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016:花和尚單打二龍山,青面獸雙奪寶珠寺

水滸傳 楊志 魯智深 曹正 剝開歷史 剝開歷史 2017-09-19

書接上回。

卑說楊志當時在黃泥岡上被取了生辰綱去,如何迴轉見得樑中書去,欲畏就岡子上自尋死路;卻待望黃泥岡下躍身一跳,猛可醒悟,拽住了腳,尋思道:“爹孃生下灑家,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自小學成十八般武藝在身,終不成只這般休了?比及今日尋個死處,不如日後等他拿得著時,卻再理會。”

再看那十四個人時,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楊志,沒有掙扎得起。

楊志指著罵道:“都是你這廝們不聽我言語,因此做將出來,連累了灑家!”樹根頭拿了朴刀,掛了腰刀,周圍看時,別無物件,楊志嘆了口氣,一直下岡子去了。

那十四個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一個個爬將起來,口裡只叫得連珠箭的苦。

水滸傳016:花和尚單打二龍山,青面獸雙奪寶珠寺

那十四個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

老都管道:“你們眾人不聽楊提轄的好言語,今日送了我也!”

眾人道:“老爺,今事已做出來了,且通個商量。”

老都管道:“你們有甚見識?”

眾人道:“是我們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燒到身,各自去掃;蜂蠆入懷,隨即解衣。若還楊提轄在這裡,我們都說不過;如今他自去不知去向,我們回去見樑中書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說道∶他一路上凌辱打罵眾人,逼迫我們都動不得。他和強人做一路,把蒙漢藥將俺們麻翻了,縛了手腳,將金寶都擄去了。”

老都管道:“這話也說得是。我們等天明先去本處官司首告;太師得知,著落濟州追獲這夥強人便了。”

次日天曉,老都管自和一行人來濟州府該管官吏首告,不在話下。

且說楊志提著朴刀,悶悶不已,離黃泥岡,望南行了半夜,去林子裡歇了;尋思道: “盤纏又沒了,舉眼無相識,卻是怎地好?”漸漸天色明亮,只得趁早涼了行。

又走了二十餘裡,楊志走得辛苦,到一酒店門。

楊志道:“若不得些酒吃,怎地打熬得過?”便入那酒店去,向這桑木桌凳座頭坐了,身邊倚了朴刀。

只見灶邊一個婦人問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楊志道:“先取兩角酒來吃,借些米來做飯。有肉安排些個。少停一發算錢還你。”

只見那婦人先叫一個後生來面前篩酒,一面做飯,一面炒肉,都把來楊志吃了。

楊志起身,綽了朴刀便出店門。那婦人道:“你的酒肉飯錢都不曾有!”

楊志道:“待俺回來還你,權賒咱一賒。”說了便走。

那篩酒的後生趕將出來揪住楊志,被楊志一拳打翻了。

那婦人叫起屈來。楊志只顧走。

只聽得背後一個人趕來叫道:“你那廝走那裡去!”楊志回頭看時,那人大脫著膊,拖著杆棒,搶奔將來。

楊志道:“這廝卻不是晦氣,倒來尋灑家!”立腳住了不走。

那十四個人直到二更方才得醒

老都管道:“你們眾人不聽楊提轄的好言語,今日送了我也!”

眾人道:“老爺,今事已做出來了,且通個商量。”

老都管道:“你們有甚見識?”

眾人道:“是我們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燒到身,各自去掃;蜂蠆入懷,隨即解衣。若還楊提轄在這裡,我們都說不過;如今他自去不知去向,我們回去見樑中書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說道∶他一路上凌辱打罵眾人,逼迫我們都動不得。他和強人做一路,把蒙漢藥將俺們麻翻了,縛了手腳,將金寶都擄去了。”

老都管道:“這話也說得是。我們等天明先去本處官司首告;太師得知,著落濟州追獲這夥強人便了。”

次日天曉,老都管自和一行人來濟州府該管官吏首告,不在話下。

且說楊志提著朴刀,悶悶不已,離黃泥岡,望南行了半夜,去林子裡歇了;尋思道: “盤纏又沒了,舉眼無相識,卻是怎地好?”漸漸天色明亮,只得趁早涼了行。

又走了二十餘裡,楊志走得辛苦,到一酒店門。

楊志道:“若不得些酒吃,怎地打熬得過?”便入那酒店去,向這桑木桌凳座頭坐了,身邊倚了朴刀。

只見灶邊一個婦人問道:“客官,莫不要打火?”

楊志道:“先取兩角酒來吃,借些米來做飯。有肉安排些個。少停一發算錢還你。”

只見那婦人先叫一個後生來面前篩酒,一面做飯,一面炒肉,都把來楊志吃了。

楊志起身,綽了朴刀便出店門。那婦人道:“你的酒肉飯錢都不曾有!”

楊志道:“待俺回來還你,權賒咱一賒。”說了便走。

那篩酒的後生趕將出來揪住楊志,被楊志一拳打翻了。

那婦人叫起屈來。楊志只顧走。

只聽得背後一個人趕來叫道:“你那廝走那裡去!”楊志回頭看時,那人大脫著膊,拖著杆棒,搶奔將來。

楊志道:“這廝卻不是晦氣,倒來尋灑家!”立腳住了不走。

水滸傳016:花和尚單打二龍山,青面獸雙奪寶珠寺

楊志立腳住了不走

看後面時,那篩酒後生隨後趕來;又引著三兩個莊客,各拿杆棒,飛也似都奔將來。

楊志道:“結果了這廝一個,那廝們都不敢追來!”

便挺著手中朴刀來鬥這漢。這漢也輪轉手中杆棒得架隔遮攔,上下躲閃。

那後來的後生並莊客卻待一發上,只見這漢托地跳出圈子外來叫道:“且都不要動手!兀那使朴刀的大漢,你可通個姓名。”

那楊志拍著胸,道:“灑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面獸楊志的便是!”

這漢道:“莫不是東京殿司楊制使麼?”

楊志道:“你怎地知道灑家是楊制使?”

這漢撇了槍棒便拜,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楊志便扶這人起來,問道:“足下是誰?”

這漢道:“小人原是開封府人氏。乃是八十萬禁軍都教頭林沖的徒弟。姓曹名正。 祖代屠戶出身,被人喚做操刀鬼。在此入贅在這裡莊農人家。卻才小人和制使交手,見制使手段和小人師父林教師一般,因此抵敵不住。”

楊志道:“原來你卻是林教師的徒弟。你的師父被高太尉陷害,落草去了。如今在梁山泊。”

曹正道:“小人也聽得人這般說將來,未知真實。且請制使到家少歇。”

楊志便同曹正再到酒店裡來。曹正請楊志裡面坐下,叫老婆和妻舅都來拜了楊志,一面再置酒食相待。

飲酒中間,曹正動問道:“制使緣何到此?”

楊志把做制使使失陷花石綱並如今失陷了樑中書的生辰綱一事,從頭備細告訴了。

曹正道:“既然如此,制使且在小人家裡住幾時,再有商議。”

楊志道:“如此,卻是深感你的厚意。只恐官司追捕將來,不敢久住。”

曹正道:“制使這般說時,要投那裡去?”

楊志道:“灑家欲投梁山泊去尋你師父林教師。俺先前在那裡經過時,正撞著他下山來與灑家交手。王倫見了俺兩個本事一般,因此都留在山寨裡相會,以此認得你師父林沖。王倫當初苦苦相留,俺卻不肯落草;如今臉上又添了金印,卻去投奔他時,好沒志氣;因此躊躇未決,進退兩難。”

曹正道:“制使見得是,小人也聽得人傳說王倫那廝心地偏窄,安不得人;說我師父林教頭上山時,受盡他的氣。不若小人此間,離不遠卻是青州地面,有座山喚做二龍山,山上有座寺喚做寶珠寺。如今寺裡住持還了俗,養了頭髮,餘者和尚都隨順了。他聚集的四五百人打家劫舍。那人喚做“金眼虎”鄧龍。制使若有心落草時,到那裡去入夥,足可安身。”

楊志道:“既有這個去處,何不去奪來安身立命?”

當下就曹正家裡住了一宿,借了些盤纏,拿了朴刀,相別曹正,拽開腳步,投二龍山來。

行了一,日看看漸晚,卻早望見一座高山。

楊志道:“俺去林子裡且歇一夜,明日卻上山去。”

轉入林子裡來,吃了一驚。

只見一個胖大和尚,脫得赤條條的,背上刺著花繡,坐在松樹根頭乘涼,那和尚見了楊志,就樹頭綽了禪杖,跳將起來,大喝道:“兀那撮鳥!你是那裡來的!”

楊志聽了道:“原來也是關西和尚。俺和他是鄉中,問他一聲。”

楊志叫道:“你是那裡來的僧人?”

那和尚不回說,輪起手中禪仗,只顧打來。

楊志道:“怎奈這禿廝無禮!且把他來出口氣!”

挺起手中朴刀來奔那和尚。兩個就在林子裡一來一往,一上一下,兩個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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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就在林子裡一來一往

直鬥到四五十合,不分勝敗。那和尚賣個破綻,托地跳出圈子外來,喝一聲“且歇”。兩個都住了手。

楊志暗暗地喝采道:“那裡來的和尚!真個好本事,手段高!俺卻剛剛地只敵得住他!”

那和尚叫道:“兀那青面漢子,你是甚麼人?”

楊志道:“灑家是東京制使楊志的便是。”

那和尚道:“你不是東京賣刀殺了破落戶牛二的?”

楊志道:“你不見俺臉上金印?”

那和尚道:“卻原來在這裡相見!”

楊志道:“不敢問,師兄卻是誰?緣何知道灑家賣刀?”

那和尚道:“灑家不是別人,俺是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帳前軍官魯提轄的便是。為因三拳打死了鎮關西,卻去五臺山淨髮為僧。人見灑家背上有花繡,都叫俺做花和尚魯智深。”

楊志笑道:“原來是自家鄉里。俺在江湖上多聞師兄大名。聽得說道師兄在大相國寺裡掛搭,如今何故來這裡?”

魯智深道:“一言難盡!灑家在大相國寺管菜園,遇著那豹子頭林沖被高太尉要陷害他性命。俺卻路見不平,直送他到滄州,救了他一命。不想那兩個防送公人回來對高俅那廝說道∶野豬林裡林沖被大相國寺魯智深救了。這直娘賊恨殺灑家∶分付寺里長老不許俺掛搭;又差人來捉灑家,卻得一夥潑皮通報,俺一把火燒了那菜園裡廨字,走在江湖上。到孟州十字坡,險些兒被個酒店婦人害了性命;他的丈夫見了灑家這般模樣,連忙把解藥救俺醒來,因問起灑家名字,結義做了弟兄。那人夫妻兩個叫做菜園子張青、母夜叉孫二孃,甚是好義氣。打聽得這裡二龍山寶珠寺可以安身,特地來奔那鄧龍入夥,叵耐那廝不肯安著在這山上。氣得灑家正苦,不想卻是大哥來!”

楊志大喜。兩個就林子翦拂了,就地坐了一夜。

楊志訴說賣刀殺死了牛二的事,並解生辰綱失陷一節,都備細細說了;又說曹正指點來此一事,便道:“俺們住在這裡,不若且去曹正家商議。”

兩個廝趕著行,離了那林子,來到曹正酒店裡。

楊志引魯智深與他相見了,曹正慌忙置酒相待,商量要打二龍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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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慌忙置酒相待

曹正道:“小人有條計策,不知中二位意也不中?”

楊志道:“願聞良策則個。”

曹正道:“如此,如此。”

魯智深,楊志齊道:“妙哉!妙哉!”

當晚眾人吃了酒食,又安排了些路上乾糧。

次日,五更起來,眾人吃得飽了。楊志,魯智深,曹正,帶了小舅子並五七個莊家取路投二龍山來。

到得山下看那關時,都擺著強弩硬弓,灰瓶炮石。

小嘍羅在關上看見綁得這個和尚來,飛也似報上山去。

多樣時,只見兩個小頭目上關來問道:“你等何處人?來我這裡做甚麼?那裡捉得這個和尚來?”

曹正答道:“小人等是這山下近村莊家,開著一個小酒店。這個胖和尚不時來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不肯還錢,口裡說道∶要去梁山泊叫千百個人來打此二龍山!巴你這近村坊都洗盪了!因此小人只得將好酒請他;灌得醉了,一條索子綁縛這廝來獻與大王,表我等村鄰孝順之心,免得村中後患。”

兩個小頭目聽了這話,歡天喜地,說道:“好了!眾人在此少待一時!”

兩個小頭目就上山來報知鄧龍,說拿得那胖和尚來。

鄧龍聽了大喜,叫:“解上山來!且取這廝的心肝來做下酒,消我這點冤仇之恨!”

小嘍羅得今,來把關隘門開了,便叫送上來。楊志,曹正,緊押魯智深,解上山來。

押到佛殿看時,兩個小嘍羅扶出鄧龍來坐在交椅上。

鄧龍道:“你那廝禿驢!前日點翻了我,傷了小腹,至今青腫未消,今日也有見我的時節!”

魯智深睜圓怪眼,大喝一聲“撮鳥休走!”

兩個莊家把索頭只一拽,拽脫了活結頭,散開索子。

魯智深就曹正手裡接過禪仗,雲飛輪動。楊志撇了涼笠兒,倒轉手中朴刀。曹正又輪起杆棒。眾莊家一齊發作,併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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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齊發作,併力向前

鄧龍急待掙扎時,早被魯深智一禪仗當頭打著,把腦蓋劈作兩個半,和交椅都打碎了,手下的小嘍羅早被楊志搠翻了四五個。

曹正叫道:“都來投降!若不從者,便行掃除處死!”

寺前寺後五六百小嘍羅並幾個小頭目驚嚇得呆了,只得都來歸降投伏。

隨即叫把鄧龍等屍首扛抬去後山燒化了。

一面簡點倉廒,整頓房舍,再去看看那寺後有多少物件;且把酒肉安排來吃。魯智深並楊志做了山寨之王,置酒設宴慶賀。

曹正別了二位好漢,領了班家自回家去了,不在話下。

卻說幾個廂禁軍曉行午住,趕回北京;到得樑中書府,直至廳前,齊齊都拜翻在地下告罪。

樑中書道:“你們路上辛苦,多虧了你眾人。楊提轄何在?”

眾人告道:“不可說!這人是個大膽忘恩的賊!自離了此間五七日後,行得到黃泥岡,不想楊志和七個賊人通同,假裝做販棗子客商。小的眾人不合買他酒吃,被那廝麻翻了,楊志和那七個賊人卻把生辰綱財寶並行李盡裝載車上將了去。見今去本管濟州府呈告了,留兩個虞候在那裡隨衙聽候捉拿賊人。小人等眾人星夜趕回,來告知恩相。”

樑中書聽了大驚,罵道:“這賊配軍!你是犯罪的囚徒,我一力抬舉你成人,怎敢做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時,碎屍萬段!”

隨即便喚書吏寫了文書,當時差人星夜來濟州投下;又寫一封家書,著人也連夜上東京報與太師知道。

且不說差人去濟州下公文。只說著人上東京來到太師府報知,見了太師,呈上書札。

蔡太師看了大驚,隨即押了一紙公文,著一個府幹親自齎了,星夜望濟州來,著落府尹,立等捉拿這夥賊人,便要回報。

且說濟州府尹自從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樑中書札付,每日理論不下。正憂悶間,只見長吏報道東京太師府有要緊公文。

府尹慌忙升廳,來與府幹相見。府幹道:“今奉太師鈞旨,立等相公要拿這七個販棗子的並賣酒一人,在逃軍官楊志各賊正身。限在十日捉拿完備,差人解赴東京。”

府尹隨即便喚緝捕人等。只見階下一人聲喏,立在簾前。

太宇道:“你是甚人?”那人稟道:“小人是三都緝捕使臣何濤。”

太守道:“前日黃泥岡上打劫去了的生辰綱,是你該管麼?”

何濤答道:“稟覆相公,何濤自從領了這件公事,晝夜無眠,差下本管眼明手快的公人去黃泥岡上往來緝捕;雖是累經杖責,到今未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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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濤自從領了這件公事,晝夜無眠

府尹喝道:“胡說!你是個緝捕使臣,倒不用心,以致禍及於我!”

便喚過文筆匠來,去何濤臉上刺下“迭配**州”字樣,空著州名,發落道:“何濤!你若獲不得賊人,重罪決不饒恕!”

何濤領了臺旨,回到家中,悶悶不已。只見兄弟何清來望哥哥。

何濤道:“你來做甚麼?不去賭錢,卻來怎地?”

何濤的妻子連忙招手,說道:“阿叔,你且來廚下,和你說話。”

何清當時跟了嫂嫂進到廚下坐了。嫂嫂安擺些酒肉菜蔬,燙幾杯酒,請何清吃。

何清問嫂嫂道:“哥哥忒殺欺負人!我不中也是你一個親兄弟!便叫我一處吃盞酒,有甚麼辱沒了你?”

阿嫂道:“阿叔,你不知道。你哥哥心裡自過活不得裡!為這黃泥岡上前日一夥販棗子的客人打劫了北京樑中書慶賀蔡太師的生辰綱去,如今濟州府尹奉著太師鈞旨限十日內定要捉拿各賊解京;你不見你哥哥先吃府尹刺了臉上“迭配**州”字,他如何有心和你吃酒?你卻怪他不得。”

何清呵呵的大笑道:“哥哥放著常來的一班兒好酒肉弟兄,閒常不睬的是親兄弟!若是教兄弟閒常捱得幾杯酒吃,今日這夥小賊倒有個商量處!”

那婦人聽了這話說得蹊蹺,慌忙來對丈夫備細說了。

何濤連忙叫請兄弟到面前。陪著笑臉說道:“兄弟,你既知此賊去向,如何不救我?”

何清道:“我不知甚麼來歷。兄弟何能救得哥哥?”

何濤道: “好兄弟,休得要看冷暖。只想我日常的好處,休記我明時的歹處,救我這條性命!”

何清道:“嫂嫂,你須知我只為賭錢上,吃哥哥多少打罵。閒常有酒有食,只和別人快活,今日兄弟也有用處!”

何濤見他話眼有些來歷,慌忙取一個十兩銀子放在桌上,說道:“兄弟,權將這銀子收了。日後捕得賊人時,金銀賞賜,我一力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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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濤道:“好兄弟,休得要看冷暖

何清笑道∶“哥哥正是”急來抱佛腳,閒時不燒香!我若要哥哥銀子時便是兄弟勒哥了。快把去收了,不要將來賺我。”

何濤道:“銀兩都是官司信賞出的,如何沒三五百貫錢,兄弟,你休推卻。我且問你∶這夥賊卻在那裡有此來歷?”

何清拍著大腿道:“這夥賊道我都捉在便袋裡了!”不慌不忙,卻說出來。

有分教∶鄆城縣裡,引出仗義英雄;梁山泊中,聚起擎天好漢。

畢竟何清說出甚麼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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