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貝| 沒有王石的萬科,發生了這個重要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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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雪貝財經的第92篇原創文章】

萬科失色

作者:貝姐

編輯:老胡

2017年夏天,當王石終於決定把萬科集團董事局主席的職位讓出去時,他約見了鬱亮。

這場對話是這樣起頭的: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

2019年春天,當鬱亮決定把孫嘉發配為封疆大吏時,他已苦苦權衡了至少1年。

不是人民幣,不能讓所有人都高興。

但總不能讓所有人都不高興吧?

現實,就是這麼湊巧。

2019年春節過後,萬科推翻了已執行了很多年的考核框架。

遍佈在祖國四面八方的30多位萬科城市總經理,被要求把利潤放到最高權重。

往前,權重最高的是銷售額,隨後是回款率,最後才是淨利潤。

對於萬科的城市總經理而言,只要淨利潤不低於百分之十即算合格,評分就不會出現麻煩。

溫室裡活了很多年。

如今,這種粗骨骼的框架被細化為5個維度:

淨利潤被擺在了首要位置,佔比百分之三十,

精益管理評價佔比百分之二十,

跟投銷售進度佔比百分之二十,

客戶滿意度佔比百分之二十,

公司級計劃完成率佔百分之十。

房地產就是一匹斑馬,非黑即白。

沒有利潤,不要談情懷。


為萬科健康工作了18年,在南方區域話事了10年的張紀文是一位浪漫不羈的廣東男人。

年輕時玩樂隊,唱搖滾,已過中年,還是懟天懟地懟空氣。

駕馭這樣的人,是要臭味相投的。

過去,在他背後站著的是王石,如今,空無一人。

最近的三五年,張先生認為自己的使命似乎已不再是為萬科賣房子,而是為萬科找一條活路。

他說自己是夢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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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秋天,當騰訊的馬化騰還在苦苦揣摩馬雲為什麼要all in阿里雲時,張紀文已經推出了“萬科雲”。

這朵帶著鄉土特色的“地產雲”硬是被擺在了萬科的高管會上。

後來,他又索性把自己繁多的夢想計劃取名為“八爪魚”,把萬科的“活路”拓展到了八個業務,鋪向教育、共享辦公等等等。

“養好、養肥。”

一大推的萬科高管圍在一起揣摩張先生究竟要做什麼?然後談自己的理解。

張先生搖搖頭,“你們頂多只懂了20%”。

這種“夢想業務”,即使在寶能已兵臨城下的時候,也得到了王石的鼎力支持。

只要是張紀文發佈的新業務,大多能見著王石現場給他搖旗,即使在自己已經離任後的這一兩年。

當然,張氏掌舵的南方區域也一直是王石的“衛戍區”。

如果實力允許,張紀文或許可以在萬科南方區域繼續浪漫到退休。

但是,鬱亮是個理科生,他相信的是數字。

2017年,南方區域的銷售額1515億,佔比28.60%,排第一;2018年銷售額1434億元,佔比23.64%,降到第三。

2017年,南方區域的淨利潤96億元,佔比43.78%;2018年淨利潤123億,佔比降到40.73%。

到了2019年一季度,不管是銷售面積,還是銷售金額,南方區域乾脆都掉到了墊底。

更不必提回款和回款率。

鬱亮的收斂和聚焦,在張紀文的南方區域處處是釘子。

於是,“萬村計劃”停了,“八爪魚”也只剩下教育。

一位萬科的老人說:

他的浪漫故事,結束了。

活下去,不要談夢想。


和張先生相比,投行出身的孫嘉就要務實得多。

在他那些早年上海同仁的眼裡,這位哈佛商學院的畢業生口才好,情商高。

還特會用人和駕馭人。

只是,履任上海區域總經理的那幾年裡,孫先生並沒有花多少心思在具體業務的推進上,而是把核心工作放在土地和項目的拓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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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可以作證,2015年,他掌舵的上海一城就賣出283億。

面相書生、內斂低調的他,卻能夠非常有效的開拓並維繫好與地方官員的私人關係。

且精於此道。

孫先生會在很多個週末,和家人一起約請當地的官員到家中做客。

不談生意,只談友誼。

這種能力,給孫先生帶來了好運,也曾給他帶來煩惱。

如果一切安好,孫先生大概是不會願意離開上海的,即使放到整個華東區域,他都遊刃有餘。

但是,很多年,在他上頭偏偏站著的是張海。一位比他更年長,在萬科資歷更老的“老人”。

眼見之年,無法撼動,難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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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2016年春天,當寶能與萬科管理層激戰正酣時,這位投行出身的謀士被抓了壯丁。

恰巧,那時候,萬科有所謂的“頭馬計劃”,要選出未來有總掌舵能力的年輕人。

外界這麼多年一直以為,孫嘉就是那個天命之人。

但是,即使有頭馬,誰又會把真正的頭馬推到一杆危險的槍口前?

誰又會讓“太子”伴君20年?

貝姐是個俗人,姑且不說那收入就打了個三五折。

孫嘉是個顧家的男人,在後來幾年裡,甚至不得不一度每個週末都要往返於深圳和上海,以和家人團聚。


隻身奔赴總部的孫嘉,希望繼續發光發熱。

但是,當頭就吃到一記棒喝。

他在總部執行的第一個公司級關鍵項目是“沃土計劃”。這個計劃明面上看是把萬科所有的區域一線公司、職能部門的結構全部打散,全部撤銷。

按照當時萬科高級副總裁、董祕、文化人譚華傑的說法,這是實現組織“溶解”於社會,人“溶解”於組織。

而實際上,間接目的更多是通過流程再造,把資源的整合權全部收回到集團。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都2016了,你還想杯酒釋兵權?

沃土計劃很快遭到四大區域的極力抵制。

而孫先生在執行沃土計劃時也主要是從上海區域以及其他多個他曾經任職過的區域抽調職員,這也引起了警惕。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它被執行在一條錯誤的時間軸上。

沒有熬過2016年秋天,沃土計劃就被中止,抑或是終止。

真正讓孫嘉在總部記上一功的是,在萬科股權之爭中,對深鐵集團這匹白馬騎士的妥善安置。

外界至今認為,引入深鐵是憑藉孫嘉之力,這當然是一廂情願的。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深鐵前後兩個方案的磋商與落地的全程,孫嘉是直接負責人,且為管理層爭取到了滿意的主動權。

但是,立此一功又如何?

萬科的組織結構是“小總部、大區域”。到了鬱亮時代,四大區首和城市總經理層級更是獲得了更大的空間和權限。

除了資金,一切都由地方話事人拍板。

如果按照庸俗的劇本走,孫嘉應在2018年春天坐上總裁的位置,但他極可能也止步於此。

所以,這才有了九哥祝九勝的上位,對的時間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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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在一個並不那麼核心而又常伴君旁的位置上,對於孫嘉這個年紀,

是野心的煎熬。

當然,回到上海,掌控萬科上海區域,才是孫嘉的完美匹配。

很多年裡,他甚至至今都沒有把家人安置到身邊,讓他們依然居住在上海。

如今,鬱亮終究沒有如了他的願。

為什麼?

那裡坐著張海。


在追求利潤、活下去的指令下,封疆大吏們收起了野心,也收斂了冒險與銳氣。

中國現今的房地產行業,利潤從哪來?

萬科多數城市的總經理們會轉向重視拿地成本,不去拿價格過高的土地,合理規劃財務稅費等。

但是,總有人會選擇從土建成本上下功夫。

比如,在一些城市的工程管理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技術優化,而所謂技術優化甚至被用到了研究如何減少打樁數量,甚至從防水上減成本,從品控上減成本。

2018年,全中國的火力都被祖國的另一家房企吸引,但在質量上大大小小的事故,誰說萬科不是多事之秋?

這難道是偶然?

而時至今日,至少從公開信息上來看,鬱亮似乎不打算對此問責。

再說萬科的項目跟投制度,它能實現企業與員工利益的捆綁,帶來荷爾蒙一樣的催化。

但是,當它被用到極致時,企業更大的制度就失去了約束。

目前,萬科公司員工的跟投資金通常是項目運營資金成本峰值的百分之十。

在跟投項目額度的分配上,萬科的城市公司層級,也就是一線佔總跟投金額的百分之六十、區域層級分配百分之三十、集團分配剩餘的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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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萬科最弱勢的中西部區域,一位城市總經理一年光跟投項目就在一千萬元以上,在一些好的年景裡,則可達到三五千萬。

遑論上海和南方這種關鍵區域。

房地產行業都知道,萬科的普通住宅項目,鮮少不賺錢的。

對於一位跟投員工,這些跟投投資最後的收益率,優質的可翻倍,不濟也有20%。

於是,在過去的好幾年,萬科區首們的個人收入遠遠高於總部的任何一位高管。

如不計算股權收入,一位城市總經理負責人的年薪甚至就可以超過鬱亮。

且無需公開,免惹是非。

這種機制,也讓上到區域公司話事人,中層的城市層級總經理,甚至一線,在跟投項目上有足夠的動力去賺取最大化的利潤。

但是,除了利潤,還剩什麼呢?

少跟貝姐提品質,

我是個俗人。


沒有王石的萬科,早已不再性感。

它更多是一門生意,一門可以用數字來量化價值的冰冷生意。

萬科的員工說,鬱亮看人的眼神,孤傲中帶著一種不屑的自我。

而王石,總喜歡給你談情懷。

尼古拉斯老胡問:情懷能當飯吃?

對於一家時代的企業:

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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