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如果說涼州是唐代音樂之都,一點都不過分。大唐盛世有兩個馳名年號:一是開元,二是天寶。《涼州大麴》,代表了開元年間中國的音樂典範;而另一個來自涼州的大型樂舞《霓裳羽衣曲》,則代表了天寶年間中華民族最高的音樂成就,沒有之一。

涼州樂舞的巨大聲浪,淹沒了中晚唐的中華娛樂時空,滲透入兩宋,又成為汴梁都市圈和杭州都市圈懷舊經典樂舞,長盛不衰。王之渙、王翰的《涼州詞》憑藉作品本身的藝術水平,前者被近代大師章太炎評為“唐代絕句第一”,後者被歷代公認為唐代七絕“壓軸之作”。宋代名家更是爭寫涼州,歐陽修、柳永、晏幾道等人,都填出了影響很大的《涼州令》。憑《涼州令》的名人效應,涼州樂舞又進入元曲的芳草園,擴散到鄉村的戲臺。清代的綠營中,每逢出征,總能見到《涼州詞》的遺響。就是說,從唐至清,一千多年以來,涼州音樂和涼州邊塞詩宛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從未中斷,歷史並未走遠。

為一段音樂、一種詩體寫“誄文”的事,史上真是罕見。但涼州樂舞和涼州詞例外。中國偉大的詞人李煜,不但親自編輯、搜補涼州樂曲,而且以悼念他的皇后為由頭,寫出了《涼州誄》:

霓裳舊曲,韜音淪世。

失味齊音,猶傷孔氏。

故國遺聲,忍乎湮墜。

我稽其美,爾揚其祕。

程度餘律,重新雅制。

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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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樂曲、涼州詞、涼州令,在歷史的時光隧道里是怎樣穿透、傳播的情況,我還要在以後的寫作中隔三間五地寫一段。用戶圈朋友也強烈要求寫這一塊。今天,還是接上期,繼續討論《涼州大麴》。

涼州樂曲說不清,涼州詞的前世今生就沒著落。

唐朝的行政區劃,與今天分省制大大的不同,唐朝分全國為十個道,就是十個大的行政區劃。今天的武威,被劃在隴右道中,當時隴右道有三十州,涼州最大。這隴右道也太大了,六盤山以西、四川以北,乃至中亞的一些地方,都歸該道管理。所以,到了711年,隴右道分了家,相當於當今的四川與重慶分家相似。黃河為界,西北邊的叫河西道,東南邊的繼續叫隴右道。名將賀拔延嗣帶領他的河西軍進駐涼州,涼州就成了河西節度使的治所了。這河西節度部是全國十大節度部,相當於全國十大軍區,河西節度部的戰鬥力與軍事裝備最強大。河西道省會駐涼州,軍區駐涼州,軍政地位空前提高,涼州迎來了城市發展的黃金期。

新建的河西道,還是太大。有多大?史書上說是七州、兩都護府,但兩都護府所轄的地面非常大,按可控制區確分,其西面一直延伸到了今天的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伊朗東北部、土庫曼斯坦東半部、烏茲別克斯坦,到達鹹海。從涼州城發出的政令文書,打馬快跑,趕到大宛都督府,需要兩個多月。朝廷雖然設置了安西大都督府、北庭大都督府專門管理遙遠而博大的西域,但地圖行政區劃上仍然標記為大唐的隴右河西道。以至於開元年間的幾位河西節度使,雖然以涼州為治所,卻帶兵長年奔波在遙遠的西域打仗。東西萬里,南北五千裡,這麼大的地面上跑死馬也不好維持社會治安。十多萬徵人走啊走啊,腳後跟磨爛幾層皮,還是離擬定的戰場遙遙無期。唐詩中少作戰的具體描寫,但反覆在絮叨行軍之難、思鄉之苦。行軍,在唐代的涼州,是個痛苦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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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道河西走廊部分,含隴右道河東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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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道西域部分)

河西節度使哥舒翰,大名貫耳。他的家眷在涼州城,他本人則長年遊蕩在西域。突厥進入大唐領土的戰略孔道實在是太多了,安西駐軍、北庭駐軍防不勝防,突厥軍就打到了西域中部。征戰的任務不得不由哥舒翰的人馬兜底。只要突厥兵不攻進玉門關,就不算喪師失地。就像足球運動,只要不被對方攻進中場,大局還是有保障的,皇帝就睡得香。還有封常清這樣的河西大帥,在涼州就沒幾天安閒,總在奔波在玉門關外,遇到大戰,還要兼上北庭或安西軍的統帥,全部戰爭責任一肩挑。奔波在西域中部的徵人死了多少?傷病多少?逃亡多少?朝廷管不過來。西域的地貌和氣候也太差了,涼州梨花開的時候,大軍出征,鼓吹百里,走到寒冬的沙漠中,戰爭還未開始。心氣弱些的人,怎麼能受得了這長期的恐怖折磨與體力透支?

有一年,哥舒翰比較太平無事,就回到涼州過家庭生活。可是,朝廷要他去京城述職。哥舒翰就騎個白駱駝,人被西域氣候折磨成個枯果子形狀,駝白人黑。百姓見了,就心酸落淚。他到了長安街上,城裡的闊少還以為他是個乞丐。主帥如此狼狽,何況麾下的幾十萬將士的生活慘狀?複復何敘?

河西節度部的軍人活的實在太孽障。古代歷史上,只有河西節度部戰士和蒙古鐵騎,進行過漫長距離的戰略大迂迴和廣闊縱深的行軍作戰。蒙古鐵騎紀律不能恭維,人家是走哪奪哪吃哪。偏偏河西節度部又講紀律,自命仁義之師,凍死渴死餓死也少搶奪的記錄。這樣的部隊,真是生死折磨。

怎樣釋放心理和生理的壓力?古話說的好,吃喝玩樂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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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跟隨大帥們奔波在玉門關外的大詩人岑參,他的筆下寫的最多的就是酒肉。哥舒開宴、幕府夜飲,大帥坐高臺,擺大宴,岑參需要以詩記錄。什麼八珍九醞,什麼龍肉海菜,什麼胡物邊產,都吃過來了。河西節度部的將士們吃出了名聲,哥舒翰的宴席菜單流傳全國大城市。杜甫很羨慕,寫詩寄贈;中唐時期了,人們還在議論哥舒翰在涼州的吃相,宰相元稹還寫了懷念詩:

吾聞昔日西涼州,人煙撲地桑柘稠。

葡萄美酒恣行樂,紅豔青旗朱粉樓。

樓下當壚稱卓女,樓頭伴客名莫愁。

鄉人不識離別苦,更卒多為沉滯遊。

哥舒開府設高宴,八珍九醞當前頭。

喝。就不說了,唐代邊塞詩中的酒氣,至今還能聞到。戰士們吃了喝了,飽了醉了,倒伏在戰場上,口裡說:哥我今天拼了吧。那個時候,涼州的釀酒工作量巨大,千駝萬馬,揹負的都是酒甕,滾滾向西而去,供應戰場需要。況且那時沒有菸捲,酒的靈魂安慰劑效果空前放大。喝了,心放下了,魂安穩了。哈哈哈,這笑悚人啊。

玩和樂。行軍路遠,待戰時長,空氣凝固,氣候惡劣。從涼州大本營到蒙池邊關,萬里之遠。十幾里長的馬隊,沒個樂兒怎麼成?那麼。馬背琵琶、駝峰羌笛,這些基本樂器就響起來了。宿營地的文化環境處處不同,今夜在陽關下的烽墩下,琴瑟相和,漢朝的巾舞甩起來;明夜,在磧裡露宿,月光亮亮的,箜篌、琵琶聲起,胡女跳起了胡騰兒健舞,博幾聲歡笑;過上幾月,黃風起處,對陣沙場,那是大鼓大鑼、笙、簫、大篳篥、小篳篥、橫笛,百般樂器響器震天,壯膽助威。唐代的西北軍營,就是搗鼓樂器、歌曲的雜貨鋪。小鼓吹變成大鼓吹,小樂舞變成大樂舞,小演唱變成大演唱,舊的變新,新的再變新。到了這個地步,涼州部隊的音樂水平就變得與長安音樂迥然有別,成了一種在內地人聽來瑰奇的陌生聲響。

河西道行政力影響下的河西各州、西域各都護的百姓,通過滾滾東來的西域商團所攜樂舞的帶動下、融合下,在伊州、肅州、甘州、涼州這些城市裡展開官方或民間的音樂交流活動,化合人心。尤其是涼州,地方性的清樂、五涼胡樂遺存本身就很發達,加上涼州大轅門新引或新造的軍事音樂,以及西域商團、僧侶帶來的異域音樂,種種融匯,形成了當時的大唐流行音樂圈。(地方對西北樂曲的影響力,以後細敘)

《涼州大麴》,人性化解釋,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形成的。

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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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涼州大麴》《伊州大麴》《甘州大麴》《酒泉大麴》,雖然在後世的顯潛不同,但明顯以它們的某節音樂填詞的《涼州詞》《伊州詞》《陽關曲》《楊柳枝》等都有相似之處。拿同樣產生在河西道的《伊州詞》為例,散序部分的樂曲,有5種依曲填詞的格式,入破部分的樂曲有5種填詞格式。這10種填詞格式,同《涼州詞》5種填詞格式,非常的相似。

《涼州詞》第二: ●○○●●○○ ●●○○○●○ ○●○○○●● ○○●●●○○

《伊州詞》第二:○○●●●○○ ●●○○●●○ ●●○○○●● ○○○●●○○

為什麼產生在同樣行政區劃河西道的兩個依曲填詞的詞牌,產生在平仄用字上的差別?這也是《欽定詞譜》給出各自平仄格式的原因,就是《伊州詞》依據的曲調與《涼州詞的》曲調不一樣。百里一鄉俗,都是喇叭調,古浪小曲子的喇叭就同民勤小曲子的喇叭不一樣。《涼州詞》依據的曲調是黃鐘宮、道調宮,是宮調;《伊州詞》依據的曲調是大石調、小石調,是商調。兩個調的散序處,音階起伏不同,據此填寫的詞就平仄有別。伊、涼二詞,從七絕角度看,都“二四六分明”,從樂曲角度看,就必須分別開,伊州是商調,起字必須要比宮調的涼州高一階,涼州用仄,伊州就必須用平。(如上圖)涼州宮調平緩,伊州必須高一階運行,因此它的第二句五六字連仄,目的就是增強第七字的平聲高度。有人問我為什麼《涼州詞》的平仄格式如此安排?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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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史書上說,718年,開元六年,涼州都督大人郭知運向長安進獻了《涼州大麴》。不過,這與當時的行政官員任職情況有點矛盾。就是說,711年,河西軍進了涼州城,涼州節度衙門建在了涼州城的西北角,大唐建國近百年涼州城裡的最高權利機關涼州都督府給廢止了。718年,涼州所屬河西道的一把手,是人家節度使大人郭虔瓘 。都過去7年了,涼州地面上就沒個“涼州都督”的官職了。

難道郭都督是假的?歷史虛構?不是的,是721年郭知運死後,皇帝賜給他的贈職,是個名譽官職。那麼718年的郭知運在哪裡?離涼州不遠,在青海樂都,古稱鄯州,這地方是隴右道的首府,郭知運51歲,擔任隴右節度使。相隔三百來裡的地方,設下兩個省級建置的首府,大唐皇帝是不是太大方了?不是的,因為隴右道他防禦的重點對象是吐蕃,對吐蕃用兵,必須背靠祁連山。河西道的防地扁都口、梨園口,其實是隴右道的重點佈防隘口。這樣,河西、隴右二節度部都有圍繞祁連山、阿爾金山戰事的共同防禦任務,是大唐在西北互為犄角的友軍。巧合的是,這郭知遠和郭虔瓘都是漢代“太原郭”後人,理論上是遠房單家子弟兄。這兩人有兄弟聯合割下突厥默啜可汗公子、領軍大將同俄特勒腦袋的戰績,一時成了天山雙雄。718年郭虔瓘已經老邁,七十六歲的白鬍子老帥了,之前長期在涼州養老,就愛個吹拉彈唱。

郭知運死後,大唐名相張說給他親自寫墓誌銘,流傳了下來。《贈涼州都督上柱國太原郡開國公郭君碑奉敕撰》的記載最為可信,說郭知運的先人郭友從太原移民到西寧,發展為西寧地方的名門望族。有一位先人郭憲,擔任武威太守,涼州也有“太原郭”了(武威郭氏的源頭在這裡)。郭憲侄子郭芝,官升西晉散騎常侍。郭芝的後代在前涼國當官,376年,前涼滅亡。郭家人從武威逃亡安西一帶,在北魏時期又發跡了,到了唐初,他爺爺郭才是瓜州的軍官。他爹爹郭師,因為郭知運的功勞,榮封三代,死贈伊州刺史。由此看來,郭知運其實是個地道的河西土娃,愛音樂,能寫詩。718年,郭知運在九曲這個地方,大破吐蕃軍,繳獲無數,俘虜吐蕃豪酋。獻俘京師,這是豪邁舉動,朝廷需要新的鼓吹樂舞來慶賀,《涼州大麴》自然順理成章進獻長安。三年後的十月二十二日,55歲的郭知運暴病死亡在樂都軍營。而涼州養老的郭虔瓘身體還健康,活到726年的九月,才死在長安,死後也被朝廷贈個涼州都督的榮譽稱號。

在這裡讓人發生深刻的疑問,到底是哪個郭都督進獻的《涼州大麴》?種種跡象表明,郭虔瓘老漢進獻的可能最大,可能是樂史中把兩人混同了。鄯州的樂曲也很有名,既然郭知運進樂曲,那麼應該叫《鄯州大麴》才符合制度。

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安西都護府遺址)

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敦煌壁畫 河西節度使出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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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名家鄭綮寫過本書,叫《開天傳信記》。書中記敘,718年,《涼州大麴》進獻宮廷,自然舉行隆重的首演。首演式上,中國歷史上獨一無二的“讓皇帝”李憲凝神細看,給發現了大大的問題。他是皇帝唐玄宗口口聲聲在朝堂直呼的“大哥”,首演還未結束,李憲大哥就拍案而起:這是不祥之音!停!

音樂家皇帝唐玄宗說:大哥,坐下,坐下。此曲端莊優雅,天下無匹。何以不祥?

李憲梗個脖子,張口就說:

“ 此曲雖嘉,臣有聞焉。夫音者,始於宮,散於商,成於角、徵、羽,莫不根柢囊橐於宮、商也。斯曲也,宮離而少徵,商亂而加暴。臣聞:宮,君也,商,臣也。宮不勝則君勢卑,商有餘則臣事僭。卑則逼下,僭則犯上。發於忽微,形於音聲,播於歌詠,見之於人事。臣恐一 日有播越之禍,悖逼之患,莫不兆於斯曲也。”

啥意思?李大哥的原話是,“叨”(簡譜1音)遊離不穩,“弱”(2音)有點亂,不見“騷”(5音)來和。“弱”它是臣,“叨”是君,你看它“弱”又多又厲害,“叨”很孤獨,這說明不久以後,朝堂要發生大動亂,強臣要造反。

音樂家皇帝唐玄宗皺眉想了一陣:咦?很華美啊。他望望擺個陣勢吵架的大哥,低頭不語。

皇帝的幾十個弟兄,這王那王的都圍在皇帝身邊,見皇帝難堪,就推李憲往外走:寧王大哥,一邊歇去,一邊歇去。

這李憲真是神了。後來就發生了安祿山的故事。

關於李憲是音樂神人的故事,《新唐書》中例舉過幾個。此李大哥,原名李成器,他本是唐睿宗的嫡長子,沒幾歲就封永平郡王。6歲那年,他爹爹唐睿宗當了皇帝,李成器就是冊封當皇太子。他的奶奶武則天,見新皇帝不聽話,就不叫當皇帝了,她自己垂簾聽政,聽膩了,就自己當女皇帝了。武則天說:孫子,你的太子也不要當了,你當皇孫吧。

太子變孫子了。孫子聽話,官職就升,當到了左贊善大夫、加銀青光祿大夫。

705年,武則天的淫亂實在讓兒子們無顏見人,於是,發動了神龍政變,淫夫張易之、張昌宗被憤怒的大臣殺死,唐中宗再登帝位。五年後,中宗死,韋皇后立溫王李重茂為皇帝,改元唐隆(歷史忘記這點了)。韋皇后她想當第二個武則天,卻沒有武則天的手段。沒幾天,李成器的弟弟李老三,就是李隆基,眼看老爹性命難保,就發動了政變,殺死韋皇后、安樂公主及其黨羽。李重茂皇帝椅子沒焐熱,就在李成器、李隆基等的呵斥下,讓了帝位,李成器他爹二次當皇帝。

這時候,二次當皇帝的唐睿宗就犯難了:太子誰當?按功勞應該是李老三李隆基,按長幼應該是李成器李老大。李成器這時就主動說:太子,還是老三當吧。

硬是讓了太子位。李老三的熱淚就嘩嘩流了。

712年,就是《涼州大麴》在涼州彩排的年頭,李隆基當了皇帝,成了唐玄宗。弟兄十幾個,唐玄宗看待很好。他做了一個幾米長的枕頭,縫了一個十幾米見方的被子,準備讓眾弟兄睡一 被窩。李成器見名字與皇后的名字都有個“成”,趕緊請求改名,就改為李憲了。這名字怪有意思:家門內你是李老大,門外的金鑾殿我李老三 是天下的老大。

後來,弟兄們就不那麼好了,李老大也躲著不見。唐玄宗派人暗訪,來人說,李老大他天天在家裡敲鼓,滿頭大汗。敲鼓幹啥,聽音樂的玄機。這樣敲了幾年,耳朵就有了特意功能。他的小兒子李瑀跟他一起敲鼓聽音,後來成了神耳。一次,小兒子走過樂府大門,聽到裡面的樂工在吹笛。第二天,小兒子遇到吹笛的樂工,喊罵:呔,你個懶漢,昨天你怎麼躺著吹笛?樂工大驚,磕頭如搗蒜。這小兒子還隔牆聽過涼州大音樂家康崑崙彈琵琶。他對人說:康師傅粗心,今天他的第五十四弦沒彈。康崑崙聽到,也嚇出了一身汗啊。

這對父子日能不日能?

可惜李憲死的早,被封“讓皇帝”,沒親眼看上安祿山叛亂。唐玄宗後來從四川回長安,月圓夜,登樓,身邊只有高力士和楊貴妃的侍女紅桃,不免寂寞。他讓紅桃給他清唱《涼州詞》,眼淚就斷線地流。

(唐玄宗)

趣說《涼州詞》3:有人一聽涼州曲,直言天下將大動亂

來源: 林山 涼州歷史文化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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