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照相館明面上為顧客照相,暗地裡卻幹著不可告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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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山管理處,距離山尖不過百米,坐落在一個紫椴樹天然圍成的小院內,半畝地有餘,建有一棟紅松小木樓,幾經滄桑,亟待修葺。

胡德柱俯身,讓梅丹從背上下來,再抱下常鈴兒,不忘在她櫻脣上偷偷一吻,常鈴兒嚶嚀一聲,含情脈脈的喊一聲臭老公,梅丹使勁翻個白眼,罵一聲臭相公。

“那啥,你們,你們……”

一個瘦高個青年打開大門,有幸目睹這香豔的一幕,嘴巴張得大大的,不為別的,只因兩個絕世大美女,竟同時喜歡一個大胖子,瞬間對引以為傲的體型,產生強烈的質疑。

“是胖子更有安全感嗎?還是胖子更體貼人?”

瘦高男子喃喃自語。

“喂!同志。”

胡德柱衝著瘦高男子輕輕擺手。

“噢……”

瘦高男子慢慢緩過神來。

“你們,你們有事嗎?”

“同志,問一下,哪個部門負責郵寄相片?”

胡德柱取出照相憑證,示給瘦高男子。

“整個三樓都是照相處,上去一問便知。”

瘦高男子掃了一眼憑證,簡單應付一句,即刻跑下山去,兩大美女面面相覷,不禁啞然失笑,瘦高男子回窺一眼,立即快馬加鞭,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登記!”

一個凶神惡煞的大媽,審犯人一樣審查幾個年輕人,生怕誰能汙染環境似的。

“大嬸,登啥記?都圓房了,還用登記嗎?”

梅丹眨巴眨巴一雙毛絨絨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望向大媽。

“啥?”

大媽不可思議的望向三個年輕人。

“小丹,大嬸說的是辦事登記,不是結婚登記。”

常鈴兒一把拽過梅丹。

“啊?”

梅丹瞬時張大嘴巴。

三人急匆匆掏出身份證,中年大媽登完記後,送瘟神一樣,目送幾個年輕人上樓,然後一陣嘟嘟囔囔,不知說的是啥,反正沒啥好話。

“鈴兒姐,我年紀太小了,不能登記,等長大了,能登記了,用不著看她臉色……”

梅丹也是一陣嘟嘟囔囔。

“嗯……”

常鈴兒不住的點頭應和,除此這外,她想不到任何勸解的話語。

三樓沖洗室。

一個戴眼鏡的猥瑣大叔,攔住幾人的去路。

“你們找誰?”

胡德柱再次拿出照相憑證,示給眼鏡大叔,眼鏡大叔眨巴眨巴眼睛說,需得查下郵寄記錄,然後指向一個虛掩的門,便自顧鑽入一個密室。

“噹噹。”

胡德柱敲門,開門的是一個青衣小女生,胡德柱說明情況,對方掃了一眼照相憑證,便開始查尋郵寄記錄。

不得不說,照相的遊客特別多,每天大概都有幾百人合影留念,如果逐一查找,工作量相當大,好在憑證上都有編號,只需按編號尋找,不消一刻,便查詢到一條重要線索。

“不好意思,相片確實沒郵寄出去。”

青衣女生面帶迷人的微笑。

“終於查到了,太好了。”

梅丹歡呼雀躍。

“同志,照片在哪裡取?”

胡德柱也不想多停留。

“對不起,先生,查詢處只負責查詢記錄,不負責取照片。”

青衣小女生非常禮貌的說到。

“同志,哪個部門負責取照片?”

胡德柱繼續問到。

“出門左轉第三個門,門牌上寫著沖洗室,找一個帶眼鏡的大叔。”

青衣小女生辦事嘎巴溜丟脆。

“謝謝!”

胡德柱領著兩大美女,又去剛才那位大叔。

“噹噹。”

胡德柱又是一陣敲門,半天也沒人開門。

“相公,早知道不照好了。”

梅丹早已忍耐不住,她萬萬沒想到,找個相片竟如此麻煩。

“老婆,大單位都這樣,什麼事都要走程序,要不然也容易混亂。”

胡德柱在重鎮上班,耳聞目染,早已司空見慣。

許久,辦公室的門終於號裂開一條縫,一位戴眼鏡的大叔探出半個腦袋。

“大叔,查詢處沒查到郵寄記錄,讓到衝冼處取一下照片。”

胡德柱面帶笑容。

“憑證。”

眼鏡大叔伸出一隻漆黑的手臂。

“大叔,你的手咋恁黑呢?”

梅丹心直口快。

“啊!洗相片染的,不礙事。”

眼鏡大叔掃了一眼某人。

“大叔,給你。”

胡德柱掏出憑證,遞給眼鏡大叔。

“稍等一下,去查一下衝洗記錄。”

眼鏡大叔頭不抬眼不睜,咣噹一聲,闔上大鐵門,半個小時後,推門而出。

“沒找到沖洗記錄,去問一下器材處。”

眼鏡大叔伸手一指隔壁的辦公室,然後扔出憑證,再次闔上大鐵門。

“噹噹。”

胡德柱再敲門。

“誰啊?”

一個短髮青年探出頭。

“找膠片。”

胡德柱已經懶得再多說一個字,衙門口辦事程序確是太繁瑣,甚至有些折騰人。

“憑證給我。”

短髮青年也不墨跡,伸出一隻漆黑如墨的手。

“啊!你的手咋也恁黑呢?”

梅丹發出一聲驚呼。

“照相器材磨的,不礙事。”

短髮青年說完,進屋去找膠片,一個小時後,短髮青年再次探出,說沒找到膠片,讓去找照相的老師傅,胡德柱問,老師傅在哪間辦公室?短髮青年說,老師傅去山頂宿舍取膠捲,下午能回來上班,如果著急的話,可以去山頂宿舍找老師傅,胡德柱問,老師傅不是病了嗎?短髮青年說,老師傅大病初癒,今早上的班,胡德柱又問,山頂宿舍在什麼位置?短髮青年說,山頂上不大,只有一個職工宿舍,一眼就能看到。

“謝謝!”

事情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胡德柱很是無奈,本想退掉照片,可轉念一想,八百拜都拜完,也不差最後一哆嗦,遂牽起梅丹和常鈴兒,一溜煙下了小木樓。

三人走出不遠,管理處三樓,一間緊閉的大鐵門倏然打開,一個棕紅色臉龐的老者,一臉木然的望向遠去的背影,然後咳嗽一聲,另外三間大鐵門,咔的一聲打開,走出三個熟悉的身影。

“奪魂。”

一道陰森恐怖至極,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響徹心田。

“相公,那兩人的手老黑了,老怕人了!”

梅丹一想到眼鏡大叔和短髮青年的手,立馬嚇得不行,直往某人的懷裡鑽。

“老婆,別大驚小怪的,人家不都說了嗎?一個是洗相片染的,另一個是器材磨的,已經說得很清楚。”

胡德柱想盡快取回膠片,因為下午還要去佳斯木,常鈴兒也該回去覆命,如果回去晚,柳婆婆又要不高興。

很快,三人爬上山頂,山頂面積不大,也就百八平米,在幾棵古樹中間,建起一個小木屋,小木屋搭建得很巧妙,如同一個鳥窩般,懸掛在半空中,藉助粗壯的樹幹和茂盛的枝條,阻擋風雪的侵襲。

胡德柱很納悶,滿是積雪的山尖,居然生長著幾棵老樹虯枝,常鈴兒說是雪松,最耐風雪嚴寒,別說雪峰山凍不死,即便在大雪山也能頑強生長,胡德柱點頭,心中卻想起大雪山常藺兒,不由得一陣嘆息,梅丹問為啥嘆息?胡德柱說累的,梅丹不相信,說某人又撒謊,某人沒敢辯駁。

“噹噹。”

胡德柱踩著木梯,上到半空中,使勁敲打小木屋的門。

“誰啊?”

屋內傳出一聲蒼老的聲音。

“器材處讓取膠捲。”

胡德柱大聲說到。

“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屋裡人頓了頓,低聲說到。

“好的。”

胡德柱正要推門,卻被常鈴兒一把拉住。

“等一下,老公,感覺不太對勁。”

常鈴兒手握數十根銀針,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老婆,怎麼了?”

胡德柱一臉疑惑。

“有鬼氣。”

常鈴兒低聲到。

“老師傅被鬼附身了?”

胡德柱虛聲問到。

“老公,到後面保護小丹。”

常鈴兒輕推房門,吱呀一聲。

“憑證拿來。”

屋裡面的一張木床上,躺著一位照相老師傅,面容憔悴,衝常鈴兒笑了笑。

“老師傅,聽說您身體不適,怎麼還來上班呢?”

常鈴兒走上前去,笑吟吟的問到。

“啊!老毛病,養兩天就行。”

照相老師慢慢坐起。

“老師傅,不知您是啥毛病,小女子自幼學醫,最擅長診治老年病症。”

常鈴兒走到床邊,伸手扶了一把老師傅。

“都是咳嗽氣喘的老毛病,沒啥大事,不勞姑娘費心。”

老師傅起身下地。

“小夥子和小丫頭都進屋吧!”

老師傅也不跟常鈴兒墨跡,直拉問向屋外的二人。

“好的。”

胡德柱拉起梅丹正要進屋,忽然聽到常鈴兒一聲大喊。

“老公,帶上梅丹快跑。”

“啥?”

胡德柱心中大驚,慌忙中,向屋內掃了一眼,發現一隻猙獰厲鬼,正張牙舞爪的撲向常鈴兒。

“銀針刺魄。”

常鈴兒一聲嬌喝,數十根銀針,暴雨梨花般的刺向猙獰厲鬼。

“桀桀!”

厲鬼發出一聲陰森恐怖的嚎叫,迅速化作一團黑色鬼霧。

“走!”

胡德柱一把抱起梅丹,飛速向山下跑去。

“嘎嘎!誰也跑不了。”

三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二人的去路。

“相公,是他們仨。”

梅丹用手一指管理處的二男一女。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胡德柱大聲喝問。

“要你的魂火。”

短髮青年獰聲到。

“別再廢話,直接索魂。”

眼鏡大叔一聲令下,短髮青年與青衣小女子,化作兩道殘影,直撲胡德柱。

“相公,他們來了,我怕。”

梅丹大聲喊叫。

“老婆別怕。”

語落,胡德柱抬起大象腿,一腳蹬飛短髮青年,又一巴掌煽飛青衣小女子,動作相當的麻溜。

“嘎嘎!”

二人鬼叫著翻身而起,再度撲向胡德柱。

“找死!”

胡德柱大怒,一個箭步衝上,衝著二人一頓暴揍,什麼巴掌、撇子、飛腳、扁踹,一股腦的招呼上去,只是,二人非常的抗揍,好像不知道疼,被一次又一次打翻在地,卻總能奇蹟般的爬起,讓某人大感意外。

青衣小女子被揍得鼻青臉腫,雖然不怎麼知道疼,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總規很愛美,不想被一個蠻牛一樣的男人,無休止的胖揍下去,是以,她率先停下攻擊,開始舞動髒兮兮的身體,跳一曲古老的舞蹈。

“鬼卒大人,出神。”

一團青色的鬼氣,自青衣小女子的天靈穴,緩緩溢出。

“桀桀……”

鬼氣漸漸凝成一個尖嘴紅腮的青發厲鬼,它吐著長長的紅舌,貪婪的望向胡德柱,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嚎叫,滲人之極。

“相公,出來一隻青色小鬼。”

梅丹瞅不著,卻能感覺得到。

“嗯!”

胡德柱點點頭。

“老婆,青色小鬼是最低等的鬼卒,相公對付它綽綽有餘……”

胡德柱與厲鬼對峙,心中略有緊張,只是不能露怯,是以,使勁吹噓一番,既能安慰梅丹,又能給自己壯膽。

“鬼卒大人,出神。”

短髮青年見青衣小女子召喚鬼仙,也停下攻擊,只是,再打下去也佔不到便宜,眼前的胖大青年,體力是相當的好,即便揹著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在二人輪翻攻擊下,仍然如野驢般,翻蹄摞掌,肆意的蹬踹,短髮青年隱隱覺得,胖大青年會永遠蹬踹下去,如果二人繼續找揍的話。

“桀桀……”

一團黑色的虛影,自短髮青年頭頂緩緩鑽出,慢慢化作一隻猙獰厲鬼。

“把你炙熱的魂火拿來。”

“鬼將大人要你的魂火。”

二鬼嘶吼著,身形一晃,一個俯衝,轉瞬撲到某人的面前。

“相公,兩隻鬼,小心點。”

梅丹把頭埋在胡德柱頸後,一動也不敢動。

“哼!雕蟲小技。”

胡德柱從懷中取出一面漆黑到極至,甚至有一抹暗紅的腰鼓,在鬼影棲身的瞬間,用手輕輕一拍,登時發出一聲聲震顫心神的鼓響。

“咚!咚咚!咚咚咚!”

兩隻厲鬼身形瞬時一凝。

“胡小山,來神。”

“黃小霸,來神。”

胡德柱一連兩聲斷喝。

“嘭嘭!”

兩道磅礴的身影,自雪峰山下,沖天而起,頓時山風大作。

“什麼鬼如此大膽?竟敢招惹胡家老小子,不想活了嗎?”

一隻火紅狐影,腳踏兩團烈焰,威風凜凜,懸於半空。

“嘎嘎!都多久沒來神了?胡小子你咋才出馬?老仙都等你多長時間了?你心裡有沒有點逼數……”

一隻碩大的黃鼠狼,矗立山巔,兩隻賊溜溜的鼠眼,緊盯兩隻張牙舞爪的厲鬼,嘴裡一陣罵罵咧咧,十足的匪氣。

“打啊!尋思啥呢?”

胡德柱一腳踹在黃鼠狼的後腚上,痛得黃鼠狼一呲牙,扭頭使勁瞪了某人一眼,然後一個躍衝,如一道金色的閃電,直撲厲鬼。

“桀桀!欺鬼太甚!”

兩隻厲鬼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嚎叫,鬼氣瞬間暴漲,與黃天龍纏鬥在一起。

“哎喲!看不出來嘛!還是一個半吊子出馬仙。”

眼鏡大叔撇嘴一樂。

“嘿嘿!半不半吊子能咋地?對付幾頭臭魚爛蝦綽綽有餘。”

胡德傻傻一笑。

“壞大叔,你們為啥要相公的魂火?”

梅丹俯在胡德柱背上,安全感十足,她壯著膽子抬起頭,衝著眼鏡大叔大聲喊到。

“臭丫頭,告訴你又何妨?”

眼鏡大叔摘下黑框眼鏡,掀起衣角擦了擦,一副老學究的姿態,說胡德柱魂火異變,被鬼將大人相中,欲奪魂火煉無上鬼術,梅丹大驚,問能不能不奪相公魂火?相公魂火已經受傷,尚未完全恢復,需靜養一段時間,眼鏡大叔說不行,臭小子今日必死,魂火必被奪,並且誰都跑不了,必要以身伺鬼,梅丹嚇得花容失色,藏在胡德柱背後,一聲也不敢吱。

“大膽!竟敢無視本仙的存在。”

火紅狐影陡然間睜開一隻狹長的眼眸,一道火焰自瞳孔中噴射而出,發出一聲聲劇烈的暴響。

“桀桀……”

眼鏡大叔一聲鬼叫,天靈穴迅速湧出一隻頭生雙角,尖耳獠牙,赤發紅眼的猙獰厲鬼,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下火焰,再伸出一雙漆黑如碳的鬼爪,狠狠抓向胡德柱。

“烈焰驅鬼。”

火紅狐影張口吐出一團火焰,火焰迎風見漲,瞬間將紅髮厲鬼襲捲當中。

“鬼兵噬靈。”

紅髮厲鬼竟混然不俱,它張開大口,一口一口將火焰吞吃得乾乾淨淨。

“啥?”

火紅狐影大驚,要知道,胡小山的丹火非比尋常,乃是老祖胡三太爺,親自幫乖孫孫煉化的絕頂丹火,雖說與三昧真火相去甚遠,但平常燒個鬼怪啥的,手到擒來。

“放肆。”

胡小山大怒,一個俯衝,直接撞翻赤發厲鬼,探出兩隻巨大的狐爪,死死的按住厲鬼,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赤發厲鬼吞下,再嘎吱嘎吱的使勁嚼起來。

“嗚嗚……”

赤發厲鬼發出一陣陣慘嚎,鬼身迅速化作一團黑霧,在火紅狐影體內左衝右突,愣是沒找到出口,再張開噬盡天地萬物的鬼口,四處啃食,怎奈,火紅狐影體內,竟有一個強大無比的咒印,專門封禁鬼魔邪物,元嬰境以下,斷無逃生可能。

“嘭!”

一聲沉悶的暴響,赤發厲鬼竟然魂爆,意志相當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嗷!”

火紅狐狸仰天長嘶,表情甚是痛苦。

“胡老仙家,怎麼樣?沒事吧?”

胡德柱急聲問到。

“哼!區區金丹境魂爆,能奈我何?嗷……”

火紅狐影張口吐出兩團火焰,兩位鬼卒躲無可躲,瞬間湮滅在熊熊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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