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寫於1927年夏天,寫成後差不多一年,戴望舒將它投寄到《小說月報》。當時代理《小說月報》編輯的葉聖陶一看到這首詩就稱它“替新詩的音節開了一個新的紀元”,並送給他“雨巷詩人”的稱號。
然而在發表之後,《雨巷》卻和戴望舒的其他一些詩作一樣,被視為象徵派和現代派的無病呻吟,被排斥在文學史的視野之外。
多年以後,這首詩才像文物一樣被人們從遺忘的塵土中挖掘出來,重新看到了它身上富有的藝術光輝。
《雨巷》/戴望舒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整首詩寫得朦朧恍惚,讓人辨不清虛實。
“我”似乎有滿腹心事,無限憂愁,卻又不願明說,又或者只是說不出來。
“我”似乎在期待什麼、追求什麼,但期待和追求的“她”,又顯得遙遠而渺茫。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chìchù)著,
冷漠,悽清,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終於,“她”出現了,或許是真的,或許只是夢,但“她”出現的那樣快,逝去的也那樣快。
一剎那間的擦肩而過,便消失在前方,“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獨留“我”自怨自艾,自悲自嘆。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一首好的抒情詩,應該是藝術美的結晶。它會超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而喚起人們審美的感情。戴望舒的《雨巷》就是這樣一首優美的抒情詩。
《雨巷》作為其成名作,通過對狹窄陰沉的雨巷,在雨巷中徘徊的獨行者,以及那個像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的描寫 ,含蓄地暗示出作者既迷惘感傷又有期待的情懷,並給人一種朦朧而又幽深的美感。
戴望舒只有一個,
也許,這飄滿丁香花芬芳的小巷,
只有他才走得出那份獨道的悠長與寂寥;
這結著愁怨、有著丁香花般芬芳與憂愁的姑娘,
只有在他的筆下,才會款款而行,搖曳生香。
看過這樣一首詩:
以前我們狼狽為奸,現在狼還在,狽沒了;
以前我們衣冠禽獸,現在衣冠還在,禽獸沒了。
以前我們酒肉朋友,現在酒肉還在,朋友沒了。
以前我們尋歡作樂,現在我們還在,歡樂沒了。
“油紙傘的年代,煙雨迷濛,
願世界記得如今的繁華,也能領略昔日的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