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民間故事)

民俗 故事 天天品故事 2018-12-05

 1。羊遇上狼

蘇文奇是一所重點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後應聘到了建X豪集團。憑著努力,他很快得到了董事長劉建豪的賞識。劉建豪的助理楊松暴病身亡後,雖然比蘇文奇有資歷的人比比皆是,可不知道為什麼,劉建豪竟把這個位子給了他。

這天晚上,劉建豪要宴請一位重要客人,於是早早地帶著蘇文奇準備趕赴酒店。他們剛出公司大門,就見從一輛車裡跳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姓劉的,終於讓我等到你了,我爸爸的死,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說法?”

這人叫袁本群,是興達公司老闆袁江的兒子。七天前袁江跳樓自殺,留下遺書說建豪公司用欺詐手段,吞掉了他所有資產,他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才走上絕路。事情發生後,劉建豪被請去協助調查,但沒有查出建豪集團違法的證據。在外地發展的袁本群回來後,數次來找他算賬,都被人攔在門外,今天他終於堵到了劉建豪。

劉建豪面無表情地說:“公安局已經有結論了,你爸爸的死跟我無關,你還想要什麼說法?”

“不是你騙光了他的畢生心血,他怎麼會自殺?”袁本群憤怒地叫道,“你不得好死!”

劉建豪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得沒錯,你爸那老糊塗確實是我逼死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要殺了你。”袁本群狂吼一聲揮拳就打,劉建豪後退一步,把手一揮,後面兩個保安衝上去對袁本群一頓痛打。劉建豪哈哈大笑著上了車,蘇文奇想勸阻卻又不敢,只好跟著劉建豪揚長而去。

當晚酒宴一直到深夜,劉建豪大醉。送走客人後,蘇文奇扶著他向停車處走去。突然一陣馬達轟鳴聲響起,一輛麵包車發瘋似的向兩人衝來。蘇文奇叫了聲:“劉總快跑!”可劉建豪酒喝得太多反應遲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蘇文奇用力將劉建豪推開,自己也撲在了地上,只覺得左肘部一陣劇痛,被水泥地面撞斷了肘骨。

麵包車撞空後,猛地剎車後急轉,顯然是想掉頭回來繼續撞死他們,可是由於轉向太猛,車身側翻在地,滑行了一段後撞上了花壇。

蘇文奇驚魂未定地爬起來,叫道:“劉總,你沒事吧?”

劉建豪頓時清醒了,他爬起來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這麼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兩人來到麵包車前,只見麵包車車窗盡碎,裡面一片狼藉,司機腦骨塌陷了一大塊,人已昏迷,雖然滿臉是血,但兩人仍一眼認出,正是袁江的兒子袁本群。

蘇文奇艱難地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叫120,劉建豪卻一把將他的手機打落,惡狠狠地說:“想殺我?老子先送你上西天。”說著俯身過去揪住袁本群的頭髮。

蘇文奇嚇了一跳,語無倫次地說:“你這是殺人,是犯法啊,劉總你喝多了,可不能這麼做啊!咱們還是報警吧!”

“窩囊廢,白跟了我這麼久。”劉建豪上前揪著袁本群的腦袋,對著方向盤狠撞了兩下,然後直起腰來說,“你不是要報警嗎?現在可以打電話了。”蘇文奇哆哆嗦嗦地問:“你……你殺了他?”

“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死於車禍。”劉總撿起蘇文奇的手機,報警後繼續說道,“就算你說是我殺的都沒人信,因為你沒有證據。”

蘇文奇戰戰兢兢地說:“劉總,我就是個小人物,只想活得好一點,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劉建豪哈哈大笑著說:“我知道你是膽小鬼,給你八個膽子你也不敢說,否則我怎麼讓你知道我那麼多祕密?我能提拔你,也能毀了你,如果你真敢背叛我,我保證你的下場很慘,就像小楊一樣。”

蘇文奇的腦袋“嗡”的一聲,劉建豪的前任助理叫楊松,公司裡的一些元老都叫他小楊,當時小楊猝死,大家都認為是心臟病突發造成的,可是聽劉建豪的意思,竟然是被他殺死的!蘇文奇終於做出了今天晚上他最正確的反應,茫然道:“小郎?哪個小郎?”

劉建豪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失言,咳嗽了一聲,說:“我……的那條狗,像狼一樣聰明凶狠,所以我叫它小狼,有一天居然咬了我一口,被我用棍子打死了。”

這時110趕到了,劉建豪添油加醋地把袁本群企圖撞死他的經過說了,隨後帶蘇文奇去了醫院。

2。微信之禍

這一夜蘇文奇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在他成為劉建豪的助理後,接觸到了許多令人膽戰心驚的內幕,使他感覺如臨深淵。他也曾想過離開,但劉建豪給了他地位金錢,他實在捨不得離開。可今天劉建豪在亢奮之下說的那些話,讓他突然醒悟到,劉建豪之所以讓他當助理,是因為他沒有任何勢力,他敢稍有異動,可能就會像小楊一樣死於意外。

出於劉建豪的授意,他曾在幾份不該簽字的文件上籤過字,當時以為只要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事,可今天他終於意識到,繼續跟在劉建豪身邊,就算受得了良心的折磨,遲早也會有牢獄之災或殺身之禍。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找個機會離開劉建豪,到一個劉建豪找不到的地方,從此隱姓埋名地生活。直到曙色微現,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了,突然感覺有人碰他,猛地睜眼,只見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他失聲叫道:“胡總?”

眼前這人叫胡小波,當年賞識並重用劉建豪,當劉建豪羽翼豐滿後露出豺狼本色,奪了胡小波的公司。胡小波只好另起爐灶重新創業,劉建豪卻處處找他的麻煩。胡小波對劉建豪恨之入骨,放出話來不扳倒劉建豪誓不罷休。蘇文奇雖然欽佩胡小波為人,但畢竟是敵非友,這種時候他來幹什麼?

“小點聲。”雖然這是間單人病房,胡小波還是小心地看了看門,然後才低聲說,“文奇,我聽驗屍的人說,袁本群的腦袋被多次撞擊致死,是劉建豪下的手吧?”

蘇文奇大吃一驚,趕緊說:“胡總你可別瞎說,那車翻了之後又撞上了花壇,他腦袋不知道在車裡撞了多少下,跟劉總有什麼關係?”

“文奇,我關注你不是一兩天了,你心好,跟劉建豪那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要不我也不會來找你。別以為你幫了他,他就會領情,如果人是他殺的,他早晚有一天會幹掉你這個證人。”胡小波激動地說,“我胡小波言出必踐,你把事實說出來,我全力幫你,只要能扳倒他,我把公司一半的股份給你。”

蘇文奇心裡亂成一團,哪怕是為了可憐的袁家父子,他也想鼓起勇氣主持正義。可是想起劉建豪通天的勢力,他就不寒而慄,況且他沒有證據能證明這點,只憑空口白牙的指認,能奈何得了劉建豪嗎?

他說:“胡總,袁本群的死真跟劉總無關,您就別在我這兒費工夫了。”

“我知道你是怕扳不倒他,所以不敢作證。”胡小波盯著蘇文奇的眼睛,“他拿下大牙灣那塊地時,據說很多事情都是你出頭辦的,你們買通評估公司低估大牙灣市值、行賄主管人員暗箱操作、做虛假賬目騙取國家補貼款……我手頭有一點材料,但不夠,只要你把更多的證據給我,再加上這次的事,他再有通天的關係都救不了他,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文奇澀然一笑,正因為他知道這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才簽了那幾個不該籤的字,作為投名狀換取劉建豪的信任。證據他有,但如果交出去卻扳不倒劉建豪,自己就死定了。想到這裡,他搖頭說:“胡總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小助理,接觸不到高層的事,我真幫不了你。”

這時外面傳來醫生和病人的說話聲,胡小波不敢久留,嘆了口氣說:“你是在與虎謀皮,錯過了這個機會,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你好自為之吧。”

十多天後,蘇文奇在一個晚上悄悄離開了。他輾轉來到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換了名字,租了間鋪面開了一家早餐店,並認識了一個叫高敏的女孩。

高敏也不是本地人,因為才高中學歷,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於是來到這個小地方。她每天早晨都來蘇文奇的店裡吃早餐,兩人認識後不久就很自然地相戀了。

這天下午,吃飯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蘇文奇開始打掃衛生,正忙著,高敏來了,一見他,便捂著嘴“咯咯”笑出聲來。

蘇文奇不知高敏在笑什麼,高敏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遞過去,說:“看看你,一點不注意形象,被人傳網上去了吧?”

畫面上,蘇文奇仰躺在收銀臺後面的老闆椅上,閉著雙眼張大了嘴酣睡,鼾聲婉轉起伏,竟然打出了吹口哨的效果,憨傻之態展露無遺。蘇文奇心裡一驚,一把抓住高敏的手,問:“這是哪兒來的?”

“你抓疼我了。”高敏急忙甩開他的手,不快地說,“不過一段視頻,你怎麼反應這麼大?這是在朋友圈裡看到的。”

每天吃早飯的客人走後,蘇文奇都會躺在椅子上睡一會兒,任何來店裡的人都有可能把他的睡態錄下來,想追究是誰幹的,已經不大可能了。蘇文奇也玩微信,當然知道朋友圈的傳播速度有多快,或許現在劉建豪已經看到視頻,開始尋找自己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3。故人來訪

蘇文奇立即關店,帶著高敏回到家,對她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種小地方生活嗎?今天我可以告訴你了,我以前得罪了一個人,我一直在躲著他。這段微信傳網上後,那人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兒來,我只能離開,我們分手吧。”

高敏臉色大變,好半天才說:“你仇家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得罪了他?”

蘇文奇嘆了口氣:“能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你就別問了,這也是為你好,如果有人找到你頭上,你只要實話實說就行,估計他們不會難為你的。”

“你……你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

蘇文奇茫然地說:“我也問過自己這問題,答案是沒有,但做過一些錯事、壞事,最不該的是,我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卻對一個不該死的人見死不救。”

高敏看著他,悲哀地說:“我相信你不是壞人,也相信你做壞事是因為身不由己。我把你當成我的全部,你走了我還怎麼活啊?”

蘇文奇眼睛一下子就溼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高敏淚水撲簌簌掉了下來,說:“我跟你一起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蘇文奇趴著貓眼一看,不覺大吃一驚,來人竟然是胡小波。

胡小波哈哈大笑:“文奇老弟,你讓我找得好苦呀。”

蘇文奇苦笑著說:“胡總,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是從那段視頻找到的線索嗎?”

“視頻裡有你店鋪的營業執照,有了上面的地址,再找你家很容易。”胡小波說,“網絡時代,一個人想藏起來太難了!”

蘇文奇嘆了口氣,說:“胡總,有什麼話回頭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個地方。”

胡小波胸有成竹地說:“我知道你擔心劉建豪找來,不過你放心,來之前我打聽過了,他現在人在國外,就算知道了你的消息,也不可能這麼快找來。對了,還沒請教,這位女士是?”

“我女友高敏。”蘇文奇簡單介紹,“高敏,這是胡小波胡總。”

高敏跟胡小波握了握手,笑著說:“不打擾你們,你們聊,我上會兒網。”

見高敏戴上耳機擺弄電腦,胡小波說道:“當年你不辭而別離開劉建豪,是怕他找你麻煩吧?”

蘇文奇勉強笑道:“醫院裡你對我說的那番話,對我觸動挺大,我這種性格的確不適合跟著劉總,又怕他不讓我走,所以只好不辭而別,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救了劉總一命,他怎麼會找我麻煩?”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胡小波毫不客氣地說,“我可是聽說劉建豪四處找你,甚至還懸了賞,要不是你能威脅到他,他至於這麼在意你嗎?我也不瞞你說,這一年多劉建豪處處對我趕盡殺絕,我公司快維持不下去了,只有扳倒他我才能翻過身來,還是那句話,你幫我,我給你一半公司股份。”

蘇文奇趕緊再度否認,說幫不了胡小波。胡小波說:“劉建豪疑心病極重,大牙灣那件事,除了你他沒讓其他人插手,你怎麼可能沒證據?難道你不想回到原來的生活嗎?”

蘇文奇有些心動,可就算他交出證據,胡小波真有能力把劉建豪送進監獄嗎?他說:“讓你失望了,胡總,要是能幫你我絕對幫,可我真沒有你要的東西。”

胡小波徹底失望了,只好扔下一張名片,說:“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隨便你吧。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打我電話,不過你這麼逃下去不是辦法,總有一天劉建豪會找到你的。”

胡小波走後,蘇文奇正要收拾東西,高敏卻攔住了他,說:“文奇,我覺得胡總說得也有道理,你有證據的話就幫幫他吧,如果他能扳倒劉建豪,以後咱們就不用東躲西藏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扳不倒劉建豪?”

蘇文奇沉默半晌,一聲嘆息:“可惜,我沒有證據,怎麼幫?”

“如果沒有證據,你為什麼猶豫了一下?”高敏半信半疑地說,“你不用那麼怕劉建豪,咱們不能提心吊膽地過一輩子啊!”

蘇文奇苦笑,高敏哪裡知道劉建豪是多麼可怕的人?自己一旦交出證據,又扳不倒他的話,他必然天涯海角追殺自己,那時候自己才真正死定了。倒不如像現在一樣,自己握著證據以作籌碼,他反倒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蘇文奇決心已定,只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推門準備離開,誰知卻撞在一個人身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蘇,這麼匆忙,是在躲我嗎?”

 蘇文奇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猛地抬頭,眼前之人正是劉建豪。

4。嚴刑逼供

劉建豪一腳將蘇文奇踹進屋裡,高敏尖叫一聲,抱住蘇文奇,衝著劉建豪怒目而視。劉建豪慢慢踱進屋裡,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嘖嘖嘆道:“看你這房子破的,這是人呆的地方嗎?小蘇你就是個賤骨頭,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偏要自己找罪受。”

蘇文奇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慘笑著說:“劉總,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你就是我心頭的一根刺,不把你拔掉,我吃不香睡不好。”劉建豪獰笑著說,“所以一有你的消息,我就火燒屁股似的追來了。”

蘇文奇慢慢站起身來,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刀,指著劉建豪,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怕你,你要敢過來,我就跟你拼了。”

劉建豪哈哈大笑,伸手入懷取出柄槍來,指著蘇文奇說:“多日不見,膽子變大了,來吧,我看你怎麼跟我拼?”

蘇文奇本來就不多的勇氣立刻煙消雲散,一鬆手扔掉匕首,苦笑著說:“劉總,我哪敢跟你動手啊?誤會,不過是個誤會。”

“知道是誤會,就別動什麼歪心眼。你這破樓裡沒幾家住戶,殺了你都不會有人知道。交出你手上的證據,今天我饒你不死。”

蘇文奇知道,一旦交出證據,就連最後的護身符都失去了,反倒是不交的話,還能有一線生機。於是,他當下苦著臉說:“劉總,您說什麼證據?我不懂?”

“辦理大牙灣那塊地的時候,就是因為我覺得你沒膽子算計我,不敢留什麼證據,所以才讓你從頭跟到尾。看來我是小瞧你了,心裡沒鬼你躲我幹嗎?”劉建豪上前一頓拳腳,打得蘇文奇滿地亂滾,鼻子裡也流出血來。高敏哭叫道:“文奇跟我說過這件事,他是真沒有證據,如果有的話早就給你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如果沒有證據,那我就更放心了。”劉建豪獰笑著,撿起蘇文奇的匕首在他脖子上比畫著,“不過你讓老子擔驚受怕了這麼久,不殺你難出我這口惡氣。”

蘇文奇嚇得魂飛魄散,叫道:“我有證據,證據在我朋友手裡,一旦我出了事,這份東西就會交到警察手裡,劉總,你別胡來啊。”

劉建豪沉默了片刻,扯下床單將他雙手反綁,然後扯住高敏,將她推到敞開的窗前,只要他一鬆手,高敏就會摔下去,劉建豪喝道:“好小子,你真有種,我給你兩條路,一是她掉下六樓摔死,二是叫你朋友交出證據,自己選吧。”高敏嚇得尖叫,喊道:“文奇救我,快把證據給他吧……”

蘇文奇見狀,只好說出,證據藏在家鄉郊區舅舅家裝雜物棚子的房樑上。劉建豪放了高敏,打電話讓手下去取證據。蘇文奇懇求道:“劉總,我拿那些證據,只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護身符,決沒有害你的意思。現在你拿回證據,我們對你再沒什麼威脅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跟小楊比起來,你就是個軟骨頭。”劉建豪笑嘻嘻地說,“那小子不但寧死不交證據,而且一句話都沒求過我,因為他知道,求我也免不了一死,你怎麼就不明白這點呢?”

原來,楊松的確是死在劉建豪手裡的,蘇文奇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說:“我該死我承認,可我女朋友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好嗎?”

“你都知道我是什麼人了,還指望我放過她?”劉建豪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他,“放她出去舉報我?”

這時劉建豪的手下打來電話,通話後,劉建豪笑嘻嘻地說:“證據已經拿到了,我這就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拿走,然後再殺掉你倆,等警方發現你們的屍體後,會得出結論,有人入室搶劫殺人滅口,當然,這個凶手他們永遠沒機會抓到,你看我這情節設計得如何?”

劉建豪四處打量,然後罵道:“你家怎麼窮成這樣?除了電腦,還有值錢的玩意嗎?”他蹲下身拽出電腦主機箱,正要拔數據線,可就在這時,被扯動鼠標後的電腦屏幕從休眠中甦醒,只見QQ聊天的視頻裡,正是這間屋子裡的情景。

不光劉建豪,連蘇文奇都呆住了,高敏卻哈哈大笑起來:“劉建豪,這才是老天的安排,我本來想借著今天的特殊場合,從文奇嘴裡套出你犯罪的證據,沒想到你自投羅網,你拿槍逼供我們的東西都傳到我朋友那兒了,你就等著坐牢吧。”

劉建豪大怒,抓起顯示屏狠狠摔在地上,然後上前揪住高敏的頭髮,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算計我?”

5。陰差陽錯

高敏也不隱瞞,緩緩說出了她的事情。原來,她是袁本群的女朋友。當年袁本群回來找劉建豪算賬時,她因為焦慮上火動了胎氣,所以沒能跟他一起回來。當聽到袁本群的死訊後,她受不了打擊流了產,從那之後,她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只有一個:復仇。

她身體剛好一些,便趕回去祭奠男友,結果在袁本群的墓前看到了蘇文奇。她躲在一邊,聽他訴說他的內疚、無奈和痛苦,還有他準備離開的打算。她決定把他當成備用計劃,暗中跟著他到了那個偏遠縣城,確定他將在縣城定居後,就又返回去建豪集團應聘,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蒐集劉建豪的犯罪證據。可因為她的學歷太低,試了幾次都沒能進入建豪集團,這時候她聽說劉建豪在四處尋找蘇文奇,她懷疑蘇文奇可能有劉建豪的犯罪證據,於是決定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

蘇文奇睡覺那段視頻是她單獨傳給胡小波的,剛才趁胡小波跟蘇文奇談話時,她打開視頻攝錄,並在胡小波離開後試探蘇文奇,雖然沒能拿到證據,但陰差陽錯地將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都同步傳給了她朋友。

劉建豪聽完這些臉色大變,問道:“胡小波也來了?他現在在哪兒?”高敏恨恨地說:“蘇文奇死活不肯交出證據,他沒辦法只好回去了。”

“幸好這傢伙是個被良心束縛了手腳的呆子,要是有我這手段,現在我就有麻煩了。”劉建豪鬆了口氣說,“如果是你單獨發給胡小波的,那麼微信沒理由擴散,我的手下是從哪裡看到的?據他們說,朋友圈裡到處都是這段視頻。”

高敏譏笑道:“你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微信的事,我勸你還是想想剛才的視頻吧,想想怎麼跟法官解釋這些事情吧。”

“跟法官解釋?有什麼解釋的?我不過是打了蘇文奇幾下,威脅了你們幾句,不過那都是開玩笑啊!”劉建豪大笑起來,“最多再加上非法持槍,我一個身家過億的老闆,這麼一段錄像能奈我何?”

“可你剛才承認了楊松是你殺的,這點你怎麼解釋?”

“吹牛嘛,嚇唬人嘛。”劉建豪不屑地說,“我還說我殺過別人呢,有證據嗎?”

高敏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她死死盯著劉建豪,眼裡現出決然之色,突然猛地向窗子衝去,但劉建豪早有防備,一把抱住她,將她遠遠拖離窗戶:“事到如今,我還想不到你會做什麼嗎?如果你死了,剛才那些視頻可以證明我是凶手,但我不給你這個機會。我這就把你們送去醫院治傷,只要有人看見了你,你再死就跟我無關了。”

“如果我死了呢?”

劉建豪愕然轉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文奇站到了窗前,身子後仰,隨時都有可能摔下去。劉建豪大驚,叫道:“小蘇,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蘇文奇臉上現出悲涼之色,自嘲地說:“當年你殺袁本群時,我就應該檢舉你,但我不敢;胡小波找我的時候,我又放棄了。這一次,我不願意再當懦夫了!”

劉建豪拼命地揮手:“別別別,小蘇你聽我說……”

“我敵人鄙視我也就算了,可連女朋友都瞧不起我,我用性命愛著的人,居然是為了算計我才來到我身邊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蘇文奇慘笑,“不過我不怪你,高敏,就當這是我最後幫你一次吧。”

“文奇不要。”高敏大叫一聲,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她想衝上前去救他,卻又怕他就此翻出窗外。就在這要命的時刻,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劉建豪一怔之下,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自救機會,說:“快,快去開門。”

只要來人能證明蘇文奇是自己跳下去的,他劉建豪就不用擔負殺人的罪名了,他只希望高敏和蘇文奇別想到這點。果然,高敏迎接救星一樣慌忙打開門鎖,一個人走了進來,卻正是去而復返的胡小波。胡小波見此情景,一下子驚呆了。

劉建豪暗叫不妙,胡小波對他恨之入骨,絕對不會幫他作證的,現在唯一的生機,是不讓蘇文奇跳下去。趁所有人都失神的瞬間,他猛地向蘇文奇撲過去,蘇文奇本能地一躲,劉建豪撲了個空,正想再上前抓住他,卻只聽得胡小波一聲怒吼:“王八蛋,還想殺人——”

胡小波像一顆炮彈一般衝過來,撞在劉建豪身上,劉建豪翻出窗外,一陣慘叫之後接著“撲通”一聲,外面再無半點聲息。

胡小波探頭向外看了看,轉過頭來心有餘悸地說:“我說過他會殺了你,要不是我來得及時,現在躺在樓下的就是你了。”

蘇文奇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本來我是要走的,可我兒子來電話,說在我微信裡轉發的那段視頻現在很火,我這才知道,我兒子玩我手機時看到了視頻,覺得好玩給轉發出去了。我怕這王八蛋找上門來,就想來看看你們走沒走……”

蘇文奇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說:“胡總,其實剛才劉建豪不是想殺我,他是怕我自殺,想把我拉回來。”胡小波愣了,臉上慢慢失去了血色:“你是說,我……”

“你一點也不用擔心。”高敏胸有成竹地說,“就剛才那種情況,任何一個法官也不會判你故意殺人,因為你的初衷是救人,放心吧,我們都能為你作證。”

這時,有人在樓下驚叫:“有人跳樓了,快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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