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五十五年戰友情

話劇 上海戲劇學院 文章 西安 射擊 西安晚報 烏魯木齊 閻良區人民檢察院 2019-04-27

來源:西安晚報

□鄭世驥

1964年初冬,新疆軍區文工團話劇隊14名女演員來到四師十團“喀喇崑崙硬八連”,在連隊當兵整整三個月,創造了我軍文工團女演員集體下連當兵時間長、人員多的紀錄。

八連將她們編成一個女兵班,平時管理由文工團指定的班長、副班長負責,讓我擔任訓練班長。

這個部隊前身是三五九旅,而新疆軍區文工團的前身就是三五九旅宣傳隊。這些女演員一到連隊就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感到特別親切溫暖,她們都做好吃苦耐勞、接受鍛鍊、迎接挑戰的思想準備。別看她們平時都很講究儀容儀表,說話輕聲細語,舉止溫文爾雅,但只要一到訓練場,大家都不怕苦、不怕累,在戈壁荒灘摸爬滾打,在冰天雪地刻苦訓練。訓練考核軍隊三大條令、步兵射擊、投彈、刺殺、爆破、土工作業五大技術和單兵戰術等科目均取得良好成績。

經過嚴格訓練,培養了嚴整軍容軍姿,養成了整齊劃一、遵章守紀的自覺行為,初步掌握了基本軍事技能,全面提高了軍人素質。我曾看過《喀喇崑崙頌》等話劇,看到她們從精神氣質到舉手投足都演兵像兵,我感到十分欣慰!她們在連隊吃苦受累所付出的一切,終於得到回報,結出了豐碩成果。我作為班長感到特別高興,真誠地為她們喝彩!

她們離開連隊不久,我就到新疆軍區步兵學校參謀訓練隊學習。我去文工團看望這些帶過的“兵”,大家高興地圍著我,你一言我一語“鄭班長”地叫個不停,我感到非常親切。

我後來調到駐陝部隊工作,這些女演員也陸續轉業到全國各地。大家天各一方,早已失去聯繫。但女兵班十四個人的名字我依然記得很清楚。在《西安晚報》的“情繫邊關”專欄中,我專門寫了一篇《我給女演員當班長》,其中提到八個人的名字。這篇文章在2019年1月25日見報後,我轉發到戰友群。老戰友姜培吾立即轉給文中提到的婁玉芬。她喜出望外,迅速轉告當年女兵班的同志們,當天就有五位同志給我打來電話、發來微信,激動地對我說,五十五年前在八連當兵的經歷,她們刻骨銘心,魂牽夢縈,終生難忘,有的還發來照片讓我辨認。啊!當年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們,如今都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奶奶;而我這個昔日容光煥發的年輕小夥子,也已成了發禿齒豁的老爺爺。真是歲月無情催人老啊!

已經86歲高齡的班長鬍清廉得到消息後興奮不已,立即從蘇州打來電話,滔滔不絕地講她在八連當兵的切身感受,講當年女兵班的那些故事。此後幾天,我們又接連通話,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每次都要講幾十分鐘。她還給我寄來自傳體文集《藝海苦旅》,其中《我們女兵班》一章約三萬字,全面記述了她們在八連當兵的情況,披露了許多我不知道的小故事,我越看越感到親切。

轉業到北京的副班長周希浩回憶說,第一次夜間緊急集合,全班亂作一團。有人突然開燈,我一邊大喊“不能開燈!”一邊趕緊把燈拉滅。鄭班長帶領大家沒跑幾步,王新梅的揹包就散架了,俞凱、司淑珍的東西也掉了。王天真找不見揹包帶,只好抱著被子跑。胡班長把棉褲前後穿反了,鼓囊囊地挺個大肚子,咋也跑不快。安維貞急得找不見褲帶,只得右手提著槍,左手提著褲子跑,回到宿舍才發現褲帶掉到地上了。真是狼狽不堪,洋相百出……

在烏魯木齊退休的婁玉芬回憶說,單兵戰術訓練時,鄭班長看到她們躍進時累得跑不動了,就發出“敵火猛烈”的口令,大家也不顧班長剛剛教過的“臥倒”動作要領,立即趴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刺刀都戳到土裡了……

從上海戲劇學院畢業的張萬峰說,她們第二天就要回烏魯木齊了,大家都已“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誰知當晚突然緊急集合,剛剛跑起來,隊列裡就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王興廉連長莫名其妙地問咋回事,原來大家挎包裡沒有裝規定的戰備物品,裝的都是核桃、花生……

轉業到上海的夏宗平說,她經過連隊三個月的嚴格訓練,養成了嚴於律己的習慣。在幾十年工作中,無論天氣再惡劣、情況再特殊,她從沒有遲到早退過。還發來一張當年我帶領她們訓練的照片,真是太珍貴了。

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幾十年“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戰友,竟因《西安晚報》刊登我的一篇文章“得來全不費工夫”聯繫上了。感謝晚報,感謝晚報副刊!

2019年春節期間,已經八十高齡的張萬峰從北京來到西安,代表女兵班全體同志看望我這個五十五年前的“鄭班長”。老戰友談起當年的那些逸聞趣事,歷歷在目,栩栩如生,如數家珍,邊說邊捧腹大笑。真乃是“相處僅百天,刻骨銘心間。戰友情誼深,故事說不完”啊……這些往事,我常憶常新,彷彿又回到激情燃燒的火熱軍營,回到朝氣蓬勃的青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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