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說《鹿鼎記》之八
絕處逢生
文/甘武進
在一些勵志類的雜誌上，我們總能看到好多令人感動不已的故事。故事裡面的男女主人公開始打工的時候，飽經磨難、飽經滄桑，就在到了絕境的邊緣，看著看著一場悲劇似乎馬上上演時，故事的敘述卻絕處逢生，最終有了一個讓眾人都能接受的結局。哪怕那個結局並不是那麼美好，甚至是以悲劇收場，也沒有關係。
記得有篇題為《一線陽光》的打工故事，寫的是兩個年輕人找工作的事。很多人都經歷過找工作，要表現得有新意、很特別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故事中寫道：我找了快一個月，工作就像還在他娘肚子裡似的，不見蹤影。正在我絕望的時候，有一家大型集團公司的人事經理打來電話讓我去複試。當我到達那家公司後，還有一個叫阿燦的人也在那裡跟我一起復試。
複試的過程內容顯然很獨特。文中說：人事經理拿出兩顆種子，對我和阿燦說：這兩顆種子，如果你們誰讓它發芽了，我就聘用誰。不過，這兩顆種子都被煮過，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發芽的。你們拿回去，一個星期後再來。我很渴望那份工作，覺得那個問題太簡單：煮過的種子怎麼會發芽呢？可想到這面試的問題如此設置，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我心裡沒底，直犯嘀咕。回去後，我打電話問同學、問老師、問在老家種地的父親，他們都說煮過的種子是不會發芽的。
一個星期後，我和阿爛與人事經理見面了。他問我們：你們的種子發芽了嗎？我和阿燦都搖了搖頭。那你們的種子呢？我攤開手，把種子放在了人事經理的辦公桌上。阿燦卻說：我把它種下去了，可它沒有發芽。人事經理說：阿燦，你被錄用了。人事經理接著說：就是有百分之零點零幾的希望，我們都應該試一試，不試一下怎麼能夠知道真正的結果？創新就是這樣來的。我們這個工作需要創新。
我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來，跟人事經理握了握手，轉過身去走了幾步，準備拉開那扇門，然後出去。但是，就在我的手觸摸到門的那一刻，我突然又轉過身來。我說：還有其他工作嗎？人事經理看著阿燦，笑了笑說：也許，阿燦還需要一名助手。文中的“我”在最後一刻絕處逢生被錄用，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真的很有意思。
絕處逢生，絕處指死路，形容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又得到了希望與出路。明·馮夢龍《喻世明言》：“喜得絕處逢生，遇著一個老者攜杖而來。”清·沈復《浮生六記·坎坷記愁》：“幸遇曹老，絕處逢生，亦可謂吉人天相矣。”與其相近的詞語為起死回生、死裡逃生、轉危為安等。
韋小寶身上就有好多類似的情況。在《鹿鼎記》第七回《古來成敗原關數、天下英雄大可知》中，韋小寶去石屋裡殺鰲拜，正好沐王府的一幫人也來了。情急之下，韋小寶鑽進了關押鰲拜的囚室。書中寫道：窗外眾漢子在聲呼喝，鰲拜舉起手銬鐵鏈，往鐵窗上猛擊。韋小寶心道：“他如果回過身來打我，老子可得要歸天！”急急之下，不及細想，提起匕首，猛力向鰲拜後心戳去。這一戳的結果令人意外：韋小寶竟當上了天地會青木堂的堂主，康熙皇帝也高興，認為韋小寶辦事能力的確不錯。
在第四十四回《人來絕域原拼命、事到傷心每怕真》中，韋小寶被告洪教主追殺，大駭之下，當真是飢不擇食，慌不擇路，一低頭，便從洪教主胯下鑽了國去，驀地想道，這正是洪教主當年所教“救命三招”之一的上半截，這招叫做“貴妃騎牛”還是“西施騎羊”，這當兒那裡還記得起？奮力縱躍，翻身騎上了洪教主的頭頸……生怕掉將下來，自然而然的便伸手抱住他頭，雙手中指正好按在他眼皮上……洪教主腦海中陡然如電光般一閃，不禁長嘆一聲，垂下了雙手。這口氣一鬆，再也支持不住，仰天便倒。韋小寶化險為夷絕處逢生。
在外工作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當你為某一件事而悲觀、絕望、痛苦的時候，甚至於想到要走極端的時候，在那個一瞬間、在那個最後一刻，你要發現有一線陽光正毫不吝嗇地照在你身上，照在你的身體表面，照在你的內心深處。那一線陽光也就是一線希望：煮過的種子也有可能生根發芽，甚至開花結果。那麼，我們人呢？只要擁有一線生機，我們就別輕言放棄，現在與將來一定會有絕處逢生、柳暗花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