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水池總有腥臭味,我好奇伸腳進去,竟害死深愛丈夫

朋友圈 劉蘭芝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5-18

家裡水池總有腥臭味,我好奇伸腳進去,竟害死深愛丈夫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納蘭饅頭 | 禁止轉載

1

劉員外坐在院子裡,看著院中那個池塘。池塘旁邊被他用漢白玉砌了護欄,中間用木板搭建了一個類似碼頭的半橋。有丫頭從這個池塘邊走過,捂住了鼻子。她說,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樣難聞?

那丫頭穿著一件久未洗的白紗衣,身段已經有了少女的玲瓏窈窕。因為夏天的緣故,腋下被汗水染溼了,幾乎可以聞到上面的腋臭。劉員外翻了個身子,眼神還是平靜的,心裡頭卻飄飄然想起了女人被汗水濡溼的發,那種隱祕的歡喜。

劉員外是年初搬到這個宅子的,因為這裡寒池的緣故,宅子賣得便宜。不過算命和風水先生看過,都是於風水無礙,只不過是那若有若無的腥氣惱人些罷了,不仔細聞也聞不出來。

宅邸便宜不說,那池子擺在院中還可以當成個擺設,多好的事。這樣想著,劉員外也就買了下來。住了這半載,也沒有什麼不祥之事發生。他的一雙兒女,庭鬆和女蘿,也很快習慣了這宅子,玩得自是自在。

如今這麼好一個夏日天,庭鬆被他要求在屋裡讀書。女蘿卻拿著一個芭蕉葉當成蒲扇,坐在池子邊發呆。他看著女兒小小的身影,廚房突然傳來一股油香味,應該是丫鬟在炸豬油,讓他感覺有些餓。於是他支撐起身子去喊人,讓人送一些點心來,正好和這一雙兒女聊聊。

聽見父親的腳步聲走,女蘿稍微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父親在她的周圍就好像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趁著父親離開,她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方才不浪費這片刻的自由。

於是她撩起裙襬,伸出腳去觸碰池子上面透明的水面。這一池水異常清澈乾淨,甚至透著幽幽的森冷,但是的確有著那股氣味。她不像別人那樣討厭這股腥味,這股味道透著點人生來就喜歡的奶香,和一點生命體特有的味道。

她透過湖面照見自己的容顏,眉目尚未長開。稀疏的眉,暗紅的脣,雖然有幾分顏色,但是透著沉沉死相。她著實厭惡這種感覺,她感覺自己的血液裡有著一種燥熱。

水池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女蘿還沒看清楚就不見了,依稀是條小蛇的樣子。

有趣有趣,這腥臭的池子裡,竟然冒了蛇。或許也不是蛇,只是一條泥鰍罷了。不過女蘿絲毫沒有告訴父母的打算,擔心如果真的告訴父親,父親也許會把池水放幹了。

她還想找找那條小蛇的蹤影,思緒卻被突然而來的油香味和父親的聲音打斷了。劉員外端著一盤炸薯餅過來叫這一雙兒女吃點心了。

2

女蘿從小到大,父母教育最多的便是“女人要本分”。隨著年紀慢慢長大,這個“本分”的含義也就不太一樣了。從小時候的聽話懂事到長大後的勤勞孝順等等,只不過有一樣是一直不變的,那便是“守貞”。

女蘿的父親把她打扮得中規中矩,從未讓她展現出來女性的嫵媚。那些街面上的話本子,凡是沾了一點情愛的,都通通入不了女兒的閨房。

若是女兒和某個男人相處久了一點,那便是一段長長的盤問,他斷不得讓別人汙了自己女兒的身份去。

父親這種嚴格的控制和窺探,讓她渾身不自在。後來她哥哥庭鬆先娶妻,她偶爾看到哥哥與新過門的嫂子耳鬢廝磨的樣子,心裡總覺得隱隱的燥熱。

那時女蘿已經隱隱知曉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感覺到自己這種燥熱是放蕩的表現。可是儘管厭惡,卻也沒法壓制。她只能坐在池邊,呼吸著那腥氣。一遍一遍提醒自己這是難聞的東西,無論如何不該沉迷於此。

她再沒見到那條蛇,這麼多年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當初看走了眼,這個池子本來就沒有蛇蟲。

其實偶爾幾次女蘿也聽到自己的嫂嫂來到池子邊,用扇子擋住臉,對哥哥說道:“這個池子的味道倒像……”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哥哥捂住了嘴。他面色嚴肅,可是眉梢眼角是繃不住的笑:“住嘴,拿這種事瞎說什麼?”

後來她的哥哥嫂嫂回了房間,之後他們再也沒討論過池水的問題,女蘿也再也沒有機會得知真相。

不久之後,劉員外給女蘿也敲定了一門親事。對方姓焦,在縣衙有個差事。家中食縣衙的俸祿,儘管清貧卻有點眼高於頂。女蘿家中從商,吃喝不愁,但是地位終究低了些。碰到焦家,倒是兩家都得到了滿足。

此時的女蘿已經長開,容貌麼,也許還是有幾分顏色的。但是平時裡打扮太過於寡淡,倒是生生淡了幾分。

不過親事這個東西定下來之後,就好像被下了一道赦免,可以光明正大打扮了。臉蛋用粉塗塗白,眉毛用筆鉤鉤翠,胭脂抹了兩頰,又點了脣,鏡子裡的一張臉,倒是立刻美了。

出嫁前一天,女蘿穿大紅的嫁衣,再一次站在水池前,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再找找那條小蛇。很奇怪,童年時候她無意間看到的剪影,竟然成了她離家前最後牽掛的東西。

“小姑娘,看你這穿著嫁衣找什麼東西的樣子,你可是希望有一個少年郎騰雲駕霧把你帶走?”

這個聲音突如其來,把女蘿嚇了一跳。定睛看過去,卻只看到池水中一個青衫少年,眉眼極為豔麗,看著她笑。

“你是誰?”

少年的身形淡了一淡,顯露出一條小蛇的樣子來,與她童年時候看到的那條小蛇的剪影一模一樣。

“我在世上游蕩許久,看到你這裡一眼池水靈氣甚足,便來這裡住了下來。沒想到第一天過來就被你發現了。”他乾脆拍拍袍子坐在一邊,“女蘿啊女蘿,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個多麼機靈的小女孩,怎麼後面你都這麼老成死板呢?”

女蘿低下頭,沉吟著沒有說話。

“生來慾望強烈,慾望覺醒早。”少年的手指點點她,“你是一個欲人。”

女蘿知道慾望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不是個好詞。她紅著臉,也紅了眼圈,卻沒有說話。

“你為什麼不開心?生為欲人,應該是最開心的。”少年詫異地挑眉,“人的七情六慾都離不開慾望,欲人的慾望強烈,得到慾望之後也就愈發滿足。久而久之行為也會瀟灑不羈,不受到人間的桎梏束縛。”

“可是女蘿,你為什麼不開心呢?”

3

女蘿不知道如何和少年解釋,如何解釋自己是個站在父親兄長和其他所有人的對立面的人。欲人,多麼骯髒的名稱。她似乎已經被釘在恥辱鏈上面,旁邊是她的父親苦口婆心的樣子:“閨女,你這樣是不行的。”

“我並不想做一個欲人。”女蘿端詳著少年的臉。

“可憐的欲人。”少年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伸出脖子在女蘿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看著女蘿的臉瞬間通紅,笑了,“其實我在池子裡看了你這麼久,一直都覺得你應該是個特別可愛的人。”

女蘿用羅帕捂住臉,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是滾燙的,全身都好像燒了起來:“你放肆!”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

女蘿羞得逃回了房間,臨走前還聽到少年的聲音:“女蘿,你沒有必要壓制自己。欲人應當是更美的,應當是更快樂的。”

她的心臟跳得厲害,房間裡的燭光照著銅鏡,映出來自己一張緋紅的臉,眼波流轉,媚態橫生。

原來我是這麼好看呀!

她想著,伸出手去摸胭脂盒子,蘸了胭脂在眉心點了一個三瓣花的形狀。這是她會畫的唯一的額間妝,雖然簡單,但是美得驚人。

第二天花轎過來迎親的時候,家裡的姐妹們打開房門,正好看見女蘿將蓋頭蓋上。她的脣角微微上揚,這種顏色讓大家都有些驚豔。

女蘿拜別了父母,出了門坐在花轎上。那一瞬間她覺得空氣都流動起來了,一切新生的東西都在她的身上覆蘇了。

她想起來蛇少年那個清淺的吻,彷彿是一個打開她心的開關。讓她可以正視自己身為欲人,身為人所具有的一切情感和慾望,那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啊。

焦家的新郎官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女蘿透過蓋頭的縫隙看了他一眼。那慌張不安的樣子著實有趣,惹得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聲音清脆如同鈴鐺,焦家的公子臉頓時紅了。他的新娘子身形窈窕,看著便是一個美人。

卻沒有看到,門內自己的母親,眼睛一瞪,模樣瞬間就變得嚴厲了:“不成體統!”

女蘿進了焦家的門,便沒有人喚她的乳名女蘿了。有人叫她新婦、有人叫她焦劉氏、有人叫她嫂子,而她的丈夫焦仲卿,則喜歡喚她的名字——蘭芝。

4

女蘿邁出自己家門的時候,就暗暗發誓,一定不要活成自己前幾年人生的那個寡淡樣子。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逃離了父親那股酸腐的學究氣和嚴格到不正常的家風。

然而婚後第一天,她盛裝打扮去給婆婆奉茶的時候,座上那個面色陰沉的女人讓她跪了整整一炷香,然後甩了她一句話:“嫁人的新婦還穿得這麼好看,想去勾引誰啊?”

女蘿一瞬間慌了神,抬頭看見一邊站著的小姑,竟然也是素淨之極的打扮。

這時婆婆又加了一句:“你眉間畫的是什麼東西?趕緊給我擦掉,成日裡弄得個狐媚樣子,不成體統。”

是焦仲卿陪著她回房,給她拿來水和帕子。她含著淚水將臉上的妝容一點點擦去,只是眉間的那三瓣花,彷彿是長在了皮膚上一般,無論如何都擦不乾淨。

焦仲卿也無法,只能在一邊輕聲安慰她,一邊也替她著急,他說:“蘭芝,我還沒有辦法,我沒法反抗母親……”

她眼淚簌簌地流下,目光落到一邊的剪刀上。那剪刀是剪過龍鳳花燭的,枯萎的燈芯,還留了一截在上面。

那天她是額頭上裹著紗布去見婆婆的,婆婆在聽到她為了弄掉那朵花用剪刀剜了自己眉心的時候也只是稍微挑了挑眉:“這麼狠心的女人,真不知道劉家是怎麼養的。”

只有小姑,向她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那天晚上,女蘿一個人回到房裡,解開頭上包紮的傷口,卻絕望地發現那朵三瓣花已經印在了發紫的肉上。

她腦中有一個聲音,是蛇少年的:“女蘿,你是一個欲人。你的額間妝是欲人的象徵,你是洗不掉的。”

她神情稍微恍惚,看見蛇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

少年心疼地看著她,重新替她包好額頭說道:“你為什麼要剜去它呢?這明明是多麼美的圖騰。”

女蘿含著眼淚搖頭。

後來女蘿才發現,其實眉心有沒有花都是一樣的。她幾乎沒有出門的機會,每天都要待在織房裡勞作不休,更別提“勾引別人”“不成體統”了。

眉心的傷口已經好了,只是留下一塊暗色的難看的疤痕,那朵三瓣花就堂而皇之地開在疤痕中間。女蘿無奈,只能謊稱頭疼,用一個護額遮住了額頭。即使是燥熱的盛夏,整個護額裡面都是汗水的時候,也不敢將它取下來。

但是欲人的美一旦釋放出來了,哪裡是那麼容易關回去的?女蘿談笑間偶爾眼波流轉,或者笑語嫣然,被婆婆看到,都是一頓嚴詞說教。

這份嚴格,卻是比自己在家中更過分幾分。至少自己的父親雖然帶著點窺視,卻是真心為了自己好。而自己的婆婆,卻是一副極其冰冷審視地看著她。

只有每晚那麼一點點的自由時間可以讓她快樂,那個時候蛇少年會陪著她。給她講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她可以盡情在蛇少年面前釋放自己作為欲人的美好。

有一天,蛇少年偷偷溜過來,拿著一副畫像給她看。女蘿驚訝地發現畫像中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眉目間有婆婆的樣子。

原來婆婆年輕時候是這麼風流,她和蛇少年笑了好久,心裡卻有些欣慰,好像那個冷若冰霜的審判者突然變成了自己的熟人。

正好第二天婆婆教訓小姑,說她那身橘黃色的衣裙太亮。女蘿打著簾子走進去,聽完便笑道:“是呢,還是水紅的衣衫好看。”

婆婆年輕時候那張美人圖裡就是水紅色的衣衫。

沒想到婆婆的臉色突然變了,厲聲道:“你這倒貼過來的倒黴貨,成天事不會做,飯倒是吃得多,現在還學會了如何教唆婆家的小姑子,真是什麼樣的家帶出來什麼樣的人。

“過門才幾年就曉得長舌教唆,多呆幾年可不是要把鄰里汙個遍?如此不成體統,不如叫來你的爹孃把你帶走!”

這話說得極為傷人,小姑嚇得溜了出去,女蘿也嚇得跪在地上,然而婆婆已經起來走進了屋內了。

這之後,女蘿再也沒有露出過笑臉。

蛇少年再來找她,她也推脫不見了,房門關得極為嚴實,她在裡面說道:“婆婆訓了我許多,現在看來都是對的。如果我早按照婆婆說的做就不會總是惹她生氣,是我的錯。”

只不過儘管她有這樣的覺悟,婆婆也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她的錯處越來越多,甚至做飯鹽放多了也會被婆婆罵一頓。有時候她會聽到一些可怕的消息——婆婆已經在打聽別的女兒家。

更讓她絕望的是,焦仲卿卻也失去了曾經的對於妻子的疼愛。他本是個懦弱的人,每次為了維護妻子惹怒母親都讓他心中難受,加上妻子再也不是當初嫁過來那個明豔動人的模樣。久而久之,他的耐心也被磨盡了。

“可憐的欲人。”女蘿常常在鏡子前將護額拿下來,夏天太過於燥熱,護額上都已經潮溼。她眉間的三瓣花耀武揚威地盛開著。

她只覺得這些都是因為她是個欲人。

日子終究是過不下去了,婚後七年,焦劉氏劉蘭芝被婆家遣回家中。

婆婆給焦仲卿物色了一位新的夫人,名喚秦羅敷,據說織布很厲害。不過婆婆卻是強調了好久自己是看上了這位秦羅敷的“端莊秀雅”。

焦仲卿雖然心中不忍,但是他不願意繼續和母親作對,所以也就點點頭默許了。

就這樣,女蘿,或者說劉蘭芝,帶著自己那些微薄的細軟,離開了焦家,只留下了數年的心酸和大量沒日沒夜紡織出來的布匹。

5

女蘿回家的時候,父母正急得團團轉。看著跪在他們面前的女兒,發出無奈和氣憤的嘆息聲。

尤其是女蘿的父親,指著女蘿,氣得發抖:“你說我養你這麼久,這麼不容易把你養成那麼個性格,你怎麼……怎麼婆家說你品行不端呢?”

——因為我是個欲人。

女蘿跪在地上想著。

“你先回房吧,你哥哥已經出去給你物色別家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劉員外也舍不下狠心去罵她,“我找了個和尚,與了他點錢,他會幫你作證你眉心的花是可以給家裡招財進寶多子多福的。”

女蘿想要反抗,可是話語卻始終說不出來。

到了夜裡,女蘿再一次來到池邊,池邊的腥味依舊。她迎著夜風坐下來,不多時,蛇少年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這一次,少年的眼神很是心疼,他說:“女蘿,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

女蘿說:“因為我是欲人,我與他們都不同。”

少年說:“可是欲人不應當是這樣的,欲人比別人都美、比別人都快樂、比別人都懂得如何享受、比別人都瀟灑自在。”

女蘿抹了一把眼淚:“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認,欲人比別人都放蕩、比別人都難堪、比別人都更容易被人戳斷脊樑骨。”

少年說:“這樣的禁錮本就是錯的,你覺得你在焦家被囚禁著過一輩子很好嗎?世人但凡出生就又哭又笑,有悲有喜。有慾望,有情感,這是萬物的天理所在,你想要封閉它,又怎麼可以呢?”

女蘿說:“你說的不錯,但是事實不是這樣。”

她說完就伏在膝蓋上哭了出來,哭得肝腸寸斷,哭得少年手足無措。他想要把女蘿抱在懷中,卻被女蘿一把推開,女蘿說:“我現在是個被遣回來的棄婦,但是不是妓女,你不要碰我。”

蛇少年怔住,他從未想到女蘿會冰冷至此。

他也驚訝地發現,女蘿眉心的那朵三瓣花,被湖水的夜風一吹,悠悠地飄落下來,不知落到哪裡去了。

女蘿冷眼看著那朵花,這片池塘,說道:“曾經我那麼想它消失,可是它一直沒變。如今我被拋棄了,成為了眾人恥笑的人,成為了再也嫁不出去的人。它卻掉了,真是諷刺。”

她脫下鞋襪,站在水池邊:“今天回來的路上不少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我不守婦道,說我道德敗壞,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恥辱了。我是敗類,我是不要臉的蕩婦,對不起。”

她說完便跌下了水池。

撲進池塘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那些若有若無的腥氣到底是什麼味道。那是一種人體充滿生命的臭氣,是人的腥味。其實這種氣味無可厚非,只不過所有的人都或許心口不一的,把它排斥了。

人落水的巨大響聲驚醒了一直在屋中的嫂嫂,她慌忙出門,卻只看到水中的漣漪,和一閃而過的蛇影。

6

“都怪我,是我把人教壞了,如果我不告訴女蘿她是欲人的事,她是不是不會這麼痛苦呢?”城北的酒館裡,形貌妖豔的少年一杯一杯的飲酒,眼中卻全然沒有醉意,只有淚水簌簌而下。

他從未想過,欲人的圖騰居然可以自己掉落。也從未想過,身為欲人的女蘿,竟然也會因為那些禮法而自盡。

如今劉員外家裡處處縞素,劉員外和夫人自然是哭紅了眼睛。女蘿的哥哥一直在訓斥她的嫂嫂,說是怎麼這麼大個人都看不住?這麼多年過去,女蘿的嫂嫂也不復之前活潑的模樣,變得枯槁了。

而另一邊,焦家正在準備迎娶新的媳婦過門。雖然焦仲卿也到劉員外家裡道了一聲節哀,可是手中還拎著為了婚禮採買的紅色綢緞。

少年搖搖頭,一頭扎進人群裡。

“不全是我的錯,是焦家把你變了,你才會死的。”

第二天,紅色的綢緞鋪滿了整個焦家院子。而人們卻驚訝地發現,新郎官焦仲卿不知為何吊死在院中的樹上。

人們編出來動人的樂府歌謠,對這兩個人的死亡加上了纏綿悱惻的想象,他們只說這兩個人為情殉身,卻沒有人想到他們是死於失去了自我。

就如同沒人發現,焦仲卿的屍體旁邊,蜷縮起來早已凍僵的那條蛇。(原題:《脫妝》,作者:納蘭饅頭。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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