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連環畫:興唐傳之三01秦瓊結識羅士信(黑龍江版共34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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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秦瓊在校場連勝四將,用計將定國公伍魁拖死,惹得 安國公伍亮悲憤交集、怒火難耐,立請北平王羅藝將秦瓊正法。羅藝命杜差驗過現場,證實伍魁是墜馬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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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藝說:“令兄實是因他自不小心,摘鐙不靈,被那驚馬拖死。況且比試之前有言在先,怎能治那秦瓊的罪名呢?”伍亮說:“王爺,不是這樣的說法,定國公如果不和這個賊囚比試,焉能這樣的慘死,難道我兄長就白白地死了不成,還請王爺把這個賊囚梟首示眾,也好給我死去的兄長報仇!”羅藝微微含笑說:“秦瓊無罪,若是把他斬首,何以服眾。你既然一定要給你兄長報仇,也罷!杜差聽令。”“在。”“傳令下去,將驚馬梟去了馬頭,號令校場,給定國公償命。”伍亮還要不依,羅藝把臉一沉,就說:“秦瓊,下臺歸隊去吧!”秦瓊說:“謝王爺。”轉身下臺去了。羅藝又說:“安國公,你暫且把令兄以及這三將的屍身盛殮起來,料理他們的善後,待本爵修本進京,把此事奏明瞭朝廷,給令兄定國公請求卹典,也就是了。杜差,傳令收兵,伺候本爵回府。”杜差令下,三軍歸營。北平王羅藝率領著羅成、杜差,下帥臺上馬,出了校場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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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藝回到王府,因伍魁之死,心中不安。且說那伍亮一見兄長已死,心腹四將是三死一傷,心裡好不難過。又派人細一打聽,配軍秦瓊原來是羅藝的內侄,不由得咬牙憤恨。當日晚上,改扮成一個軍校的模樣,私自逃出了東門,連夜出了古北口,投奔東突厥大可汗那裡借兵給兄長報仇。第二天,杜差來報,說安國公伍亮逃走,出關投奔突厥國去了。羅藝聞報,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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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修了一道表章,就說是伍魁、伍亮蓄意謀反,巳被查實,將伍魁明正典刑,伍亮畏罪逃走了。羅藝申奏了朝廷,又收編了伍氏的一軍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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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月,秦瓊對姑父、姑母說要回山東照看老母。羅藝和夫人點頭答應。羅藝說:“山東濟南府鎮臺唐璧,是我的門生,我給他去封信,必須給你個相當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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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瑾、史大奈等人聽說秦瓊要回山東,一連請他吃了幾 天酒餞行。秦瓊一一謝過,又與姑父、姑母灑淚而別。羅成、杜差 等人一直將他送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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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單人獨馬,走在半路上,心想:單雄信等兄弟們,為 我費盡心血,百般照應,理當先去二賢莊探望。想到此,就奔山西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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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來到二賢莊下馬,到單家叫門。單軸兒出門,一見秦 瓊,說單雄信正在上房喝酒,叫他等一會兒,前去通報。秦瓊心中 納悶:怎麼不叫我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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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只見單雄信醉醺醺地出來,一指秦瓊說:“你好匹 夫! ”秦瓊一愣,問他為何出口傷人?單雄信說:“因你是孝子, 我才和你交往;可是你今天不快去看望老母,來看我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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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賬來扔給秦瓊,說:“這是我們 綠林中人一本總賬。你是官差,請你按名捕拿、按山剿辦吧! ”說 完進門,轉身將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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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又急又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急忙向前連連 敲門,可是沒有動靜。他嘆了 口氣,只得把賬帶好,上馬直奔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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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長行,這天來到河北地界。只聽正南有人大喝一聲 轉臉—看,草地有十幾頭牛,旁邊站一個放牛的小夥子,七尺多高,身體矮小,又粗又憨。光頭未戴帽,挽著牛心髮髻,彆著一個草簪兒,只戴著一個草帽圈。光著大板兒脊樑,一條破短的褲子,腰煞一根皮繩,光著兩隻腳,穿著一雙草鞋。再往臉上觀看,面似黑鍋底,大腦門子類如麥鬥,粗眉,環目,準頭端正,一張火盆口,可就是有點歪,大搧風耳朵,看年紀不過二十歲。心說:這個人長得可真是渾拙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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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瞧那兒,有一匹黑牛跟一匹花牛頂角。這個花牛力大,頂得那個黑牛,啪、啪、啪,直往後擺,兩隻牛嘴裡頭,哞、哞直叫喚。這個傻子咳呀咳地直喊這兩頭牛,故此驚動了秦瓊。秦瓊勒住了馬,看這兩頭牛打架對頂。就聽這個傻子說:“你這個花子老抓尖兒,欺侮這個黑子,你給我開開!”這個花牛,那哪能聽呢,還是死頂。把這匹黑牛都快頂得坐在地下了。這傻子急了,過來說:“小子,你開不開?”一隻手把一隻牛的犄角攥住,一按勁,往兩下里一分說:“開——開!”這個黑牛本來就叫花牛頂得要趴下了,又叫這傻子一分,就坐在地下了。那花牛叫這傻子一分,往後擺出去好幾步,心裡有點不憤,一扭頭,哞的一聲,就朝著傻子頂了來。這傻子一瞧說:“嗬!好小子,你頂我,來!咱們試吧試吧!”把兩隻腳站穩了,一亮胸脯兒,把氣叫上來,兩隻手抓住了牛的犄角,往旁邊一翻說:“小子,你躺下吧!”就見這個花牛,就是一個翻脖兒,四蹄朝天躺在就地。這傻子一邁腿兒,騎在牛身上,騰出一隻手來,在牛頭上,就是好幾拳,把這個花牛打得哞哞地亂叫,也不敢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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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見他力能分牛,心中讚歎不巳,又向前走了半里地, 進了一個集鎮,來到一家小茶館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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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進了茶館,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自己的馬,一看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斷,還是很熱鬧的一座集鎮。也就是喝了兩碗茶的工夫,就瞧見東北上不遠,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挺長的鬍子,穿著一身的舊衣服,戴著一頂草帽,像一個莊稼人。他抓住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說:“小子,你哪兒走吧!我找了一個多月,到處都沒找著你,今兒可把你給抓住了。”又聽那個年輕的說:“老小子,你撒開。你要不鬆手,可別說我打你!”“今天我就不鬆手。”“你不鬆手,我打你!”就見這小夥子左右開弓,朝著這老者,叭、叭、叭就是好幾個嘴巴。老頭還是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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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見把老人的嘴都打紫了 實在看不過去,站起來走到外面,攔住那小夥子,問他為什麼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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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說,小夥子是他的親兒子,因為不學好,偷了家 裡的東西,跑到外面多日不回,所以抓住他……秦瓊一聽兒子打老子,大怒,舉拳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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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了幾拳,老頭兒反而勸秦瓊不要再打了,秦瓊只得 放手。這時,圍著看熱鬧的人中出來倆人,把老頭兒和小夥子勸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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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回到茶館坐下,抬頭向外一看,大吃一驚:拴在門外的,黃驃馬不見了。他急問茶館夥計,夥計說:“誰叫你多管閒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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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忙問是怎麼回事?夥計說:“剛才打架的二人根本 不是父子倆,而是做成圈套兒,成心引你出去,趁你不備把馬牽走 的。”他們專吃像秦瓊這樣打扮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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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聽了,並不著急,問他去五柳莊怎麼走?夥計說:“西北十里就是。秦瓊付了茶錢, 出了茶館,順大道直向西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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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四五里,就見迎面來了一匹馬。近前一看,騎馬人原來是王君可。他一見秦瓊,連忙下馬見禮,請秦瓊一同回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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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可陪秦瓊進了五柳莊,來到一座大莊院裡,在天棚下落座。王君可說,剛才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買賣;他一見黃驃馬, 知道是秦瓊來到,所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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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可命人擺上酒來。秦瓊提起在二賢莊單雄信和他翻臉的事,悶悶不知何故?王君可說:“二哥先不必問了,以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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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吃酒,只聽門外叫了聲:“表哥! ”進來一個小 夥子。秦瓊抬頭一看,原來就是在草地上力分雙牛的那人。聽王君可一介紹,小夥子叫聲“二哥”就跪下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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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可說:“他是我的一個表弟,他叫羅士信,自幼兒父母雙亡,就在我家長大了的。因為得過熱病,治的時候,涼藥吃多了,等到病好了,不但把眼睛、嘴都歪了,還一陣一陣地犯糊塗。您看,象咱們家,還穿不起好一點兒的衣服麼?可就是不敢給他穿好的。”“為什麼呢?”“咳!比如說,穿著好衣服,或者腰裡帶著有錢,走在街上,得,可就行了。不管遇見什麼窮人,就能夠連衣服帶錢,都給別人了,簡直的叫我沒法子,就得叫他穿這個破的。可是他也不是老這麼糊塗。有時候明白起來,什麼事都明白。”“噢!那就是了。他這麼大的膂力,想必跟著你練過吧?”“練到是練過,不過沒有巧妙的招兒,就在步下,練了一條鑌鐵棍,真正的能耐沒有,不過就是渾力氣。因為他力大,所以大家送他的綽號叫‘今世孟賁’。”秦瓊說:“賢弟,別瞧他傻傻呵呵的,我還真跟他投緣,我真是頭一回見著這麼大膂力的人。”“您既是愛他,您把他帶了走好不好?一來,他從小兒沒母親,叫他伺候老太太去。二來,差不多的綠林人,他都認識,給您支應門戶。並且他還是個實心眼的人,叫他辦點什麼事,還真是好有一比,是瞎子放驢,死不鬆手。二哥,您看怎麼樣?”“賢弟,真的嗎?你真若是放心,我就把他帶走啦。”“二哥,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您把他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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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可又說:“唉!可有一節,他是沒有酒不成,沒有肉不飽,您可得管飽。”秦瓊一笑說:“既然帶他走,哪兒能不管飽呢。賢弟,你放心吧,我拿他就當我親兄弟一樣的看待。”王君可說:“表弟,怎麼樣,你去不去?”羅士信說:“二哥,我跟您找媽去,不在他們這兒了,這兒沒有媽,受罪!”秦瓊說:“好了!跟著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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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住了三四天,辭別了王君可,帶著羅士信,直奔山 東。羅士信扛起他的鑌鐵棍,說:“你別瞧我沒有馬,我這條棍 哪,比你的馬快! ”說著,叫秦瓊上馬。

編後語:羅士信這個人物,歷史上是存在的,羅士信是山東濟南人,十四歲就在齊郡通守張須陀的部隊裡當差役(齊郡:今山東臨淄)。在隋末,張須陀以成功鎮壓各地農民起義而出名,也是一員名將。張須陀和羅士信因為戰功卓著,隋煬帝讓畫師到戰場上把張須陀和羅士信協同作戰的場景畫下來,展示隋煬帝對此二將的重視。 隋大業十二年(公元616年),瓦崗軍首領翟讓率軍進攻滎陽。隋煬帝調張須陀擔任滎陽通守,抵抗瓦崗軍的進攻,翟讓按照李密的計策殺死了張須陀,羅士信投降瓦崗寨,被授以 總管之職,在與 王世充交戰時重傷被俘。後因不恥王世充,率領自己的人降唐,官封陝州道行軍總管,槍刺王玄應,智取千金堡,跟隨李世民平定洛陽,進封絳州總管、剡國公。武德五年(622年),羅士信在洺水之戰中城破被俘,被劉黑闥殺害,葬於北邙山。羅士信在《隋唐演義》這本書裡面,最信賴的人是秦瓊,和秦瓊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但連環畫因為篇幅原因,沒有展開敘說,故對這部分內容進行了必要的補充和完善,讓故事的來龍去脈更加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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