小說:春天景色旖旎,小小山林中遇一奇女子,兩人一見傾心

小說 你好,立春 蘇小小 石臺 大胖兒子和小瘦爸爸 2019-06-02

小說:春天景色旖旎,小小山林中遇一奇女子,兩人一見傾心

小小把那些欺負斧頭的人罵了個透,又轉回身對大家說:“小女子能得眾位公子爺們的追隨,實乃萬分榮幸,我想在場的各位都是愛美的,蘇小小本不想辜負各位的厚愛,天天都想出來,怎奈我體質柔弱,不堪遠行,就找了這位小哥哥替我拉車。真是不幸,小哥哥被剛才幾位公子暴打,身體負傷,恐怕不能拉著小女子出來與大家見面了。”小小說到這兒,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眾人都開始抱怨起剛才幾位流氓公子來。幾位公子一聽小小說不能出來了,急得抓耳撓腮,紛紛說道:“天呢,這還叫不叫人吃飯了呀!”

“這簡直是活不成了嘛!”

黑臉公子一步跨到小小跟前,從懷裡掏出一袋銀子來,對小小說道:“姑娘,美人,剛才我打了小哥哥一拳,這些小錢就算我給他的補償吧,把他養得肥肥的,可是你一定要天天出來呀!”說著就把那錢袋塞給了斧頭。

小小對他報以甜甜的微笑,說道:“這倒還有點兒像個俊騾子!”

那黑公子一聽,只喜歡得眉飛色舞,搖著手大叫著:“美人給我升級啦!”

接下來又有幾位公子給斧頭送銀子,送銀子的人越來越多,以至整個人群或多或少地都給斧頭丟銀子、擲銅錢,丟得滿地都是。斧頭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只慌得如雞叨米似地撿那地上的錢。

小小像是一位募捐的聖女,不住地把甜甜的微笑送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笑容裡包含著感激,還有那常人難以察覺的機敏與睿智。

小小見斧頭把錢撿完,就微笑對大家說道:“我給父老鄉親唱首歌吧,略表各位的憐愛之恩!”

於是就輕啟櫻桃小口清唱道:

陽春三月錢塘藍

錢塘大街寬又寬

香車裡坐著蘇小倩

郎哥哥,你真瞎了眼

西邊有嶺,東邊有山

多少美景你不看

咋個非要看著咱

唱著唱著上了車,到了車裡接著又唱:

小斧頭

慢著點

拱拱手,彎彎腰

感謝鄉親義高雲天

感謝鄉親義高雲天

人群自動朝兩邊閃出一條道讓小小的油壁香車過去。

人們眼看著香車朝孤山方向行去,歌聲變得越來越悠遠,只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漫山的雲靄中。

到了孤山下,停了車,斧頭樂呵呵地對小小說:“姐姐真厲害,這些錢我一輩子也花不完!”

小小說:“錢哪有花不完的道理?錢來得不容易,要花到該花的地方。”

斧頭傻傻地笑著說:“這個道理我懂得!謝謝姐姐!”

小小問道:“你累不累?如果不累就拉我去那深山處,聽說那裡的景色很美,我還從沒去過。”

“好嘞!”斧頭答應道,但又一想,說道:“那裡會不會有野獸什麼的?姐姐不怕麼?”

小小笑道:“不怕,若是來幾個我們就把它們領回來養著。”

斧頭呵呵地笑起來,拉起小小朝那深山中走去。

約摸行了一二理路,轉過一個巨大的岩石,面前豁然出現一條幽深的光滑小石板路來。兩邊野花擁道,頭上山藤相接,天然形成一個綴滿鮮花的穹窿頂來。

“好美的清幽小徑!斧頭,快停下!”小小讚歎道,慌忙叫斧頭停下了車。

小小下了油壁車,輕提裙裾在小徑上翩翩走來,一會兒看看這邊的小草,一會兒嗅嗅那邊的小花。小小隨手掐了一朵野山茶花插在鬢角,越發美得自然天成。走著走著小徑突然向左一轉,現出一座石砌的小茅草屋來,精巧別緻;紅油漆的桃木們鎖著,門旁搭了一個做飯的小棚子,棚子裡砌有一口鍋灶,灶後有一石臺,石臺上箸碗瓢勺一應俱全,小小想:“這是主人造反的地方了。”

小小轉到窗前,透過雕花的格子窗朝裡看去:屋裡滿牆掛的全是書法詩畫,靠窗有一張書桌,書桌正中擺著筆墨紙硯,書桌的一邊堆著高高的紙稿,一邊堆著竹簡和書籍。小小暗想:“這定是位才高八斗的人!到底是誰呢?”

小小正自沉思,忽然從遠處的林深處傳出一個女子的陣陣歌聲來,歌聲悽婉幽怨,

斧頭走到小小身邊說道:“這個陰森森的地方,該不會是狐狸精吧?”

小小笑了笑說:“別出聲,聽聽唱的什麼?”

就聽見那歌聲唱道:

傷禽惡弦驚,倦客惡離聲。離聲斷客情,賓御皆涕零。涕零心斷絕,將去復還訣。一息不相知,何況異鄉別。遙遙征駕遠,杳杳白日晚。居人掩閨臥,行子夜中飯。野風吹草木,行子心腸斷。食梅常苦酸,衣葛常苦寒。絲竹徒滿座,憂人不解顏。長歌欲自慰,彌起長恨端。

小小一聽,不覺喜上眉梢,對斧頭說道:“這個不但不是狐狸精,而且是我的一位知音。”

“噢?你們見過?”斧頭詫異地問。

“沒有。”小小說。

斧頭樂了,說道:“小小姐鬼迷心竅了不是,你又沒見過她,怎麼說是知音?”

小小說道:“我也唱一首歌,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她的知音。”說著,小小就開口唱起來:

家世宅關輔,勝帶宦王城。備聞十帝事,委曲兩都情。倦見物興衰,驟睹俗屯平。翩翻類回掌,怳惚似朝榮。窮塗悔短計,晚志愛長生。從師入遠嶽,結友事仙靈。五芝發金記,九籥隱丹經。風餐委鬆宿,雲臥恣天行。冠霞金彩閣,解玉飲椒庭。暫遊越萬里,近別數千齡。鳳台無還駕,簫管有遺聲。何時與爾曹,啄腐共吞腥。

遠處的歌聲戛然而止,從松林中走出一位三十多歲左右的婦人來,身邊跟著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鬟。此人面容清麗,頭上梳著螺髻,上身著青色對襟寬袖衫,下身穿雜色褶皺裙,腳穿圓頭麻履,雖穿著清貧,但人物面容俊俏,神色氣象孤高,眼睛裡透出無限文采來。想來她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

婦人見自家裡門前站著一位俊俏的麗人,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來,輕聲問道:“您是……?”

小小對她笑笑,並不答話,口中繼續吟道:“雝雝鳴雁鳴正旦,齊行命侶入雲漢。中夜相失群離亂,留連徘徊不忍散。憔悴容儀君不知,辛苦霜雪亦何為。”

這時候小丫鬟已經開了門,婦人眼睛裡流露出驚喜之色來,說了聲:“姑娘請進蓬蓽——”

小小微笑著隨婦人進了茅屋,仍是不與婦人答話,又吟了一首詩:“朗月出東山,照我綺窗前。窗中多佳人,被服妖且妍。靚妝坐帷裡,當戶弄清弦。鬢奪衛女迅,體絕飛燕先。為君歌一曲,當作《朗月篇》。酒至顏自解,聲和心亦宣。千金何足重,所存意氣間。”

這時候,婦人一邊凝視著面前的俊俏美人,一邊親自給小小搬來一隻桂雕花凳,小小坐下,口裡又吟了一首:“昨辭金華殿,今次雁門縣。寢臥握秦戈,棲息抱越箭。忍悲別親知,行泣隨徵傳。寒煙空徘徊,朝日乍舒捲。”

這時候婦人眼角噙淚,把一杯香茗親手送到了小小的手裡,婉轉說道:“姑娘一連吟了此人的四首詩歌,姑娘可知道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小小把茶杯輕輕放在桌上,微笑說道:“此詩乃元嘉三大家之一的鮑照,鮑相公所作。”

婦人一聽大吃一驚,心想:“此小女子怎麼對鮑照的詩如此熟知?”就問道:“莫非姑娘是鮑相公的紅顏知己?”

小小笑答道:“小姐所說紅顏知己為何指?”

婦人自覺用詞不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小小看出了她的窘迫,說道:“紅顏知己有兩種,一是未識面而解其音者,一是同被錦裘兩鬢廝守者,不過我是解其音而未識面者。”

婦人露出歡喜的笑容道:“原來姑娘也是鮑相公的傾慕者!”

小小何其聰明,早看出了婦人的來龍去脈,因說道:“鮑相公乃元嘉文學大家,凡我能搜到的相公詩作,必將其銘記於心。我還知道鮑相公有一位天生麗質而又才學出眾的胞妹鮑令暉。不知小姐是否也對鮑氏兄妹有所瞭解?”

婦人笑了,問道:“姑娘口口聲聲叫我小姐,姑娘可知道我是誰?”

小小站起身來,隨口吟道:“客從遠方來。贈我漆鳴琴。木有相思文。弦有別離音。終身執此調。歲是不改心。願作陽春曲。宮商長相尋。”回過頭來對婦人笑道:“這是鮑照鮑相公的胞妹鮑令暉鮑小姐所作。”

兩人默默地對視良久,忽然都哈哈大笑起來。

斧頭和兩個小丫鬟給弄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姑娘慧心,今日相見真令令暉恨之晚矣!還請教姑娘芳名?”鮑令暉一邊攙小小坐下,一邊說話。

小小說道:“我乳名小倩,人都叫我蘇小小,您也叫我蘇小小吧。”

鮑令暉說道:“真是慚愧,久避山林,不想當今才俊如雨後春筍,令暉小才已落後矣!”

小小說道:“鮑小姐才華不輸鬚眉,文筆仍是我們晚輩學習的榜樣。若小姐是個男兒,恐怕士林中就不是元嘉三大家,而是元嘉四大家了。”

鮑令暉拉著小小的手說道:“姑娘一表佳麗,想必也是表裡如一了。”

小小微微說道:“本人徒有此表,腹中除了裝了這山山水水,實是再無他物!”

鮑令暉誇獎道:“原來姑娘心如山水,山水如心,此是表裡一淨,超脫紅塵之外矣!”

小小心想:“我心如山水之淨,可並沒有超脫紅塵之外。”心裡怕鮑令暉再詢問自己的身世,就忙把話題岔開問道:“小姐家在東海,為何居於此地?”

這一問,鮑令暉眼神空濛悽蒼,勾起了無限心事。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