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能入康熙法眼的真正原因

曹子建七步之詩,道盡兄弟奪權、手足相殘之相,然“相煎何急”終能感動子桓,可謂智慧。於是,觀康熙帝諸子奪權之爭,有三嘆焉:一嘆康熙之優柔;二嘆雍正之權謀;三嘆其他諸皇子未有若曹子建智慧者,爭帝位既已不成,保全性命亦不能得。

雍正能入康熙法眼的真正原因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四日,隨從皇帝塞外巡幸的諸王、大臣們齊集布爾哈蘇臺行宮,康熙帝宣詔:廢掉允礽皇太子位。然後五十四歲的康熙抑制不住悲憤的心情,老淚縱橫。允礽是康熙長子,文武雙全,立為太子已三十多年,為何一朝被廢呢?原來,康熙暗中知曉允礽為早日登位,竟想謀害自己。生子如此不孝,無怪他悲涕交加。

雍正能入康熙法眼的真正原因

兄弟相爭,唯雍正最識康熙之心

廢允礽後,康熙一直不立太子,他大概是想冷眼觀察一下,物色適當人選,但結果卻令康熙大失所望:其他諸位皇子也是各顯神通,相煎猴急!

康熙多子,廢允礽時,包括允礽在內共有十六人。其中最大的庶長子允禔三十七歲,最小的允禕才兩歲。這就是說,自康熙第一次廢太子時,除年幼者外,其餘諸皇子如允禔、允祉(第三子)、胤禛(第四子)、允祺(第五子)、允祚(第六子)、允祀(第八子)、允禟(第九子)、允䄉(第十子)、允祹(第十二子)、允祥(第十三子)、允禵(第十四子)等人,無不覬覦太子之位。尤其是允禔,才華橫溢,又居長位,備受父皇垂愛,總以為自己時運已到。讓他更加得意忘形的是,康熙總讓他留在御前護駕。父皇這樣信任自己,莫非是想立自己為太子?於是,在康熙廢允礽而又復立後,允禔提議再廢允礽!康熙一聽,心下立明,此子也非仁者,所以,立刻宣佈:“允禔秉性躁急愚頑,豈可做皇太子?”而聰明能幹的“老八”允祀正大逞其“組織才能”,到處拉幫結夥,連碰了一鼻子灰的允禔也轉而支持他。允祀同黨紛紛舉薦允祀,讓康熙深感事態的嚴重性,他龍顏大怒,立刻將允祀軟禁了起來。

胤禛與允禵為同母兄弟,各懷本領,極討父皇喜愛。種種跡象表明,康熙的確想在他倆中選一個為太子,但年高多疑的康熙一直取捨不定。

應該說,胤禛在諸兄弟爭儲位的勾心鬥角中,處於非常有利的境地。允礽二次被廢后,儘管有人為其鳴冤叫屈,但康熙已無意於這個讓他傷透腦筋的孽子了。同時,允禔急躁冒進,允祉鮮有治國才幹,都非人選。這樣,胤禛便成為兄弟中較年輕的立儲之選。對此,他心知肚明。但康熙兩廢胤礽,可見行事謹慎。這點,胤禛心裡也有數。那麼,康熙心目中最理想的繼承人是怎樣的呢?他沒明說,只言“必能以朕心為心者”方能有希望成為儲君。聰明的胤禛似乎摸透了康熙的心思,很清楚該怎麼做。

於是,胤禛便如履薄冰地活動起來:對父皇,他是一副關心孝順的樣子,又不露聲色地展示自己的辦事才幹。他深知:“處英明之父子也,不露其長,恐其見棄;過露其長,恐露其疑。”對奔走爭位的眾多兄弟,他則表現得與人無爭、事不關己,因為“處眾多之手足也,此有好竽,彼有好琴,此有所爭,彼有所勝”,必須避免成為眾矢之的。對皇帝左右的重臣,他極盡討好之能事,真真假假,不露形跡。因為“一言之譽,未必得福之速;一言之讒,即可付禍根”。要做得天衣無縫,實屬太難。但胤禛卻別有心術,他以參禪信佛為障眼法,讓眾人都以為他真的是清靜無為、與世無爭。

雍正能入康熙法眼的真正原因

韜光養晦,以“無心”漸獲康熙信任

允礽二次被廢后,正值允祀拉幫結夥、黨羽們紛紛向康熙舉薦之時。胤禛暗地裡冷眼旁觀,明裡卻延納僧徒,表示自己是“天下第一閒人”。他十分仰慕被康熙封為“灌頂普善廣慈大國師”的章嘉胡土克圖,將其延為座上賓。

胤禛將章嘉喇嘛作為自己的證道恩師,自有其妙算。章嘉活佛可謂一個地道的御用喇嘛。康熙利用他在青海、內蒙古一帶的宗教地位和名望,封其為國師,任他為“多倫喇嘛廟總管喇嘛事務之札薩克喇嘛”,專管內蒙古宗教事務,並留其常住京師。作為父皇身邊的紅人,胤禛自然不放過與他攀緣的機會,真可謂一舉兩得。

這樣,在章嘉活佛的引導下,胤禛很快參禪入道,“大徹大悟”,用章嘉的話說,“王得大自在矣!”他頻頻延請僧衲入府,講論心性,藩邸一片梵音,讓人覺得他真有那麼點“置身世外”的意思。

次年正月,正是允禔、允禟、允禵等人瞪紅眼睛爭太子時,胤禛卻在“集雲棠”靜坐,踏“生死牢關”,證“三身四智”之理,悟“無身故長生,無滅故不滅”之道。傳聞胤禛修成正果,直透一般禪僧都很難接受的“三關”!章嘉是否將此事彙報了康熙且不去猜他,但是胤禛所作所為為兄弟們所知聞,則是必然之事。如此,他便巧妙地躲過了眾人耳目。

胤禛遁世無為,多半是給別人看的。表面說“官大錢多心轉憂”,心裡卻時刻盤算其皇帝夢。終於,父皇極欣賞他的才幹,頻頻委以重任;內外大僚如隆科多、年羹堯等,也紛紛為其效力賣命,這夥人雖數量不及別的皇子黨,關鍵時刻卻幫了他的大忙;諸兄弟們,對之少有戒備防心,致使他活動起來遊刃有餘,最後順利登上了寶座。昔日的“圓明居士”搖身一變後,居然“十年未談禪宗”。

雍正能入康熙法眼的真正原因

穩固局面,雖手足亦無半點仁慈

皇兄御弟們對新皇帝也不怎麼服氣!特別是同胞弟允禵,從西北前線奔父喪回來,死活不肯向皇兄祝賀。眾目睽睽之下,這事讓雍正非常難堪。於是允禵被變相囚於遵化景陵(康熙陵墓),兵權不再。允禔、允礽仍像康熙晚年時一樣嚴行禁錮;而對反對黨頭目允祀,雍正則優待之,任其為總理事務大臣兼管理藩院、上駟院,以穩其情緒。但雍正腳跟一穩,將本是親信心腹而權力膨脹的年羹堯、隆科多除掉之後,便開始收拾允祀集團。結果,允祀的老搭檔允禟被改名為“塞思黑”(豬之意),允祀改名叫“阿其那”(狗之意),二人被相繼害死。如此,身邊的威脅終被清除。

而對允禵,雍正則採取調虎離山之計,派他護送哲布尊丹巴活佛的靈龕到喀爾喀蒙古。允禵心知是毒計,先是以無資預備馬匹行裝為由,推辭出使蒙古。後來,被逼之下,他才悻悻上路,但剛行至張家口,便託病不前。為保身安命,他請宣府沙門做禱文庇佑,“消災延壽,人口安寧,早還本鄉,萬事亨通,皇恩浩蕩,國泰民安”。雍正得知消息後,心裡暗罵允禵不識時務,但又問罪無顯名,遂出奇招,命其同黨允祀主持議罪。允祀只好心裡叫苦,不得不請革除允禵郡王爵位。但允禵卻毫不在乎,仍留住張家口,既不前行,也不打發人赴京請罪。這自然使雍正龍顏大怒,但畢竟還能忍受。問題在於,允禵仍不死心,又做祈禱疏文,不幸的是,兩件祈禱疏文都落到雍正手中,因此遭禍。雍正以疏文中有“雍正新君”為由,加其“大不敬”罪名,將他從張家口押回北京,囚禁於宗仁府獄中。允禵在獄中做鎮魔之術,又不幸為雍正所知,因此罪上加罪,一禁就是十多年,直到雍正死後,才被乾隆帝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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