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軒秦文君再推新作:兒童文學再淺,也無法剝離世界的玄妙

文學 曹文軒 兒童文學 小說 文匯網 2017-06-07
曹文軒秦文君再推新作:兒童文學再淺,也無法剝離世界的玄妙

曹文軒中篇《穿堂風》

首位摘得“國際安徒生獎”的中國作家曹文軒,他的新作牽動著業內目光。當人們好奇於作家“抱得大獎歸”後是否依然擁有充沛的創作衝動時,曹文軒又出手了——新鮮出爐的今年6月號《人民文學》兒童文學專號上,首發了他的中篇新作《蝙蝠香》,這部作品也是“曹文軒新小說系列”的第二部,將於下半年由天天出版社推出單行本。同樣在6月,著名作家秦文君捧出了最新長篇小說《寶塔》,由明天出版社出版。新作從容而極富韻致的敘述,展現了嘉慶、嘉麟和虎子等男孩的人生起伏,值得一提的是,故事的座標落在秦文君熟悉的上海,靈光一現的滬語敘述與海派風格,巧妙躍動於字裡行間。

在與曹文軒、秦文君的採訪交談中,記者發現,兩位作家並不擔心靈感的枯竭。恰恰相反,他們的“素材本”上留存著不少有待挖掘的線索。曹文軒正醞釀一部關於農村少年蛻變的新長篇,在他的構想中,漸漸忘事的奶奶走丟了,肩負家庭重擔的男孩帶著妹妹、一隻羊、一頭鵝,踏上了尋親之旅,魔幻與現實交織。而秦文君在推出《變形學校》系列幻想作品後,仍在孜孜探索富有中國特色的幻想文學書寫,力求補上本土題材的短板。

即便是寫給小讀者們看,兩位作家卻從未迴避孩童世界的多元豐富。在秦文君看來,要警惕兒童文學的一味走淺、扁平化、“娛樂至上”。“兒童文學再淺,也要體現出關於人和世界的玄妙之處。不能把兒童僅當成是一個單純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人物,更不能當小狗小貓寫。孩子是天地間的精靈,但也攜帶了許多人之初的複雜因素。”

核心仍是成長,直面心靈中“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對作家而言,走下領獎臺,一切就成為過去式。最根本的還是要繼續創作出更多優秀的作品,一個作家離了作品,就什麼都不是。”曹文軒坦言,有些故事已經在記憶中沉澱了許多年,他希望探索小說之“新”,包括理念、敘事上的突破。

天天出版社總編輯張昀韜告訴記者,“曹文軒新小說系列”聚焦曹文軒的中篇作品,在《蝙蝠香》面世前的今年4月,系列首部中篇《穿堂風》出版,而第三部中篇作品《螢王》預計明年初推出。這個系列之所以主打2萬多字中篇,是曹文軒希望在相對簡短的篇幅裡講述一個起承轉合、懸念迭生的故事,這無疑對作家寫作技巧提出了更大挑戰。

無論是《穿堂風》裡受排斥的男孩橡樹,想盡一切辦法維護自尊;還是《蝙蝠香》裡失去媽媽的村哥兒,不忘小小男子漢的擔當,故事的核心仍舊是“成長”,並在詩意如水的氛圍中增加了男孩的“剛烈”和“血性”。有學者認為,這是對孩子的真正尊重,正是人性所發出的這點光芒,使得每個特殊而又平凡的家庭守護了屬於自己的尊嚴。

曹文軒秦文君再推新作:兒童文學再淺,也無法剝離世界的玄妙

秦文君最新長篇《寶塔》

凸顯上海地域文化,從瑣碎日常提煉人生豐盛

繼推出繪本《我是花木蘭》、幻想文學系列《變形學校》後,秦文君又將目光投向了現實題材的長篇創作,於是一座《寶塔》“矗立”眼前。6.5萬字小說《寶塔》以上海為故事發生地,敘述中帶有濃郁的語言特色,這種凸顯地域文化特色的創作豐富了當下兒童文學樣貌。相較秦文君之前的校園家庭題材,《寶塔》中生活的空間更為遼遠,對社會現實的反映更為集中。“兒童文學作家應該關注豐富的童年現實,力求寫出會發光的書,帶有作者獨特的氣息與體溫。”秦文君如是說。

小說中,男孩嘉慶13歲生日的這一天,神祕男子突然闖入。從此,家族裡曲折而隱祕的過往徹底改變了幾個男孩的生活。秦文君說,小說的最終格局顛覆了起初設定。“構思時本想寫本純男孩的書,聚焦男孩之間難以割捨的信義、無法排遣的怒氣、對成年男子的懷疑和敬仰等。為確保小說不受同齡女孩的干擾,我打算一個同齡女孩也不出現。但寫著寫著,獨特的小孤女不可避免地出場了,本想刪去她的篇幅,卻發現她的匆匆一現,竟是燦爛。”小說借外公的嘴告訴孩子們:“年輕的時候,人都有才華,在人生的長河裡,要抵抗懦弱和懶惰,生命的小船到了危險的時刻,要快劃,不要懶惰,不要害怕,要做勇敢的水手。”

在評論家看來,秦文君作品的可貴之處在於,從瑣碎日常中提煉人生的豐盛,而越是日常的題材,越是考究作家的功力。“如果將兒童的生活與成人生活剝離開來,兒童將難以實現真正的成長。”在南京師範大學教授談鳳霞看來,秦文君用心鑄造了一座閃耀著溫情、智慧與趣味之光的寶塔,讓人彷彿聽見風雨中寶塔上傳來的清脆、洗練而又意味雋永的金鈴聲。

對於長篇新作中處處閃現的幽默感,秦文君說:“幽默一不留神成了最討巧的元素,但其實幽默本身是一種古典的東西,它不單是追求笑聲,而是有厚度、有長久生命力的。通過幽默表達人類的情感及審美,才會具備文學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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