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諸多書法家當中誰的影響力最大,可能多數人都會說:是董其昌

書法 董其昌 趙孟頫 明朝 藝術 書法微評 2018-12-13

若問明代諸多書法家當中誰的影響力最大,可能多數人都會不約而同地說:是董其昌。在中國幾千年書法史上,董其昌可以說是一道重要的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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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以臨書而論,在他之前,古代書法家在臨摹時,通常都追求儘量忠實於原作。而董其昌對晚明書法的一個重要貢獻,就是開創了將臨摹轉變為創作的先河。這種書法觀的轉變,也對後世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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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其書法觀發生瞭如此重要的轉變,那麼他在具體的論述中、以及書法實踐中又是如何表現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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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論一:生

董其昌在《容臺別集》中雲:畫與字各有門庭,字可生,畫不可不熟。字須熟後生,畫續熟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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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繪畫是再現的藝術,畫家追求的是將自然景色繪入畫中,這亦即“寫生”。然後書法雖然有臨摹,依靠臨摹獲得古代大師的技法,但這種“成法”卻會壓抑書法家的創作能力。所以董其昌認為,書法之路必須再往前走,“熟後生”,即熟到最後,要有意識地與古人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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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要“生”(勝)出的對象,就是趙孟頫。他說:趙書因熟得俗態,吾書因生得秀色;趙書無不作意,吾書往往率意。當吾作意,趙書亦輸一籌。言下之意很明顯,趙孟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有著“生”這個觀念,已經超越了趙孟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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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臨董其昌書李太白詩《五松山送殷淑》)

書論二:奇

董其昌“生”的理念,也就表現在他追求的一個書法特質上。他在《畫禪室隨筆》中說:古人作書,必不作正局,蓋以奇為正。此趙吳興所以不入晉唐門室也。......餘學書三十九年,見此意耳。在這裡,董其昌再次表示,趙孟頫的書法就是太追求“正”了,所以始終沒有進得了晉、唐書法的門,更別說得窺堂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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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其昌以嚴謹的楷書抄錄誥命書中,也在某些地方留下“生”的痕跡,某些筆畫故意寫出“破筆”,以表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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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論三:率意

如上所引,董其昌聲稱,如果他要是“作意”,即使趙孟頫也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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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意”具有雙重含義。一是要合古意,合乎法帖。但是,在董其昌看來,可能更重要的是另外一種“意”:東坡詩論書法雲:“天真爛漫是吾師。”此一句丹髓也。天真爛漫即是一種率意。事物的原始狀態是“生”且純真的,非“作”而過正的。純真的內在世界,應該透過書法上得“生”、“奇”真實地保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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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董其昌持以上這幾點觀念,但從更為宏觀的書法史的角度來觀照,他的書法也並沒有完全脫離帖學的傳統。他臨摹的範本也來自帖學譜系,他的書法也是相當的典正優雅。因此,在書法史理論上,他仍被尊稱為“帖學傳統的最後一位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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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強調並實踐的這些書法理論,卻引領了一代風氣。如他的下屬王鐸,更為激進。同時,追求“奇”的濫觴,也隱隱給後來的碑學提供了一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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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認為,我們講董其昌,意思還是在入門。對於現在的書法學習者來說,首先要明白的是“字須熟後生”。先老老實實地習帖、練字,然後再去追隨歷史煙雲中遠去的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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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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