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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
付風眼睛突然亮了，徑直走到亭子裡面，坐到剛剛蘇青蓮才坐過沒有多久的石凳上，“還是龍膽酒！”
“還有一杯！”
付風喜歡喝酒，王明也喜歡，龍膽酒一瓶只有三杯，王明正打算解釋一下。
對面的付風已經端起瓶子，仰頭對著瓶口，一滴不漏，全部喝下，“好酒！”
王明有點尷尬，沒有去附和。
付風似乎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脣，好半響才又轉頭看向門口，面帶擔憂的問道：“你真的動了城主的女人！”
王明嘆氣，“你都不相信我？”
付風也嘆了口氣，“我相信你沒有用！外面的那群人不相信！司馬山也不相信，他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王明微笑，他沒有打算躲，還是一動不動，彷彿也不在意司馬山要過來找自己的事實。
見王明不動，付風皺眉：“你不走！”
王明搖頭：“我走不了。”
付風不解了，“你的腳還在。”
王明依然搖頭,“但是我腳沒有力氣！”
付風像是看到了怪物，很焦急的吼，“你會沒有力氣，一頭牛你都能夠扛的起來，你會沒有力氣……，除非……”
付風說到這裡，突然臉色大變，眼睛蒙上一層灰色，“酒有毒？”
王明的眼睛也蒙了一層淺淺的灰色。
付風有點震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王明很無奈的攤手，“就算有毒，你也會喝下去，當年我們就是這麼認識的！”
付風笑了，“也是，有毒！我也會喝下去！”
王明臉色明亮一些，“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只是化功散而已！”
付風反而緊張起來，“這個藥，是城主的女人放的？”
王明苦笑，“能夠強制讓我喝酒的人不多，除了城主，也就只有她了！”
付風突然有點佩服，佩服起蘇青蓮來，“這個女人果然可怕！你還要多久時間化解毒性！”
王明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時辰！”
付風搖頭，“你等不了一個時辰，司馬山不會給你這個時間，他和城主夫人的關係，你知道的！”
王明確實知道，龍明城沒有人不知道，只是大家明智的選擇了忽視。
糊塗，有時候比清醒要好。
這也是望月樓生意好的原因 ，選擇糊塗的喝酒，斷然可以忽視一些血淋淋的事實。
人快要到了。
外面已經沒有人叫囂，司馬山應該已經到了，他一向不喜歡有人在身邊嘰歪，什麼人都不行。
付風轉身要走，“我得避開，這次幫不了你了！”
王明理解，指了指自己的房間，示意他去自己房間裡面化解毒性。
……
司馬山走的很慢，很慢。
沒有人敢催促他，催促他的人，早就在奈何橋上排隊了。
並不是他故意走的慢，而是他真的很胖。
胖子總有很多的特權，比如同樣走路，他們佔用的路面面積就是要寬敞一些，所以到清風雅居的這條巷子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當然可以選擇站在巷子裡，不過，他們可能也會很快就要去奈何橋，而這些人，沒人想這麼快去奈何橋。
門開著，王明沒有想過要關過。
司馬山今天沒有笑。
笑面彌勒居然沒有笑，問題很嚴重。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司馬山都沒有忘記微笑，他的微笑無處不在，即使在殺人的時候，他也在微笑。
一個時刻微笑的人，有多麼可怕，只有久經沙場的人才知道，那是另外一種殘忍，被殘忍更加殘忍的存在。
二十五歲，就已經只剩下一個表情，就是微笑，這樣的人，江湖上聽說過的只有一個司馬山。
司馬山是龍明城第一個被封了俠字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在城主張天龍手下過招後，毫髮無傷走出來的人，龍明城城主之下，第一人。
司馬山現在很憤怒，是為了一個美麗的女人，他也在怒吼，眼珠血紅，彷彿隨時要把王明殺了吃掉，“你調戲了她！”
王明端坐於亭子裡面，紋絲未動，“我沒有！”
司馬山繼續怒吼，“你有，她說，你強吻了她！”
武器自己不會殺人，但是會說話的武器，卻很容易殺人，而且殺很多人。
王明閉嘴，這個時候，他知道說什麼都是錯的。
只是他忘記了，這樣的做法，只對女人有效果，男人是要有解釋的，而不是用沉默就可以應付的了。
果然，司馬山更加憤怒，他身邊地面的沙子，如同熱鍋裡的豆子，激烈彈跳，氣勢大開，他要動手，“看來，你是默認了！”
氣越來越旺，無色的氣，隱隱變成金色，司馬山是真的要出手了，“你還強迫和她和交杯酒了！，我沒有說錯吧！”
“對了，你還威脅要娶她！”司馬山越說越氣。
金光刺眼，到此時，司馬山已經再也壓制不住心裡頭怒火，“你可以去死了！”
他走路的時候很慢，但是動手的時候，卻快的不可思議。
如流星劃過，司馬山出現在王明的頭頂，金色的手掌，化成桌面大的掌印，如山一般壓下。
“動手了！”
清風雅居的牆壁頭上，不知道何時，再次多出好幾十雙眼睛。
“嘿，這個王明死定了！”
“他能撐住一招就不錯了！司馬山可是城主下面第一人！王明應該會被這一掌，壓成的柿餅！”
“應該的，敢調戲我們的女神的人，雖強必滅！”
……
身形和速度意外的沒有相符合。
王明頭微微抬起，金光手掌已經威壓而下，距離頭頂一寸不到，頭頂的頭髮，已經在在激烈的勁氣下，咯吱作響。
金色的氣，居然銳利如此，即使隔著一寸，臉皮已經有些生疼。
毒性還在，王明只有一次攻擊機會。
銀白色的光芒，突然亮起。
如銀河突然宣洩，又如月光一般溫和覆蓋而下，剎那間，整個人清風雅居彷彿變成了黑夜。
王明出手了，這道光芒，今天是第二次出現。
他必須全力以赴，司馬山不比影衛，他是真的想殺了自己，而且有能力殺了自己。
咔擦……
金光勁氣和銀色光芒，眨眼間，直接對撞。
嘭……
光芒四散，金光勁氣和銀白光芒，幾乎同時消散，亭子在剛剛的爆炸聲中，化成碎片。
司馬山蹭蹭連退了三步，重重的三步，每退一步，臉色紅潤一分，退到第三步時，臉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憤怒，很憤怒，他居然輸了半分。
司馬山紅的不只是臉，眼睛也紅的如同嗜血野獸，身上金光再起，這次他打算全力以赴，必須殺死王明。
煙霧散去，王明依然站在原地，除了身上的灰塵，他沒有退後過一步，他居然還要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