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公主折斷筷子,皇帝大怒,換另一個公主出嫁

婚姻 唐宣宗 新唐書 中國歷史 劉秉光 2017-06-09

中晚唐時期的公主,出嫁比例較低,如唐宣宗李忱有十一個女兒,嫁人的只有四個,分別為萬壽公主、西華公主、廣德公主和許昌公主。其實,永福公主原本也可以嫁人的,且已有婚約,最終卻因一頓飯成為皇家剩女。

從史料記載看,唐宣宗對女兒的教誨非常頻繁而嚴苛。如,萬壽公主出嫁前,唐宣宗教育她“貴賤共之……奉舅姑,宜從士人法”;嫁人後,“主每進見,帝必諄勉篤誨,曰:無鄙夫家,無干時事”,同時還拿前朝太平公主、安樂公主之禍作反面教材,再三叮囑“不可不戒”(《新唐書·諸帝公主》)。

萬壽公主只是個例,其他諸公主也不同程度受到教誨,唐宣宗時時處處苦口婆心,甚至下詔“夫婦,教化之端。其公主、縣主有子而寡,不得復嫁”,申明公主及宗室女只要嫁人,就必須恪守婦道,保守貞操,凡有子者,一律不得改嫁。在嚴管重教下,“諸主祗畏,爭為可喜事”(《新唐書·諸帝公主》)。

唐朝公主,可不是隨便找個男人就嫁。唐宣宗注重與士族聯姻,對駙馬人選的要求也很高,門閥、修養、相貌、才幹缺一不可。從四個女兒的婚姻情況看,萬壽公主下嫁的鄭顥,西華公主下嫁的嚴祁,廣德公主下嫁的於琮,許昌公主下嫁的柳陟,無一不是優秀士族子弟。可見,唐宣宗非常很看重士人。

唐宣宗諸女中,永福公主是個比較挑剔、比較任性之人,尖酸名聲外傳。她的婚事,唐宣宗動用了特權,“會有詔於士族中選人才尚公主,衣冠多避之”(《舊唐書·列傳九十九》),大有嫁不出去的危機。這時,萬壽公主駙馬鄭顥勸好友于琮,讓他去做駙馬,以改觀目前其雖有才華卻不受重用的境遇。

於琮,文人出身,志向遠大,但久不見用,於是硬著頭皮答應了這門親事。大中十三年(859年)四月,永福公主大婚在即,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一天,唐宣宗跟永福公主一起吃飯,席間又教誨女兒恪守婦道,日後在於琮面前不要拿架子,永福公主聽得不耐煩,“怒折匕箸”(《新唐書·諸帝公主》)。

匕箸,即吃飯用的筷子。當著父皇的面,竟敢折斷筷子。永福公主此舉,或許是一時氣憤,但表現出了對父皇的叫板,對禮制的衝擊,對士人的蔑視,更是一種刁蠻任性。飯局不歡而散,唐宣宗很生氣,隨即變卦,“初,上欲以悰(琮)尚永福公主,既而中寢”(《資治通鑑》),永福公主的婚事取消。

宰相不知原委,唐德宗解釋,“朕近與此女子會食,對朕輒折匕箸。性情如是,豈可為士大夫妻”,說永福這女子太不像話了,竟敢當著我的面折斷筷子,如此性情,如何嫁入士大夫家?乾脆換一個公主出嫁。不久,唐宣宗下詔,“更命悰(琮)尚廣德公主”(《資治通鑑》),於琮最終娶了廣德公主。

廣德公主,雖出身帝王家,但為人低調,性情賢淑,持家有道,不喜奢華,待下人也極慈善,各方面都非常全面,“凡內外冠、婚、喪、祭,主皆身答勞,疏戚鹹得其心,為世聞婦”(《新唐書·諸帝公主》),在唐宣宗諸女中出類拔萃。廣德公主與於琮父親恩愛,相濡以沫,度過了二十多年幸福時光。

廣明元年(880年)冬,黃巢起義軍殺入長安,唐僖宗率眾逃往四川成都,當時於琮因染病,夫婦二人未能一起出逃。同年十二月,黃巢在長安稱帝,聽說於琮才幹卓越,又曾為宰輔,便想任命他為宰相,遭到嚴詞拒絕。不久,於琮被賊人殺害,廣德公主見丈夫慘死,不想獨自存活於失,也自縊而死。

於琮娶了廣德公主後,永福公主再未嫁人,孤零一生。因為刁蠻任性,因為一雙筷子,一頓飯的功夫,永福公主的人生被改寫。《新唐書·諸帝公主》中,廣德公主事蹟佔用篇幅百餘字,而永福公主只留下了一個名號。(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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