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的多面人生之大牌怪咖

林徽因 吳晗 樑思成 羅哲文 願為文學痴狂到底 2017-04-11

林徽因的多面人生之大牌怪咖

熟悉林徽因的人都知道,她性格不好,尤其喜歡罵人。

學生:極盡挖苦嘲諷

林徽因在東北大學執教時,就喜歡罵人。網上有這麼段話:

一位早年畢業於清華受教於林徽因的女士。她對自己老師的才貌稱讚有加,欽佩至極。我們問及林徽因的個性脾氣時,她談了林執教東北大學時一件事。學建築要學繪畫,一次上素描課,畫石膏頭像。有個男同學,翻來覆去老是畫不好。林徽因自身才氣高,悟性強,畫也好,教學生不免急於求成,恨鐵不成鋼,急得脫口說,這簡直不像人畫的。那學生受不了,一氣之下轉了系,後來成了另一專業的教授。

羅哲文先生是林徽因的唯一弟子。羅老從1940年開始追隨樑思成、林徽因夫婦,一直到1955年林徽因去世、1972年樑思成去世。他們接觸最多的時候,是在四川宜賓。這是林徽因第一次真正要面對的人生考驗,罵人的毛病就抑制不住了。

不單是羅哲文先生,王世襄先生也是在李莊時期加入中國營造學社的。他的回憶裡也有林徽因罵人的經歷。當時避難李莊的人也有過類似回憶,說是林徽因因為樑從誡和村裡的“土包子”玩在一起,讓林徽因倍感難過和沮喪。林徽因給美國朋友費慰梅的信中也說李莊“是個讓人詛咒的地方”。

林徽因在李莊情緒不好,除了身體原因,還有其他原因。由於戰時物價瘋漲、物質匱乏,導致樑思成、林徽因以及林徽因的生母、兩個孩子都處在嚴重營養不良的困窘之中。樑家只能靠典當家當維持生計,甚至在寫給美國朋友的信裡,都有期望救助的意味。事業方面,樑思成、林徽因供職的中國營造學社在戰前依靠庚款支持,戰爭開始後,掌管庚款的中美文化教育基金會中斷了很多項目,其中包括對中國營造學社的援助。插一句,此時的蔣介石先生依然在履行清政府在賠款方面的責任,一邊申請美援抗日、一邊勒緊腰帶償還賠款,這就是蔣先生當時的奇葩舉動。拙文《最是傷心落魄時》曾經提到到在李莊時期的林徽因。林徽因個人由於肺炎加重,一直臥床休息。對於她這樣生性活潑、喜歡社交的人而言,這種活法既無聊又尷尬——有躺在行軍床上的名媛麼?有蓋著舊被子撕心裂肺咳嗽的名媛麼?有孩子在地上滿地打滾的名媛麼?

清華大學時期的林徽因也經常罵人。一個清華大學建築系畢業的學生說,他“導師的導師”回憶,林徽因執教時,對學生的錯誤極盡挖苦嘲諷,讓他的祖師爺“羞愧欲絕”——這顯然有些誇張。林徽因不是楊修,不是駱賓王,更不是禰衡,沒有把人罵死的能力。不過,無論是零時工還是正式工,林徽因在實際上都承擔了清華大學建築系的教學任務,在人民翻身做主的社會主義新中國,身為教授的林徽因依然敢罵人,這個學生恐怕是笨到沒天理了。

我們上學時也聽老師說過:我罵你是愛護你。要是我們也能這樣愛老師就好了……

同事:不團結同志

1954年,在保護北京古建築時,林徽因罵過吳晗。據說吳晗很“有涵”,被指著鼻子罵也不還口。

林徽因罵吳晗,是因為北京城。樑思成和林徽因夫婦對北京古建築有著特殊的感情,早年中國營造學社的一大步經濟來源,就是修繕北京古建築,中國營造學社的很多人,後來都是北平文物整理委員會的骨幹;樑思成夫婦加入中國營造學社的第一項工作,就是考察平津地區古建,而林徽因在建築方面的第一部專業著作,就是《平郊建築雜錄》。北平解放前夕,解放軍曾經找到樑思成夫婦,希望他們幫忙把北平的古建築標註出來,避免攻城時遭遇戰火之虞。《全國重要文物建築簡目》這本新中國第一本重要古建名錄,就是在樑思成夫婦對新中國古建築保護的第一份貢獻。曾幾何時,共產黨愛護古建築的舉動讓樑思成大為感動,感覺自己留下來是留對了。

建國不過五年,曾近熱衷於北京城保護的政府就開始了大規模的拆建,包括樑思成在內的很多人都很不理解。據吳良鏞回憶,1954年,也就是林徽因去世的前一年,她還還拖著病體找到北京市政府,又指著吳晗的鼻子罵:“你們拆的是具有八百年曆史的真古董!將來,你們遲早會後悔,那個時候你們要蓋的就是假古董!”吳晗依舊不作聲。

同濟大學教授陳從週迴憶道,雖然那時林徽因肺病已重,喉音失嗓,“然而在她的神情與氣氛中,真是句句是深情。”

有個叫陳宇的(別問我是誰,度娘都不知道)曾經在1983年到林徽因去世時所在單位清華大學,拜訪了一位跟她接觸頗多的領導同志。他非常敬佩林徽因的才華,介紹了她抱病參加國徽和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工作,還介紹了她的學術成就。當我們問及林徽因的為人處世時,他不經意地說:“林徽因有點不善於團結同志。”

林徽因的性格里,從來沒有妥協和忍讓。這種性格混社會,被人詬病也屬正常。

親友:刀子嘴豆腐心

最早對見識到林徽因淑女的另一面的,是梁啟超,他在給自己女兒的信中提到:“初到賓州大學唸書時,徽因和思成之間經歷了感情的鬥爭,有時爆發為激烈的爭吵。他們二人脾氣秉性很不相同,在結婚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需要好好進行調整”。

林徽因的弟弟林宣回憶,一次林徽因去胡適家,剛到人家門口,便扭頭離去。正好撞上胡適從外面回來,問為何過門而不入,林徽因指著門說“你看看”,原來門上貼一字條,意思是工作時間,恕不會客。胡適馬上堆起笑臉,賠不是道:“那是對別人的,不是對你的!”當即撕下字條,林徽因才消了氣。

樑思莊的女兒吳荔明對林徽因的性格也頗有認識:“……二舅媽林徽因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嘴巴很厲害但心眼好。她喜怒形於色,絕對真實。”有如此的性格特點,有時就免不了跟人摩擦,引起誤解。

周志兵(樑從誡與前妻周如枚之子)說:“其實說起來,我覺得我爺爺挺不容易,娶了個美女加才女,上午談莎士比亞,下午談漢武帝,如果不學習肯定跟不上。而且林徽因身體不好,肯定有情緒,再加上她本來也就有些大小姐脾氣,心直口快。”

費慰梅在《樑思成與林徽因》裡寫到:

徽因就像她歷來的那樣,對於周圍事物是極端敏感的。當她休息好了的時候,她對於美麗的景色和有意思的遭遇報以極端的喜悅。但是當她累了或由於某種原因情緒低落的時候,她可能是難對付的。當環境不好的時候我們大家都不好受,可是她在這種時候就會大聲咒罵起來,這對於從小就受到父母教育要"為了別人做一個好運動員"的我來說刺激可就大了。我開始懷疑。她面對現實而大聲抗議;而我,作為一個"好運動員"卻靜靜地、消極地等待它的過去,到底誰對?可能兩個都對,可能兩個都不對。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兩種出自完全不同教養的人。"

羅哲文先生生前認為,林徽因英年早逝,的確是件傷心事,但是如果她親眼目睹了整個北京城的消失,以及“文革”,她遭受苦難恐怕要更多,心裡的創痛恐怕也要更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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