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波西米亞狂想曲》的“無腳鳥”

戈達爾的《法外之徒》裡,男主阿瑟臨死前,旁白響起:

他看到印第安神話的奇鳥,他生來沒有腳,永遠不能落在地上,他御風而起,只有臨死的人才能看到那比鷹還長的透明翅膀。慢慢合上時,變得比手還小。

後來在王家衛裡《阿飛正傳》成了人人知曉的經典臺詞: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是沒有腳的,它只能一直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

於是從此以後,我們知道了有一種鳥,會用盡一生的時間,唱出最動人的歌曲。無腳鳥大約也是一種任性的鳥,倔強到死的時候才停下來。被慾望焚煉的痛不可擋的肉體,加上寂寞的發瘋發狂的靈魂,一切的奮不顧身,龐然不顧,飛蛾撲火直至歸於死亡。

在最近上映的《波西米亞狂想曲》,收割全球票房8.79億,成為史上最賣座的音樂傳記電影。我們需要注意的是這是一部關於皇后樂隊主唱弗萊迪的傳記電影,而不是皇后樂隊的傳記片,也不是紀錄片。

同樣,在影片中我看到了另外一隻“無腳鳥”。

相對比,我在《阿飛正傳》中看到由始至終都迷惘未來、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副看似無所謂實則是不知人生為何的無腳鳥阿飛。我更喜歡我在《波西米亞狂想曲》看到的另類無腳鳥,深邃而堅定的眼神、不顧一切的追逐甚至連死亡都不能阻攔的無所畏懼、靈魂歷經孤獨痛苦、肉體遭受疼痛折磨,只要站在舞臺上依然能光芒四射,這種人格魅力無論經過多少時光歲月的洗禮依然感染大眾。

可以說,他在以疼痛取悅人世的同時,更感知到自己餘生應如何度過才更有意義。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接納自我,從承認自己的不完美開始

有一項研究中,一群女性只用三分鐘瀏覽了流行雜誌上的模特照片,她們便為自己的身體感到沮喪、內疚和羞愧。事實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他們使用糟糕的身體意象來看待自己的身體時和外貌時,儘管他們看起來很好,但依然相信自己不漂亮。

對弗雷迪來說,三個階段的不完美是他的痛點,在他內心抗爭掙扎直至戰勝平和接受。

第一點階段是弗雷迪的齙牙,他的一口齙牙在貫穿於整個影片中。影片有兩個地方講述到弗雷迪的齙牙。第一個場景是,有一晚弗雷迪聽完了當時還是“微笑樂隊”的演出後,便到後臺尋找他們並且毛遂自薦說自己想加入樂隊,成為主唱。吉他手布萊恩問他,你有什麼技能能夠讓我們同意你進入樂隊?此時弗雷斯依然十分自信掏出自己創作的歌曲,以此證明自己不是瞎搞。但鼓手羅傑不留情面直言不諱的說:“光你這一嘴齙牙就不過關啊。”

當時弗雷迪身體一震笑容頓時凝固了、低頭、落寞、轉身,看得我心裡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但我們都知道身體反應是最誠實,由此也看出這一口醒目的齙牙確實是弗雷迪的硬傷。

另一個片段是,皇后樂團所有成員相聚在弗雷迪家中,當弗雷迪媽媽拿出他小時候的相冊時,說到,弗雷迪三四歲的時候,他的拳擊十分厲害,而他的對手總是想打的他滿地找牙。從這點滴,我們能推出在弗雷迪小的時候,別人對他齙牙或多或少進行人身攻擊,年幼的弗雷迪用拳頭抗擊別人的舌頭。

第二個階段弗雷迪是一個單飛仔,如果外表的不完美是弗雷迪的齙牙,那麼內心的瑕疵便是移民身份帶來的自卑感。

初到倫敦的弗雷迪在希斯羅機場當行李搬運工,由於一時手腳過慢,被前邊的同事喊道“小巴基”快點,對於這個稱呼弗雷迪當場就反抗爭辯說我不是巴基斯坦人。對於這個移民身份,弗雷迪一直都是耿耿於懷,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不是出生於本地,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本命,家族恩賜的種姓。

於是面對團隊成員,他極少提及自己的的出生地;面對他討厭的種姓,當母親想中和他與父親因為改名的這件矛盾時,極力跟大家說,弗雷迪只是他的藝名。而弗雷迪立馬否定母親的說法,並宣告朋友和家裡人,我選擇改名了。也可以說這是十分徹底的把象徵身份的一切物品改名,比如說護照,弗雷迪以為換個名字,就能和過去撇清乾淨,就徹底融入這個新環境。

第三個階段,便是弗雷迪的性別取向。當時的社會環境並不比今天寬容以及包容,在上世紀60.70年代,人們極度歧視同性戀,直至2010年英國同性戀才得到法律承認。另一方面,弗雷迪與女友瑪麗已經同居7年時間,說不愛是假的,說同性戀自己也迷惑。

幸運的是,弗雷迪最後能認清並接受自己的真實情況,能夠做到自我認可而不是因為達不到自己或他人所定的不可能的標準而批評自己。當我們擁有將康的自我形象的是會後,我們就看到並一併接受自己的強項和弱項,而不是一味的否定自己

此時齙牙,卻成為弗雷迪的個人象徵,牙叔稱呢便是粉絲對弗雷迪認可的一種象徵;同樣移民身份也已經不是能夠困擾他前進的障礙了;最後他能夠正視自己的性別取向,在權衡錢女友和現男友之間的關係,可以說他真的做的非常好,以至於瑪麗並沒有撕逼他,反而安慰說到這並不是你錯,你選擇這條路也代表著艱難。

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創造物,擁有的技能和個人品質的組合是其他人所不具備的。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成功並不等同於快樂,理解快樂真正的含義

據研究證明,像財富、青春、身體健康、婚姻狀況、外貌上的吸引力、教育水平和社會現狀等外部因素對快樂的影響很小。通常情況下,駕駛豪華轎車的企業總裁併不比乘坐公交車的臨時工更快樂。加入你明天起床後看起來像個電影冥想,並且上衣口袋裡有 一張中獎的彩票,那將會發生什麼?你也許會更快樂——但是這僅僅只會維持一小段時間。在 一年之內,生活對你來說或許並不會有多大差別。

在《波西米亞狂想曲》中,我們可以看到兩個弗雷迪,日子過得緊湊的他以及驕奢淫逸的他。恰恰這兩種情況鮮明的反應出弗雷迪內心情緒的兩端變化,成功是否就是快樂,貧窮是否就是悲哀?

在成名之前,在加入樂隊之前,弗雷迪只做過一份工作就是機場搬運工,那他靠什麼過生活開銷,恩,對就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弗雷迪靠著女友工作來養活自己。於是我們能看到,弗雷迪的床頭櫃的用鋼琴來代替的;錄製專輯的錢是靠買車以及大家東湊西湊,影片裡我們從他們第一錄製的時候,有提到他們只能選擇半夜的錄製時間,直至第二天早上8點錢必須要收拾好離開,以免打擾霸佔他人的錄製時間。

這個時期的弗雷迪可以說是相當快樂,相當充實,相當有方向感。在搖滾樂中他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他女友身上他找到自己的歸屬感,所有一切都彷彿是夢一般。有朋友,有愛人,有共同理想,有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和自信感。

苦日子終於熬出頭了,弗雷迪出名了,到處演出,收割一大批分析,收穫名與利。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感到快樂,反而有著無窮無盡的空虛寂寞孤獨佔據他的心。

他在派對上向賓客撒禮物,說金錢無法買來幸福,但是饋贈可以帶著快樂,然而鏡頭過後便是,所有朋友都離他而去,只留下他一人獨飲。他在單飛問題上與隊員爭吵,布萊恩說“我們是一家人”,弗萊迪當時就爆發了,說我們不是一家人,你們又家庭有老婆又孩子,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他在窗前拔起電話,在看不懂盡頭的黑夜裡他依然望著對面房子,懇求瑪麗過來這邊陪陪他;懇求瑪麗走到窗前開燈,這樣他才能看到瑪麗的樣子,當瑪麗決然隔斷從前的糾纏不再回應弗雷迪時,他深深陷落在椅子裡。

於是他依然留著保羅陪在身邊,儘管他知道保羅是一個混蛋,利用他的財務中飽私囊,他太孤獨了,他需要人陪了;在迷失自我的狀態下,在遇人不淑的情況,他放縱自己,選擇濫交、縱酒、吸毒麻痺自己,偷得片刻歡愉。

物質沒有買到內心的溫暖,物質沒有沒能挽留下真正的朋友。由弗雷迪這裡,我們知道成功與快樂並不對等。快樂是一種贏得自我尊重和他人尊重的自然經驗。

因此,我們不應把快樂混同於放縱自我、逃避某些事情或追求享受。就如同弗雷迪一般,你不可能吸入、喝到或是抽到快樂的,你不可能買到、穿到,駕駛出、吞下、注射或旅行出快樂。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始終如一的目標,為搖滾夢勇往直前

夢想賦予我們人生以意義,幫助我們做出選擇,幫助我們在面對障礙和困苦時堅韌不拔。與此對照,無夢想地生活會讓我們感覺如水上的浮萍般四處飄蕩,毫無動力。

假如弗雷迪沒有熱愛唱歌,在機場裡繼續當搬運工,重複著著日復一日的工作,在歲月的蹉跎下吧搖滾夢丟失、埋葬或棄置一旁,我想他人看待弗雷迪的更多是這種想法,世上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不少,而不是“英國第一位亞裔搖滾巨星”被載入史冊。

倘若當初自告奮勇加入微笑樂隊後,被羅傑一盆冷水潑下來便認命的認為自己一腔熱血的搖滾夢被澆滅了,緊接轉身就走再也不回首,我想就沒有後來的享譽全球的皇后樂隊。

也許有人認為,儘管弗雷迪外表一般但是他有令人羨慕的嗓音呀。如果你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影片中的弗雷迪只是一個外來鄉人,只是一個搬運工,只是一個齙牙哥,這樣的身份背景想要成功要比一般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他想要加入樂隊並不是毫無準備,並不是衝動行事,當他拿出自己寫的歌給樂隊成員看的時候,觀眾應該明白機會是青睞有準備的人。

另外,在《波西米亞狂想曲》推出前,他與製品人因主打歌問題鬧翻了,製片人認為6分鐘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英語元素不符合當時業界的3分鐘規則,是不可能為皇后樂隊打破成規的,這樣做是具有巨大的風險,簡單來說就是,我是來賺錢的,並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夢想家,我只看到利益方面。要是你們不同意的決定,就滾蛋,但別忘了我有錢有地位,你們想另闢蹊徑沒門。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逼利誘,弗雷迪他們沒有選擇妥協,十分漂亮的砸玻璃表明自己的決心,絕不讓製片人玷汙自己的夢想。

冒著被女友瑪麗發現是同性戀的風險,弗雷迪親自去找了電臺一哥(一個gay)去商量洽談,能不能讓這首歌在這裡播出。因此,我們在看到了瑪麗疑惑的神情,弗雷迪什麼時候和電臺這人這麼熟悉了,能說動他為這6分鐘的歌破例。

看到這裡,我們多少能知道由始至終貫穿全面的一條暗線,就是弗雷迪的搖滾夢,面對生活上的障礙和誘惑,弗雷迪散發出來的態度十分明確,他的優先級順序一目瞭然。

希斯羅機場註定不會是弗萊迪的歸宿,皇后樂隊決不可能止步於大學生酒吧。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最終的和解,根源於我們的原生家庭

在最近的幾部大夥的電視劇和影片中,都映射出一個核心點:個人與原生家庭。像《都挺好》的明玉和蘇母蘇爸的區別對待造成的陌路人關係;像《過春天》裡的佩佩和父母的漠然不關心造成的青春期誤入歧途的,等等。

自然而然,《波西米亞狂想曲》也會涉及主唱弗雷迪原生家庭的問題,弗雷迪的父親一直認為自己兒子不肯去真實的面對自己,將來會變得一無所有;而弗雷迪認為父親的信條,人該去渴望的東西““崇高的思想,美好的語言,有意義的作為”簡直是一無是處,並且還原封不動拿這些話慫會父親,並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它們還有用嗎?”是以,弗雷迪和父親的關係一直很糟糕,而母親一直夾雜在兩者之間充滿無奈與無力。

在鏡頭裡,當弗雷迪當眾宣佈皇后樂隊將會面見經紀人,得到一次出道機會時,鏡頭轉向父親,他微微底下頭,同時用手稍微靠向桌面擺著的弗雷迪的兒童照;而弗雷迪則是以居高臨時的神態往向父親,像個獲得勝利的孩子,極力想證明父親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是對的,你的理論狗屁不通。

在經歷修復友情與愛情之後,弗雷迪帶來自己的好友吉姆,主動正式的告訴父親自己的最終選擇,並與父親來的一個擁抱,這個擁抱修復了多年的隔閡,明白了父親的16字人生信條。

有時候,即便我們擁有別人羨慕的財富,地位和榮譽,但若是沒有家人和自己分享,內心深處的圪塔總會時不時跳出來提醒你,刺痛你,但當我們選擇和原生家庭放下偏見,便也是和自己和解。

《波西米亞狂想曲》:成不了流行巨星,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

終結——超越生命的存在

《荊棘鳥》一書末尾是這樣寫的:鳥兒胸前帶著棘刺,它遵循著一個不可改變的法則....在那荊棘刺進的一瞬,她沒有意識到死之將臨。她只是唱著、唱著、唱著,直到生命耗盡,再也唱不出一個音符。但是,當我們把棘刺扎進胸膛時,我們知道的。我們明明白白的。然而 ,我們卻依然要這樣做。

電影中,Live aid慈善演出在即,弗雷迪依然選擇前行,儘管艾滋纏身,儘管生命在即。

現實中,生命逝去前一天,弗雷迪依然在趕製專輯,死在夢想的道路上。

真相中,儘管可以用肺炎掩蓋死亡的真相,但依然選擇直面大眾坦誠真正的死因。

活得明白,在這個極度容易迷失自我的世界理是需要保持的。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