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戈:百度飛槳牽手華為麒麟 20後中國用AI打破缺芯少魂

經過十幾年的發展,中國已經是世界公認的科技大國,但是我們離科技強國還有差距。因為就如倪光南院士所說,“我們是架構在微軟的Windows和Google的安卓上。”“缺芯少魂”困擾了中國信息科技將近二十年,操作系統就像一根無形的繩子,緊緊束縛住中國的開發者,讓他們眼看著錯過PC時代,又錯過移動時代。

將芯片、操作系統等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裡已經是無需再考量的終極答案,如今,人工智能時代來了,國外的架構和平臺有可能再次變成那根繩子,不過好在,這一次,中國人可以選擇擺脫束縛——從華為自研的麒麟芯片到百度深度學習平臺飛槳(PaddlePaddle),越來越多的國貨正在站起來,更為難得的是,在7月3日,2019百度AI開發者大會上,國產芯片麒麟和國產深度學習開源框飛槳架走到了一起:會上,百度首席技術官王海峰邀請華為消費者BG軟件總裁王成錄,二人共同宣佈百度飛槳和華為麒麟將進行深度對接。這是一個好的開端,讓我們看到了避免重複20年前被縛於人重演的可能。

劉戈:百度飛槳牽手華為麒麟 20後中國用AI打破缺芯少魂

20年前,在1999年即將結束的時候,作為當時一檔電視財經節目的編輯,我負責製作一期特別節目,梳理這一年國內和國際十件財經大事,這是媒體每到年底的規定動作。

當年被我們選進了國內、國際十大財經事件的分別是:倪光南去職聯想和摩托羅拉“銥星”項目破產的消息。

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幾乎所有的人都無比相信,投入巨大財力和人力去搞研發,連美國人都會把自己搞死,何況中國人?

因此,和當時大多的媒體一樣,對於當時的倪光南,我在解說詞裡除了表達了對他執著於科研的敬意,更多的是理解聯想的現實考量。

沒人想到倪光南在 20年後還會重上新聞頭條。

中興事件突如其來後,樑寧女士寫出那篇著名的網文——《一段關於國產芯片和操作系統的往事》。向公眾還原了倪光南在後來的日子裡攻關芯片和操作系統的故事。樑寧筆下的故事,讓我幾度落淚。

離開聯想之後,倪光南一天都沒有閒著就開始了國產芯片的研發工作。為了改寫了中國“無芯”的歷史,他幫當時的方舟找錢、找政府、找一切資源,而他本人沒有拿一分錢,零股份。

劉戈:百度飛槳牽手華為麒麟 20後中國用AI打破缺芯少魂

當時,倪光南的設想是通過自主研發的方舟CPU+Linux操作系統,替代由微軟和英特爾共同構建的“Wintel架構”。然而,在完美的開局後面,卻是在出發時根本無法預料的一些列困難。Intel不單是做出了CPU,而是培育了一個基於CPU的開發生態系統。除了核心元器件,後面是無數小公司圍繞Intel做公板、做產品創意、做產品原型、做差異化、做優化。然後,才是面對市場的企業。而在當時中國企業基本上都是接第三棒的。後面更大的難題在於Wintel聯盟中。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繞過Intel,但沒有辦法繞過微軟。那麼多的軟件移植、適配、二次開發,需要跟著一起幹的是成百上千家公司。

最終,倪光南和他的團隊敗下陣來。

科技必須服從商業,夢想只能靠生意支撐。20年來,這幾乎成為中國企業的共同信仰。

幸虧,在南中國深圳南山區的粵海街道,有一個姓任的退伍軍人不相信。

幾天前我再次參觀華為東莞工廠,這是華為唯一向媒體開放的流水線,生產p30手機,在120米長的生產線上,每28秒,便有一臺新機下線。

整整一年前我被安排參觀過同一條生產線,在經歷了這一年來排山倒海的模式洶湧之後,比起上一次,我更加細心的留心生產線上的每一個細節。在最後一道工序的工位上,我注意到:檢測工人打開的每臺新下線的手機,顯示谷歌的logo的一道藍光在黑屏上閃過,此時此刻,這道藍光竟如此的刺眼,竟讓我的心頭悸動。

好在,這位任姓退伍軍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芯片被卡脖子的時候,華為麒麟站了出來;在操作系統被有可能卡脖子的關鍵時刻,作為備胎的“鴻蒙”操作系統做好準備。儘管如此,這依然是一條生死未卜的路。因為對於對於芯片來說,光有芯片本身是不夠的,還需要有操作系統,有“應用”在操作系統裡運行。雖然華為現在有自己的操作系統——鴻蒙,但這是基礎的手機操作系統,至少目前還根植在安卓的系統上。而在AI時代,華為有麒麟這樣的芯片,但缺少一個屬於AI時代的操作系統來支持越來越多AI應用的運行。此時,飛槳的合作來的恰到好處。

和20年前相比,中國電子業“缺芯少魂”描述已經不太準確,芯片產能已經初具規模,作為“魂”的操作系統,PC機有了清華大學-同方股份有限公司計算機系統結構聯合研究中心完成的開源桌面操作系統OPENTHOS,手機也有了待驗證的華為“鴻蒙”系統。

然而現在,決定中國科技發展水平的又一個歷史關頭已經到來,人工智能已經成為第四代工業革命的橋頭堡,作為一個大國,支持中國企業在AI時代自有核心技術的建設、應用十分重要。

對於中國企業來說,如果像20年前一樣害怕過高的科研投入影響業績,那麼若干年後我們仍將無法避免今天的“卡脖子”困境。

球傳到了華為、百度等眾多AI企業面前,是抓住難得的機遇搏一把,建立起AI時代操作系統的生態,還是若干年後因為沒有核心技術再被吊打。可喜的是,今天的AI企業在選擇前者,也必須選擇前者。

目前人工智能應用主要基於開源深度學習平臺開發和運行,深度學習框架就是所謂AI的操作系統。因此在全球人工智能爭奪戰中,各國都企圖佔領深度學習平臺這個制高點,進而全面把控人工智能產業生態。更重要的是,通過“開源深度學習平臺+人工智能芯片”的模式,構建智能時代新的“Wintel”聯盟,掌控智能時代新的話語權正在成為谷歌等頂尖科技企業的努力方向。

國內也有深度學習框架,百度從2013年開始研發深度學習框架,2016年正式開源深度學習框架飛槳(PaddlePaddle),其生態體系正在建立。“飛槳”是目前國內唯一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功能完備的深度學習平臺。

由於佈局較早,以及百度的科技基因,百度飛槳(PaddlePaddle)集成所有主流算法,支持海量數據訓練,易用、高效、靈活和可伸縮,尤其在中文自然語言處理、中國人臉、中文語音處理等方面,顯著優於國外同類產品。在開發者運營服務方面,可以做到實時響應,滿足中國工業場景和中國開發者的需要。

而且,現在已經有眾多的企業加入到百度飛槳生態體系,我們也看到了企業藉助飛槳進行招聘網簡歷智能篩選、樓宇機電系統智能控制、便利店生鮮進貨量智能預測、農業領域AI識蟲等眾多提升各個行業效率的案例。

但是,目前深度學習框架最有名的,還是美國的Tensorflow,Tensorflow和安卓一樣,也是開源的。現在,包括中國在內,很多開發者、學界都是使用Tensorflow。

未來,一旦整個AI生態已成,Tensorflow如果成為主流甚至唯一的操作系統,如果依然遇到華為現在面臨的情況,怎麼辦?如果不能形成我們自己的AI生態,在AI時代,還是可能再度遭遇“卡脖子”。

在5年前樑寧第二次愧別倪光南的時候,她清醒的意識到,“為什麼我們建得了房子,放得了衛星,但是做不出操作系統?”因為依靠國家重點扶持和企業自己的投入都無法形成這個生態。AI時代同理,光有操作系統是沒用的,必須要有整個AI生態。

現在,華為和百度挺身而出,一邊是華為自研、全球領先的智能終端平臺,另一邊是百度自研、全面開放的智能時代操作系統——深度學習平臺,麒麟與飛槳深度對接,能夠為端側AI提供最強勁的算力,切實推動中國產業智能化。某種意義上,這可以讓中國的科技自立和產業發展有更廣闊的想象空間。

百度飛槳攜手華為麒麟,給了中國人工智能的無限可能。未來,相信還會有更多華為、百度們站起來。

和多年前相比,無論是政府的扶持力度還是中國科技企業的數量和實力都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一大批年輕創業者和海歸創辦的中小科技企業已經大量生長出來,他們對建立起AI時代的中國生態系統有著極強的願望。

因此,對於政府來說,改變過去重點“選苗子”的傳統支持方式,通過產業基金等方式,利用槓桿大力鼓勵更多的企業參與AI操作體系的開發,鼓勵更多中小科技企業參與到操作生態體系的建設,建立決策是一條可以積極嘗試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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