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有時會削弱我們的人生價值-沃倫·巴菲特之子 彼得·巴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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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勢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它可以開闢一個充滿選擇的世界,另一方面,它往往帶來壓力,有些是外部壓力,有些是自我施加的壓力,從而會嚴重限制這些選擇。

父母的期望構成了這樣一種壓力。老師和榜樣的影響,即便正面的,也會形成一種壓力。還有所謂的流行趨勢,比如今年哪類職業最受追捧,更是一種壓力。最後,由於我們生活在一個動盪的經濟時代,所以人們往往會傾向於選擇那些最主流的職業,走多數人走的那條路,以獲取安全感。

——沃倫·巴菲特之子 彼得·巴菲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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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勢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它可以開闢一個充滿選擇的世界,另一方面,它往往帶來壓力,有些是外部壓力,有些是自我施加的壓力,從而會嚴重限制這些選擇。

父母的期望構成了這樣一種壓力。老師和榜樣的影響,即便正面的,也會形成一種壓力。還有所謂的流行趨勢,比如今年哪類職業最受追捧,更是一種壓力。最後,由於我們生活在一個動盪的經濟時代,所以人們往往會傾向於選擇那些最主流的職業,走多數人走的那條路,以獲取安全感。

——沃倫·巴菲特之子 彼得·巴菲特

優勢有時會削弱我們的人生價值-沃倫·巴菲特之子 彼得·巴菲特

優勢無疑是一種喜憂參半的賜福,它在提供機遇和安逸的同時也會給許多人帶來困惑,有時甚至會削弱他們的人生價值。

首先,我們所謂的優勢到底指什麼?

當然,通常我們都會用金錢和物質對其進行定義,但我認為這種定義還不夠全面,因為實際優勢可以表現為多種形式。

家庭的關愛與支持是一種優勢,老師的關懷與照顧也是一種優勢。 教育是一種優勢--我談論的不僅是書本知識,而且包括最廣義的教育。 我所指的是接觸來自世界各地不同文化背景的各種人,並與之交流。這種教育可以加深我們的認知,並培養起同理心。

但所有這些不同形式的優勢有哪些共通之處呢?

每一項優勢都應該增加我們的人生選擇範圍,但你有沒有發現事實往往並非如此?

我認為優勢是一把雙刃劍。 一方面,它可以開闢一個充滿選擇的世界,另一方面,它往往帶來壓力,有些是外部壓力,有些是自我施加的壓力,從而會嚴重限制這些選擇。

父母的期望構成了這樣一種壓力。 老師和榜樣的影響,即便正面的,也會形成一種壓力。 還有所謂的流行趨勢,比如今年哪類職業最受追捧,更是一種壓力。 最後,由於我們生活在一個動盪的經濟時代,所以人們往往會傾向於選擇那些最主流的職業,走多數人走的那條路,以獲取安全感。

由於上述這些原因,那些擁有優勢的人,往往會感到他們的選擇範圍似乎比大多數人都狹窄。 這種情況很遺憾,甚至有悖常理,但卻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正如我斯坦福大學的那個同學,她似乎只有兩個人生選擇: 要麼做醫生,要麼當律師!

優勢就像是一個望遠鏡。 從一端觀望的話,你可以放眼無邊的宇宙; 但從另一端望去,你的世界就會縮成一個窄條。 既然人生由我們打造,那麼望遠鏡朝哪兒轉就應該由我們自己決定。

什麼樣的優勢能夠給予我們從容生活的保障呢? 經濟上較寬裕,可以降低我們賺錢的緊迫感。 家庭的支持,能夠給孩子更多時間去發掘自身的天賦。 良好的教育會使我們在未知事物面前變得謙遜,它會使我們有耐心去學習更多的知識。

優勢應該有助於避免我們出於未來的擔憂而倉促決策。 就選擇而言,優勢應該給我們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時間。

但在許多富家子弟身上我們卻看不到這一點。 世界上還會有比他們更急迫的人嗎? 他們匆匆完成預科,就著急進入"合適"的大學。 他們為了討好"合適"的研究生教授,匆匆完成大學課程。 他們的暑期在實習中一閃而過,為的是擁有一份漂亮的簡歷,以便儘快進入銀行業或律師事務所。 難怪有些人在30或35歲時便會遭遇所謂的中年危機,因為他們自青少年時期就已經忙得氣喘吁吁了。

我要明確一點,我並不是批判他們,而是想聲援他們。 我明白,有許多現實的壓力將他們推向這種匆忙的生活軌跡。 正如很多文章中寫到的那樣,這一代青年面臨的職業前景,並不如父輩般光明。 由此產生的焦慮和挫折完全可以理解。 沒有人希望當列車漸去漸遠,自己還在站臺上游蕩。 也沒有人希望在供給短缺時,自己會落得兩手空空。

不過,我常自問,一方面我們積極、務實、有力地下決心抓住時機,另一方面我們因害怕落後心生恐懼,又以恐懼為動力盲目向前,它們的界限在哪裡呢? 在什麼情況下,我們在匆匆而過的人生中,錯失的比得到的還要多?

早在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那時的人們強調的是"迴歸自我"的價值觀。 為了實現這一目標,人們閱讀《流浪者之歌》和《在路上》。 他們中斷大學生涯,揹著簡便的行李徒步歐洲或去尼泊爾環遊。 在大學畢業後,他們不會馬上繼續研究生學業,也不會在研究生畢業後馬上開始全職工作。 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簡單地適應人生,而是要找尋最適合自己的人生。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迴歸自我"的概念從一種追求變成了老生常談,然後演變成了惡意譏諷的素材,譏諷嬰兒潮(美國1946-1964年間)出生的一代人是一群滿嘴跑火車、剛愎自用的傢伙。 強調回歸自我的做法,可能有點極端,所以才會產生物極必反的鐘擺效應。

這正是我要講的重點: 我認為近年來這個鐘擺已經過於偏向另一端了。 在這樣一個世界裡,無論是電腦還是經濟週期,一切事物都在加速前進,我們似乎把自我反省,看成了一種已無力消受的悠閒和奢侈。 我們被一種害怕落後的恐懼所驅趕,不敢給自己時間放慢腳步進行思考。

但是,人的本性不會因為經濟的起伏、或即時短信代替了蝸牛郵件而發生改變。 正如一句老話所言,"萬變不離其宗。 "

很重要的一點是,好的決策是需要花時間的。 它們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不是一時衝動。 我們要有足夠的自我認知,去審視自己的內心,甚至是花上一點時間去靜坐。

在一個忙碌的年輕人看來,這種靜坐似乎是在浪費時間。 但我想說的是,中途停下來自省永遠不會是浪費時間,這是一種對時間的投資。 我認為這是一個人所能實現的最有價值的投資。

我19歲那年繼承了一筆家庭財產,確切地說,這份禮物來自我的祖父--出售祖父一處農場的收益,我父親把它轉換成了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股份。 當時,這些股份的價值約為9萬美元。 能給我的就那麼多,我知道我不該再奢望其他了。

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筆錢呢? 這份繼承的財產沒有附加條件,我可以用它來做任何事情,這完全取決於我的選擇。 我是買一輛豪華汽車還是搬到一幢海濱公寓去住? 或是坐頭等艙環遊世界? 所幸的是,這種奢侈不是我的本性。 此外,我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如何快速揮霍殆盡他們的大部分現金,我不想走上這條路。

同樣,我也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做,讓那些股票靜靜地躺在賬戶裡睡覺。 如果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麼,這些股票現在應該價值7200萬美元了。 但我並沒有那麼做,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我這樣說的時候人們會認為我在撒謊,或者瘋了,但事實就是這樣,我用積蓄購買了比金錢更寶貴的東西: 時間。

很幸運,也許是命中註定,當我即將在音樂領域開始自己職業生涯的時候,我得到了這筆財產。 我最終在音樂事業的追求中下定了決心。 我希望明確一點,那就是我對音樂的選擇,代表著我向前邁出了嚴肅的一步,這意味著我至少已經開始嘗試面對自己的矛盾心理、所有的不安全感,以及他人對我的期望。 雖然下定決心是成長的必經之路,但光靠它開展職業生涯遠遠不足,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我去學習。

在純音樂方面,我還在學習鋼琴技巧,第四次--目前為止也是最後一次--開始上我的鋼琴課。 在製作音樂方面,我努力緊跟日新月異的錄音技術。 但無論是我的鋼琴彈奏還是我日漸提升的錄音能力,它們本身都不是最終目標,這些獨立但相互關聯的技能,是為了助我達到一個更重要且更艱難的目標,那就是: 做屬於我自己的音樂!

我父親和我曾經談到過這一點。 他最喜歡的一部電影是《格倫·米勒的故事》 ,其中他最欣賞的部分,就是當偉大的樂隊隊長在發現"那種聲音"時的痴迷。 可能就是這種神祕的東西使格倫·米勒的歌曲或樂曲與眾不同,讓人一聽便知。 這種與眾不同對於很多(也許是所有)音樂家來說就是一隻聖盃--想一下鮑勃·迪倫或艾拉·菲茨傑拉德--相信我,這真的來之不易。 (即使是偉大的雷·查爾斯,在他成名之前也是以模仿納特·金·科爾開始職業生涯的。 )

James Stewart poses with the jazz greats who appear with him in The Glenn Miller Story. Top: Ben Pollack, Gene Krupa, Louis Armstrong, Stewart, Murray McEachern and Babe Russin. Botttom: Trummy Young, Cozy Cole, Barney Bigard and Arvell Shaw

格倫·米勒傳

儘管說發現"那種聲音"是一項艱鉅的任務,那麼這還不是最困難的地方。 作為一個務實的,積蓄有限的中西部牛仔來說,我得想辦法將創作衝動變成謀生手段。 但該怎麼做呢? 我怎麼才能找到一個聽眾或客戶,或者其他什麼方式來出售我的作品呢? 雖然苦無對策,但我越來越明白了一點: 繼續留在大學學習"初級……"和"……理論"不會幫我找到答案。

我決定離開斯坦福大學,用我的財產購買走上音樂之路可能需要的時間。

在父親的幫助下--家裡有人擅長這方面真的很方便,我做出預算,以節約成本。 我搬到舊金山,在那裡過著節儉的生活: 很小的公寓,質樸的汽車。 唯一的奢侈品就是我更新添置的錄音設備。

我彈鋼琴,作曲,試驗電子音樂和加錄技術。 然後,我在《舊金山紀事報》刊登分類廣告: 為所有來我公寓錄音室的人提供錄製服務。

此後,我就耐心地開始等待。

我從父親那裡得到的財產並非鉅額,但遠遠高於大部分開始新生活的年輕人。 擁有這樣一筆財富是一種特殊待遇,也是一份不勞而獲的禮物。 對此我心存感激,如果我一開始就面對必須自己謀生的壓力,可能就無法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我可能會堅持做音樂(對於這一點我現在很堅定),但我會先在錄音室找一份差事。 然後誰知道呢? 我可能會學到更多的東西,在音樂業務方面更加精明,起步更早。 也可能會建立了廣泛的人脈,從而對我的職業生涯起到助推作用。 很多事情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如果當初選擇另一條路,會有怎樣的結果。

無論如何,我最終走上的道路是我自己選擇的。 我很幸運自己有能力購買探索職業道路所需要的時間。 很多年輕人在金錢、情感支持、某一獨特機會或才能方面擁有類似的優越條件,但他們並沒有利用時間這個奢侈的優勢,而是直接投入到了工作當中,這份工作不一定會適合他們,也不一定會給他們帶來成就感。 人們為什麼這樣做呢?

我想首先是因為許多人都沒有弄清金錢和時間的相對價值。

任何一個經濟學家都會告訴你,不可代替物比可代替物更具價值。 事實證明,金錢是唯一真正可以代替的東西。 貨幣是抽象的,每一美元和其他任一美元都是相同的,但金錢是可以代替的,你今天可以擁有,明天就可能失去,後天也可以再次擁有。

但你不能複製一個人或一段經歷,你不能讓夕陽或爽朗的笑聲精確重現。 你甚至不能重新找回悄悄溜走的一個生活瞬間,浪費的時間也會一去不復返。

因此,時間比金錢寶貴得多。 然而,從人們的生活方式來看,似乎是金錢比時間更加寶貴。 好像對於自我的認知和完善即使推到明天或明年也不算晚,但錢必須今天去賺。 彷彿夢想可以等待,但薪水不能等待。

當然,很多情況下薪水的確不能等。 如果人們真的在基本需求方面出現危機,那麼賺錢必然是利用時間的最佳方式。

但是,我們如何界定這些"基本需求"呢?

其實很多人都沒有把自己需要什麼和自己想要什麼區別開來,因此扭曲和誇大了需要這一概念,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利用他們的時間優勢。

如果我們對基本需求進行一次審視,就會發現其實人們必需的東西極少。 瓦爾登湖畔的梭羅在清點了那些人們生活中堆放的傢俱、衣服、小擺設後,認為人們只有兩個基本需求: 食物和溫暖。 但即使這樣梭羅還是覺得很浪費,他認定糧食的作用僅是提供"體內溫暖"。 因此,他最終將人類需求簡化成了一個詞: 維持體溫!

不過,我知道沒有多少人願意像梭羅那樣簡樸地生活,而且對他的話也不必過於較真。 但道理卻非常明顯,即我們的"絕對需要"非常少。 我們想象自己需要的東西越多,我們的生活就會變得越複雜。

這些虛幻的需求促使我們去獲取,而獲取的衝動又支配著我們如何利用時間,這樣就限制了我們的自由。 因此,我們的需求越多,自由就越發受限。 反之,我們的需求越少,也就能越多地享受自由,控制自己的時間。

遺憾的是,很多人不善於過簡樸的生活。 他們似乎不願意節衣縮食。 或者說,如果必須節衣縮食,他們會認為這是一種侮辱,一種強加於他們的處罰。

但我覺得,對於青年人來說,簡樸的生活就像是在崎嶇道路上磨鍊自己以掌控生活的一個必經階段。 這不是處罰,而是一項有益的挑戰。 一文不名的狀態完全適合於職業生涯的初期。 它可以考驗我們的智慧和心境,並恰當地將我們的視線從"物質"轉向人和領悟上。 它不是災難!

顯然,並不是所有年輕人都有同感。 困難之處就在於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節儉,如何過簡樸的生活; 他們從來沒有學習過這項生活技能,應該說,他們的父母和整個社會都對此負有責任。

這也就導致了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被寵壞的孩子太多了。 慷慨和寵溺的家長為他們的子女提供了過度優越的條件,有時還寄予了不切實際的期望。 這就像是在子女背上扎著的金匕首,對於他們在確立價值觀、梳理生活、利用時間等方面都產生了本質的影響。

如果一個小男孩從小到大,在每次聖誕節和生日時都會收到奢華、昂貴的禮物,那麼他會很自然地把這些禮物和背後的關愛與安全感聯繫起來(更糟糕的是,他們會將禮物看作安全和關愛的代替品),長大後也會不斷地在購物中尋求舒適和安心,但當他沒有辦法消費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匱乏。 如果一個女孩的成長環境是一間灑滿陽光、有管家收拾的大臥室,那麼她可能很難適應和室友擠在一間狹小公寓中過拮据的生活。

因此很多人都混淆了"需要"和"想要"之間的關係。 究其原因,至少要部分歸咎於家長的慷慨,這一誤導行為扭曲了合理的生活期望,以及該在何時抱持這種期望。

顯而易見,對於一個剛剛融入外界的學生或年輕人,生活上的奢華是一種不合理且"不正常"的現象。 這幾年是他們開始認真地對待生活並開創自我人生的一段時期,也是他們踏上探險旅程,靠著自己的能力打拼的一段時期。 如果我們希望彰顯獨立,贏得自尊,那麼就不應該不切實際地想象自己可以繼續富有家庭的生活方式,哪怕只是稍想片刻。

按照常理,獲得回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是我們生活中的懸念和樂趣,我們感覺自己在進步,在獲得能力和知識,我們在金錢、職業發展或各式成就感正因自己的付出而得到回報。 不管我們對成功的定義是什麼,它都是一點一點顯現的。

成功的過程應當細細品味,匆匆而過的結果只能是得不償失。 而金錢和時間,哪個更有價值? 我們應該一開始就對金錢存有渴望並因此接受一份帶有簽約獎金和豐厚起薪的工作嗎? 還是應該過著簡樸的生活,從而可以探尋並選擇我們真正心儀的工作? (或者我們應該完全放棄獨立,然後搬回家裡,那裡的冰箱總是滿滿的,我們的房間也有專人打掃? )

我們應該走那條通往牛排和香檳的最近路線,還是先吃軟乾酪和蘋果維持一陣,從而給自己時間去發展自我呢?

我個人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因為吃軟乾酪和蘋果生活過一陣而受到了傷害。

時間還有一項功能: 運氣要通過這個媒介才會降臨。

無論是好運還是厄運,它們都在每個人的生活中扮演著角色。 雖然人們都認為好運是自己應得的,而厄運來自於外部的邪惡,但運氣需要時間才能找到我們。 如果我們已經為之付出努力,那麼我們在發現並把握運氣的過程中就會更具優勢,正如路易斯·巴斯德那個看似偶然的科學發現一樣: "機遇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 "

就我自己的情況而言,1981年的一天,是我的好運降臨的時刻。

那時候我已經差不多獨自生活了兩年。 我在積蓄上精打細算,維持到了我開始靠音樂賺錢的時候。 我的工作還算不上是營生,因為它的收入少得可憐,而且是零零星星,完全沒有保障。 但我還是做得不錯的,起碼我私下感覺自己配得上"工作中的音樂家"或者至少"奮鬥中的音樂家"的光榮稱號!

我之所以能夠保持忙碌,其中一個原因是我幾乎對任何音樂方面的工作都來者不拒--即使沒有報酬。 我寫歌是為了學習歌曲創作的技巧。 我為電影短片作曲是為了探索音樂和圖像結合的奧祕以及如何用音效為故事情節推波助瀾。 對我來說,這些都是有趣的挑戰,更是一個羽翼未豐的作曲家所依賴的生存技能。

我把賭注押在了音樂與科技的結合上面,同時在我有能力負擔的情況下隨時升級我的錄音設備,我不僅在音頻技術方面,還在視頻技術方面一直努力緊跟最新的發展潮流。 我把每一份工作都視為一份大學功課--不愧對於所學的知識,如果還可以附帶薪水,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當時,我正站在舊金山的某個路邊,洗著自己破舊的汽車。

我彈琴休息的時候就提了桶水,抓了一些海綿,到外面去洗車。 那天風和日麗,是舊金山相當罕見的好天氣,人們在外面散步,收拾花園,或者只是悠然靜坐。 一位與我僅有點頭之交的鄰居剛好路過,我在打肥皂衝車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裡,我覺得自己有點像湯姆·索亞在粉刷圍欄。

我們聊了起來,談話過程中他問我以什麼為生,我告訴他,我是一個作曲家,正在自己奮鬥。 他建議我與他的女婿聯繫,他女婿是一個總需要音樂的動畫製作人。

我抓住這次機會,去見了他的那位女婿和他的同事。 他們確實有工作提供給我,但是坦率地說,這份工作聽起來很令人失望。 他們負責製作10秒鐘的"動態廣告"--一個為新成立的有線電視頻道設計動態商標以及聲音標識的超短廣告。

10秒鐘? 除了一串叮噹聲,你認為10秒還能做什麼呢?

有線電視? 說來奇怪,1981年時的有線電視還屬於邊緣媒體,分佈還不是很廣泛,並且前景未卜。

還是新成立的有線電視頻道? 誰知道這東西到底會不會啟動,會不會入戶?

不管怎樣,我接下了這份工作,有線電視頻道不但啟動了,還直衝雲霄。 這個頻道被稱為MTV! 它成了當時最熱門的事物,併成為20世紀80年代文化現象的代名詞之一。

突然之間,很多電視運營商都想在視覺和音效上向MTV看齊。 廣告商也希望他們的產品擁有類似MTV的圖像和音效。 甚至是電影界也受其影響,他們想要一些勁爆電音風尚。 我非常高興自己終於不用再無償工作了!

這件事情讓我覺得自己洗車很值,如果不是過著如此簡樸的生活,我可能會到專業洗車店去洗車,這樣就永遠碰不到我的鄰居了!

不過,嚴肅地說,我認為更重要的收穫還是學會了如何利用時間。

如果我曾試圖追趕命運(彷彿命運可以追趕似的! )我一定不能如此從容地發現並利用自己的命運轉機。 如果不是無償花費數百個小時擺弄我的錄音設備,我不會摸索出自己的聲音和風格。 這需要耐心,而耐心又需要信任--相信美好的東西會以其自然的節奏出現在眼前。 如果認為自己可以迫使節奏加速,那是一種傲慢愚蠢的行為,我所能做的只有做好準備。

究竟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呢? 我無法預知。 另一種能夠幫助我們以最優方式利用自己時間的態度是: 謙遜。 不得不承認,以我有限的認知經歷,我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說得精確一點,我無法知道自己希望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因此,在我們真正明確了自己的方向之前,何必一股腦地盲目向前衝呢?

來源:鳳凰讀書 巴菲特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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