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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幾人去登雪峰山,經過酒店大堂時,女服務員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不由得心中一驚,當某人轉身望向吧檯之際,她衝某人擠眉一笑,嚇得某人趕緊低下頭,跟在梅丹和常鈴兒身後,一溜煙消失在灑店大堂之外。
“咦?居然能夠打敗魅鬼,守住人魂,不簡單耶!”
女服務員在幾人的背影上狠狠叨了一眼。
“你究竟藏在哪裡呢?”
六個年輕人進了一家混沌館吃早餐,實際上,界江酒店也備有早餐,只是營業時間太晚,幾人著急去登雪峰山,根本沒時間等一頓早餐。
混沌館不大,卻十分的乾淨,每人一大碗熱騰騰的混沌,再吃一口雪峰山的鹹黃菜,甭提多美味,據當地人講,鹹黃菜只在雪峰山幾個陽坡上生長,其它地方根本挖不到,是以,很多遊客來春伊城旅遊,既賞雪峰山花海,又品鹹黃菜美味,臨走時拍一大沓照片,再帶走一大包鹹黃菜,是每個遊客不二的選擇。
“噢!太好吃了。”
梅丹咬了一小口鹹黃菜,露出一張迷人的笑臉,甭提多美了。
“好吃你就多吃點。”
胡德柱又給梅丹夾了一大根金黃色的鹹黃菜。
“相公,再給你幾個混沌。”
混沌館太實惠了,一大碗混沌能裝一小盆,並且人家只有一種碗,梅丹一個小姑娘家家,根本吃不完,是以,頻頻給胡德柱夾混沌,有時俯首貼耳,說悄悄話,舉止十分的親暱,幾個大小夥子羨慕不已。
“本姑娘也吃不完。”
常鈴兒咬了幾個混沌,便放下碗筷,她使勁剜了某人一奶,昨晚一直等到後半夜,也沒見到某人的身影,是以,起床氣特別大。
“鈴兒,要不給我幾個?”
胡德柱端著大海碗,送到常鈴兒面前。
“不給。”
常鈴兒一扭臉。
“噢!”
胡德柱訕訕離去。
“常大美女,要不……”
洮信見胡德柱吃憋,頓時心生歡喜,招呼一聲,正欲端起大海碗,卻被於小一把按住,讓洮信很不爽,回頭瞪了於小一眼。
“嗯?”
眾人轉身望向洮信,洮信臉上一紅,說沒啥大事,讓大家趕快吃混沌,好去雪峰山玩耍。
不一會兒,混沌吃完,胡德柱去結帳,卻被洮信一把按住,他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吧檯上一拍,喊店小二結帳,誰知走來一位大嬸,說一百塊不夠,洮信心中一驚,心想挺貴啊!問多少錢?大嬸說六百,洮信瞬間懵逼,問咋恁貴呢?大嬸說按人頭結帳,每人一百塊,洮信又掏出五張大鈔,慢悠悠遞過去,被大嬸一把搶過,使勁瞪了洮信一眼。
“於小,這家是個黑店。”
走在雪峰山的路上,洮信念念不忘六百塊錢。
“洮信,你是不是瞎?店門口清清楚楚寫著,早餐按位計費,每位一百塊,虧你三級諮詢師呢?”
於小早就看洮信不順眼。
“於小,你瞧不起諮詢師?”
洮信大怒,事實上,洮信已經忍了於小一路,於小總長老胡的志氣,滅洮信的威風,尤其在常大美女身上,要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兄弟什麼都可以讓,唯獨女人不能讓,今早有一個大獻殷勤的機會,卻被於小給破壞掉,窩了一肚子火正好沒處撒。
“哼!諮詢師很厲害嗎?”
於小不以為然。
“超乎你的想像。”
洮信大腦袋晃晃的,挑釁味十足。
“洮信,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本武師剛剛踏入中級。”
於小微微一笑。
“啥?”
洮信一臉不可置信。
要知道,諮詢師與武師只是叫法不同,實際都是一回事,按照中洲龍安府的劃分,九洲四海五大神山的奇人異士,共分為八個級別,分別為導師、大導師、國師、大國師,天師、大天師,神師和大神師,其中涵蓋諮詢師、武師、玄師、巫師、蠱師、仙師、佛師、魔師、獸師、主師等等。
而絕大多數奇人異士為導師一級,導師共分為九個級別,其中一到三級為初級,四到六級為中級,六到九級為高級,洮信不過是初級導師,於小已經邁入中級導師行列,比初級的洮信不知要厲害多少,需知,中級導師與初級導師,可是一道分水嶺,奇人異士一旦跨入中級行列,絕非尋常武器可以傷害,某種意義上,已然是仙人般的存在。
“本武師已然能拳罡離體。”
於小傲然到。
“滾一邊去,沒人搭理你。”
洮信一甩袖子,迅速遠離。
“不好好修煉,盡研究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早晚要被淘汰。”
於小瞅了一眼剛跑幾步的洮信。
“臭於小,別得意,幾天攆上你,本師先讓你跑幾步,看把你得瑟的……”
洮信心裡服軟,嘴上卻不饒人。
“相公,你咋得罪的鈴兒姐?”
梅丹挎著胡德柱的胳膊,屁顛屁顛的跟著掄風掃地的常鈴兒。
“那啥,也沒得罪呀?”
胡德柱一臉的懵逼。
“昨晚和她吵架了?”
梅丹再問。
“咋晚發生啥了?”
胡德柱大腦一片漿糊,咋想也想不起來。
“咋晚發生啥都忘了?”
梅丹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那啥,都忘了。”
胡德柱使勁點點頭。
“臭相公,咋恁沒用呢?”
梅丹甩開胡德柱,快走幾步,攆上常鈴兒,再挎起她的胳膊,一頓慼慼喳,不知說的是啥,而且一邊說一邊回頭望,望得某人一陣毛骨悚然。
走上雪峰山,幾人先買票,再跟導遊參觀,巧合的是,導遊竟是上次那個男導遊,並且一眼認出梅丹和常鈴兒,是以,常在兩大美女身邊轉悠,讓幾個小夥子跟著沾光不少。
此時,正值初春,花後雪月菊剛剛凋謝,花王映山紅萬枝吐綠,不出半月,必定能夠紅滿雪峰山,導遊滔滔不絕的講解,讓遊客們興奮不已。
不一會,花王映山紅的山坡到了,遊客們四下參觀,幾個年輕人也東走西看,唯獨梅丹不敢亂跑,常鈴兒問她怕啥,她說怕鬼,上次都被鬼附身,常鈴兒說不是鬼,梅丹問不是鬼是啥?常鈴兒說是草木精靈,梅丹說都一樣害怕,常鈴兒說不用害怕,梅丹問為啥?常鈴兒說,精靈在她身體裡怕啥?梅丹更害怕了,她大喊大叫,說啥也不離開常鈴兒的一左一右。
“同志,問一下,上次照的相為啥沒郵到?”
胡德柱找到照相處,掏出一張憑證,照相同志說不知道具體情況,胡德柱問,去年照相的老師傅呢?照相同志說,老師傅生病在家,一直沒上班,讓去山上的管理處尋問一下,胡德柱訕訕離開。
胡德柱正欲打個招呼,去往山上管理處,發現梅丹衝他擺手,胡德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問咋地了?梅丹說她害怕鬼,讓胡德柱別走遠,胡德柱問啥鬼?梅丹說小點聲,鬼在她身體裡,胡德柱愕然。
梅丹問,相公昨晚去哪了?胡德柱說去找常鈴兒,在她那睡到天亮,梅丹說,鈴兒姐等了一夜,也沒見到你,你究竟去哪了?
胡德柱問常鈴兒,昨晚沒見到我嗎?常鈴兒說,鬼才見到你呢!
“老婆,昨晚好像見到鬼了!”
胡德柱把前前後後,原原本本跟常鈴兒一頓描述。
“真的假的?”
常鈴兒大眼睛一瞪,嚇得胡德柱直哆嗦,說從沒撒過謊,梅丹說不對,晚天晚上撒謊了,胡德柱說,那是善意的謊言,不算撒謊,常鈴兒說,撒謊就是撒謊,別再狡辯,胡德柱說再也不敢了。
“老婆,女服務員可以作證。”
胡德柱信誓旦旦的說到。
“如果說的是真的,女服務員也有問題。”
常鈴兒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深黑色的眸子使勁轉動兩圈。
“老婆,她有啥問題?”
胡德柱一臉的疑惑。
“她知道房間有鬼。”
常鈴兒肯定的說到。
“相公,你到底進的哪個房間?”
梅丹問到。
“1818號房間,不會有錯,看了好幾遍。”
胡德柱想了想。
“你撞上了魅鬼。”
常鈴兒說,有一種極其厲害的鬼,叫魅鬼,是一種極其特殊的人魂,與七魄沒有完全分離,極難被察覺到,如果胡德柱所言非虛,撞到的一定是魅鬼。
“鈴兒姐,我怕。”
梅丹趕緊拉住常鈴兒。
“小丹別怕,有鈴兒姐呢!”
常鈴兒一把摟過梅丹。
“老公,昨晚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嗎?”
常鈴兒問到。
“只聽見一陣鬼哭狼嚎,然後就不醒人事,感覺有鬼怪入體,發生了一些打鬥……”
胡德柱極力的回想。
“行了,別想了,說不準是老仙家保佑。”
常鈴兒知道,胡德柱身上必定有說頭。
“鈴兒姐,別生氣了,到時讓相公補償你。”
梅丹不懷好意的望著常鈴兒。
“哼!誰稀罕?”
常鈴兒一陣臉紅心跳。
“老婆,去一趟管理處,問問相片的事。”
胡德柱領著兩大美女,一路有說有笑,開始攀爬雪峰山。
“哼!不要臉的老胡,當著自己老婆的面,勾搭別的女人,真不是個東西。”
洮信義憤填膺。
“哈哈……”
於小和索曉明瞅著洮信,竟忍不住大笑起來。
“喂!你倆笑啥?”
洮信有些生氣到。
“開心嘛!不讓笑咋地?”
於小知道洮信鬧心,故意氣他。
“那啥,沒說不讓笑哈!”
洮信忙解釋到。
“洮信,你咋不跟著去呢?”
於小不懷好意的望向洮信。
“臭於小,你咋不早說?當時咋沒想到呢?”
洮信晃晃大腦袋,一陣懊悔。
“哈哈!”
於小和索曉明笑得更厲害了。
“不行啊!哪天得找常鈴兒明說。”
洮信下定決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雪峰山,只所以稱之雪峰山,是因為山頂上連年不化的積雪,奇怪的是雪峰山並不高,只有區區的八百米,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積雪,尤其在炎炎夏日,氣溫升到零上三十幾度,雪沒有不融化的道理。
官方的說法:山中有一種寒漿,通過熱傳導作用,不斷釋放寒氣,導致積雪無法融化。
民間的說法:山中根本沒有寒漿,整個山頂是一塊寒冰石,雪什麼的只要落在上面,自然不會融化,官方怕有人去採寒冰石,才謊稱山中有寒漿。
常鈴兒說:山中封印著一股極強大的陰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封印逐漸減弱,陰氣開始向外溢散,才致使雪峰山積雪不融。
胡德柱當然相信常鈴兒,梅丹更願相信是寒冰石,因為她害怕。
山路越來越難走……越往上走,山路逾陡,越往上爬,山路逾滑。
“相公,有點冷。”
梅丹凍得小臉通紅。
“老婆,相公揹你走。”
胡德柱俯下身子,背起梅丹繼續趕路。
“老公,走不動。”
常鈴兒撅起櫻桃小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老婆,老公抱你走。”
胡德柱又俯下身子,抱起常鈴兒。
二女在上空一陣打鬧嬉戲,尤其是梅丹,一頓蹦躂踢踹,絲毫不顧及某人的感受。
“誒!小心點,不要再鬧,下邊有懸崖。”
只是,任憑胡德柱如何喊叫,二女全當耳旁風。
“臭相公,揹著三百斤的漿果滿山跑,也沒見你大驚小怪。”
“臭老公,儘管大膽的向上爬,不會掉下來。”
連日來的不愉快,竟一掃而空,有些時候,女人並不需要太多,她們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快樂,只要遇到能帶來快樂的男人,便會死心塌地跟定你。
胡德柱並沒有多優秀,只是平常的一個農村孩子,卻得到兩大美女的青睞,不只是命中註定那麼簡單,必定有不易察覺的閃光點。
而在千米之外,洮信舉目觀望,發現三道人影漸漸合成一道,不覺一陣心塞。
“臭不要臉的,竟然連揹帶抱。”
“咋地了?”
於小見洮信一臉怒氣,忙上前問到。
“那啥,剛上完神眼液,需要瞭望一下。”
洮信胡亂編個理由。
“於小,問你一個事。”
“啥事?”
於小心想,太陽從西邊出了,要知道,中洲起源大學,是最特殊的一所特類大學,研究的領域包羅萬象,洮信作為中洲起源大學的高材生,素以見多識廣聞著稱,現在居然有事要問,簡直是匪夷所思。
“普通男女朋友和男女朋友,從表象上如何區分?”
洮信問到一個極容易被忽略的問題。
“洮信哥,這個問題很有深度。”
索曉明對洮信豎起大拇指。
“哈哈!你洮信哥是誰?”
洮信大腦袋晃晃的,一副洋洋自得。
“普通男女朋友與男女朋友的區別只有一個字。”
於小想了想。
“啥字?”
洮信追問到。
“吻。”
於小嚴肅的說到。
“噢!”
洮信晃晃大腦袋,想了半天,整出一句話。
“背算不算?”
“啥?”
於小驚訝的望著洮信。
“背算不算男女朋友?”
洮信說得更明白些。
“不算,有些時候女人累了,讓男人背一會很正常。”
索曉明插話到。
“那抱呢?抱算不算男女朋友?”
洮信再問。
“抱也不算吧?”
索曉明猶豫片刻,含糊其詞的說到。
“噢!那就好。”
洮信終於不再擔心。
“說。”
於小一臉怒容。
“說不是吧?”
洮信想了半天,搖搖頭。
“臭不要臉的,是不是偷窺老胡和梅丹?”
於小大聲訓斥到。
“那啥,不是故意的。”
洮信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說。”
於小再次喝問到。
“你都看到啥了?”
“那個,老胡不是人……”
洮信咬牙切齒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