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書展·專訪|今何在:就算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顆少年心'

""上海書展·專訪|今何在:就算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顆少年心

今何在 澎湃新聞記者 薛鬆 攝

今何在出新書了,這對一直關注他的讀者來說無疑是個大新聞。他上一部作品《西遊降魔篇》的出版早在6年前,儘管這部小說對周星馳同名電影的劇本做出了大幅的改編,但嚴格意義上依然不是一部純原創作品。而今年7月由磨鐵圖書推出的這本《未來:人類的征途》(以下簡稱《未來》),則是一個全新的故事,更是一個宏大而波瀾壯闊的世界——《未來》的時間跨度極大,涵蓋了將近150年的時光;從“科學狂人”何必生、“探索者”夏遠行、“戰爭狂人”/帝國創立者夏永諾三個人物入手,細緻描繪了三代人對人類未來的探索。

這部被今何在本人稱為“科幻版的人類史”的作品,始於他20年前的一個構想。而今終於得以與讀者見面。近日,澎湃新聞對今何在進行了專訪,請他談談《未來》中對於科技和人類命運的思考,以及自創作《悟空傳》開始的這些年來,他對於寫作的態度與堅持;當然也談到了“九州”,對於“九州”世界的未來,今何在也提出了一些令人意外的有趣構想。

不同於其銳利的筆鋒所傳遞給讀者的印象,今何在本人非常溫和而稍顯內斂,言談間也時常使用“可能”“也許”“好像”這類弱化態度的詞。他表示自己在寫作中會自然而然地表達出一種“熱血”的情緒,但在生活中卻是“比較閒散”、“不太努力”的人。“但我又是一個比較理想主義的人,還是會崇敬那些為了理想去戰鬥的人。”他說。

如今已年過四十的今何在,看上去卻好像一個大學畢業沒幾年的年輕人。瞭解他的讀者也時常稱讚他不老的少年心,從他的文學作品和網絡上的言論中所流露的心態,似乎與他二十出頭寫作《悟空傳》時並無太大的區別。當記者問及今何在保持少年心的祕訣時,他答得很從容:“我覺得哪怕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這種心態。不管是什麼年紀,人都要有夢想,不要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

他也不介意人們對他的印象依然停留在《悟空傳》。他並不打算超越自己,“為什麼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呢?”在他看來,順其自然,寫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上海書展·專訪|今何在:就算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顆少年心

今何在 澎湃新聞記者 薛鬆 攝

今何在出新書了,這對一直關注他的讀者來說無疑是個大新聞。他上一部作品《西遊降魔篇》的出版早在6年前,儘管這部小說對周星馳同名電影的劇本做出了大幅的改編,但嚴格意義上依然不是一部純原創作品。而今年7月由磨鐵圖書推出的這本《未來:人類的征途》(以下簡稱《未來》),則是一個全新的故事,更是一個宏大而波瀾壯闊的世界——《未來》的時間跨度極大,涵蓋了將近150年的時光;從“科學狂人”何必生、“探索者”夏遠行、“戰爭狂人”/帝國創立者夏永諾三個人物入手,細緻描繪了三代人對人類未來的探索。

這部被今何在本人稱為“科幻版的人類史”的作品,始於他20年前的一個構想。而今終於得以與讀者見面。近日,澎湃新聞對今何在進行了專訪,請他談談《未來》中對於科技和人類命運的思考,以及自創作《悟空傳》開始的這些年來,他對於寫作的態度與堅持;當然也談到了“九州”,對於“九州”世界的未來,今何在也提出了一些令人意外的有趣構想。

不同於其銳利的筆鋒所傳遞給讀者的印象,今何在本人非常溫和而稍顯內斂,言談間也時常使用“可能”“也許”“好像”這類弱化態度的詞。他表示自己在寫作中會自然而然地表達出一種“熱血”的情緒,但在生活中卻是“比較閒散”、“不太努力”的人。“但我又是一個比較理想主義的人,還是會崇敬那些為了理想去戰鬥的人。”他說。

如今已年過四十的今何在,看上去卻好像一個大學畢業沒幾年的年輕人。瞭解他的讀者也時常稱讚他不老的少年心,從他的文學作品和網絡上的言論中所流露的心態,似乎與他二十出頭寫作《悟空傳》時並無太大的區別。當記者問及今何在保持少年心的祕訣時,他答得很從容:“我覺得哪怕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這種心態。不管是什麼年紀,人都要有夢想,不要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

他也不介意人們對他的印象依然停留在《悟空傳》。他並不打算超越自己,“為什麼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呢?”在他看來,順其自然,寫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上海書展·專訪|今何在:就算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顆少年心

《未來》

【對話】

技術只是工具,人類的善惡決定了自己的未來

澎湃新聞:《未來:人類的征途》一書的創作始於20年前。能否談談20年前是如何開始構思這本書的?

今何在:說20年前開始寫其實有點誇張了。我一開頭應該確實是從大概2000年左右開始構思的,那時候主要就想寫一個人類,尤其是中國人怎麼造飛船,去一個遙遠星球的故事。但當時只是有了一個大致的構思,並沒有成熟的想法。最終這個故事要怎麼寫還是想了很久,也嘗試寫了一些片段,但都沒有把它們串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中間又寫了很多別的故事,所以一直拖了這麼久才完成。直到最近一兩年想法才比較成熟了,最終將它寫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澎湃新聞:《未來:人類的征途》最後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三線結構的故事。你是如何確定這個故事結構,並最終將它完成的?

今何在:這個故事的構架很大,前後跨了好幾百年,所以說確實比較難寫。後來我選擇這樣的一種結構,是通過一個主角的視角,然後再展開其他人的故事。主角聽到他在腦中前面那位科學家的一個電子靈魂跟他講過去的故事,再通過計算機的預測給他看到了他自己在未來會遇到的事情,以及他後代身上會發生的故事,促使他去做出不同的選擇,改變他自己的未來。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我覺得才能很好地把這麼大的一個時間跨度裡三代人的故事串起來。

澎湃新聞:《未來》中你自己最喜歡、最花心思寫的是什麼角色?

今何在:《未來》中花心思最多的當然還是主角了,夏遠行。他也是我覺得最貼近我們現實生活中的普通人的角色。他不是何必生那種天才科學家,也不是說夏永諾這樣一個在特別艱苦黑暗的環境里長大的戰士,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愛玩遊戲、有點玩世不恭的、有點壞學生的這麼一個形象。他身上可能會有一點我的影子,因為我確實也是一個比較愛打遊戲,當年高中會逃課玩遊戲的一個人。

像夏遠行這樣一個很普通的人,突然給他一個很大的使命,把他推到一個有機會選擇人類命運方向的位置,他會去做什麼樣的選擇,包括是什麼樣的事情去推動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我覺得這是很有趣的。這樣我們都會有代入感。

澎湃新聞:《未來》中對人類的未來有很多殘酷的想象,例如戰爭、機器統治人類,但書中的一些人物又會說一些非常充滿希望的話,並且非常認真地去拼搏和奮鬥。你自己在寫作中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今何在:我對未來充滿希望,但有時候又很憂慮擔心。你看現在科技迅速發展,其實給大家感覺好像是未來是會越來越好的,但是很多的隱患也同樣存在,比如說氣候變化,又比如說武器變得越來越先進,殺傷力也越來越大,那麼最後會不會有可能,人類發明一種特別可怕的武器,就像小說裡寫的這種生物武器一樣去用於戰爭,又發現人類其實控制不了它。我覺得其實這個可能性都是非常大的,不完全是空想。所以我就想說,如果未來是很好的,當然最好不過了;但如果未來大家遇到一個更加艱難的環境,一個更加可怕的局面,那麼每個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這個是我比較想寫的。

澎湃新聞:你剛才說到關於未來的種種隱憂,主要談的是科技這方面。所以你認為未來的隱患主要在科技上?

今何在:我覺得技術就像武器一樣,它本身並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很難說它是好還是壞,它只是工具而已。我覺得真正的隱患,或者說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人類手上。人類到底要用這些技術去幹什麼,這是最重要的。是人類的善與惡,決定了人類自己未來的命運。如果善良的人更多,那麼我覺得未來可能會變得更好;但如果大家都是互相仇恨的話,未來就會變得很可怕。

澎湃新聞:但你書中的“大反派”其實是機器,是這臺機器想要奴役人類,這跟你剛才表達的觀點好像不是特別符合。

今何在:我書裡的超級計算機,嚴格來說不是一個正派或者反派,它是沒有善惡的。我在書中也是這麼寫的,它其實是接受了人類的指令,即讓它延續人類文明,它經過計算以後,覺得延續人類文明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類文明毀掉,這樣人類失去了科技以後,就沒法用科技毀滅自己了,這是它的想法。它對生命也沒有概念,所以它不會覺得這個想法可能會殺死幾十億人,就是一種邪惡的想法,反而會認為自己是想達成一個好的結果。但從人類角度就會有不同的判斷。有的人會覺得它做的是對的,因為從最終的角度看,它是為了保護人類;但有人不能接受這個過程,通過殺死幾十億人的方式去保護人類。所以一定會產生分歧。包括主角也是在這樣的一種矛盾中做出選擇的。

無論科幻奇幻,興趣在於書寫人的故事

澎湃新聞:我在讀《未來》的時候,感覺你的寫作風格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用很多的對白去推進情節,而且你的語言還是那種很幽默的,而且經常出現金句。你是怎麼去看待自己這些年的寫作風格的,是否有去想過要尋求變化?

今何在:其實我沒有想過這一點。我一般就是我自己寫得怎麼什麼開心,怎麼順,我就怎麼寫,從來沒有想過要刻意追求什麼風格,用什麼結構或者怎樣的一種方式,刻意要去寫什麼樣的句子,或者說刻意要去幽默,其實都沒有。我覺得自己這樣寫的時候是最順的一種方式,我就這麼寫了。

澎湃新聞:《未來》是一本科幻小說,而你科幻題材的創作其實並不多。是否有意往這方面轉型?

今何在:其實我的作品,我倒覺得沒有必要一定要用科幻還是奇幻去界定它,我寫的都是幻想的東西。只不過有時候它是關於未來的,會寫到飛船之類的,大家就覺得這歸科幻的;如果寫的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大家可能覺得是奇幻的。但其實故事本質都是一樣的,都是關於人的故事,人的冒險,以及對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的一些想象。

澎湃新聞:你自己的科幻閱讀史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對你影響特別深的科幻作品?

今何在:其實我科幻小說看得不是特別多,國外的我也看過一些,而對我影響深的還是國內一些科幻作家的作品,比如劉慈欣的作品,我很喜歡看。但我覺得我的小說跟其他科幻作者又不太一樣,至少我跟劉慈欣的思維方式就不太一樣,他那種科學幻想,需要很長時間的科學知識的積累。而我的興趣更在於寫一個人的故事,關於這個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個人去做一個什麼樣的選擇,去怎樣冒險。

談不上哪一部科幻作品影響到了我的思想。科幻只是我閱讀中的一小部分。如果非要說的話,純文學的一些作品對我的影響反而會更大一點。例如餘華和莫言的作品,還有史鐵生的作品我也很喜歡,他對生命的一種哲學化的思考對我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澎湃新聞:所以說你看了很多純文學的作品,但還是選擇創作幻想類的類型小說?

今何在:是這樣的。我很喜歡純文學,但我覺得寫純文學可能需要更多的人生閱歷,更需要積累,但以我現在的這種思維模式,可能還沒有辦法去做純文學的創作。而且我腦子想的東西還是更偏故事性一些。所以雖然我受純文學影響比較大,但並不代表說我就一定能寫出純文學。但是你可能也會從《悟空傳》等一些我的小說裡看到純文學對我的影響,因為我還是希望能寫一些比較有思想性、哲學性的,對於生命的思考,但也不想把它做成一個太深奧、特別有門檻的東西,我覺得那也不是我的風格。

澎湃新聞:《未來》的下一部你是否已經開始寫了?這個故事接下來的規劃是怎樣?

今何在:其實已經寫了很多,但因為我也是一直在修改,這個故事要寫的東西、想寫的東西特別多,如果按這種方式寫下去,可能寫好多都寫不完。所以我其實要花很多時間去調整。

關於這個故事我之後的想法,是想寫這些人類到了一個新星球上,如何去建設城市,而後他們可能又會產生分化,會去建立不同的國家,所以它將是另外一個行星上發展的未來。但如果要那樣寫的話,它的跨度真的會非常大,又是動不動好幾代人,幾百年幾千年地過去,所以說如果真的按時間順序一本一本地寫下去,還是說也可以跳躍著寫,甚至從未來又跳回到以前,用回憶的方式去寫,我還在不斷地嘗試。

澎湃新聞:除了小說以外,你還涉足了其他的創作領域,比如編劇和遊戲。嘗試了各種類型的創作以後,你覺得寫小說對你來說有怎樣的意義?

今何在:小說首先是完全屬於自己的一個創作。因為不管是劇本還是遊戲,都是需要跟團隊合作的,很多時候不能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小說是完全可以靠自己去自由發揮的。寫小說的時候我是在設計一個世界,完全控制這個故事的發展,控制人物的命運,當然獲得一種創作的快樂。所以我甚至會把寫小說當成一種娛樂。但是寫劇本或者遊戲策劃的時候,我覺得更多就是工作。

抗爭是一個永恆的文學主題

澎湃新聞:我感覺《未來》中有一種很濃烈而悲愴的宿命感,而其中的人物又想要去改變命運,這樣的主題在你以前的作品中就出現了很多次,例如《悟空傳》的主角就一直在努力想要反抗命運。你是否同意這是你寫作中一貫的主題?是否有自我重複之嫌?

今何在:這種情緒肯定是會一直存在的。不光是我的文學作品,很多的作品裡都是這樣的,都會有人與自然,或者人與某種可能、某種強大力量,或者人在戰爭中的這種抗爭。我覺得這種矛盾就是文學的重要主題之一。人需要與各種東西戰鬥,有時候是命運,有時候是對手,有時候是野獸,有時候可能就是他自己。所以我覺得人活著就是為了什麼而戰鬥的,為了理想也好,為了權力也好,為了金錢也好。而人為什麼戰鬥,或者說人究竟能不能停止這種爭鬥,還是說這種爭鬥可能永遠無法避免,這是我在《未來》裡比較想要探討的。我覺得這不是自我重複,它本身就是一個永恆的主題。

澎湃新聞:而你在寫作人與各種事物的鬥爭中,筆下的主人公也一直保持著熱血的態度。所以你對於人的種種抗爭,也是一直保持著熱血的態度嗎?

今何在:並不是說我自己一直都是熱血的,而是當我塑造這種人物的時候,他在面臨一個很強大的對手,或者面臨一種絕境的時候,就必須用一種很熱血的方式去戰鬥。我總是要寫一個勇敢的人,不能寫一個膽小鬼,是吧?所以只要我把這種情緒寫出來,他就會自然而然變得很熱血了。

澎湃新聞:那麼你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是一個熱血的人嗎?

今何在:我們的生活還是比較和平,比較平淡的,而且我自己生活比較順,所以我在生活中不太需要和什麼特別強大的敵人作鬥爭,而且我自己好像也確實不是一個特別勵志的人。我平時還是比較閒散的,喜歡打打遊戲,上上網,不是一個特別努力的人,所以我自己在生活中的表現並不是一個那麼熱血的狀態。雖然我自己可能比較懶,但我又是一個比較理想主義的人,還是會崇敬那些為了理想去戰鬥的人。

澎湃新聞:我覺得你這麼多年還能保持一個這樣的態度還是挺難得的,很多讀者也都說你的心態還是很年輕,還像少年一樣。

今何在:我覺得哪怕不是少年也需要有這種心態。不管是什麼年紀,我覺得人都還是要有夢想,不要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我覺得這是很基本的。

澎湃新聞:雖然你寫了這麼多小說,但很多人對你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悟空傳》,它對你來說是一個光環,但同時也是一個很難擺脫的標籤,對此你是怎麼看待的?

今何在:我覺得這很正常,這說明我把一本書寫得太好了。我覺得這也未必是個壞事。很多創作者都會面臨這個問題,大家永遠會覺得你有一部作品是最好的,不管後來你創作了什麼,大家印象最深的還是你的那部代表作。我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去超越自己,為什麼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呢,對吧?總有人會說某一部是你最好的作品,那麼你其它作品當然就超越不了它了,這很正常。我覺得就順其自然吧,現在自己寫得開心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給自己壓力說一定要超越以前的作品,我覺得這個真的沒有必要。

澎湃新聞:你的很多讀者都說是看你的書長大的,這麼多年你跟讀者的交流多嗎?

今何在:其實我是很懶的,我沒怎麼花很多時間跟讀者交流,籤售會什麼的都做得很少。所以我很感謝我的讀者,雖然我書寫得這麼慢,十年才出一本,但是他們還沒有忘了我。

希望“九州”的世界更有趣更開闊

澎湃新聞:接下來的填坑計劃有沒有一個優先級的排列?會先寫哪個?

今何在:我一般不會去強行給自己定一個計劃。比如說我突然看到一個什麼,聽了什麼音樂,或者看了一個電影的時候,我可能對某個故事產生靈感。我覺得順著自己這種感覺去寫是最好的。突然有了寫作慾望的時候,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最好的。但我自己無法判斷什麼時候最想寫哪個故事。

澎湃新聞:那麼關於“九州”系列,你現在的寫作進度是怎樣的?

今何在:其實對於《羽傳說》和《海上牧雲記》,我覺得我該寫的故事都已經寫了,這個故事已經寫完了。當然大家都會覺得完全可以有續集,但我覺得續集寫下去只是情節上的不斷增加,不會有一些更新的促使我往下寫的東西。我還是想去嘗試一些更新的東西,而不是把自己的一部小說不停地往下寫,寫很長,這不是我的風格。

我在寫的是“九州”的新故事,而不是把以前的故事續下去。我想寫的是“九州”科技發展了以後,一個有點蒸汽風格、或者說有點像近代的一個故事。我覺得哪怕“九州”是個奇幻世界,也肯定會有科學,也會有思想的變化,不可能永遠都是古代,永遠都是帝王將相這些東西,也會有工業革命。我覺得這樣也挺有趣的,所以我在嘗試寫這些。

澎湃新聞:“九州”的定位是一個東方的奇幻世界,如果你往科技方面寫的話,其實就比較接近西方奇幻了。

今何在:對,我覺得“九州”作為一個奇幻世界,沒有理由比地球的世界還簡單。這個世界裡難道只有東方人,沒有西方人嗎?這個世界可以更大,也許可以發現新大陸,也許新大陸上有新的種族,也會有其他的國家和文明,可能跟東方文明完全不一樣,這些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我那樣去寫的話,這個世界會更有趣更開闊。本身在《海上牧雲記》裡,牧雲笙出海以後,他沒準就發現新大陸了,這個是完全可能的。

澎湃新聞:所以說你一直在擴張“九州”的版圖。是否有跟“九州”其他作者有這方面的合作,比如做一些新的設定?

今何在:我覺得這個倒沒什麼,不需要做新的設定,因為“九州”本來就是一個開放的世界,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九州”只有現在的這塊世界,它當然是可以有更多的世界的。我也覺得大家都可以有更多選擇,而不是擠在同樣的世界觀下寫一些重複的題材。如果大家都能更多地發揮想象力, 這個世界就可以變得更大。

澎湃新聞:那麼你是如何看待“九州”現在的影視化改編和IP開發的,又有何展望?

今何在:我覺得現在“九州”不缺故事,其實《海上牧雲記》這部劇都沒把這個故事做完,只做了半本書。而且“九州”還有很多其他作者的書,這些作者這些小說已經夠拍一陣子了,我倒擔心有些是不是全都能拍出來。我覺得“九州”最大的問題在於怎樣發掘更新的東西,這可能是更重要的。對我來說,我不想把時間都花在同一個作品上,因為我覺得寫一本和寫十本,雖然故事是增加很多,但本身寫的東西並不一定有所增加。所以我個人希望能把它擴展得更大一點,創作更多的故事,這是我能為它做的。對於其他作者,無論他們是想把原有的故事一直寫下去,還是寫更多的、更豐富的東西,做出更多的改變,我都會支持。

澎湃新聞:但現在“九州”的作者很多,它的影視化改編作品也很多,觀眾群體也不光是“九州”的老讀者,不一定了解這些作品之間的關係,對此你會感到擔心嗎?

今何在:我覺得其實也沒有關係。首先“九州”的每本書確實是獨立的作品,不用非要先看一本書才能看懂另外一本書,我覺得這個沒有關係。每部小說獨立看來都是好作品,這是最重要的。但我當然希望大家能認識這些作品相互連通的世界觀,如果作品之間還能產生一些關聯,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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