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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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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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唐延傑

在開國中將裡,有一位中將非比尋常:

他之前並沒有參謀工作經歷,而參謀工作的起點竟然是以劉志丹為軍長的部隊當軍參謀長;在參謀工作生涯裡,他給名震華夏的聶榮臻元帥當過智囊,聶帥親切地稱他是“我們的軍師”;他,就是有“高參中將”雅號的開國中將唐延傑!

一、“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唐延傑,曾用名唐菊生,1909年11月7日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城市貧民家庭,少年時代學徒做工,備嘗生活艱辛,萌生革命意識。1922年9月,中共發起安源路礦工人罷工鬥爭,還是半大孩子的唐延傑就積極投身運動之中,受到民主革命的洗禮。

1926年秋天,正是北伐戰爭高潮之時,唐延傑通過聶榮臻介紹,進入北伐軍第4軍葉挺獨立團當兵。由於樸實肯幹兼粗通文墨,他很快擔任了第4軍軍官教導隊副排長,這也是他結緣軍事教育的開始。

1927年秋天,國共徹底破裂,兩黨兵戎相見。為給中國革命培養火種,中共選拔優秀青年遠赴蘇聯學習,唐延傑就是其中之一。在蘇聯東方大學軍事班,唐延傑紮紮實實學習了兩年。

1929年,又是秋天,唐延傑輾轉回到家鄉。不幸的是,他在長沙落入敵手,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幸運的是,1930年7月,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攻入長沙城內,唐延傑死裡逃生,遂成為紅3軍團第8軍一員,歷任該軍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保衛股股長。後來,他又歷任紅3軍團政治部保衛科科長、總務處處長、後方辦事處主任等職,參加了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作戰。能夠任職如此重要崗位(保衛、後勤),可見唐延傑深受彭德懷信任。對於彭德懷,唐延傑深懷感激,曾當面致謝:“彭老總,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彭德懷得知究竟,執手大笑。

1934年9月,紅軍長征在即,紅3軍團成立後方部,唐延傑擔任部長,負責軍團後勤事宜。長征路上,負責後勤工作。長征之艱辛,中外罕見。於是,唐延傑不遺餘力,想方設法讓部隊有飯吃,用他的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讓部隊不餓飯,能想的點子都想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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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唐延傑

在開國中將裡,有一位中將非比尋常:

他之前並沒有參謀工作經歷,而參謀工作的起點竟然是以劉志丹為軍長的部隊當軍參謀長;在參謀工作生涯裡,他給名震華夏的聶榮臻元帥當過智囊,聶帥親切地稱他是“我們的軍師”;他,就是有“高參中將”雅號的開國中將唐延傑!

一、“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唐延傑,曾用名唐菊生,1909年11月7日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城市貧民家庭,少年時代學徒做工,備嘗生活艱辛,萌生革命意識。1922年9月,中共發起安源路礦工人罷工鬥爭,還是半大孩子的唐延傑就積極投身運動之中,受到民主革命的洗禮。

1926年秋天,正是北伐戰爭高潮之時,唐延傑通過聶榮臻介紹,進入北伐軍第4軍葉挺獨立團當兵。由於樸實肯幹兼粗通文墨,他很快擔任了第4軍軍官教導隊副排長,這也是他結緣軍事教育的開始。

1927年秋天,國共徹底破裂,兩黨兵戎相見。為給中國革命培養火種,中共選拔優秀青年遠赴蘇聯學習,唐延傑就是其中之一。在蘇聯東方大學軍事班,唐延傑紮紮實實學習了兩年。

1929年,又是秋天,唐延傑輾轉回到家鄉。不幸的是,他在長沙落入敵手,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幸運的是,1930年7月,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攻入長沙城內,唐延傑死裡逃生,遂成為紅3軍團第8軍一員,歷任該軍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保衛股股長。後來,他又歷任紅3軍團政治部保衛科科長、總務處處長、後方辦事處主任等職,參加了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作戰。能夠任職如此重要崗位(保衛、後勤),可見唐延傑深受彭德懷信任。對於彭德懷,唐延傑深懷感激,曾當面致謝:“彭老總,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彭德懷得知究竟,執手大笑。

1934年9月,紅軍長征在即,紅3軍團成立後方部,唐延傑擔任部長,負責軍團後勤事宜。長征路上,負責後勤工作。長征之艱辛,中外罕見。於是,唐延傑不遺餘力,想方設法讓部隊有飯吃,用他的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讓部隊不餓飯,能想的點子都想盡了。”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朱良才、唐延傑(後右)、程子華。

1935年8月,紅3軍團從毛兒蓋地區出發,進入茫茫草地,貫徹中央北上方針。誠如《彭德懷傳》所言,“過草地,紅軍指戰員不僅與大自然作殊死搏鬥,還要同飢餓作鬥爭。過草地前,各部隊雖盡力籌備乾糧,可行程太艱難,走不到一半,便告斷炊。茫茫草原,渺無人煙,到哪裡去補充呢? 前衛部隊還可靠野菜、樹皮充飢。後衛部隊連野菜、樹皮都吃不上。飢餓嚴重地威脅著紅軍的生命。”

唐延傑也是無計可施,情急之下,他建議彭德懷:殺掉軍團僅有的牲口分給部隊,一則大家已經幾月不知肉味,二則避免人畜爭吃野菜。

彭德懷心領神會,立即把飼養員叫來:“還有幾匹牲口?”

“連軍團長那頭黑騾子在內,還有6匹。”

彭德懷下令:“全部殺掉。”

老飼養員急了,堅決不讓殺掉黑騾子。

彭德懷心平氣和地說:“我也捨不得咯!現在,連野菜都快沒有吃的了,只有殺了牲口,才能出草地。只要人在,牲口敵人會給送來的。”

牲口殺了,軍團部只留下一點雜碎,肉全部分給戰鬥部隊了。就是這點肉,救活了許多紅軍戰士。(見《彭德懷傳》)

在茫茫草地上,紅3軍團整整行軍7晝夜,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看到了草地的邊際!

對於唐延傑保障紅3軍團長征,軍史早有定評:“途中,他積極克服困難,努力保障部隊供應。”

1935年10月,中央紅軍成功到達陝北,勝利完成長征。不久,唐延傑調任軍委後方辦事處第四科科長,還是負責後勤老本行。有一次,彭德懷談到後勤工作,高興地說:“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1936年3月,對於唐延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紅軍東征山西期間,他被任命為陝北紅28軍參謀長!

在此之前,唐延傑搞過宣傳工作,搞過保衛工作,搞過後勤工作,就是沒有搞過參謀工作!現在,他不但要搞參謀工作,而且要當軍參謀長,且軍長是劉志丹,這讓他備感壓力!他向上面反映自己能力不夠,毛澤東派人回話:“就是要讓沒有幹過參謀的,去當參謀長,實踐出真知嘛!”

若干年後,組建海軍、空軍時,外面風傳毛澤東說:就是要讓暈機的人當空軍司令員、讓暈船的人當海軍司令員!有人向唐延傑求證,他樂了:“主席完全可能說過這話,我就是例子!”

1936年5月,在軍長宋時輪(劉志丹已犧牲)、政委宋任窮領導下,紅28軍作為中路軍,參加討伐寧夏二馬的西征戰役。在西征作戰中,唐延傑出謀劃策甚多,左權由衷稱讚:唐延傑是優秀參謀長。左權曾任紅一方面軍參謀處長、紅1軍團參謀長,是我軍參謀工作大腕級人物,能得到他的出言讚賞,可見唐延傑的不凡。

1936年夏天,經過多年鬥爭的考驗,唐延傑終於成為了一名中共黨員。

二、“唐延傑我認識,……這個人可以”

1937年10月20日,根據毛澤東電示,八路軍總部決定,第115師政委聶榮臻留守五臺山區,創建晉察冀軍區,堅持敵後抗戰。但是,留給他的部隊,滿打滿算不過3000人。面對著周圍強大的敵人,這點力量是很單薄的。可是,要擴大部隊打開局面,又必須要有相當數量的幹部!這時,遂有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鄭重推薦唐延傑(時在八路軍總部工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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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唐延傑

在開國中將裡,有一位中將非比尋常:

他之前並沒有參謀工作經歷,而參謀工作的起點竟然是以劉志丹為軍長的部隊當軍參謀長;在參謀工作生涯裡,他給名震華夏的聶榮臻元帥當過智囊,聶帥親切地稱他是“我們的軍師”;他,就是有“高參中將”雅號的開國中將唐延傑!

一、“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唐延傑,曾用名唐菊生,1909年11月7日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城市貧民家庭,少年時代學徒做工,備嘗生活艱辛,萌生革命意識。1922年9月,中共發起安源路礦工人罷工鬥爭,還是半大孩子的唐延傑就積極投身運動之中,受到民主革命的洗禮。

1926年秋天,正是北伐戰爭高潮之時,唐延傑通過聶榮臻介紹,進入北伐軍第4軍葉挺獨立團當兵。由於樸實肯幹兼粗通文墨,他很快擔任了第4軍軍官教導隊副排長,這也是他結緣軍事教育的開始。

1927年秋天,國共徹底破裂,兩黨兵戎相見。為給中國革命培養火種,中共選拔優秀青年遠赴蘇聯學習,唐延傑就是其中之一。在蘇聯東方大學軍事班,唐延傑紮紮實實學習了兩年。

1929年,又是秋天,唐延傑輾轉回到家鄉。不幸的是,他在長沙落入敵手,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幸運的是,1930年7月,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攻入長沙城內,唐延傑死裡逃生,遂成為紅3軍團第8軍一員,歷任該軍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保衛股股長。後來,他又歷任紅3軍團政治部保衛科科長、總務處處長、後方辦事處主任等職,參加了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作戰。能夠任職如此重要崗位(保衛、後勤),可見唐延傑深受彭德懷信任。對於彭德懷,唐延傑深懷感激,曾當面致謝:“彭老總,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彭德懷得知究竟,執手大笑。

1934年9月,紅軍長征在即,紅3軍團成立後方部,唐延傑擔任部長,負責軍團後勤事宜。長征路上,負責後勤工作。長征之艱辛,中外罕見。於是,唐延傑不遺餘力,想方設法讓部隊有飯吃,用他的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讓部隊不餓飯,能想的點子都想盡了。”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朱良才、唐延傑(後右)、程子華。

1935年8月,紅3軍團從毛兒蓋地區出發,進入茫茫草地,貫徹中央北上方針。誠如《彭德懷傳》所言,“過草地,紅軍指戰員不僅與大自然作殊死搏鬥,還要同飢餓作鬥爭。過草地前,各部隊雖盡力籌備乾糧,可行程太艱難,走不到一半,便告斷炊。茫茫草原,渺無人煙,到哪裡去補充呢? 前衛部隊還可靠野菜、樹皮充飢。後衛部隊連野菜、樹皮都吃不上。飢餓嚴重地威脅著紅軍的生命。”

唐延傑也是無計可施,情急之下,他建議彭德懷:殺掉軍團僅有的牲口分給部隊,一則大家已經幾月不知肉味,二則避免人畜爭吃野菜。

彭德懷心領神會,立即把飼養員叫來:“還有幾匹牲口?”

“連軍團長那頭黑騾子在內,還有6匹。”

彭德懷下令:“全部殺掉。”

老飼養員急了,堅決不讓殺掉黑騾子。

彭德懷心平氣和地說:“我也捨不得咯!現在,連野菜都快沒有吃的了,只有殺了牲口,才能出草地。只要人在,牲口敵人會給送來的。”

牲口殺了,軍團部只留下一點雜碎,肉全部分給戰鬥部隊了。就是這點肉,救活了許多紅軍戰士。(見《彭德懷傳》)

在茫茫草地上,紅3軍團整整行軍7晝夜,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看到了草地的邊際!

對於唐延傑保障紅3軍團長征,軍史早有定評:“途中,他積極克服困難,努力保障部隊供應。”

1935年10月,中央紅軍成功到達陝北,勝利完成長征。不久,唐延傑調任軍委後方辦事處第四科科長,還是負責後勤老本行。有一次,彭德懷談到後勤工作,高興地說:“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1936年3月,對於唐延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紅軍東征山西期間,他被任命為陝北紅28軍參謀長!

在此之前,唐延傑搞過宣傳工作,搞過保衛工作,搞過後勤工作,就是沒有搞過參謀工作!現在,他不但要搞參謀工作,而且要當軍參謀長,且軍長是劉志丹,這讓他備感壓力!他向上面反映自己能力不夠,毛澤東派人回話:“就是要讓沒有幹過參謀的,去當參謀長,實踐出真知嘛!”

若干年後,組建海軍、空軍時,外面風傳毛澤東說:就是要讓暈機的人當空軍司令員、讓暈船的人當海軍司令員!有人向唐延傑求證,他樂了:“主席完全可能說過這話,我就是例子!”

1936年5月,在軍長宋時輪(劉志丹已犧牲)、政委宋任窮領導下,紅28軍作為中路軍,參加討伐寧夏二馬的西征戰役。在西征作戰中,唐延傑出謀劃策甚多,左權由衷稱讚:唐延傑是優秀參謀長。左權曾任紅一方面軍參謀處長、紅1軍團參謀長,是我軍參謀工作大腕級人物,能得到他的出言讚賞,可見唐延傑的不凡。

1936年夏天,經過多年鬥爭的考驗,唐延傑終於成為了一名中共黨員。

二、“唐延傑我認識,……這個人可以”

1937年10月20日,根據毛澤東電示,八路軍總部決定,第115師政委聶榮臻留守五臺山區,創建晉察冀軍區,堅持敵後抗戰。但是,留給他的部隊,滿打滿算不過3000人。面對著周圍強大的敵人,這點力量是很單薄的。可是,要擴大部隊打開局面,又必須要有相當數量的幹部!這時,遂有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鄭重推薦唐延傑(時在八路軍總部工作)一事。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聶榮臻(右二)、聶鶴亭(右一)、唐延傑(左一)等合影。

對此,《聶榮臻傳》這樣記載:

左權說:是不是把唐延傑調去當晉察冀軍區參謀長,他在總部先當作戰處長,現在是副官長(注:副官處處長,相當於八路軍首長的祕書長)。

聶榮臻說:唐延傑我認識,他原是安源的礦工,大革命時還是我分配他去獨立團當的兵,以後在紅28軍當參謀長,這個人可以。

左權很快把唐延傑叫來,告訴要他擔負新的任務。唐延傑很爽快,說:我勝任不了參謀長的職務。

聶榮臻說:怎麼勝任不了,你過去當過軍參謀長,現在缺人,先幹起來再說吧!

就這樣,唐延傑當了聶榮臻的參謀長。

1937年11月7日,晉察冀軍區在山西五臺縣普濟寺宣告成立,聶榮臻任司令員兼政委,唐延傑任參謀長。走馬上任後,唐延傑潛心研究敵後抗戰,經常和聶榮臻一起探討。對此,《聶榮臻傳》作了記載:

唐延傑參謀長有一次提出:“進行遊擊戰,我們是熟悉的,過去同國民黨打了許多年的游擊戰,但現在敵人變了,作戰方法也應該有所變化。”

聶榮臻點點頭說:“對,應該變。從平型關戰鬥看,日本軍隊的戰鬥力要比國民黨軍隊強得多,武器裝備也好得多。”

唐延傑補充說:“就是說我們要多打小的勝仗,積小勝為大勝。”

1938年1月31日,正是農曆大年初一,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洋溢著節日氣氛。當天晚上,大家還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中,唐延傑卻被聶榮臻拉到一邊,聶說:“讓他們熱鬧去吧,我們到作戰室研究一下出擊平漢路的計劃。”

原來,29日晚上,八路軍總部就來了訓令,為配合友軍正面作戰,拖住津浦路沿線之敵南下步伐,要晉察冀軍區在平漢路方面主動出擊。

1938年2月3日,一個經聶榮臻、唐延傑共同敲定的作戰計劃,同時上報八路軍總部並下達給了各軍分區。2月9日夜,各軍分區依計行事,一舉斃傷敵人740多人,燒燬車站6個,破壞鐵路50多公里,使平漢路一度中斷。對於聶榮臻部首次出擊平漢路,毛澤東致電嘉勉:

你們九號晚英勇的模範的襲擊,給日寇以大的殺傷與威脅,佔領許多要點,毀壞交通鐵路,奪取敵人武器輜重,這一偉大勝利,是有很大的戰略和政治意義。

當唐延傑把電報拿給聶榮臻看時,聶興奮地說:“你這個諸葛亮也有功勞啊!”

唐延傑能參善謀自不待說,披堅執銳也絕不後人。

1938年9月20日起,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杉山元調集5萬兵力,從四面八方開始向五臺山區發動圍攻。聶榮臻率部轉移途中,得知日軍清水正夫大佐正帶隊猛攻五臺縣東南柏蘭鎮。為了防止敵人逼近首腦機關,聶榮臻命令唐延傑:立即指揮得力部隊,掩護領導機關和後方人員撤退。

唐延傑指揮部隊迅速出擊,取得牛道嶺大捷。當年參戰的一位老參謀,繪聲繪色地回憶說:“我們事先知道日軍從牛道嶺的山上下來,在山下的下耿家莊鎮過夜。參謀長讓部隊避開敵人,在夜間悄悄地上山佔據有利地形。9月29日清晨,敵人正在集結準備出發,參謀長下令主動襲擊敵人,他親自帶一個警衛連衝下去,敵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擊斃了不少人。當時,並不知道清水大佐也被打死了。”

但是,侵華之初日軍戰鬥力尚強,我部也遭到了不小的損失,傷亡了幾十名軍區學兵營幹部,唐延傑腿部中彈。

當扎著繃帶的唐延傑出現在聶榮臻面前時,聶榮臻又心疼又生氣:“你一個軍區參謀長,高級指揮員,不是連排幹部,隨便離開指揮位置,帶人衝殺,只圖一時痛快!你要是戰死了,敵人輕易地搞掉我們一個高級幹部,我怎麼向中央和總部交待?怎麼對得起你老兄?”

對於聶榮臻的批評,唐延傑不以為忤,他感受到的是聶榮臻對自己的關心!

20天后,聶榮臻偶然得到一份日本《福岡日日新聞報》,上面有條電訊說:清水大佐戰死,“而在這些將校的死亡之外,其兵士死傷的人數,更不在少數”。

這時,聶榮臻喜不自禁,他跑去對唐延傑說:“你腿上那一槍沒有白挨!”

1939年8月至1941年8月,聶鶴亭擔任了晉察冀軍區參謀長,唐延傑改任副參謀長,他心中毫無芥蒂,工作相得益彰。比如,1940年7月22日,聶榮臻接到了八路軍總部下達的關於大舉破擊正太路等交通線——即“百團大戰”的《戰役預備命令》。接到命令後,聶榮臻對聶鶴亭、唐延傑說:“總部的命令已經規定得很清楚,你們就據此擬訂部署計劃,立即下發,要各部做好準備。”結果,“聶鶴亭、唐延傑忙了個通宵,把計劃制定出來,第二天經聶榮臻同意後,軍區就發出了‘關於進行正太戰役部署的命令’”。聶、唐合作,效率驚人!

1941年8月,聶鶴亭奔赴延安學習,唐延傑重任軍區參謀長,直到1947年6月離任。可以說,研究晉察冀軍區(1948年5月改編為華北軍區)發展史,不能不提當過8年參謀長、2年副參謀長的唐延傑。那些歲月,每當戰事要起,聶榮臻的口頭禪是:“找唐高參來!”

三、“老唐的第1縱隊名副其實,重創了傅作義的看家老本!”

1947年6月,一直站在幕後、時刻渴望和敵人正面較量的唐延傑,終於得到了機會:擔任冀晉軍區司令員,負責河北、山西交界地區對敵鬥爭。

1947年入秋,冀晉區農業又獲豐收。為了打擊國民黨軍搶掠“清剿”,唐延傑指示冀晉軍區:組織各分區軍民,以各地獨立團、縣大隊、區小隊和民兵武裝為基本力量,從9月初青紗帳起,至10月初收割期畢,展開以游擊戰、破襲戰為主要形式的護秋作戰。

1947年11月,晉察冀軍區全區劃分為北嶽、冀中兩個二級軍區。其中,原冀晉軍區、察哈爾軍區合併,組成北嶽軍區,唐延傑任司令員,趙振聲、王平任政委,所屬部隊編為北嶽軍區第1縱隊(北嶽縱隊,下轄3個旅),唐延傑兼任司令員,王平兼任政委。第1縱隊剛剛成立,就在唐延傑指揮下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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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唐延傑

在開國中將裡,有一位中將非比尋常:

他之前並沒有參謀工作經歷,而參謀工作的起點竟然是以劉志丹為軍長的部隊當軍參謀長;在參謀工作生涯裡,他給名震華夏的聶榮臻元帥當過智囊,聶帥親切地稱他是“我們的軍師”;他,就是有“高參中將”雅號的開國中將唐延傑!

一、“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唐延傑,曾用名唐菊生,1909年11月7日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城市貧民家庭,少年時代學徒做工,備嘗生活艱辛,萌生革命意識。1922年9月,中共發起安源路礦工人罷工鬥爭,還是半大孩子的唐延傑就積極投身運動之中,受到民主革命的洗禮。

1926年秋天,正是北伐戰爭高潮之時,唐延傑通過聶榮臻介紹,進入北伐軍第4軍葉挺獨立團當兵。由於樸實肯幹兼粗通文墨,他很快擔任了第4軍軍官教導隊副排長,這也是他結緣軍事教育的開始。

1927年秋天,國共徹底破裂,兩黨兵戎相見。為給中國革命培養火種,中共選拔優秀青年遠赴蘇聯學習,唐延傑就是其中之一。在蘇聯東方大學軍事班,唐延傑紮紮實實學習了兩年。

1929年,又是秋天,唐延傑輾轉回到家鄉。不幸的是,他在長沙落入敵手,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幸運的是,1930年7月,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攻入長沙城內,唐延傑死裡逃生,遂成為紅3軍團第8軍一員,歷任該軍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保衛股股長。後來,他又歷任紅3軍團政治部保衛科科長、總務處處長、後方辦事處主任等職,參加了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作戰。能夠任職如此重要崗位(保衛、後勤),可見唐延傑深受彭德懷信任。對於彭德懷,唐延傑深懷感激,曾當面致謝:“彭老總,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彭德懷得知究竟,執手大笑。

1934年9月,紅軍長征在即,紅3軍團成立後方部,唐延傑擔任部長,負責軍團後勤事宜。長征路上,負責後勤工作。長征之艱辛,中外罕見。於是,唐延傑不遺餘力,想方設法讓部隊有飯吃,用他的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讓部隊不餓飯,能想的點子都想盡了。”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朱良才、唐延傑(後右)、程子華。

1935年8月,紅3軍團從毛兒蓋地區出發,進入茫茫草地,貫徹中央北上方針。誠如《彭德懷傳》所言,“過草地,紅軍指戰員不僅與大自然作殊死搏鬥,還要同飢餓作鬥爭。過草地前,各部隊雖盡力籌備乾糧,可行程太艱難,走不到一半,便告斷炊。茫茫草原,渺無人煙,到哪裡去補充呢? 前衛部隊還可靠野菜、樹皮充飢。後衛部隊連野菜、樹皮都吃不上。飢餓嚴重地威脅著紅軍的生命。”

唐延傑也是無計可施,情急之下,他建議彭德懷:殺掉軍團僅有的牲口分給部隊,一則大家已經幾月不知肉味,二則避免人畜爭吃野菜。

彭德懷心領神會,立即把飼養員叫來:“還有幾匹牲口?”

“連軍團長那頭黑騾子在內,還有6匹。”

彭德懷下令:“全部殺掉。”

老飼養員急了,堅決不讓殺掉黑騾子。

彭德懷心平氣和地說:“我也捨不得咯!現在,連野菜都快沒有吃的了,只有殺了牲口,才能出草地。只要人在,牲口敵人會給送來的。”

牲口殺了,軍團部只留下一點雜碎,肉全部分給戰鬥部隊了。就是這點肉,救活了許多紅軍戰士。(見《彭德懷傳》)

在茫茫草地上,紅3軍團整整行軍7晝夜,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看到了草地的邊際!

對於唐延傑保障紅3軍團長征,軍史早有定評:“途中,他積極克服困難,努力保障部隊供應。”

1935年10月,中央紅軍成功到達陝北,勝利完成長征。不久,唐延傑調任軍委後方辦事處第四科科長,還是負責後勤老本行。有一次,彭德懷談到後勤工作,高興地說:“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1936年3月,對於唐延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紅軍東征山西期間,他被任命為陝北紅28軍參謀長!

在此之前,唐延傑搞過宣傳工作,搞過保衛工作,搞過後勤工作,就是沒有搞過參謀工作!現在,他不但要搞參謀工作,而且要當軍參謀長,且軍長是劉志丹,這讓他備感壓力!他向上面反映自己能力不夠,毛澤東派人回話:“就是要讓沒有幹過參謀的,去當參謀長,實踐出真知嘛!”

若干年後,組建海軍、空軍時,外面風傳毛澤東說:就是要讓暈機的人當空軍司令員、讓暈船的人當海軍司令員!有人向唐延傑求證,他樂了:“主席完全可能說過這話,我就是例子!”

1936年5月,在軍長宋時輪(劉志丹已犧牲)、政委宋任窮領導下,紅28軍作為中路軍,參加討伐寧夏二馬的西征戰役。在西征作戰中,唐延傑出謀劃策甚多,左權由衷稱讚:唐延傑是優秀參謀長。左權曾任紅一方面軍參謀處長、紅1軍團參謀長,是我軍參謀工作大腕級人物,能得到他的出言讚賞,可見唐延傑的不凡。

1936年夏天,經過多年鬥爭的考驗,唐延傑終於成為了一名中共黨員。

二、“唐延傑我認識,……這個人可以”

1937年10月20日,根據毛澤東電示,八路軍總部決定,第115師政委聶榮臻留守五臺山區,創建晉察冀軍區,堅持敵後抗戰。但是,留給他的部隊,滿打滿算不過3000人。面對著周圍強大的敵人,這點力量是很單薄的。可是,要擴大部隊打開局面,又必須要有相當數量的幹部!這時,遂有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鄭重推薦唐延傑(時在八路軍總部工作)一事。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聶榮臻(右二)、聶鶴亭(右一)、唐延傑(左一)等合影。

對此,《聶榮臻傳》這樣記載:

左權說:是不是把唐延傑調去當晉察冀軍區參謀長,他在總部先當作戰處長,現在是副官長(注:副官處處長,相當於八路軍首長的祕書長)。

聶榮臻說:唐延傑我認識,他原是安源的礦工,大革命時還是我分配他去獨立團當的兵,以後在紅28軍當參謀長,這個人可以。

左權很快把唐延傑叫來,告訴要他擔負新的任務。唐延傑很爽快,說:我勝任不了參謀長的職務。

聶榮臻說:怎麼勝任不了,你過去當過軍參謀長,現在缺人,先幹起來再說吧!

就這樣,唐延傑當了聶榮臻的參謀長。

1937年11月7日,晉察冀軍區在山西五臺縣普濟寺宣告成立,聶榮臻任司令員兼政委,唐延傑任參謀長。走馬上任後,唐延傑潛心研究敵後抗戰,經常和聶榮臻一起探討。對此,《聶榮臻傳》作了記載:

唐延傑參謀長有一次提出:“進行遊擊戰,我們是熟悉的,過去同國民黨打了許多年的游擊戰,但現在敵人變了,作戰方法也應該有所變化。”

聶榮臻點點頭說:“對,應該變。從平型關戰鬥看,日本軍隊的戰鬥力要比國民黨軍隊強得多,武器裝備也好得多。”

唐延傑補充說:“就是說我們要多打小的勝仗,積小勝為大勝。”

1938年1月31日,正是農曆大年初一,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洋溢著節日氣氛。當天晚上,大家還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中,唐延傑卻被聶榮臻拉到一邊,聶說:“讓他們熱鬧去吧,我們到作戰室研究一下出擊平漢路的計劃。”

原來,29日晚上,八路軍總部就來了訓令,為配合友軍正面作戰,拖住津浦路沿線之敵南下步伐,要晉察冀軍區在平漢路方面主動出擊。

1938年2月3日,一個經聶榮臻、唐延傑共同敲定的作戰計劃,同時上報八路軍總部並下達給了各軍分區。2月9日夜,各軍分區依計行事,一舉斃傷敵人740多人,燒燬車站6個,破壞鐵路50多公里,使平漢路一度中斷。對於聶榮臻部首次出擊平漢路,毛澤東致電嘉勉:

你們九號晚英勇的模範的襲擊,給日寇以大的殺傷與威脅,佔領許多要點,毀壞交通鐵路,奪取敵人武器輜重,這一偉大勝利,是有很大的戰略和政治意義。

當唐延傑把電報拿給聶榮臻看時,聶興奮地說:“你這個諸葛亮也有功勞啊!”

唐延傑能參善謀自不待說,披堅執銳也絕不後人。

1938年9月20日起,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杉山元調集5萬兵力,從四面八方開始向五臺山區發動圍攻。聶榮臻率部轉移途中,得知日軍清水正夫大佐正帶隊猛攻五臺縣東南柏蘭鎮。為了防止敵人逼近首腦機關,聶榮臻命令唐延傑:立即指揮得力部隊,掩護領導機關和後方人員撤退。

唐延傑指揮部隊迅速出擊,取得牛道嶺大捷。當年參戰的一位老參謀,繪聲繪色地回憶說:“我們事先知道日軍從牛道嶺的山上下來,在山下的下耿家莊鎮過夜。參謀長讓部隊避開敵人,在夜間悄悄地上山佔據有利地形。9月29日清晨,敵人正在集結準備出發,參謀長下令主動襲擊敵人,他親自帶一個警衛連衝下去,敵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擊斃了不少人。當時,並不知道清水大佐也被打死了。”

但是,侵華之初日軍戰鬥力尚強,我部也遭到了不小的損失,傷亡了幾十名軍區學兵營幹部,唐延傑腿部中彈。

當扎著繃帶的唐延傑出現在聶榮臻面前時,聶榮臻又心疼又生氣:“你一個軍區參謀長,高級指揮員,不是連排幹部,隨便離開指揮位置,帶人衝殺,只圖一時痛快!你要是戰死了,敵人輕易地搞掉我們一個高級幹部,我怎麼向中央和總部交待?怎麼對得起你老兄?”

對於聶榮臻的批評,唐延傑不以為忤,他感受到的是聶榮臻對自己的關心!

20天后,聶榮臻偶然得到一份日本《福岡日日新聞報》,上面有條電訊說:清水大佐戰死,“而在這些將校的死亡之外,其兵士死傷的人數,更不在少數”。

這時,聶榮臻喜不自禁,他跑去對唐延傑說:“你腿上那一槍沒有白挨!”

1939年8月至1941年8月,聶鶴亭擔任了晉察冀軍區參謀長,唐延傑改任副參謀長,他心中毫無芥蒂,工作相得益彰。比如,1940年7月22日,聶榮臻接到了八路軍總部下達的關於大舉破擊正太路等交通線——即“百團大戰”的《戰役預備命令》。接到命令後,聶榮臻對聶鶴亭、唐延傑說:“總部的命令已經規定得很清楚,你們就據此擬訂部署計劃,立即下發,要各部做好準備。”結果,“聶鶴亭、唐延傑忙了個通宵,把計劃制定出來,第二天經聶榮臻同意後,軍區就發出了‘關於進行正太戰役部署的命令’”。聶、唐合作,效率驚人!

1941年8月,聶鶴亭奔赴延安學習,唐延傑重任軍區參謀長,直到1947年6月離任。可以說,研究晉察冀軍區(1948年5月改編為華北軍區)發展史,不能不提當過8年參謀長、2年副參謀長的唐延傑。那些歲月,每當戰事要起,聶榮臻的口頭禪是:“找唐高參來!”

三、“老唐的第1縱隊名副其實,重創了傅作義的看家老本!”

1947年6月,一直站在幕後、時刻渴望和敵人正面較量的唐延傑,終於得到了機會:擔任冀晉軍區司令員,負責河北、山西交界地區對敵鬥爭。

1947年入秋,冀晉區農業又獲豐收。為了打擊國民黨軍搶掠“清剿”,唐延傑指示冀晉軍區:組織各分區軍民,以各地獨立團、縣大隊、區小隊和民兵武裝為基本力量,從9月初青紗帳起,至10月初收割期畢,展開以游擊戰、破襲戰為主要形式的護秋作戰。

1947年11月,晉察冀軍區全區劃分為北嶽、冀中兩個二級軍區。其中,原冀晉軍區、察哈爾軍區合併,組成北嶽軍區,唐延傑任司令員,趙振聲、王平任政委,所屬部隊編為北嶽軍區第1縱隊(北嶽縱隊,下轄3個旅),唐延傑兼任司令員,王平兼任政委。第1縱隊剛剛成立,就在唐延傑指揮下一戰成名。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1945年2月,美軍觀察組回國前和軍區首長程子華、唐延傑(右四)、耿飈在軍區駐地阜平廟臺村西溝窯洞前合影。

1948年1月初,晉察冀野戰軍強攻淶水,尋殲南北援敵,第1縱隊受命在涿縣南北破路和阻擊由涿縣南援、由高碑店西援之敵,併成功阻止了從北平南下馳援之敵。這時,傅作義命令親信第35軍軍長魯英麟,指揮新編第32師、第101師,由保定火速北援。這路敵人貿然西渡拒馬河,敵新編第32師則冒進到河西莊疃一帶。晉察冀野戰軍首長隨機應變,決定緩攻淶水,先殲莊疃之敵,第1縱隊遂轉兵南下。激戰至1月13日,號稱傅系“虎頭軍”的新編第32師主力覆滅。

當莊疃戰鬥激烈進行時,敵第35軍軍長魯英麟見戰局險惡,急忙率軍部及新編第32師殘部,向拒馬河以東的溫辛莊方向撤退,不幸遇到晉察冀野戰軍一支勁旅!

12日14時,第1縱隊第1旅在向南運動中發現,在溫辛莊附近集結有大批汽車輜重,立即上報縱隊首長。唐延傑迅速判明情況,果斷命令:該旅集中力量,向其猛攻;其餘部隊加速,以快打慢。唐延傑處置果斷,第1縱隊戰果喜人,對於達成戰役目的貢獻巨大。根據《華北野戰部隊戰史》記載:

當即打死第35軍少將參謀長田世舉以下200餘人,俘虜校級軍官以下430餘人,繳獲滿載物資、彈藥的汽車80餘輛、美式105榴彈炮3門,並阻退由涿縣向淶水方向出犯的國民黨暫編第17師。

唐延傑部這一頓猛打,讓魯英麟萬念俱灰。魯英麟絕望中僅帶少數親信,在騎兵第4師一部的接應下,逃到高碑店,次日晨在火車站的一節空車廂內開槍自殺。

第35軍軍部的重創,使該軍失去了統一指揮,使得退守附近村落的第101師無心再戰,倉皇而逃。第35軍遭受如此重大打擊,對從該部起家的傅作義來講,是當頭一棒,確實是“幾聲淒厲,幾聲抽泣”!

淶水戰役總結,各縱隊首長都說:“老唐的第1縱隊名副其實,重創了傅作義的看家老本!”而唐延傑謙虛如昨,平和地說:“是兄弟部隊把敵人打懵了,我們縱隊撿了一個大便宜!”

1948年3月,晉察冀野戰軍出擊察南、綏東,將第1縱隊、第6縱隊編為左翼兵團,由唐延傑、王平統一指揮。戰役過程中,唐、王指揮部隊先是攻克天鎮、陽高等據點,切斷了張家口至大同的交通線;繼而,他們指揮部隊西出綏遠,以奔襲手段相繼攻克豐鎮、天成、新堂、涼城,兵鋒直逼歸綏(今呼和浩特),使傅作義誤認為我軍主力已經直插綏遠,遂命令主力大舉西進,跟蹤追擊,從而實現了“調動、分散傅作義主力部隊的計劃”,為兄弟部隊殲敵創造了戰機。

出擊察南、綏東作戰,歷時20天,晉察冀野戰軍殲敵1.8萬餘人,繳獲各種火炮50門、輕重機槍336挺、長短槍6712支,這是一個“大勝利”。談到這個大勝利,野戰軍司令員楊得志說過:唐延傑同志貢獻很大,他指揮的部隊既直接殲敵,又為兄弟部隊殲敵創造了戰機。

1948年5月,華北軍區(司令員聶榮臻,政委薄一波)成立,第1縱隊歸華北軍區直轄。7月,唐延傑率部參加了保(定)北戰役。8月,為適應大規模運動戰與攻堅戰需要,第1縱隊編為華北軍區第3兵團(司令員楊成武)第1縱隊,唐延傑仍任司令員,曠伏兆繼任政委。9月,在第3兵團編成內,唐、曠率第1縱隊再次西出綏遠,相繼攻克集寧、豐鎮、涼城等據點,和兄弟部隊一起大造聲勢,又一次調動和牽制了傅作義部主力,並協同兄弟部隊解放了綏遠、察北廣大地區。12月,唐、曠又率第1縱隊參加平津戰役,同兄弟部隊一起解放了張家口、宣化等城鎮。

1949年1月,唐延傑調任華北軍區第20兵團(原第3兵團改稱,司令員楊成武)副司令員兼參謀長;6月,改任華北軍區參謀長,再次成為聶榮臻的智囊。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唐延傑慶幸自己能看到革命的成功,他更加忘我地投入工作。除了擔任華北軍區參謀長外,他還兼任著華北防空司令員。當時,毛澤東說過:“北京的天上安不安全,唯唐延傑是問!”為了北京的天上安全,唐延傑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四、“先後為劉帥、聶帥當‘大參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20世紀50年代初,劉伯承主持創辦南京軍事學院(擔任院長兼政委),在全軍廣攬人才,唐延傑也被網羅過去,擔任軍事學院教育長,協助劉伯承培養了我軍大批英才。1955年9月,人民軍隊第一次評授軍銜,他被授予中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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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英玉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唐延傑

在開國中將裡,有一位中將非比尋常:

他之前並沒有參謀工作經歷,而參謀工作的起點竟然是以劉志丹為軍長的部隊當軍參謀長;在參謀工作生涯裡,他給名震華夏的聶榮臻元帥當過智囊,聶帥親切地稱他是“我們的軍師”;他,就是有“高參中將”雅號的開國中將唐延傑!

一、“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唐延傑,曾用名唐菊生,1909年11月7日出生在湖南長沙一個城市貧民家庭,少年時代學徒做工,備嘗生活艱辛,萌生革命意識。1922年9月,中共發起安源路礦工人罷工鬥爭,還是半大孩子的唐延傑就積極投身運動之中,受到民主革命的洗禮。

1926年秋天,正是北伐戰爭高潮之時,唐延傑通過聶榮臻介紹,進入北伐軍第4軍葉挺獨立團當兵。由於樸實肯幹兼粗通文墨,他很快擔任了第4軍軍官教導隊副排長,這也是他結緣軍事教育的開始。

1927年秋天,國共徹底破裂,兩黨兵戎相見。為給中國革命培養火種,中共選拔優秀青年遠赴蘇聯學習,唐延傑就是其中之一。在蘇聯東方大學軍事班,唐延傑紮紮實實學習了兩年。

1929年,又是秋天,唐延傑輾轉回到家鄉。不幸的是,他在長沙落入敵手,厄運隨時可能降臨。幸運的是,1930年7月,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攻入長沙城內,唐延傑死裡逃生,遂成為紅3軍團第8軍一員,歷任該軍政治部宣傳隊分隊長、保衛股股長。後來,他又歷任紅3軍團政治部保衛科科長、總務處處長、後方辦事處主任等職,參加了中央蘇區五次反“圍剿”作戰。能夠任職如此重要崗位(保衛、後勤),可見唐延傑深受彭德懷信任。對於彭德懷,唐延傑深懷感激,曾當面致謝:“彭老總,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彭德懷得知究竟,執手大笑。

1934年9月,紅軍長征在即,紅3軍團成立後方部,唐延傑擔任部長,負責軍團後勤事宜。長征路上,負責後勤工作。長征之艱辛,中外罕見。於是,唐延傑不遺餘力,想方設法讓部隊有飯吃,用他的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為讓部隊不餓飯,能想的點子都想盡了。”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朱良才、唐延傑(後右)、程子華。

1935年8月,紅3軍團從毛兒蓋地區出發,進入茫茫草地,貫徹中央北上方針。誠如《彭德懷傳》所言,“過草地,紅軍指戰員不僅與大自然作殊死搏鬥,還要同飢餓作鬥爭。過草地前,各部隊雖盡力籌備乾糧,可行程太艱難,走不到一半,便告斷炊。茫茫草原,渺無人煙,到哪裡去補充呢? 前衛部隊還可靠野菜、樹皮充飢。後衛部隊連野菜、樹皮都吃不上。飢餓嚴重地威脅著紅軍的生命。”

唐延傑也是無計可施,情急之下,他建議彭德懷:殺掉軍團僅有的牲口分給部隊,一則大家已經幾月不知肉味,二則避免人畜爭吃野菜。

彭德懷心領神會,立即把飼養員叫來:“還有幾匹牲口?”

“連軍團長那頭黑騾子在內,還有6匹。”

彭德懷下令:“全部殺掉。”

老飼養員急了,堅決不讓殺掉黑騾子。

彭德懷心平氣和地說:“我也捨不得咯!現在,連野菜都快沒有吃的了,只有殺了牲口,才能出草地。只要人在,牲口敵人會給送來的。”

牲口殺了,軍團部只留下一點雜碎,肉全部分給戰鬥部隊了。就是這點肉,救活了許多紅軍戰士。(見《彭德懷傳》)

在茫茫草地上,紅3軍團整整行軍7晝夜,歷盡了千辛萬苦,終於看到了草地的邊際!

對於唐延傑保障紅3軍團長征,軍史早有定評:“途中,他積極克服困難,努力保障部隊供應。”

1935年10月,中央紅軍成功到達陝北,勝利完成長征。不久,唐延傑調任軍委後方辦事處第四科科長,還是負責後勤老本行。有一次,彭德懷談到後勤工作,高興地說:“唐延傑是我的湖南小老鄉,他可是我們紅3軍團的‘蕭何’呀!”

1936年3月,對於唐延傑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在紅軍東征山西期間,他被任命為陝北紅28軍參謀長!

在此之前,唐延傑搞過宣傳工作,搞過保衛工作,搞過後勤工作,就是沒有搞過參謀工作!現在,他不但要搞參謀工作,而且要當軍參謀長,且軍長是劉志丹,這讓他備感壓力!他向上面反映自己能力不夠,毛澤東派人回話:“就是要讓沒有幹過參謀的,去當參謀長,實踐出真知嘛!”

若干年後,組建海軍、空軍時,外面風傳毛澤東說:就是要讓暈機的人當空軍司令員、讓暈船的人當海軍司令員!有人向唐延傑求證,他樂了:“主席完全可能說過這話,我就是例子!”

1936年5月,在軍長宋時輪(劉志丹已犧牲)、政委宋任窮領導下,紅28軍作為中路軍,參加討伐寧夏二馬的西征戰役。在西征作戰中,唐延傑出謀劃策甚多,左權由衷稱讚:唐延傑是優秀參謀長。左權曾任紅一方面軍參謀處長、紅1軍團參謀長,是我軍參謀工作大腕級人物,能得到他的出言讚賞,可見唐延傑的不凡。

1936年夏天,經過多年鬥爭的考驗,唐延傑終於成為了一名中共黨員。

二、“唐延傑我認識,……這個人可以”

1937年10月20日,根據毛澤東電示,八路軍總部決定,第115師政委聶榮臻留守五臺山區,創建晉察冀軍區,堅持敵後抗戰。但是,留給他的部隊,滿打滿算不過3000人。面對著周圍強大的敵人,這點力量是很單薄的。可是,要擴大部隊打開局面,又必須要有相當數量的幹部!這時,遂有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鄭重推薦唐延傑(時在八路軍總部工作)一事。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聶榮臻(右二)、聶鶴亭(右一)、唐延傑(左一)等合影。

對此,《聶榮臻傳》這樣記載:

左權說:是不是把唐延傑調去當晉察冀軍區參謀長,他在總部先當作戰處長,現在是副官長(注:副官處處長,相當於八路軍首長的祕書長)。

聶榮臻說:唐延傑我認識,他原是安源的礦工,大革命時還是我分配他去獨立團當的兵,以後在紅28軍當參謀長,這個人可以。

左權很快把唐延傑叫來,告訴要他擔負新的任務。唐延傑很爽快,說:我勝任不了參謀長的職務。

聶榮臻說:怎麼勝任不了,你過去當過軍參謀長,現在缺人,先幹起來再說吧!

就這樣,唐延傑當了聶榮臻的參謀長。

1937年11月7日,晉察冀軍區在山西五臺縣普濟寺宣告成立,聶榮臻任司令員兼政委,唐延傑任參謀長。走馬上任後,唐延傑潛心研究敵後抗戰,經常和聶榮臻一起探討。對此,《聶榮臻傳》作了記載:

唐延傑參謀長有一次提出:“進行遊擊戰,我們是熟悉的,過去同國民黨打了許多年的游擊戰,但現在敵人變了,作戰方法也應該有所變化。”

聶榮臻點點頭說:“對,應該變。從平型關戰鬥看,日本軍隊的戰鬥力要比國民黨軍隊強得多,武器裝備也好得多。”

唐延傑補充說:“就是說我們要多打小的勝仗,積小勝為大勝。”

1938年1月31日,正是農曆大年初一,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洋溢著節日氣氛。當天晚上,大家還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中,唐延傑卻被聶榮臻拉到一邊,聶說:“讓他們熱鬧去吧,我們到作戰室研究一下出擊平漢路的計劃。”

原來,29日晚上,八路軍總部就來了訓令,為配合友軍正面作戰,拖住津浦路沿線之敵南下步伐,要晉察冀軍區在平漢路方面主動出擊。

1938年2月3日,一個經聶榮臻、唐延傑共同敲定的作戰計劃,同時上報八路軍總部並下達給了各軍分區。2月9日夜,各軍分區依計行事,一舉斃傷敵人740多人,燒燬車站6個,破壞鐵路50多公里,使平漢路一度中斷。對於聶榮臻部首次出擊平漢路,毛澤東致電嘉勉:

你們九號晚英勇的模範的襲擊,給日寇以大的殺傷與威脅,佔領許多要點,毀壞交通鐵路,奪取敵人武器輜重,這一偉大勝利,是有很大的戰略和政治意義。

當唐延傑把電報拿給聶榮臻看時,聶興奮地說:“你這個諸葛亮也有功勞啊!”

唐延傑能參善謀自不待說,披堅執銳也絕不後人。

1938年9月20日起,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杉山元調集5萬兵力,從四面八方開始向五臺山區發動圍攻。聶榮臻率部轉移途中,得知日軍清水正夫大佐正帶隊猛攻五臺縣東南柏蘭鎮。為了防止敵人逼近首腦機關,聶榮臻命令唐延傑:立即指揮得力部隊,掩護領導機關和後方人員撤退。

唐延傑指揮部隊迅速出擊,取得牛道嶺大捷。當年參戰的一位老參謀,繪聲繪色地回憶說:“我們事先知道日軍從牛道嶺的山上下來,在山下的下耿家莊鎮過夜。參謀長讓部隊避開敵人,在夜間悄悄地上山佔據有利地形。9月29日清晨,敵人正在集結準備出發,參謀長下令主動襲擊敵人,他親自帶一個警衛連衝下去,敵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擊斃了不少人。當時,並不知道清水大佐也被打死了。”

但是,侵華之初日軍戰鬥力尚強,我部也遭到了不小的損失,傷亡了幾十名軍區學兵營幹部,唐延傑腿部中彈。

當扎著繃帶的唐延傑出現在聶榮臻面前時,聶榮臻又心疼又生氣:“你一個軍區參謀長,高級指揮員,不是連排幹部,隨便離開指揮位置,帶人衝殺,只圖一時痛快!你要是戰死了,敵人輕易地搞掉我們一個高級幹部,我怎麼向中央和總部交待?怎麼對得起你老兄?”

對於聶榮臻的批評,唐延傑不以為忤,他感受到的是聶榮臻對自己的關心!

20天后,聶榮臻偶然得到一份日本《福岡日日新聞報》,上面有條電訊說:清水大佐戰死,“而在這些將校的死亡之外,其兵士死傷的人數,更不在少數”。

這時,聶榮臻喜不自禁,他跑去對唐延傑說:“你腿上那一槍沒有白挨!”

1939年8月至1941年8月,聶鶴亭擔任了晉察冀軍區參謀長,唐延傑改任副參謀長,他心中毫無芥蒂,工作相得益彰。比如,1940年7月22日,聶榮臻接到了八路軍總部下達的關於大舉破擊正太路等交通線——即“百團大戰”的《戰役預備命令》。接到命令後,聶榮臻對聶鶴亭、唐延傑說:“總部的命令已經規定得很清楚,你們就據此擬訂部署計劃,立即下發,要各部做好準備。”結果,“聶鶴亭、唐延傑忙了個通宵,把計劃制定出來,第二天經聶榮臻同意後,軍區就發出了‘關於進行正太戰役部署的命令’”。聶、唐合作,效率驚人!

1941年8月,聶鶴亭奔赴延安學習,唐延傑重任軍區參謀長,直到1947年6月離任。可以說,研究晉察冀軍區(1948年5月改編為華北軍區)發展史,不能不提當過8年參謀長、2年副參謀長的唐延傑。那些歲月,每當戰事要起,聶榮臻的口頭禪是:“找唐高參來!”

三、“老唐的第1縱隊名副其實,重創了傅作義的看家老本!”

1947年6月,一直站在幕後、時刻渴望和敵人正面較量的唐延傑,終於得到了機會:擔任冀晉軍區司令員,負責河北、山西交界地區對敵鬥爭。

1947年入秋,冀晉區農業又獲豐收。為了打擊國民黨軍搶掠“清剿”,唐延傑指示冀晉軍區:組織各分區軍民,以各地獨立團、縣大隊、區小隊和民兵武裝為基本力量,從9月初青紗帳起,至10月初收割期畢,展開以游擊戰、破襲戰為主要形式的護秋作戰。

1947年11月,晉察冀軍區全區劃分為北嶽、冀中兩個二級軍區。其中,原冀晉軍區、察哈爾軍區合併,組成北嶽軍區,唐延傑任司令員,趙振聲、王平任政委,所屬部隊編為北嶽軍區第1縱隊(北嶽縱隊,下轄3個旅),唐延傑兼任司令員,王平兼任政委。第1縱隊剛剛成立,就在唐延傑指揮下一戰成名。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1945年2月,美軍觀察組回國前和軍區首長程子華、唐延傑(右四)、耿飈在軍區駐地阜平廟臺村西溝窯洞前合影。

1948年1月初,晉察冀野戰軍強攻淶水,尋殲南北援敵,第1縱隊受命在涿縣南北破路和阻擊由涿縣南援、由高碑店西援之敵,併成功阻止了從北平南下馳援之敵。這時,傅作義命令親信第35軍軍長魯英麟,指揮新編第32師、第101師,由保定火速北援。這路敵人貿然西渡拒馬河,敵新編第32師則冒進到河西莊疃一帶。晉察冀野戰軍首長隨機應變,決定緩攻淶水,先殲莊疃之敵,第1縱隊遂轉兵南下。激戰至1月13日,號稱傅系“虎頭軍”的新編第32師主力覆滅。

當莊疃戰鬥激烈進行時,敵第35軍軍長魯英麟見戰局險惡,急忙率軍部及新編第32師殘部,向拒馬河以東的溫辛莊方向撤退,不幸遇到晉察冀野戰軍一支勁旅!

12日14時,第1縱隊第1旅在向南運動中發現,在溫辛莊附近集結有大批汽車輜重,立即上報縱隊首長。唐延傑迅速判明情況,果斷命令:該旅集中力量,向其猛攻;其餘部隊加速,以快打慢。唐延傑處置果斷,第1縱隊戰果喜人,對於達成戰役目的貢獻巨大。根據《華北野戰部隊戰史》記載:

當即打死第35軍少將參謀長田世舉以下200餘人,俘虜校級軍官以下430餘人,繳獲滿載物資、彈藥的汽車80餘輛、美式105榴彈炮3門,並阻退由涿縣向淶水方向出犯的國民黨暫編第17師。

唐延傑部這一頓猛打,讓魯英麟萬念俱灰。魯英麟絕望中僅帶少數親信,在騎兵第4師一部的接應下,逃到高碑店,次日晨在火車站的一節空車廂內開槍自殺。

第35軍軍部的重創,使該軍失去了統一指揮,使得退守附近村落的第101師無心再戰,倉皇而逃。第35軍遭受如此重大打擊,對從該部起家的傅作義來講,是當頭一棒,確實是“幾聲淒厲,幾聲抽泣”!

淶水戰役總結,各縱隊首長都說:“老唐的第1縱隊名副其實,重創了傅作義的看家老本!”而唐延傑謙虛如昨,平和地說:“是兄弟部隊把敵人打懵了,我們縱隊撿了一個大便宜!”

1948年3月,晉察冀野戰軍出擊察南、綏東,將第1縱隊、第6縱隊編為左翼兵團,由唐延傑、王平統一指揮。戰役過程中,唐、王指揮部隊先是攻克天鎮、陽高等據點,切斷了張家口至大同的交通線;繼而,他們指揮部隊西出綏遠,以奔襲手段相繼攻克豐鎮、天成、新堂、涼城,兵鋒直逼歸綏(今呼和浩特),使傅作義誤認為我軍主力已經直插綏遠,遂命令主力大舉西進,跟蹤追擊,從而實現了“調動、分散傅作義主力部隊的計劃”,為兄弟部隊殲敵創造了戰機。

出擊察南、綏東作戰,歷時20天,晉察冀野戰軍殲敵1.8萬餘人,繳獲各種火炮50門、輕重機槍336挺、長短槍6712支,這是一個“大勝利”。談到這個大勝利,野戰軍司令員楊得志說過:唐延傑同志貢獻很大,他指揮的部隊既直接殲敵,又為兄弟部隊殲敵創造了戰機。

1948年5月,華北軍區(司令員聶榮臻,政委薄一波)成立,第1縱隊歸華北軍區直轄。7月,唐延傑率部參加了保(定)北戰役。8月,為適應大規模運動戰與攻堅戰需要,第1縱隊編為華北軍區第3兵團(司令員楊成武)第1縱隊,唐延傑仍任司令員,曠伏兆繼任政委。9月,在第3兵團編成內,唐、曠率第1縱隊再次西出綏遠,相繼攻克集寧、豐鎮、涼城等據點,和兄弟部隊一起大造聲勢,又一次調動和牽制了傅作義部主力,並協同兄弟部隊解放了綏遠、察北廣大地區。12月,唐、曠又率第1縱隊參加平津戰役,同兄弟部隊一起解放了張家口、宣化等城鎮。

1949年1月,唐延傑調任華北軍區第20兵團(原第3兵團改稱,司令員楊成武)副司令員兼參謀長;6月,改任華北軍區參謀長,再次成為聶榮臻的智囊。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唐延傑慶幸自己能看到革命的成功,他更加忘我地投入工作。除了擔任華北軍區參謀長外,他還兼任著華北防空司令員。當時,毛澤東說過:“北京的天上安不安全,唯唐延傑是問!”為了北京的天上安全,唐延傑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四、“先後為劉帥、聶帥當‘大參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20世紀50年代初,劉伯承主持創辦南京軍事學院(擔任院長兼政委),在全軍廣攬人才,唐延傑也被網羅過去,擔任軍事學院教育長,協助劉伯承培養了我軍大批英才。1955年9月,人民軍隊第一次評授軍銜,他被授予中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有過留蘇經歷的開國中將,成為軍級幹部後才入黨,三次成為聶榮臻的參謀長

◆1939年,楊成武陪同聶榮臻和鄧華、孫毅、唐延傑檢閱一分區子弟兵。

20世紀50年代中期,劉伯承元帥又在考慮分建學院的問題。南京軍事學院成立之初,他積極創辦了各軍兵種學員系,主動承擔了為各軍兵種培養訓練幹部的任務。現在,各軍兵種的建設已經初具規模了。為了培養出更多更好的專門人才,為了更集中地培養高級將領以適應各軍兵種飛速發展的需要,他和陳伯鈞(副院長)、鍾期光(副政委)、唐延傑、劉忠(院務部長)等學院領導反覆研究,向中共中央軍委提出了分建6個學院的建議,即:建立高等軍事學院、海軍學院、空軍學院、炮兵學院和裝甲兵學院,繼續開辦南京軍事學院。並派唐延傑、劉忠兩人到北京向中央軍委作詳細彙報,同時瞭解各軍兵種領導機關籌建各軍兵種學院的情況。唐、劉北上之行非常順利,很快凱旋而歸,《劉伯承傳》是這樣記載的:

不久,唐延傑、劉忠兩人返回南京,向劉伯承報告說,所有問題均獲中共中央軍委批准,各學院的籌建工作在中共中央軍委統一領導之下,即將全面展開。

顯然,“所有問題均獲中共中央軍委批准”,既是劉伯承等集體努力的結果,也和唐、劉事前準備充分,聽取彙報的軍委有關領導非常滿意有關!

當劉伯承代表學院黨委向唐、劉表示感謝時,唐延傑由衷地說:“辦學治校靠劉帥,我們只是您的大參謀!”

1958年夏天,高等軍事學院在北京成立,劉伯承擔任院長兼政委,唐延傑歷任訓練部長、教育長,繼續當劉伯承的“大參謀”。可以說,在新中國軍事教育史上,唐延傑輔佐劉伯承書寫了輝煌篇章。

歷史,又讓唐延傑在航空工業中留下英名。

自1960年中蘇關係惡化後,蘇方援助中斷,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飛機的研製和生產問題。因此,加強航空科研機構建設顯得十分迫切。1961年1月,根據中央決定,開始組建以唐延傑為院長、王振乾為政委的國防部第六研究院(航空研究院,簡稱六院),下屬航空工業局、空軍、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等科研單位。六院成立後,在唐延傑多方奔走下,又緊接著建立了一批研究所和設計所。到1963年底,由於唐延傑的得力領導,各個所的科研工作開始走上軌道。

1965年2月,六院與航空工業部(三機部)合併,唐延傑擔任三機部副部長兼六院院長。當時,人們從實踐中認識到,從仿製到自行設計飛機,僅僅靠飛機制造廠為完成仿製任務而建立的實驗設備和條件是遠遠不夠的。而且,新機設計、老機改造,都需要完善的實驗條件和專門的實驗設備,以保證方案設計的正確性和飛機各系統的協調性、可靠性。否則設計先進飛機是不可能的。因此,從1965年初,唐延傑領導著手建設內地空氣動力研究所(29基地)、飛機結構強度研究所(623所)、航空發動機研究所(624所)、試飛研究所(630所)。這四個科研實驗基地規模比較大,技術十分複雜,它們的最終建成,為我國新飛機和航空發動機的設計、實驗與研究提供了強有力的技術手段。

1965年4月至1970年10月,歷史又讓唐延傑和聶榮臻結緣,中央任命他為國防科委副主任(聶為主任),繼續輔佐聶帥。工作中,他常常說:“我是堅持‘聶規唐隨’的!當好聶帥的大參謀,是我的本份!”也許正是這份不爭功、不諉過的“大參謀”品質,1979年4月至1982年5月,他竟然二次擔任國防科委副主任,這在國防科委歷史上是罕見的,也說明中央對他工作能力與人品官德的認可。

1988年7月,唐延傑被授予一級紅星功勳榮譽章。7月31日,他因病在北京與世長辭。

回顧建國後的工作,他曾經幽默地說:“先後為劉帥、聶帥當‘大參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縱觀唐延傑一生,在不同時期都成功扮演著參謀、助手角色,而這些角色也是其革命生涯中最出彩的部分,所以老戰友們送他雅號:“高參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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