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民間故事)

民俗 蝴蝶 故事 東方紅影訊 2017-04-16

林間小路,朦朧追逐著一隻蝴蝶向前奔跑。她的頭高昂著根本沒看腳下的路,一塊石頭絆倒了她,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猛然向前跌去。

一雙大手適時地抓住了她,她驚魂未定的回頭,一張陰暗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眸。她尖叫了一聲,推開了那雙冰涼的手顫聲問:“你是誰?”

“我是誰?”那人冷笑,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朦朧慌了,樹林裡很幽暗,很少人來,如果面前這個男人圖謀不軌,她要如何自保?

“哼!怕了嗎?”男人冷笑,身體微微站直,僵硬地揮了一下手說:“你走吧!”

朦朧撒腿就跑,只是錯過了男人眼裡的悲傷。

朦朧一口氣跑回了家,外婆正擔心的站在大門外,看見她慌慌張張的回來,擔心的問:“怎麼了?我讓你祥子哥去找你,你看見他了嗎?”說完向她身後看了看。

“啊?祥子哥?我……”玲瓏突然想起了樹林裡的那張陰暗的臉,一抹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還記得那是她很小的時候,第一次來外婆家,她帶著興奮滿山遍野的跑著,後來竟然迷路了,找她回去的就是祥子哥,一個比她大五歲的男孩,現在男孩長大了,竟讓她感覺陌生和恐懼,她有些抱歉,對身後慢吞吞走回來的祥子哥微笑。

祥子哥沒笑,靜靜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外婆拉著她的手讓她別在意,說祥子命苦,這幾年連著沒了父母,隻身一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性格難免會變得陰沉,不過人卻是個極好的人。

外婆的話讓朦朧心驚,扭頭去看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看上去孤單又寂寞。

朦朧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這是她二十歲以來第一次心動。

接下來的日子,朦朧都試圖接近祥子哥,可他似乎很忙,田裡樹林裡到處是他飄蕩的身影,尋他不找,可偶然回頭,他竟站在自己的身後。

這一次朦朧沒有尖叫,而是讓淡淡的微笑在臉上盪開,然後跳到他面前輕輕的叫:“祥子哥,我要吃樹上的杏。”

祥子哥顯然受了驚嚇,退步,抬頭,一雙細長眼,眯成一彎月。愣愣的盯著他看,“你認出我了?”語調裡有些不屑,又似有一絲驚喜。

“嗯!”朦朧重重的點點頭。

祥子的臉一陰,神不知鬼不覺的湊到朦朧面前,嬉皮笑臉的說:“不怕我是壞人了?”

“你不是。”朦朧站得直直的,臉上掛著自信微笑。

祥子的臉因為她的話變得線條流暢,身體小心的挺直,眨著眼睛問她:“怎麼又一個人跑到這來了。不怕有危險嗎?”

“我來找你。”

“找我?”

“嗯!我要吃樹上的杏。”朦朧笑得很甜,手指指著樹上的小小果子。

祥子皺眉,“杏又苦又澀,不好吃。”

“可我要。”朦朧頓足跺腳,神情像極了要糖吃的小女孩。

祥子終於忍俊不住笑了,身手利落的爬上了樹,摘杏,扔在地上。

朦朧哈著腰蹲在樹下撿杏,嘴裡發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大喊,夠了,夠了。

祥子便跳下了樹,單手靠在樹上看著朦朧咬開杏後酸的得嘴都合不上的糗象,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笑聲傳出很遠,還驚飛了林間的小鳥。

從此林間苦杏樹旁成了朦朧和祥子的天地,他們從來沒有相約,可每日必到。

祥子臉上的陰暗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傻傻的笑。

村裡的人沒有誰發現祥子的變化,畢竟他只是個孤單的人,誰會關心他,誰會用心去關心他?

可那一日朦朧等了很久,天已經矇矇黑了,祥子卻像是林間驚飛的鳥,一去不回,他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出現?朦朧腦海裡掛滿了疑問,她猶豫著是不是回去,就在這時一雙冰涼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進了樹林深處,她想這一定是場惡夢,只是這場惡夢帶來了她滿身的疼痛,她努力的想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她努力的扭動著身體,四肢,直到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幽幽轉醒,發現自己竟然趟在一個溫暖的懷裡,祥子一臉擔憂的看著他,月亮大大圓圓的照在她的臉上,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帶著絕望的悲傷。

樣子抓住了她捂住臉的手,把外套脫下來遮住她赤裸的身體。

幾隻明晃晃的手電同時照來,外婆驚呼的嚎叫聲,幾乎刺穿了朦朧的耳膜,朦朧哭了,痛哭的縮小了身體,想擺脫眾人赤裸裸的目光。

祥子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卻被外婆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大罵著:“畜生。”

祥子的臉一陣抽搐,他沒反駁,可朦朧知道,那個人不是他。

祥子臉上明顯是內疚,如果他來了,她又怎麼會受到傷害。可他竟然沒來,把她獨自留在這危險的僻野,這不能不說是他的錯。

朦朧被外婆和姑媽扯離了祥子的懷中,朦朧直覺的渾身一冷,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如洪水猛獸般向她襲來,

她昏倒了,最後一瞥看見祥子的手上戴著了手銬。

她在驚呼聲中失去了意志。

她在大叫著祥子的名字聲中醒來,她抓住外婆的手說:“外婆,不是他,不是他。”

外婆憐惜的看著她一眼,扭頭去擦眼角的淚。

她哭鬧著讓外婆父母去澄清祥子不是害她的凶手,可沒有人迴應她,她很快被帶回了大城市,她的家,那件事彷彿成了家人之間的禁忌,不管是誰不小心提起,父母的臉上都會掛滿了陰雲,她更想忘記,只是忘記不了那張憂鬱的臉。

可是當她無數次奔向火車站,想要去鄉下,去澄清事實,可她沒有勇氣,怕哪裡的人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怕警察一遍一遍問及她的尷尬,站在車站她無力的哭了,只恨極了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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