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新元號風波

日本 褚遂良 明朝 ?? 書法 後漢 甲骨文 萬景路萬眼看日本 2019-04-28

日本新元號選用了“令和”,二字後,坊間關於其出處的熱議就一直不斷,尤其是因採用了多義的“令”字,不僅導致了在野黨拿它說事兒,即使執政黨內部也有異議存在,民間對此也可以說是褒貶不一。不過,經過近一個月的折騰,小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而且傻帽都知道,這事兒鬧也沒用,只能是打打嘴炮噁心一下安倍而已。所以,也就只好偃旗息鼓消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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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新元號

也可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咋回事兒呢?原來是“令”字同時存在的的兩種寫法又讓日本人有點懵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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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字手寫楷書體

我們先來看“令”字在日本通常的兩種寫法。一種是就是我們平時使用的“令”字,最後一畫也就是第五畫是一個“、”字,另一種寫法的最後一畫則為“一豎”即“l”畫,整體看上去就是“人”字下面的第四、第五畫合成了一個“叩”字的“卩”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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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字的不同寫法

那麼,這兩種令字的寫法又是從何而來呢?我們知道,首先漢字為象形字,而“令”字在中國古代由甲骨文的令字轉變為篆書時,就已經是近似於“卩”字旁的“令”了,其象形意大致為“人們以跪坐的姿勢聚集在一起聽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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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字的起源

東漢時期,隨著蔡倫發明了造紙術,字的自由書寫得到了很大的發展,據說,最終畫為“、”字的“令”字就是在那時出現的。換言之,也就是說在後漢時期,日本現在使用的兩種“令”字就已經在我國存在了。到了初唐,第五畫為“、”字的手寫體“令”字,被正式列為正規的楷書體手寫字體,也意味著唐初就是兩種“令”字並行了。這從完成楷書體的唐初三大書法家之一的褚遂良在其《雁塔聖教序》中,先後用了這兩種楷書手寫字體的“令”字,足以說明此點。而且據說歷任黃門侍郎、中書令(掌傳宣詔命)的褚遂良,就是因不忍“卩”字旁“令”字因楷書手寫體的“令”字出現而從中國古文字中消失,才故意在這篇序文裡使用了兩種不同的“令”字。誠可謂觀古人之良苦用心,徒令我輩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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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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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字

不用說,日本自初唐開始就學回了這兩種“令”字並一傳至今。據日本人說,之所以在日本這兩種“令”字都得以保存下來,一方面是因為日本人對古文化的保護一直就非常用心,另一方面則是由於明朝的原因。我們知道,日本文化受明朝的影響也很大,當時,由於第三畫為“一”、第五畫為“l”的“卩”字旁“令”字在雕刻印刷版時較“、”畫“令”字容易,因此從明朝開始“卩”旁“令”字在印刷版上就被廣泛使用開來,並再次影響到了日本。而且在日本還漸漸形成了一種現在通常使用的“明朝體”日本漢字字體,這也是目前被日本人包括我們廣泛使用著的電腦輸入字體之一。其實,從廣義上來說,“明朝體”就相當於我們的“宋體”字,一般則專指一種日文電腦輸入用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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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體

據日媒報道,曾有儲戶去銀行辦理業務,因寫了“、”字形的“令”字,結果被銀行窗口人員退回要求重新改為“卩”字旁“令”字,從而引發了哪個“令”字才為正確的網上熱議。最後還是號稱日本書道界“字體第一人”的早稻田大學教授財前謙站出來一錘定音“兩個都正確”,才逐漸結束了這場關於中國的兩個讀音、意義完全相同但寫法卻略有差異的漢字的辯論,終於也讓日本民眾嘟噥著“哪路猴頭”(原來如此)去“仕事”的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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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都正確

順筆至此,明眼讀者大概已經看出來了,那就是筆者自己倒是有點懵圈、鬱悶了,何也?懵圈的是,我們被日本人繼承下來的古漢字,不僅仍然被人家當寶貝兒一樣使用著,而且是懷著尊崇之心敬畏之意恭恭敬敬的使用著,可源頭的我們呢?筆者就是在電腦上想打出“卩”字旁的“令”字來,都是累的吭哧癟肚也沒能辦到,拷貝都不靈,因為在我們的字庫裡,早已把這類漢字扔到爪哇國去了,又何處可尋呢?故而在用到這個“卩”字旁的“令”字時,只能以如此繁瑣方式代替,能不懵圈乎?醒過腔來,眼見人家高舉恭恭敬敬寫出來的中國漢字向世界宣佈自己的新元號,這讓連這個字在我們的字庫裡都找不到的“漢人”筆者又怎能不鬱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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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字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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