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無子婆婆逼丈夫娶別人,新人進門這天我卻懷孕了

懷孕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9-10

3年無子婆婆逼丈夫娶別人,新人進門這天我卻懷孕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木為秀 | 禁止轉載

1

“夫人,請喝茶。”

歸暖坐在椅子上,看著遞到跟前的茶,再看一眼恭敬敬茶的人,沒有伸手接,她沒想過有一天會喝姨娘敬的茶。

也不知誰立了這樣的規矩,丈夫納妾,須得正妻喝了茶,才算正式承認姨娘的身份。這規矩其實很殘忍,因為即便敬茶的人再恭敬,喝了茶的那個才是輸家。

歸暖這麼長時間沒有動作,沈母有些不滿,連悠進門是她點的頭,如今她端架子給誰看?不耐敲著桌子,沈母重重咳了一聲。

連日來的疲累伴著一陣噁心襲來,歸暖忍不住趴到一旁乾嘔。

沈母終於大怒:“這茶你接不接連悠都進了門,她敬你茶是禮數,這大喜的日子你別給人添堵。”

“娘,暖兒不是有意。”沈晟坐在歸暖旁邊,下意識攬住她,阻止沈母接著說下去,卻沒想到他的維護徹底惹怒了沈母,說出的話更加不好聽。

此時歸暖卻顧不上誰在生氣,她現在很疼,腰腹間的酸脹變成墜痛,疼中夾雜著連日來的疲累,她幾乎要暈過去,意識模糊中她只覺得有什麼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流失,她下意識想留住那種溫熱,到底沒了力氣。

有人在耳邊喊,喊的是什麼呢?

歸暖聽不清楚,也不想聽清楚,從他說要納妾她就沒睡好過,她說了不願說了不許,但是沒用。他是孝子,沈母半天絕食他就說不出“只要她”的話,反而是自己態度軟化那一瞬他隱隱鬆了一口氣,也就是那一瞬,她不想和他鬧了,他覺得累,她也覺得累。

再醒來的時候,屋子靜悄悄的,歸暖喊了一聲,沒人答應。院子裡似乎有人說話,不過聲音都很陌生,她不小心把床頭的碗打翻在地,終於有人跑進來,不是她院裡的丫鬟。

“夫人,你醒了,我去喊少爺。”

沈晟很快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人,素淨的衣裳,只鬢上插一朵不甚顯眼的紅花,看不出一點張狂。

連悠言辭懇切說了些什麼,歸暖一點也沒入耳,無論連悠是真來向她這個正妻請安,還是想要宣示什麼,她都沒話和她說。自己與沈晟之間的事,便只問他要答案,與旁人無關。

許是瞧出歸暖的冷淡,亦或沈晟終於覺出連悠的到來有些不妥,忙揮手讓她出去,他坐在床頭,握著歸暖的手,紅了眼圈:“暖兒,你別太傷心,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

孩子?

歸暖想起暈倒前那種痛,臉色逐漸發白,渾身像浸入冰水裡,徹骨的冷讓她止不住顫抖。她有了一個孩子,在沈母以她三年無所出迫沈晟納妾以後,這孩子卻又離開了她,在沈晟妾室進門的當天。

沈晟在耳邊絮絮叨叨說著寬慰的話,歸暖聽得出裡面的傷心和歉疚,只是他的淚滴落在她臉頰上的時候,她的心卻空了一片,彷彿怎麼也填不滿了。

昏沉沉睡了大半天,再醒來,歸暖習慣性喊綿柳,來的仍舊是一個面生的丫鬟,歸暖才發覺屋裡的人都被換了。她院子裡的人大多是從孃家帶來的,沈母早看不順眼,估計是趁機全打發了。

這個家,她能守住的東西越來越少。

白天沈晟不在,沈母也想不起打發人來,整個院子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顯得有些清冷。

晚上沈晟過來的時候,屋裡沒有點燈,歸暖躺在床上聽腳步聲走近,沒有說話。沈晟在床頭坐了半天,輕輕嘆一口氣又走出去。

聽見門被輕輕打開,歸暖睜開眼,說道:“晟哥,屋裡人都換了我不習慣,把綿柳那丫頭還給我吧,你總得給我留一個能說話的人。”

2

歸暖身子養得差不多的時候,春已經過去許久許久,今年桃花開得旺,她卻沒有好好看上一眼。

略帶了涼意的風一陣一陣襲來,歸暖躺在窗下竹椅上小憩,綿柳去熬藥了。院子裡的丫鬟沒人管著都有些鬆懈,趁中午無事便湊在一起說閒話,說的無非是連姨娘的好,哄得了老夫人處得好滿府下人,與那人,更是感情日篤。

她們有意說給她聽,歸暖便閉著眼睛聽了。

沈晟暫時搬出去隔壁屋裡,每天回來後大半時間也是陪著歸暖,不過很多事情說變就變了,可能沈晟還未察覺,歸暖早就覺出他身上一點一點顯出的不同來。

成親三年,他們也有拌嘴的時候,沈晟也睡過好幾回書房,但那時也沒誰是真惱了,次日再見面反而都覺得好笑。

現在卻不同了,他煩了悶了,出了她這院子,也用不著去書房湊合了,所以他也不會半宿不睡想次日怎麼哄人,反而有人軟語哄著他了。

有時候,心思一旦少一分,情分便不知不覺中減了一分;放任多一點,不知不覺中便成新的習慣。

就像這一段時間,他新添了衣衫,呆在院子裡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偶爾幾天見不到他也是常事了。

一個人的心其實就那麼點大,裝得下這個,總有一個會裝不下。

院子裡他的痕跡一點點淡了,院子裡桃花再開的時候,看花的人變成了歸暖一個。

沈晟搬去了悠然苑。

沈母想要孫子,尤其得知歸暖傷了身子後,更加偏向連悠,也更看不得沈晟守著歸暖,而且把連悠進門一年沒懷上孩子的原因也算到歸暖身上。她說了好多回讓沈晟多陪陪連悠,沈晟聽了,可還是住在歸暖的院子,沈母終於忍不住在大年夜坐祠堂哭訴一宿。

沈晟在祠堂陪著沈母跪了一宿。

次日,新年的頭一天,歸暖最先聽到的話就是“抱歉”。

光禿禿的桃樹下,歸暖說:“晟哥,你再說一遍此生只我一個。”

沈晟的呼吸都有一瞬的停頓。

歸暖看著他:“我就想聽聽。”

“暖兒,我……”

歸暖等了半晌,緩緩閉上眼,把淚鎖在眼眶內。

3

雨聲淅淅瀝瀝下了一天也沒有要停的樣子,整天都沒什麼大變化的陰沉天色,很容易讓人忽視時間的流逝。屋簷下方,被雨浸潤了許久的地面均勻地出現一排小水坑,酒杯口大小,淺淺的,偶爾落下的水滴激的小坑裡的水濺開。

“咳。”帳子裡傳出一聲輕咳聲,在窗邊繡東西的綿柳連忙站起走過來,輕輕掀開紗帳。

裡面的人剛剛轉醒,眼神還很澀,咳嗽兩聲,歸暖問:“天這麼暗,什麼時辰了?”

“還不到申時,”綿柳彎身扶著歸暖坐起來,說:“才到春天,又下了一天的雨,就比往日暗了些。”

“把燈點上吧。” 歸暖神色懨懨地說,望著漸漸亮起的燭火,發了會子呆,終是提不起勁兒來,揉揉眉間,走到門外。

下了一天的雨,剛開沒幾日的桃花落了不少,並排的幾棵桃樹下,花瓣散了一地,走過去,伸手撥弄一下帶著雨滴的花枝,碰觸間又落了不少花瓣。

當初他在院子裡栽桃樹的時候,自己只覺得開心,如今再看,卻覺諷刺。脆弱不經風雨的花,再好看又有什麼用,該留不住的註定留不住。

白天睡得久了,歸暖睜眼聽了一宿的雨聲。

從身邊少了那個人,她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哪有人會習慣寂寞,能有人陪著到底是好事。

可現在陪著她的又是什麼,自己的呼吸聲,還有一室寂靜。

其實,這樣下去又有什麼意思,歸暖覺得眼裡一片溫熱,當初的諾言已成了笑話,他連哄自己的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出口,為什麼還不死心呢?

天剛漏出點亮光,歸暖坐在窗前,無意識地盯著桃花的方向,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

等天稍亮,如往日一樣起身去後院請安。

來到後院西廂房的時候,沈母已經穿戴好,正拉著一個人的手說話,看見歸暖進來,她神色明顯冷下來:“怎麼這會子才來,連悠已經在這兒侍候半天了。”

歸暖也不解釋,只接過丫鬟手中的茶,仔細試了溫度方遞給沈母。

“哼!”沈母重重地將茶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連悠還要伺候晟兒,也沒見起晚過,你倒好,三五日的拿喬,哪有個媳婦的樣子。若不想伺候我這老婆子,用不著來委屈自己。”

“娘,看您說的,不過是我今日睡不著就索性過來了,誰知您也醒得早,碰巧了不是。姐姐也沒來遲啊,往日您可不是這會子才醒的,我來時還怕擾了您呢。”連悠躬身撫了撫沈母的後背,溫聲勸道,“一大早的,別生氣呀,傷身體。”

“好孩子,”沈母笑著拍了拍連悠的手,“到底是你有心,真心為我這老婆子想。”

兩人就這麼說笑,歸暖站在旁邊也不動。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難受,想不透為什麼自己哪裡不好,嫁到沈家後,她晨參暮省從不間斷,歸暖覺得,就算不是十分真心,這麼久了,總該得個笑臉吧。誰知日復一日,她還是礙眼的存在。

尤其是連悠進門後,沈母對她更是百般不待見。

討好,她把能給的都給了,還能拿什麼去討呢!

她不知站了多久,沈母才嫌棄擺手:“你回去吧,我這兩日吃齋,不用跟前伺候了,免得礙眼。”

歸暖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退了出來。

外面確實冷,撲面而來的一陣風,直直地鑽進領口,讓人不自覺打個寒噤。吹面不寒楊柳風,真是假話,還是春要暖的太多,獨獨忘了自己。

歸暖剛剛踏上回院子的石子路,就聽到後面喊,停下來時,正看見連悠不急不緩地走過來,臉上掛著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淺淺的炫耀的笑。

“今日是我起早了,結果害得姐姐受委屈……”連悠嗓音軟軟,語氣裡有說不出的歉意。

“和你無關,是我伺候不到。”歸暖打斷她的話,淡淡地說,“還有事嗎?”

連悠搖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麼,忙道:“還真有一件事要煩勞姐姐。早就聽夫君說,姐姐院子裡的桃花是最好看的,去年姐姐病了,我也沒瞧見。如今正是桃花開的時候,我想向姐姐討幾枝桃花,我知這是奪人所愛,不過夫君喜歡,我只能向姐姐開這個口了。”

“我院子裡的桃花不送人。”

看著頭也不回離開的歸暖,連悠兩手緊緊絞在一起,她得婆婆喜歡,有夫君疼愛,可在歸暖面前就得低這個頭,她不甘心。

4

晚上的時候,歸暖趴在窗前看桃花,夜色朦朧,其實看不見什麼,模糊一片,可歸暖看得認真。

門響的時候,歸暖以為是錯覺,便坐著沒動。

綿柳側耳聽了一下,卻跑過去開門了,開門後,有些驚喜地朝她喊:“夫人,少爺過來了。”

歸暖停了片刻站起來,椅子摩擦在地上的聲音其實有些刺耳,但歸暖沒有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厲害,也沒有發現,她現在眼裡只有那個徐徐走近的人。

“你,來了?”

話一出口,歸暖幾乎忍不住眼中的淚,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說過許多甜言蜜語的人,現在見到,她只能給一句這樣的問候。

昏黃燭光下,沈晟看著又瘦弱幾分的人,聲音也哽在喉中,好半天,才說:“夜裡涼,怎麼也不多穿件衣裳。”

“不冷。”歸暖走到桌邊,問,“喝什麼,茶還是水?”

沈文晟愣住,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二次這麼問他,第一次是笑著問他的喜好,這次,竟有莫名的生疏。

坐在窗邊,兩人無言,歸暖才發現,他們無話可說。

他們竟然,無話可說。

歸暖心頭一陣寒意,心也慢慢沉下來,似乎冷靜下來,她才看到他眉間的猶豫和疲憊。上回看到他這個神色,沈母迫他搬去悠然苑去住,上上回,是他說要納連悠為妾。

這次他也不是無緣故過來的嗎?

沈晟的眼神有些閃躲,好半天,終於說出口:“她喜歡桃花,我想挪一樹過去……”

她守著這一院子的桃花,守著兩人的點滴過往,想等他一句為自己而想的道歉,想等他再記起曾經諾言,結果只等來這句話。

她喜歡!

哈哈,她喜歡!

歸暖發出一聲似哭似喊的笑,你到底要傷我到什麼地步才甘心啊!

5

春天一日暖過一日,歸暖卻一天天消瘦下去。

桃樹到底留下了,不是她爭取來的,而是悠然苑裡栽了新的,有小丫鬟特意過來說,她們姨娘說了,還是新的好。

桃花謝了的時候,歸暖喊了人來,把院子裡的桃樹全砍了,一地殘枝,看不出桃花灼灼時的模樣。

轉身,歸暖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步入後院時,連悠正坐在沈母旁邊陪著說話,不知沈母說了什麼,連悠嬌羞地低下了頭,歸暖掀開簾子,正巧看見這幅其樂融融的畫面。看見歸暖進來,連悠只笑了笑,也沒有停止與沈母說話,還不時和著笑兩聲。

坐在一邊椅子上,也不接丫鬟遞過來的茶,歸暖問沈母道:“不知道娘喊我過來有什麼事。”

“連悠有了孩子,我已給晟兒說過,選個好日子抬連悠為平妻。”

看著兩人喜悅的神色,歸暖慢慢道:“只要我還是他的妻,便不會同意。”

沈母怒氣橫生,將手邊的茶杯一下掃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而後指著歸暖要罵,而連悠,借低頭難過也不去勸和了。

歸暖卻又笑了:“當初是沈家八抬大轎抬我進的門,我不會讓自己在一個姨娘面前丟了所有。”

沈母大惱,指著歸暖的手有些哆嗦。

歸暖又道:“你們也別說是為了沈晟孩子著想,我是他的妻,這孩子養在我的名下就好了。”

連悠的手驀地撫上小腹,臉色一下子白了,歸暖看在眼裡,輕輕一笑,對沈母福了福身子走出去了。

晚間,他果然踏進小院,帶著一臉疲憊。

又三月未見,熟悉得閉上眼都能猜出表情的人,竟然有些陌生,原來不是不能忘記,是平日想他記他的時間太長,給忘的時間太短。

歸暖坐在窗邊沒動,等他說話。

半晌,沈晟低聲說道:“娘同意我搬回來。”

歸暖靜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他又開口:“娘心疼孩子,非要把連悠抬為平妻……暖兒,我保證以後會對你更好,那孩子也會尊你敬你……”

歸暖笑,果然是這樣,當初沈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催他納妾,三年夫妻情分抵不過二十三載養育之恩,她爭過,但因看不得他左右為難,認了,結果沈母,甚至沈晟,都覺得她可以退一步,再退一步。

是她自作孽,把自己迫到這般難堪境地。

“你說你有什麼好啊,值得我這樣。”

歸暖的聲音很輕,沈晟沒有聽清楚,不過他看懂了歸暖的眼神,失望中隱約的決絕,讓他猛地生出不安:“暖兒,我……”

“你先回吧,讓我想想,以後別來了,我想好之前,誰也不想見。”

午睡醒來,整個人乏力得很,歸暖也懶得喊人,就靜靜倚著窗發呆,過了片刻,她發現還是沒見著綿柳,覺得有些奇怪,平常綿柳從不輕易離開院子的,難道出什麼事了?(原題:《桃夭》作者:木為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