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是自己太過天真】
娶她之時他曾說“此生唯愛卿一人。”
她粉面含春,嬌若桃花“我亦然。”
為人新婦不過三月,他要納妾。
她說“你說過只愛我一人的。”
他說“可是沒說只娶你一人。”
她愕然,含淚應允。
從此,搬出主屋,住到偏院。
他也曾主動示好,抱著她的手被她躲開。
他吻她嘴角,她側頭,說出一字“髒。”
他惱怒,甩袖離去。
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淚如雨下。
【其實世間本無紫鳶,她只是給他忘記她的時間。】
她初見他那年、她八歲、他十八歲。她是當朝宰相的嫡女、他是她父親的門客。她坐在鞦韆架上淺笑嫣然、“你就是父親新給我請的先生?”小大人似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
十年間、他終於憑宰相的關係平步青雲。她也出落成才貌兼備的傾城女子。十年間少女芳心暗許。那日月涼如浸、他竹下撫琴。她從後面環住他的腰。他無言、最終抱她入懷。
他們的事最終傳到宰相耳中、宰相震怒、她的身上有振興家族的使命。嫁入深宮是她的宿命。那日、她對他言、世間有一種花、名喚紫鳶。你替我尋來可好、我要戴它出嫁。他出門為她去尋。
三日後、她紅衣如火、乘上去往深宮的步輦。嘴角絲絲血跡,她早已服毒、今生她只做他的新娘。
其實世間本無紫鳶,她只是給他忘記她的時間。
【我不是不願嫁你,只是不能進這皇家門。】
她是太后侄女,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之女,他的表妹。
父親說,自古明君容不下權臣。
父親說,功高蓋主,外戚專權,他總有一天會削權奪政。
父親說,我寧願你嫁庶民也不願你進皇家。
他知道她不能為後,他知道外戚專權的後果。
他知道她不願進宮,卻依然為她空著後宮留著後位。
群臣上折要他立後,他一拖再拖。
父親為她擇選親事,她一拒再拒。
她進宮來找他,殿外等候通傳。
卻聽到他掀桌咆哮的聲音“這幫老臣,國事不操心,倒還管起朕的私事了。”
通傳的太監戰戰兢兢不敢進門,她輕嘆一聲,自己走了進去。
人未至,聲先起“這是怎麼了,是不歡迎我來呢,故意做給我看的?”
他回頭,看到含笑的她,收斂怒氣,換上笑臉“哪有,你來我求之不得呢。就怕你不來。”
滿地的狼藉奏摺散落一地,她上前正欲拾起,他急忙拉著她“不用揀了。”
她還是看到奏摺上的立後兩字,拾起近身的幾本摺子,內容都是大臣上書立後的請求。
她放下摺子,看著他,輕嘆一聲”何必這麼執著。”
他頓時冷了眉眼,“你也是來勸我立後的?”
她未語,他嗤笑“你明知道,我想娶的是你,你不願進宮,我立誰?”
她張口欲解釋,話未出口轉了音“明知無結果,我也不想為後,又何必?”
“那你遲遲不嫁又是為何?或許你嫁了,我就死心了。”
“若是如此,我如你所願便是。”
“你是嫁誰都不肯嫁我是嗎?”
“是。”她轉身離開,眼淚掉了下來。
【可我只有你一個夫君】
她是征戰沙場凱旋歸朝的巾幗將軍。
大街上她騎馬經過一身鎧甲熠熠生輝。
皇上率百官親自迎接,慶功宴上,她看到臺下彈琴的他。
他望向她的那一眼,星眸皓齒,一張比女人還要豔麗的容顏,她也自慚形穢。
她不免多看了他幾眼,皇帝順水推舟,將他賜予她。
她將他帶回府邸,養在身邊。
他教她彈琴,脣角擦過她的耳際,低頭看到紅了臉的她。
她舞劍,他撫琴,一曲畢,他溫柔的為她拭汗,她調皮的往他身上擦。
她粗枝大葉不會照顧自己不會打理將軍府。
他心細如塵對她千般溫柔萬般體貼照顧周全。
她喚他夫君,他叫她娘子。
她忘了沙場的殺戮,他成了她最致命的弱點。
皇帝詔她入宮,“邊關迎戰,若贏,朕留他一命。輸,他死無全屍。”
她抬手撫向小腹,跪下接旨。
她回府,他將安胎藥喂在她脣邊。
她側開,“皇上要我邊關迎戰,這個孩子,留不得。”
碗應聲掉地,他說“朝中不是隻有你一個將軍。”
她在心裡回答可是我只有你一個夫君。
“君之令,臣受之。保家衛國是我的職責。”
“生兒育女也是人妻之職。”
“你又不是我夫君。”
“奴才知道了。謝將軍提醒。是奴才逾矩了。”
他退下,她伏桌痛哭。
沒有你,我留著孩子做什麼?
次日,她整裝出發,回頭望了一眼府邸,未見他的身影。
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沾衣,敵軍逃,她乘勝追擊。
她一心求勝,卻沒有看到叢林中那對著她的銀色箭羽。
一陣風過,箭頭直指她,旁邊一直護著她的士兵替她擋下那一箭。
刀戟落,頭盔掉,他回頭望向她,嘴角含笑“娘子。”
【磐石無轉移,蒲草一時韌。】
她陪他三年,卻用盡一生來回憶。
他自是風流百花叢中過。
她出身風塵卻不染汙泥。
上任之時他許她此生不變心。
她為了他贖身從良等君歸。
卻聽聞他處處戀花叢,
她心死之際為了生計重操舊業。
三年任期滿,他回來時見她家門庭若市。
試問朝朝暮暮,行雲何處去?
他怒而轉身未停留,她悔不當初輕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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