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1月中旬,朱德率領南昌起義軍殘部2000多人從粵北進入湘南,發動了湘南起義。3月16日至20日,湘南特委在永興縣召開了湘南工農兵代表會議,建立了湘南工農兵蘇維埃政府——這是歷史上我黨領導下的第一個地區性蘇維埃政權。

一位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同志當選為湘南工農兵蘇維埃政府的祕書長,當地農民親切地稱其為“紅姑娘”。

她就是年僅17歲的曾志,湘南宜章縣人。

1928年4月,曾志跟隨朱德、陳毅率領的湘南起義部隊上了井岡山,先後任紅四軍後方總醫院黨總支書記、紅四軍前委工農運動委員會民運股股長等職,參加了著名的“黃洋界保衛戰”。

心直口快的曾志不僅敢和毛澤東頂撞,還曾兩次對毛澤東是否在生活中搞特殊化進行過突然“襲擊”。

井岡山時期,紅軍戰士們吃的最好的就是紅米飯和南瓜湯,有時甚至要餓肚子。有的戰士就說,咱們吃的這麼差,毛澤東吃的肯定和咱們不一樣,會有肉吃的。曾志聽後將信將疑。為了知道真實情況,她先後兩次在吃飯的時候突然闖進毛澤東的家,掀開他家的鍋蓋看做的是什麼飯。結果,兩次看到的都和他們吃的一樣,她這才相信毛澤東真的沒有搞特殊,始終和紅軍戰士們同甘共苦。

不僅如此,曾志看到毛澤東對穿的也不講究。曾志在1929年為毛澤東買過一雙黑線襪子,這雙襪子毛澤東穿了好久。到了1932年4月,曾志在福建漳州見到毛澤東,一眼就看見他腳上穿的還是那雙黑線襪子,但是卻已經變得又薄又稀了。毛澤東見她盯著自己的襪子看,就把腳一伸說:“這雙襪子還是1929年下井岡山後你替我買的,子珍把襪底從中間剪開,翻到兩邊又重縫了襪底。已經換過兩次襪底了,你看還是好的。不過,再不能換底了,襪面也太稀薄了,經不起洗了。”

1930年6月起,曾志先後擔任廈門、福州中心市委祕書長,閩南特委組織部部長,福安中心縣委委員,閩東特委組織部部長,福霞中心縣委書記。

曾志在閩東期間,展現了卓越的軍事才幹。1933年10月22日深夜,配合總指揮任鐵鋒,和南區幾位負責人,分路率領170多名“紅帶會”隊員,手持大刀、梭標,繳獲了國民黨三都澳海軍陸戰隊一個排26支步槍和成箱的子彈、手榴彈。在這場史稱“甘棠暴動”中,曾志渾身是膽,衝鋒在前,讓閩東“紅帶會”隊員們見識這一位從井岡山下來的女指揮官的颯爽英姿。

在閩東至今還流傳著曾志“孤身女俠闖敵島”的故事。為了收編西洋島上的“汪洋大盜”,曾志以福安縣委名義,腰揣雙槍,只帶一名助手,一葉扁舟渡海。西洋島位於福州與浙江和上海海上航線上霞浦海面。原福州某中學學生柯全貴,曾受革命思潮影響,與島上一豪紳糾紛,因出了人命,受到國民黨當局通緝,跑到西洋島自封司令,隊伍不斷壯大,達100多號人馬,他有革命傾向,願意和共產黨合作。1934年初的一天,曾志和助手陳亮登島時,柯司令集合隊伍荷槍實彈迎接,軍號噠噠,鞭炮齊鳴,晚宴大餐。曾志在島上三四天,經過和平協商,柯司令接受改編為閩東工農紅軍海上游擊獨立營,並任營長。他真誠表白:“我們知道共產黨為中國的工農謀幸福,求解放,沒收地主豪紳土地,要打倒蔣介石國民黨政府,還要把帝國主義趕出中國。我十分擁護共產黨的主張,決定跟你們共產黨走,這也是我們的唯一出路。”一年後,這位錚錚漢子慷慨就義。

天生麗質的曾志自然是閩東蘇區的“紅色女一號”,她的美麗有一張1932年在廈門的玉照為證,照相館竟然不經她同意,把它放大,展於櫥窗為模特。那長髮飄曳、高雅嫵媚、大家閨秀的“瀟湘美女”形象,可以說,毫不遜色於上世紀三十年代任何一位影界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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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展於廈門照相館櫥窗的曾志照片

1939年12月,曾志赴延安馬列學院學習。1940年秋,任中央婦委祕書長。1945年到東北,任瀋陽市委職工部長。在遼吉省委工作時,她動員十萬民工支前。建國後,曾志任中組部副部長等職。

曾志的第一任丈夫夏明震,就是那個曾寫下“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自有後來人”豪詩的革命烈士夏明翰的弟弟。夏明震犧牲後,曾志嫁給了第二任丈夫蔡協民(曾任紅軍31團政委)。蔡協民後來也被國民黨逮捕殺害了。

曾志最後一任丈夫是陶鑄。

陶鑄是湖南祁陽人,畢業於黃埔軍校第五期,先後參加南昌起義和廣州起義,組織建立閩南工農紅軍遊擊總隊和閩東地區人民武裝力量。曾志在閩東工作時,陶鑄就是她的上級領導。

在解放軍各大野戰軍中,陶鑄的威望極高,被奉為始祖式的人物。

三野大軍的第一號戰將是葉飛上將,而葉飛的部隊就是陶鑄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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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鑄曾志夫婦

1929年1月,毛澤東、朱德率紅四軍離開井岡山,向閩西進軍。陶鑄被派往福建省領導地下鬥爭。1930年時任閩南特委書記的他,在漳州拉起了第一支隊伍——閩南第一遊擊隊。後來,這支部隊發展到一千多人,組建了紅軍閩南獨立團。

抗戰爆發後,葉飛率領這支部隊開赴抗戰前線,改編為新四軍二支隊第四團。這支部隊,後來發展成解放軍第三野戰軍的第20軍、23軍等部隊主力。這兩支部隊,也稱陶鑄為第一始祖。

二野的部隊,也有一部分是由陶鑄拉起的。

1938年10月,武漢淪陷日軍之手,陶鑄奉黨中央之命重返敵佔區,組織敵後游擊戰,抗擊日軍。他去了大洪山,找到了地下黨員蔡鬆雲。蔡鬆雲曾是陶鑄的學生,其父是當地一名很有錢的礦商。

蔡鬆雲買來八條槍,跟著陶鑄開始拉隊伍。結果,他們以八條槍起家,一年兵馬就達到3000多人,在鄂中建起了抗日遊擊區。

後來,這支部隊成為李先念新四軍5師的主力。李先念多次對人說:“我的這支部隊,是陶鑄八條槍起家。”

新四軍5師後來改編為中原軍區部隊。1946年,中原突圍後,中原軍區的部隊一部分編入中原野戰軍,部分編入西北野戰軍,還有一小部出山海關成為東北野戰軍一部分。陶鑄拉起的隊伍像星星之火,撒進了四大野戰軍。

解放戰爭時期,陶鑄是四野的政治部副主任,是林彪麾下的得力干將。建國後,陶鑄先後擔任廣西省委、廣東省委的主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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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與陶鑄、曾志

1965年1月,陶鑄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1966年5月,在中共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毛澤東委以陶鑄重任,代替被停職的彭真任書記處主持日常工作的書記,代替被停職的陸定一兼任中共中央宣傳部長。

在1966年8月召開的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上,陶鑄補選為中央政治局常委,成為名列毛澤東、林彪、周恩來之後的中共第4號最高領導人物。

1967年1月4日,陶鑄失去了一切權力,政治生涯走到了盡頭,成為了在位時間最短的正國級領導。

如今,曾志的三任丈夫都有雕像,被人民永遠紀念了。曾志於1998年6月21日去世,享年87歲,其骨灰埋在了井岡山。(劉繼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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