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怪異君,“怪異故事”創始人。一席第665位講者。

中國推理小說作家的作品在哪呢?旁邊這個就是青稞自己的推理小說《巴別塔之夢》,還有《鏡獄島事件》,這些都是中國推理小說作家寫的,就在一個牆角旮旯裡面。書店的人不重視,讀者可能也很難去發現這些好的作品,而且還有人會說中國作家寫不出優質的推理小說作品。其實這也是我自己一直想去做的一件事情,中國不是寫不出好的作品,而是因為沒有媒介去關注到它們。

我是怪異君 我愛推理

大家好,我是怪異君,身後這個形象是我在我做的節目裡的形象,是蒙了面的。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我挺榮幸的,我是一席舞臺上第一個不露臉的人。這也是我自己人設的原因,所以希望大家能體諒我接下來蒙著臉給大家分享故事,謝謝。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第一次接觸推理是因為這部電視劇——《賈斯汀鼻包》。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做了怪異君之後,我解說的第二部電視劇就是這部,也是因為這部電視劇讓更多的觀眾知道了怪異君,才讓我繼續走下去。

不管怎麼樣,這部電視劇讓我愛上了懸疑推理。之後我看了很多這種類型的作品,直到有一次我在書店裡面看到這樣一本書,這本書是日本作家綾辻行人創作的,叫作《迷宮館的誘惑》。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它講述了一個作家,他快死了,就把自己的徒弟、朋友全部叫到這個叫“迷宮館”的地方,在這個舞臺上發生了一系列的連環殺人事件。它裡面的編排鋪陳、推理反轉把我震撼到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掉入了推理的深坑,然後開始瘋狂地看書。但是那個時候,你能買到的和看到的推理小說其實很少,包括購買途徑都非常地有限。

直到2006年,出版了這樣一本雜誌,叫《歲月推理》。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我不知道在場的有沒有看過這本書,這本書應該算是我們國內的第一本,而且是目前為止唯一一本非常專業的推理類雜誌。

我認識這本雜誌之後,就開始更深入地瞭解推理,我發現原來還有那麼多名詞,原來還有那麼多精彩的故事。也因為這本雜誌,我開始自己去創作推理小說。但是我遇到了一個門檻,我發現自己寫不了。

為什麼呢?大家知道在推理小說的門類裡面,有一種類型叫“不可能犯罪”。為什麼叫“不可能犯罪”呢?就是從表象上和邏輯上都不可能實施犯罪。

通俗點說,比如有一個人吊死了,他吊死的那個高度是一個正常人沒辦法到達的高度。再比如說,一個人在八點鐘本來在這個劇院裡面,但是同樣的時間有人看到他在廈門北站。這也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但是它會出現在推理小說裡面,會形成一個非常精彩的謎題。

我那個時候就對這個題材非常感興趣,想去寫,卻發現自己完全寫不動。因為推理小說迷會用“天上的謎題”和“天上的解答”去形容這類小說,就是說你不能給出一個神乎其技玄而又玄的謎面,最後給出解答的時候大跌眼鏡——比如《走近科學》。

但是放到我們的推理小說裡面,尤其是嚴謹的推理小說裡面,你本來要去寫一個具有邏輯的小說就很難了,更別說要設計這種不可能犯罪了。

但是,我發現推理小說裡面的“不可能犯罪”,和我們接觸過的一種藝術形式非常接近。比如說,不可能犯罪裡面會有一個人憑空消失在一間門窗緊鎖的房間裡面,這和魔術的大變活人就差不多,而且在推理小說界裡還真有這樣的人。

這位是日本推理小說作家泡阪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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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美國的推理小說作家克萊頓·勞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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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位是非常厲害的推理小說家,但是他們在寫推理小說之前是幹什麼的呢?職業魔術師。

就因為他們兩個,我就說,那我就學魔術吧,然後我就開始從學習手法,一步步深入,最終我一本不可能犯罪的小說沒寫出來,卻做了一個職業魔術師,而且一干就幹了五六年。

當我以魔術師的角度再去看推理小說的時候,我發現特別有意思。接下來我就準備給大家講幾個和魔術相關的推理小說故事。

我本人是一個很不願意去劇透的人,但是和一席的工作人員商量之後,我覺得如果不劇透就非常對不起你們買的票,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會隱去這些書的書名,或者有些改動。

我要給大家講的第一個故事發生在香港,有一個悍匪,這個悍匪和我們認識的悍匪不一樣,他是一個高智商悍匪,警察為了抓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抓到了。

有一天他說肚子疼,獄警就帶他去醫院。巧的是,在去醫院的路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車走不了。沒辦法,他們只能去了另外一家比較遠的醫院。

但那天發生了一件事情,香港的街頭有人用鏹水彈在鬧市區用槍支彈藥炸開,傷了很多人,所以那個醫院裡人滿為患。沒辦法,犯人肚子痛總得要醫,於是就把他帶到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之後,這個犯人就說,我要上廁所。接下來兩個警察就把這個悍匪銬在了廁所裡面說,你上吧,上完叫我們。結果等了十分鐘這個人還沒出來,兩個警察急了,趕緊推門一看,只發現銬在上面的手銬,人沒了,而離廁所不遠的地方有一扇窗戶,窗戶打開了。

他們趕緊跑到窗戶那兒去看,看到那個犯人穿著囚服沿著窗戶下面跑了,剛好有一輛車,他的小弟就在那裡接他。兩個警察慌了,趕緊下去安排人去追,接下來就發生了槍戰。

最後接悍匪的車翻了,上面的人全死了。但是上面只有兩個小弟,那個悍匪不翼而飛了。接下來的事情轟動了整個警局,他們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其中有一位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偵探。

他聽完這個故事之後什麼都沒做,自己一個人抱著一個暖水瓶跑到醫院去了。然後就和醫院那些護士、病人打招呼,聊了半天。最後他來到一個病人的病床前,這是一個剛送過來的傷者。他坐下之後就跟他說了一句話:起來吧,你被捕了。

那個人就是那個悍匪,大概發生什麼事了呢?

其實通往近的醫院的路上的車禍和鏹水彈傷人事件,都是這個悍匪計劃裡的一部分。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為什麼憑空從廁所裡消失了呢?因為他根本就沒跑,他把手銬解開之後就躲在門背後,讓自己的小弟偽裝成自己逃跑了。

警察進門的時候,注意力一直在窗外,所以當警察衝向窗外的時候,他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廁所,然後把自己毀容,裝成傷者來到了這個醫院躺著。

如果按照他的計劃,警察找不到他,他偽裝成傷者,香港政府給錢給他重塑面貌,然後他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就是這麼一個故事。

這和一個魔術理論相關,叫作錯誤引導。

錯誤引導裡有個理論,就是你要在轉移觀眾注意力的時候去完成魔術,其中有個理論就叫作“大動作掩蓋小動作”。

簡單地來講,就是當我要做一個小動作的時候,我要做一個比它還大的動作去吸引觀眾的注意力,當你們發現我在做這種動作的時候,其實我就在偷偷摸摸做一些小動作。

剛才那個推理小說裡的悍匪也是這樣的,他為了越獄,造出了一個更大的事情去轉移警方的注意力,讓警方無暇關心他的事。他又在這個大的動作裡面把自己的小動作包含了進去,然後把自己偽裝成傷者從中脫身。

接下來的這個故事是講的一個富商。這個富商有一天收到了一份死亡通知單,說你今天晚上八點鐘必死無疑。富商就怕了,叫了一幫警察來保護自己。但是警察來了之後,死亡通知單依然在繼續投放,說別以為你叫了警察你就死不了了,你今天晚上八點鐘死定了。

富商就著急了,他就把自己鎖到了書房裡面。書房除了入口的這扇門之外,沒有任何出口,沒有窗戶,沒有地洞,也沒有通風口,只有這扇門。警察一直在他的門口蹲守。

八點鐘到了,什麼事都沒發生,九點鐘、十點鐘,富商依然沒出來。警察急了,踹開了書房的門,而這個時候他們看見那個富商已經趴在書桌上了。富商老婆趕緊走過去,他們要準備去看看的時候,人就倒在了地上。警方趕緊聯繫120,但是無力迴天,已經死了。

在這個故事裡就出現了我剛才所說的不可能犯罪理論的其中一項,叫作密室犯罪。警察在門口守著,唯一的通道就在那個地方,犯人是怎麼殺的這個富商呢?

其實富商真正的死亡時間是在門被踹開之後,他的老婆去扶他的時候用毒針紮了他的脖子,也就意味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了自己的老公,而警方卻一直以為那個富商是死在了門窗緊鎖的時候。

這個時候其實她就運用了魔術裡的錯誤引導的理論,她用那種非常強調性的詞語,比如八點鐘這個人要死,去預告這個事情,讓大家都以為他會在八點鐘死去,但是卻並沒有。

而當踹開門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同時也就放鬆了他們的注意力。這也就引用了錯誤引導的第二條理論,最佳時機就是觀眾放鬆的時候

如果你看過魔術的話,就知道不管怎麼樣,不管是配合的還是不配合的觀眾,他都會非常集中注意力,想去找出魔術師的破綻。但是魔術師也不是傻子,他會在你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選最佳的時機去分散你的注意力,然後讓你放鬆,從而達到效果。

給大家舉一個例子,

注意了,我說要把這個遙控筆變成一個手機,結果我什麼都沒有做,大家就會覺得我在搞笑或者是我失誤了。但是在你們笑的時候,我就偷偷地在這裡把那個手機給掏了出來。這就是錯誤引導。

“一個魔術師,只要在他準備表演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是為這個魔術服務的。”說這句話的人叫Juan Tamariz,他是一個西班牙的魔術師,至今還健在。他被魔術界的人稱之為魔術之神。所以當一個魔術師準備變魔術的時候,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話,而這個放到推理小說裡依然適用。

下面這個故事講述了一對夫妻,男的出軌又歧視女性,而這個女的老老實實相夫教子。

但是有一天,妻子就跟丈夫說,我要回孃家了。這個男人生活不能自理,喝水也只喝純淨水,他老婆就給他買了很多純淨水在家裡放著。準備好後就走了,這個男的在家裡就一直喝這個水過日子。

突然有一天這個女的接到一個電話,說丈夫被毒死了。警方到他家的時候,發現他喝咖啡的杯子和燒咖啡的水壺裡是有砒霜的,但問題是水管和純淨水裡完全沒有砒霜的成分,而在他被毒死的那一天也沒有一個人去過他家。

那問題來了,這個男人是被他殺的,那凶手是怎麼做到的?

我在這裡不妨給大家說一下,凶手就是這個女的,對,又是老婆殺了人。在這個小說裡,一開始就告訴了讀者這個女的就是凶手,偵探開始介入調查。

他調查後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祕密:這個妻子一年前就把毒下好了。她在一年前就把砒霜放到了他們家自來水管子的淨水器上,一直在那等著。

警方為什麼沒有發現這個淨水器有問題呢?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淨水器上全是灰塵,如果有人要下毒的話,這全是灰塵,肯定沒人動過。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這個女的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這就像Juan Tamariz說過的,一個魔術師當他要準備變魔術的時候,不管他什麼時候變,他已經開始變魔術了,不管是一個月也好,五分鐘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

大家看過《致命魔術》吧,一個魔術師可能會為了自己的一個魔術效果奉獻出自己的一生。當然在推理小說裡面,也有很多類似這樣的故事。接下來我想給大家快速地再展示一下什麼叫作錯誤引導。

我希望請一位觀眾上臺配合我一下,我變的這個魔術很簡單,我是為你一個人而變的,大家看的時候千萬別說話。

把魔術和推理結合在一塊,其實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不像我們簡簡單單去了解一個刑偵探的劇。其實推理小說分門別類,還有很多不同的類型,不管是什麼不可能犯罪、本格推理、社會推理,大家知道的一些,還有大家不知道的一些推理,比如說巴嘎推理、工口推理。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這樣的小說裡還有很多種,但因為今天時間有限,我就不能一一地給大家介紹了,有興趣的話可以看我的節目。

其中我想給大家介紹一個我最喜歡的,也是在大家認知範圍裡最有意思的一個類型,倒敘推理。為什麼叫倒敘推理呢?大家回憶一下,大家看到的傳統推理小說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流程呢?發生命案,跟著開始調查,然後開始案情推演,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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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倒敘推理就不一樣了,它一開始就告訴你凶手是誰了,甚至是把這個凶手的殺人步驟、殺人手法、殺人動機全告訴給你了。之後偵探人員介入,然後開始和凶手博弈,最後才開始破案。

我說到這的時候大家可能就有疑惑了,都劇透一個底朝天了,那還看什麼?其實不一樣,這種小說的魅力恰恰就在於此。通過上帝視角我們看到了這個故事,然後大家突然發現我什麼都知道了,但是就在你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偵探會從這裡面找到蛛絲馬跡。

之前我都是講的別人的故事,接下來我快速地講一個我自己原創的小說,這個小說還沒發表,正在寫。這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有一個男的,他是一個作家,他其實一直找了個影子寫手在幫自己寫東西,這個影子寫手就勒索他,他沒辦法了,就想那我把你除掉吧。

這個影子寫手每天風雨無阻地都會在固定時間經過固定的地方跑步,在一個下雨的早晨,凶手就在這裡等他了。等到他之後,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對話,大概意思是,我給你一筆錢,你把錢拿到趕緊走人,我這裡有一份協議,你趕緊籤,簽了之後我們就算了,你就不要再勒索我了。

那個影子寫手不是剛跑步嗎,他就從衣服裡面拿出了眼鏡戴上,仔細在看這個東西。就在他看的時候,凶手拿起了路邊的一個石頭砸向他的頭,那個人當時就倒地了,沒一會兒就斷氣了。

這個凶手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把眼鏡給他收起來了,因為這個眼鏡摔壞了,他不能讓它留作現場的證據,第二件事就是把這個人抱到了馬路邊上,然後把他的手用路邊的藤條死命勒了一下。

大家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一個活人在墜崖的時候,他會本能地做出求生的反應,他會抓身邊的一些東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主意識會造成手上有一定的擦痕,所以凶手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故意在這個人手上留下擦痕之後,就把這個人掀下山崖,再把這個石頭給扔下去。

說到這裡,大家想象一下,他們倆本來就沒有交集,警方可以找出他們倆的關係嗎?第二,他做了這麼簡單的一個意外失足、跑步摔下山崖的假象,就算能想到這個人是死了的,但是能找到凶手嗎?

作家完成這些之後去見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偵探,他又開著車把這個偵探帶到了案發現場,他其實本想炫耀一下。開車開到了,發現前面開始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線,他們發現屍體了。

這位偵探看了一眼說,出什麼事了,我下去看一下吧。他就坐在車上看著偵探,但偵探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坐在他身邊。他就問,怎麼了?偵探說,沒事,有個人死了。他問,怎麼死的?偵探說,你不用管了。他又問,那這些警察為什麼不走呢?偵探說,我跟他們說了那個人是被謀殺的。

他說這個人從山上摔下來之後,我感覺他不像是意外死亡。為什麼呢?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當時看著那個人的手,他的手是這樣的,這是這個人手上偽造的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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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記住,如果一個活人本能地去抓東西的話,他的手肚子應該是這樣的,是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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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抓出來的擦痕應該是這樣的,從手掌的斜線到大拇指上會有擦痕,這是活人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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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剛才那個擦痕是這麼垂直的呢?因為這個人死了,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是別人把手給他抓了起來去握,那個時候大拇指是沒法用力的,就做出了這樣的造型,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傷痕。

而且偵探還告訴了他一個很恐怖的事情,死者的眼鏡沒了。大家還記得吧,他在看協議之前不是還戴過眼鏡嗎,戴眼鏡的時候這個地方有壓痕,而在人瞬間死亡的時候,這個地方血沒有緩衝過來,就留下了屍斑。

所以偵探看到這個地方就說,這個人應該是戴著眼鏡的。但是很奇怪,一個人出來晨跑,就算他是近視眼,他的眼鏡去哪了呢?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凶手把它帶走了。接下來發生什麼故事我還沒寫完,說到這大家應該就領略到了所謂的倒敘推理的魅力。

我們看《少年包青天》《名偵探柯南》的時候,都會帶入偵探的視角和他們一起破案,但是在倒敘推理裡面,我剛剛一直是代入了凶手的視角,你會跟著凶手一塊緊張一起疑惑,你不知道偵探會說什麼話,做什麼。

這類推理小說形式出自一個叫奧斯汀·弗里曼的人。他寫了一個接近於法醫推理的小說,它的主角是一個現場檢驗的工作人員,然後他用這種倒敘的方式來進一步優化現場痕跡,檢驗這個推理的完美性和合理性。

正是因為他寫的這個小說,美國才誕生了一個部門,CSI犯罪現場調查科。

我可以給大家推薦三個迄今為止都能看到的倒敘推理中非常經典的電視劇,《神探科倫坡》、日劇《古畑任三郎》,還有前幾年出來的《福家警部補》,這三個作品是不同的劇作家寫的,各有千秋。

有很多人會問我,怪異君,你看了那麼多推理小說,你是不是內心很陰暗?還有人會問我,怪異君,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我的回答就是,沒有。

推理小說並不是教唆大家犯罪,而是對犯罪保持一種敬畏之心,因為再完美的犯罪最終都會被偵破。這就是推理小說想向我們傳達的信息,它可能更像一個智力遊戲,而這也是推理小說為什麼吸引我,讓我這麼多年都熱愛、都為之瘋狂的原因。

我從16歲出來工作,到現在我30歲了,將近14年的時間裡,我經歷了很多職業,但是到2016年,我開始做怪異君這個節目的時候,我解說了7部電視劇,其中有4部是推理類的電視劇。

到2017年我停掉了這些電視劇的解說,在2018年我推出了新節目,這個新節目叫《點到為止》,專門為大家解讀一些很好看的推理小說。在2018年的年末,我就開了一個線上的小說書店,叫怪異藏書局。

其實我在2018年就對我的同事和老闆說過一句話,我說我很榮幸,因為怪異君和解說電影我收穫了很多粉絲,但是我希望,有這個平臺的話,我想去做一件事情,推廣中國推理。

這個是我朋友在香港誠品書店拍的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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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能看到的主要貨櫃區域,放的推理小說是東野圭吾的,相信大家去書店也會看到類似的場景,其次就是一些歐美作家和日本作家的作品。

中國推理小說作家的作品在哪呢?旁邊這個就是青稞自己的推理小說《巴別塔之夢》,還有《鏡獄島事件》,這些都是中國推理小說作家寫的,就在一個牆角旮旯裡面。書店的人不重視,讀者可能也很難去發現這些好的作品,而且還有人會說中國作家寫不出優質的推理小說作品。

其實這也是我自己一直想去做的一件事情,中國不是寫不出好的作品,而是因為沒有媒介去關注到它們,出版社缺少平臺來幫他們推廣這些好的優質的推理小說。

因為沒有人這麼去做,導致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剛才說的那個推理雜誌裡面的一些作者,要不然就轉行不寫了,要不然就是一邊工作一邊寫,舉步維艱,他們的熱情沒有辦法得到維持。

到今天我有幸做了怪異君,也有平臺基礎能為推理做點什麼,我願意這麼去做。在很早之前,因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斯泰爾斯莊園奇案》,開始了歐美小說里長達二十年的推理小說盛行時代,在推理小說史上,我們稱之為“黃金時代”,在這個時間裡面湧現出了很多優質的作家,包括我剛才說的克萊頓·勞森。

這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了,而我們中國還沒有黃金時代,但我堅信這個時代不遠了,因為現在有人願意為中國推理做點什麼。這個路可能會很長,很累,很苦,但是我願意為它繼續做下去,因為我是怪異君,我在,還有我身後的這些人也在。

怪異君:這個女人為了殺一個人,把時間延長了一年

以上,我是怪異君,我愛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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