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的花式送禮

◎疏影清淺

這隻貓對帶翅膀的東西充滿了迷之趣味。有一次,它帶回來一隻鸚鵡。

前段時間看到一組照片,非常感動。說一個女孩搬到了一個新的地點,鄰居的狸花貓經常過來拜訪,向她索要食物還求撫摸。

一天早晨,她看到了門口一地的花朵,心裡想,肯定是風颳來的吧。沒想到,一天她看到那隻貓口裡銜著一朵花,到她家門口放下,轉身走了,過了一會兒,又叼來一朵花,繼續放在她家門口。看到這一幕,真是暖到心窩裡,同時責備自家的貓怎麼不會有這種雅興。女兒說,咱家的貓是家貓,又不是野貓,它根本沒機會出門浪,怎麼會給你帶東西?這是用腳爪子也能想明白的事。

宮崎駿有一部動畫叫《貓的報恩》,女兒執著得將這個片子看了十幾遍。那是一部很有治癒系的片子,一如宮崎駿的風格,溫暖懷舊。動畫片裡的貓男爵和小春姑娘一起跳舞的情節,總是縈繞不去。

小時候我養過一隻狸貓,很野的那種,它只有吃飯睡覺才回家,其它的時間都在外頭浪。它不走尋常路,經常從我書桌前的那扇窗戶進出。夏天它出入自由,因為紗窗被它摳了個洞,就從小洞裡出來進去暢通無阻。冬天可就慘了,每天傍晚時分,它把鼻子貼在玻璃上,渴望著我給它打開窗戶。那委屈的小臉蛋,和被玻璃擠得扁扁的鼻子,總讓我忍俊不禁,給我繁重的學業帶來了無比的樂趣。有貓敲窗,是我每天晚上的期待,一打開窗,凜冽的寒風夾槍帶棍地衝進來,那貓靈巧的一縱身穩穩地落在我的桌面上,愜意地舔舔爪。

它經常會給我帶來一些小禮物,有一次,它叼著一隻被它咬得爛乎乎的老鼠,放在我跟前,嚇得我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吱哇亂叫。有時候帶來一隻撲稜著翅膀的麻雀。麻雀在地上垂死掙扎,它用小爪將麻雀撥過來又撥過去,很傲嬌地看著我,瞧!我給你帶回來的好東西。

女兒說她同學家養的貓更絕,準確地說並非原住貓,是一隻野公貓被他們家收留。他們家住在二層,那貓彷彿武林高手般飛簷走壁,順著雨水管爬到二樓的防護欄,破窗而入。這隻貓,是個送禮的高手。它經常帶回自己的女朋友,並且經常換,有各種花色的小母貓。有一次貓叼著一隻白雞回來,是一隻半大的小母雞,剛長出翅膀上的硬羽,在貓食盆裡混吃混喝,居然還長大了,下了幾個雞蛋。這隻貓對帶翅膀的東西充滿了迷之趣味。有一次,它帶回來一隻鸚鵡。鸚鵡是那種普通的虎皮鸚鵡,不知是從哪個籠裡逃出來,被貓擒獲。貓不知是怎樣叼著它爬上了二樓的,這隻鸚鵡命大得很,被貓這樣叼著,居然全須全尾,一點兒也沒有受傷。鸚鵡進得門來比貓還大爺,直接站在貓食盆吃貓糧。貓很得意地站在一邊,樂滋滋看這隻鸚鵡分享它的食物。鸚鵡被這隻貓寵著,漸漸成了貓的主子,經常站在貓頭上拉屎,貓側臥著眯著眼睛很享受這個過程。

同事說他家的鄰居住在八層,收養了一隻流浪貓。那隻黃色的橘貓非常聰明和神奇。它居然會乘坐電梯,如果電梯沒停到八樓,它不下來,直到八樓的電梯門打開。每天出出進進,像人一樣,早出晚歸。雖然是野貓,它更願意陪伴主人,不抗拒遛貓繩的束縛,跟著主人遛彎,成為住宅小區裡一道最有趣的風景。有誰見過貓像狗一樣乖乖跟隨著主人?光是這種豔羨,就是貓咪送的一份重重的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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