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發生在很早以前。
一、救命
一天,家住山中小鎮五里堡的老李頭在山裡種田回家,手裡拿了田裡收的幾根蘿蔔。
正走著,只聽前面路上的幾個孩童在那裡大呼小叫。一個孩子叫道:“這東西有毒,小心讓它咬了。”
另一個顯然膽子大得多:“怕什麼,把它裝進竹筒裡。蛇膽可以明目,今天我就挖出蛇膽吃了。”
旁邊一個孩子道:“好多天沒吃肉了,烤來吃一定很香。”說完“巴唧”了一下嘴。
老李頭走近了一看,原來一個孩子拎了一條青蛇,正往竹筒裡放呢!旁邊的幾個孩子架起了一個火堆,看樣子要烤。
老李頭在村裡的輩分很大。幾個孩子見了,都恭敬叫了聲:“九爺!”
老李頭道:“孩子,這蛇有毒,不能吃。這樣吧,我這裡有幾個蘿蔔,用它換這蛇怎麼樣?”
孩子聽說有蘿蔔吃,也就同意了。
老李頭問蛇從哪裡爬來的,孩子說是在九蛇山腳下抓的。
九蛇山在王裡堡正南五里,那是植被茂密,人跡罕至,霧靄漫布。平日裡根本沒人敢去那裡,因為那裡有很多的毒蛇,人去了那裡,一不小心被咬,很難活著走出來,所以那被當地人稱為禁地。
老李頭拿著蛇,走到九蛇山腳下,把蛇放了出來,道:“小蛇,以後不要到人住的地方,當心被烤來吃。”
蛇像聽懂了人的話,回頭看了老李頭一眼,慢慢地遊進了草叢。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老李頭也沒當回事。
二、預言
一天,村裡來了一個雲遊的道士。道士走到街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不住嘆氣。
碰巧老李頭經過,那道士不由地“咦”了一聲,問老李頭生辰八字。老李頭對方外之人還是很敬重的,便一一做答。
道士撫著鬍鬚道:“不簡單,我看不久之後這些人十不存一,你卻能逢凶化吉,原來你命中有變數。好,好。”
三、應驗
不久之後,道士的話應驗了。這年先是旱災,後是蝗災,田裡的莊稼十成只收了一成。
老百姓沒辦法,吃草根、樹皮、觀音土。艱難地過了一個月,有人慢慢餓死,有人外出逃荒,老李頭一家九口,個個面黃肌瘦,眼看挺不住了。
這天晚上,老李頭正愁怎樣渡過難關,從外面走來一個穿青色衣服的年輕人。
老李頭問他做什麼,那人道:”我特來謝恩公救命之恩。“老李頭疑惑,自己哪裡認識這人。
只聽那青衣人道:”明日你去九蛇山,直走二里,會有驚喜。差點忘了,恩公拿著這個,一路暢通無阻。“
老李頭要細問,那人已經不見了。
老李頭一激靈醒來,原來剛才睡著了。
說也奇怪,手裡真有一件東西,細看居然是一截青蛇皮做的皮帶,老李頭想想,把皮帶繫上,這才想起幾個月前的事情來。
難道這事跟青蛇有關?
反正這幾天再找不到食物全家都要餓死,與其死,倒不如去九蛇山試試。
第二天,老李頭來到九蛇山腳下。
真是奇了,本來那裡終年霧氣漫漫,老李頭一進,方圓五十米的地方霧氣居然散了。
老李頭依那青衣人之言慢慢前行,九蛇山真美啊!只是老李頭小心提防毒蛇,全無欣賞美景的心思。
也是奇了,路上居然一條蛇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好不容易走到青衣人所說的地方,抬眼看去,青藤上掛著長長短短一片青色的毒蛇,是一片毒蛇啊。
老李頭嚇得要命,哪裡再敢挪步半分。
腦海裡傳來一個聲音:”恩公莫怕,那不是蛇。“
老李頭大著膽子走了兩步,才發現的確不是蛇,而是像蛇一樣的植物,那一條條”蛇“,居然是長得極像蛇的瓜。
老李頭摘下一個,拿到鼻子一下嗅,聞到了淡淡的香氣。原來這瓜是可以吃的食物。
老李頭急忙摘下蛇瓜,又脫下衣服把瓜包了……
有東西吃,老李頭一家漸漸有了活氣。已經臥床的老孃也能下床走走。
每當揭不開鍋,他都偷偷到山上去採蛇瓜。他不敢把這事告訴別人,人餓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再說,他也不能保證別人去了九蛇山沒有危險。
就這樣,老李頭一家渡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第二年,田裡的莊稼成熟了,老百姓的日子慢慢好起來。
這天,老李頭又夢到那個青衣人來了,對他說:”恩公,這裡有幾粒蛇瓜種子,你以後不必去九蛇山,自己也能吃到蛇瓜。你的恩情已經報答,我要走了。“
說完再沒有出現。
老李頭後來真種出了蛇瓜,別人看著這些狀如青蛇的蔬菜,問他從哪裡得來,他笑而不答。他即使說了,誰又會相信呢?
一有時間,老李頭就告誡子孫:千萬不能為了私利,隨便傷害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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