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聲淹沒了屋裡大床咯吱的響聲，覃向珊默默的承受著男人的索取，眼角的淚無聲而放肆，直至天明。
天邊泛起魚肚白，雨還是沒停。
覃向珊忽然驚醒，一個激靈，身體猛然一顫，便坐起身。
她一動，撕裂般的疼痛頓時通達全身，昨晚像是被坦克碾壓了一般，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覃向珊咬脣，耳邊除了雨聲，還有男人平緩的呼吸聲。她扭頭，看向身側將腦袋埋在被子裡的男人，強忍著疼意，伸手小心翼翼的拉開了被子。
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逐漸暴露在空氣中，她細細勾勒他的眉眼，眼角的淚又流了下來。
吸了口氣，覃向珊揭開被子下床。
一瘸一拐的扶著牆，進了浴室，她打算好好的泡個澡，企圖將一身的吻痕沖洗乾淨。
浴室裡水聲一響，大床上的冷俊男人，便冷不丁睜開了眼睛。
一雙如深井般幽邃的眼，發散著冷若寒潭的光。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兩秒，悠然坐起身，眸子裡閃過一抹嘲諷。
昨天晚上翻雲覆雨的情景，他還歷歷在目。目光微轉，他看向茶几，只見上面還放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他的眸光，又沉了幾分。
覃向珊在浴室裡呆了很久，久到她快窒息了，才扶著牆艱難的走出來。
抬目時，她便看見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男人，此時竟然靠在沙發上，一手平展搭著沙發靠背，一手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嘴角勾著一抹冷厲殘忍，又帶著嘲諷的笑。
覃向珊的眸子暗了暗，想到昨天上午在商貿中心看見他和另一個女人勾肩搭背的場景，她心一橫，走了過去。
“現在，可以簽了吧！”她的話音溫和，與她的人一樣，柔柔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
正仔細看著離婚協議書的男人驀地抬頭，冷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覃向珊，手指一鬆，那些A4紙便如飛絮一般翩然落地。
男人站起身，兩手揣在褲兜裡，精壯結實的胸膛展露在覃向珊的眼前，她只覺自己腦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離婚協議書，我是不會籤的。”男人沉著的嗓音透著刺骨的寒意。
覃向珊被他的話震驚，下意識的抬目，對上男人那雙滿含冷光的幽深眼眸，“穆言碸，你……”
“我怎麼？”穆言碸冷笑，“這段婚姻的主導者是我，我想什麼時候結束就什麼時候結束，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
他的話意微頓，略略上前半步，垂首拉近了與覃向珊之間的距離，“三年了，你還不明白？你不過是我用錢換乃的寵物而已。”
寵物……
覃向珊白皙的小臉頓時慘白，目光渙散，滿目的失望。
她抬頭，咬脣看著男人：“可你昨天晚上明明答應了……”
“昨天晚上？我答應什麼了？”穆言碸揚眉，冷俊的容顏釋放無形的壓力，險些逼得覃向珊喘不過氣。
她一時語塞，面對眼前這個冷酷無情，又臭不要臉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