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傾世皇妃 為何我傷痛的時候身邊不是你

含笑花 鳳凰 施禮 故事 樂觀途積極人生 2017-04-04

從太子處聽說慕親王爺病了,楚清清便吩咐筱筱去領了些上等藥材送到慕親王府去。她並不曾見到慕親王爺,而是將藥材交到一位管家手裡便返還了回來。一回到梧惠宮她便埋怨起慕親王府的人架子大,連一個小小的門童都不將她放在眼睛。

楚清清倒是很想回一句不是人家架子大,而是你的眼睛看得高了。當然這其中還是讓楚清清有些疑惑的,只是這些疑慮她犯不著上心。

翡淵與璠陽的親事算是定下了,北晉等與諸邊小國皆派使臣前來恭賀,若璠陽不承認便顯得有些矯情做作。

聽聞濮陽惜寧每日在寢宮裡大鬧,此事蕭後已是騎虎難下,也惟有令人看牢她不得出意外。

自從那日太子走後,便再不曾涉足梧惠宮,緊而小姐的心情也變得虛浮沉重。筱筱偷偷打探過了,這些日子太子每日一完事必是到冬瑩宮去看望苡妃,甚至偶有留宿。心中替小姐不值,她在這裡難過,太子卻是在享齊人之福,也只有她家小姐方能有此好脾氣,若是換作她人做太子妃,還不得將梧惠宮變成一個醋作坊。

據濮陽洵所言,蕭林隨北晉使臣回到皇城的時間已過了三日了,也就是說明日蕭林與北晉的使臣即要到達皇城。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使臣到訪,聽聞茗妃讓蕭後喚去接待使臣同行的家眷去了,自苡妃小產婉妃去逝後,整個東宮似乎一下子安靜了很多。而她等候太久的暴風雨亦衝著濮陽瑾去了,楚清清日常處理的事情已少了一半,她知道是濮陽瑾暗中安排過了。

今夜難得月朗星稀,讓楚清清忍不住披著厚厚的氈衣坐在庭院裡賞析。

這會兒的天氣雖未落雪,卻也是霜寒冷俏,煞是凍人肌理。筱筱遞上一個小暖爐到主子手中,順著小姐微抬的螓首望去,作聲道:“這星星怎麼就晚上亮白天不亮呢?”

這問題真傻,楚清清含笑看了她一眼,而筱筱卻嘆她的目的達到,終於又見小姐揚脣了,繼續說:“小姐讀書多,告訴奴婢星星白天不閃晚上要的原因好麼?”

“我可沒在書上見到過這方面的知識,你分明是在難為我嘛。”

“奴婢可不敢。”

筱筱略微抬起了眼,瞥著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雙眉似月攏,一雙瑩目愈發的清澈韻潤,淡雅若蘭的顏容,美得彷彿從畫中走來。這,就是進宮後的小姐,動了情的小姐。

眼含微笑一聲嘆息,楚清清拽著她坐下,一起抬眸,仰望頭頂那片繁星點點的冬夜。

假山後那幾株臘梅彷彿是在一夜之間綻放的,清幽的暗香直飄染了整個梧惠宮。記得前日去探它還全是花苞,今日再賞,便風姿妍妍了。

筱筱嫌外面冷,不放心楚清清久待在梅樹下發呆,便欲折幾枝插進花瓶裡。連忙掩下她碰到枝條的手,楚清清攜笑嘆道:“你折它做什麼?花兒不是開在此處方應景麼。晨曦映透清香的花衣,使它們的顏色添了幾分透明的光彩,在它該呆的地方欣賞它乃是一樁美事,你將它折進花樽裡,豈不是又煞風景又沒意思?”

筱筱無奈的神色掠上投降的笑意,“奴婢可不懂這些風雅之事,奴婢只知道花兒該在這兒開,小姐該回屋裡待,若是小姐非得站在這裡受凍納涼,奴婢沒法子,只好把本該呆在這兒的景兒換個地方。”

好笑的盯著筱筱,楚清清說:“你這張嘴呀,愈發的利索了,哪日若我聽得實在聒噪,就拿針把你那兩片嘴皮子給縫起來,看你還沒有能耐說話。”

筱筱作勢驚恐的躲到一側的梅樹後,又害怕又好笑的盯著楚清清,說:“饒了奴婢罷,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清清待要接她的話,徒然聞得身後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兩人雙雙側身斜眸,見羅貴領著一嬤嬤模樣的人走過來。筱筱不禁雙腮添懼,連忙走到楚清清身旁,扯扯她披著的氅衣。而楚清清也隨著斂神屏吸,端起素手,微微含笑。

“奴婢/屬下見過太子妃。”

“不必多禮,都起來。”空手虛扶,來者皆起身,楚清清彎腰拾起地上一朵方落的臘梅,擱在鼻前輕輕一嗅,方道:“羅統領,你不在冬瑩宮當職,到這兒做什麼?”

“回太子妃的話,屬下剛在曲廓裡遇到李嬤嬤,她向屬下尋問太子妃的去處,屬下便領著她來了這兒。”實則卻是太子吩咐他多留意梧惠宮的安全,這梧惠宮最好是別出什麼麻煩,否則他萬死皆不能謝罪。

“得了,人你已帶到,下去罷。”揮揮手,示意羅貴離去,心下卻在忖慮羅貴會領著李嬤嬤至此的用意,罷了,此刻還是李嬤嬤到此的目的重要。

“李嬤嬤,你來見本妃可是母后有什麼吩咐?”李嬤嬤,蕭後近似心腹一般的存在。

她領著皇后的懿旨前來找太子妃,自然是十萬火急的,需得第一時間找到太子妃,如若不然皇后命人傳話即可,何苦非得防著太子妃生異心做防備,得她親自前來傳話?“回太子妃的話,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宣太子妃去鳳翔宮見駕。”

蕭後要見她?忍不住心中打起狐疑,這回她又要做什麼?邊想邊說:“既是母后宣我,待我回殿內收拾理妝。”

“不必了。”楚清清餘音未散,李嬤嬤迅速接下話來,“皇后娘娘宣太子妃即刻前往鳳翔宮見駕,請太子妃莫要耽擱時間,屆時皇后怪罪下來,奴婢承擔不起,您也不好交待。”

有個厲害的主子,連奴力說話的語氣都很硬。見她恭敬端莊而立,自然瞧不到自己脣邊冷下的弧度。刻不容緩的想見她,恐怕是擔心她做準備耍手段罷。“好,本妃這就隨你前去,有勞嬤嬤前方帶路。”

“不敢,太子妃請。”

筱筱意欲跟上,卻讓李嬤嬤倏然抬手給攔了下來,遞給她一個凶狠眼神後,如願見到筱筱因怯怕而止步。

揣思蕭後用意過重,走了許久方注意到筱筱不曾跟上,眸角的餘光從李嬤嬤身上瞥過,恐怕是她從中做梗。

下了輦轎,扶著李嬤嬤的手腕踏上鳳翔宮前的十六梯臺階,隨即見到六根雕著綵鳳呈祥的廓柱,朝著那扇雕花大門一步一步走去,心也跟著忐忑起來。侍候在門口的宮侍一見她,立即唱駕:“太子妃到。”

眼見著即將踏過的門檻,楚清清深呼吸,提醒自己聚精會神去領略蕭後的召見。

來到鳳翔宮的正殿,楚清清目不斜視的含笑徑直走向衣著華貴,儀表萬芳的皇后娘娘,顧不得兩旁都站了些什麼,坐了些什麼,幾步開外,跪地請安,“兒媳見過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太子妃起來罷。”

圓潤之聲示意,楚清清應聲而立,方要抬眸尋問些什麼,又突然聽見茗妃來向她請安,“臣妾見過太子妃。”

楚清清斜身看她,正待開口喚她起身,一張赫然映入眼簾的臉讓她的神經頓時繃得猶如弦緊。她怔怔的盯著那張臉,那正對著她溫存含笑的輪廓,讓她感到陣陣由心而生的惡寒,幾個月前的感觸,幾乎全然的讓她恐懼環身中又體會了一遍。

“太子妃,何以在外邦使臣貴賓面前如此失態!”皇后語聲帶怒,也成功喚回楚清清沉浸在惡夢般回憶中的思緒。

立即向蕭後施禮請罪,“是兒媳失態,望祈母后恕罪。”心下卻忖思著外邦使臣?他是那門子的外邦使臣?

無視楚清清的卑微,蕭後將目光看向一旁,顏容立即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三皇子,太子妃失儀,請您莫要見笑才是。太子妃,此乃北晉的三皇子莫子灝,還不向三皇子賠不是。”

北晉三皇子?他不是濮陽洵口中‘非常成功的商戶’麼?楚清清面向駱寒,一雙玉目讓疑惑填盡,“原來是北晉三皇子殿下,方才是本妃失儀,在此向您賠罪。”

莫子灝自然懂得此刻向他賠罪之人正在疑惑什麼,瞥了一眼楚清清,隨即看向蕭後說:“皇后娘娘,是人總會有一時半會失態,逃不過的,所謂知錯能改者,善莫大焉,請皇后娘娘饒恕太子妃罷。”

楚清清甚是尷尬的站在莫子灝跟前,她敢篤定他是故意讓她難堪的,然初次相遇的爭鋒也讓她知道這次重逢和睦不到哪兒去。又聽見蕭後發話,“三皇子仁德,本宮替太子妃謝過了。”

仁德?楚清清心下冷笑,既然已賠過罪了,總該切入主題了罷。不過再開口之前,楚清清故意咳嗽兩聲,“咳咳——,母后,不知宣兒媳前來所未何事?咳咳——。”

蕭後果然聽到這咳嗽聲皺起了眉,但並未將不滿表現得太過明顯,反正她的死活無足輕重,“今日宣你來是有件事情吩咐你,雖然你的身子不好,平日甚少離開東宮,但本宮相信你已經知道公主與翡淵聯姻之事,目今周邊諸國皆派來使臣恭賀,城中驛館皆不得空閒。昨日三皇子使臣一行抵達我邦,其中不乏女眷,本來本宮體恤你身子不好,但聽說你這些天精神不錯,茗兒因著要接待其他使臣的女眷,本宮只好將北晉這邊的隨行女眷交由你招呼了,你別擔心,只要一人而已,乃是三皇子的表妹,但她卻得北晉王恩寵,冊奉為郡主之尊,你不可怠慢,知道嗎?”

她的言詞間不乏警告之意,然這警告太過刻意,不禁讓楚清清心中愈發的沒底。既然她為自己著想不少,自然容不得她拒絕,“兒媳遵旨。”說著又環顧四周,確定這裡沒有一位符合郡主身份之人,方看向莫子灝問道:“不知郡主這會兒人在何處?既然是本妃受命負責接待,自然要見上一見才好。”

莫子灝並不言語,他根本就不屑與楚清清言談,看見她,他雖是表面含笑,心中卻流露著無盡的恨意。她便是濮陽瑾在乎的女人,想著若是將她的自尊與驕傲都踩在腳底下,不知能不能消掉他內心半絲憤恨?

莫子灝的能耐她又何償不知,指不定這會兒在心裡如何厭惡她楚清清呢。不過她倒是非常滿意上蒼如此安排,否則怎會讓她尋到可趁之機?蕭後忍不住添了脣角的弧度,讓怪異的氣氛顯得更加恐怖。見莫子灝雖是帶笑飲茶,卻對楚清清的問話置之不理,那冷漠的態度應該讓楚清清嚐到羞辱的滋味了罷。

“你有所不知,那郡主與惜寧公主一般年歲,方才惜寧在這兒,兩個姑娘一見如故相約去遊御花園了,你要見她需得等她回來。”

蕭後分明是在滿意莫子灝無視她存在後替他解釋的。楚清清心中起怒,卻不好發作,只得隱而不發靜觀其變。但就此看來,那二人定不會很快回來,如此她待在這裡何故?難道繼續承受莫子灝對她的鄙夷?這莫子灝也是個很讓人糊塗之人,先不說之前他們相遇時的景況,既是北晉的皇子,為何要遣入璠陽,且還住在雲王府裡,濮陽洵甚至有意矯錯他的身份,說他是個什麼‘非常成功的商人’。他不可能不知情,那便是專程說給自己聽的?他們之間定不會只是‘客人’與‘主人’那般簡單。

她覺得那莫子灝對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感覺絕非煲而是貶。他在恨她,對,他在得知自己太子妃身份那瞬間就開始恨上了,可是,為什麼?

“回稟皇后娘娘,蕭大將軍求見。”

蕭後一聽,神色一喜,立即說道:“快宣。”

“是。”

有宮侍入來稟報,楚清清退至一旁,趁著蕭後聽取宮侍回話時,與莫子灝四目相對,他平靜無波的輪廓上果然寫著對她的厭惡,而楚清清亦毫不客氣的冷瞪了回去。她可以妥協,卻容不得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

很顯然此刻的莫子灝也是將情緒隱而不發,他也很想說不必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可這個小女子偏偏不一般,他是濮陽瑾心愛的女子,而濮陽瑾卻奪走了他心愛的女子,但那個女子卻不是楚清清。

“臣蕭林叩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方才楚清清佇立過的位置,此時半跪著一名大汗,此人身高七尺,肩寬膀厚,身材十分威武強壯,臉龐上還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這便是執掌璠陽盡數兵馬的大將軍,看身板的確有那能耐。可楚清清在他身上見不到半分蕭後的影子?他們不是兄妹麼?

“哥哥快請起,自家兄妹何以如此客氣。”蕭後熱絡的叫起喚坐,還吩咐一旁的李嬤嬤看茶,楚清清直覺得自己真是不受待見,莫說看茶,連坐都不曾坐下。

蕭林坐在廳椅的左邊,而莫子灝坐在右邊,兩人對坐著,正照面打招呼。蕭林拱手說:“三皇子,旅途車馬勞頓,昨夜休息得可還妥貼?”

莫子灝亦拱手言道:“有勞大將軍惦念,本殿休息得很好,只是小妹鳳凰許是從未出過遠門,一到這裡便精神得緊,鬧得我有些煩燥,喏,今日便拉著她進宮前來跟皇后娘娘請安,誰知見到惜寧公主,兩人一見如故,玩兒到一塊兒後便將本殿冷落在這裡了。”

“哈哈——,小孩子心性,想來我這侄女也是命苦,雖與郡主一般年紀,既聰明又活潑,可她卻要遠嫁翡淵,去作那荒夷之婦。”說到此處,蕭林不禁長長一聲嘆息,“唉——,真是造化弄人呀。”

蕭林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夫,說起話來自然粗聲粗氣,此刻聲音湧入楚清清耳中,卻給她造成半真半假的感觸,可她與蕭林並不認識,怎麼可能專程說給她聽?

“哥哥,我還忘了介紹。”蕭後看了一眼楚清清,說:“這是楚太傅之女楚清清,如今貴為當朝太子妃,你別看她弱不禁風,可尊貴著呢。”

蕭林隨著蕭後的目光偏移,終於落在楚清清身上,只見這女子身姿儀靜的佇立在旁,顏容蘊婉雅嫻,給人一種凝幽之質的感覺,又見她素手微微端攏,脣角那抹近似無的笑意流露出淡雅清美的意境,這便是妹妹以沖喜為由給太子納入梧惠宮的太子妃麼?

他可不會忘記妹妹此舉的用意,這段時間以來太子妃有些什麼活躍也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還好奇怎樣一個女子能在這深宮大苑裡遊刃有餘,連茗妃與婉妃在她面前都得添盡謹慎,那婉妃更是因她而失了性命。此時見她神情中的淡定自若,心下便有幾分釋然。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聽說她還在繼續用藥,就是不知這身子能撐到幾時?

“原來是太子妃在此,先前微臣不曾注意,太子妃恕罪呀。”

蕭林連身也不起,就這樣衝著楚清清拱手問禮。他的語氣與態度的確很客套,客套得讓人窩火,可楚清清不會因著此等無禮小事亂她的心緒。她攜著禮貌的笑容向上邁了一步,說:“您是璠陽勞苦功高的肱股之臣,還是太子殿下半個舅舅,論理清清是小輩,您讓我恕罪豈不是折煞了我麼?”

口齒伶俐,條理清晰,果然不是個凡品。蕭林說:“不敢,不敢。”

楚清清滿腔冷意,卻要對著蕭林微笑,她不說這是委屈,只說忍一時過去。可她此刻不願在此多待一秒鐘。

“在回來之前,聽說皇城還造成了一場不小的**,原因則是有人舉報說太子私自擁兵意欲造反,不知太子妃可知曉此事?”

沒料到蕭林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拿此話題問她,楚清清被他似徵詢似肯定的口吻懾了半瞬,隨即含笑答道:“本妃倒是聽宮裡的奴才們嚼舌根時說起過,但擁兵造反實乃殺頭大罪,再者太子本是未來璠陽國君,何苦多此一舉以造反得以繼位?大將軍,道聽途說之事不可盡信,此等玩笑也莫要在開了。”

聞得此言,蕭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太子妃,她的態度依舊謙和有禮,讓人尋不出半絲傲慢與不敬。可她的話分明是在強調太子之位順應天命,豈能凡人用計可褻瀆奪權的?更是在提醒自己莫動歪念,否則乃是殺頭大罪。

惟有乾笑一聲,老眼裡卻滲出一絲危險,“呵呵——,太子妃所言不無道理,本將軍也的確是聽人閒聊時說及,不可信,不可信,哈哈。”

楚清清含笑點點頭,這一仗她沒贏卻也沒輸。不過他既然想難為她,自己又何不順水推舟問回去?“謠言雖不可信,但太子讓人舉證造反確有此事,不知蕭將軍可知是誰人在正大光明殿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指證太子的?”

蕭林雙眼一睜,直盯著含笑看似隨意發問的太子妃,皇后徒然接下話來,“好了,既然事情不符實,還提它做什麼?”

你當然不願意再提了,楚清清心下冷忖,隨即面向皇后盈了一禮,“是,母后。”同時,直覺著後背讓兩道銳利的光芒一點兒一點兒的侵襲。

“母后,我們回來啦。”

濮陽惜寧的聲音湧入耳中,緊接著響起些許腳步聲邁過門檻停在身後,楚清清回眸看時,見除了濮陽惜寧外,還有位與她年歲相仿的女子與她攜手。她著了一身淡紅色衣裙,身高亦與濮陽惜寧差不多,小巧的脣瓣和潤紅的兩腮透溢著青春活力,若春日裡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與濮陽惜寧並肩而站,倒像是真真的兩姐妹,不難怪會一見如故甚是喜歡。

“乾爹,你何時來的,怎麼也不叫回我來陪你?”那女子便是莫子灝的表妹今鳳凰,在向皇后請安後,立即轉身蕭林撒起嬌來。

“鳳凰,不得無禮。”莫子灝嗔怒一笑,卻毫無責備之意,有的只是嬌寵。

“表哥,你又凶我,回去我要跟姨娘告狀,說你欺負我。”今鳳凰半依著蕭林,面向莫子灝噘著脣葉說。

“好啦,你就饒了你表哥吧,這一路你可沒少給他找麻煩。”蕭林亦寵溺的笑道:“怎麼樣?在宮中住得可還習慣?”

今鳳凰立即站到濮陽惜寧身邊,“本來昨天還不習慣,可今天開始有惜寧陪著我,我再也不會無聊了,她還說要帶我去參觀皇城呢,乾爹,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我倒想去,可是一回到皇城事情就多得抽不開身,還是讓別人陪你去吧。”

“郡主。”蕭後突然笑著作聲,朝著她伸去了手招呼到身邊來,“本宮可要跟你抱歉了,惜寧就要出嫁了,這些日子她得在宮裡學習翡淵的知識和禮儀,所以不能到處陪你玩了。不過本宮給你另找了一人,喏,這是本朝的太子妃,本宮已吩咐她你在璠陽由她接待你,她可以陪著你到處走走看看。”

鳳凰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卻清逸脫俗的女子,她站在那裡只脣角含笑默不作聲,卻能夠吸引表哥看她,真是太過份了。

她不喜歡自己,從今鳳凰第一抹目光飄來開始,楚清清便得到這樣的印證,因為也從不要求自己人見人愛,所以並不介意。禮貌的喚了一聲,“郡主,你好。”

瞥了一眼楚清清,今鳳凰立即偏過頭問蕭後,“惜寧能不能不要嫁到翡淵去,我邀請她到我們北晉去玩兒好不好,嫁人有什麼好的。”

“呵呵——。”蕭後作勢苦惱的笑道:“本宮也捨不得惜寧遠嫁呀,可惜有人就是看她不順眼,非得讓她嫁這麼早,還離本宮那麼遠。”邊說邊落起淚來。

楚清清心想這是做給她看的麼?真是無聊,眼見著她離開梧惠宮已久,若是再不回去怕是有人要找來了,此刻,她還不想讓那人見到莫子灝,出聲說:“母后,既然郡主兒媳已見過,她又那麼與惜寧玩得來,若是將她們分開倒是無趣得很。本來兒媳欲將郡主領回梧惠宮,但見此情此景不若這樣可好,便讓郡主與公主一起作伴罷,兒媳得空去找她,或是她無聊也可差人去梧惠宮找兒媳。”

蕭後待要拒絕,楚清清此話分明有推脫之意,鳳凰郡主卻搶在她前面歡叫起來,“好啊,好啊,如此正合我心意。”她才不要見到她呢,一看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惹人生厭。

“鳳凰,你是客,要隨主便,怎麼能任由自己放肆呢?”莫子灝適時的插句話進來,他感到皇后刻意讓太子妃來招待鳳凰別有用心,若是隨了鳳凰,豈不是不能如皇后的意了?而東宮若是沒有麻煩,他又如何能找到空子前去與那人一解相思之苦。

“母后,兒臣根本就不想嫁人,更不願學那些勞什麼知識和禮儀,你就讓鳳凰陪陪女兒吧,母后。”濮陽惜寧上前撒起嬌來,委屈得淚水直落。

蕭後直覺著心尖在痛,厭惡的瞥了一眼楚清清,將濮陽惜寧摟在懷裡,“罷了,罷了,母后今日依你,但下次不可再如此無理取鬧了。”

濮陽惜寧破涕為笑,害怕蕭後反悔,道了聲謝後立即拉著今鳳凰離開了。而自始至終,濮陽惜寧只看了楚清清兩眼,且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楚清清猜測這其中定是出了問題。想來也是,若是不出問題,她怎會站在正大光明殿和著眾人指證濮陽瑾造反?然她——亦是個可憐之人。

“咳咳——。”楚清清一聲輕咳,刻意虛弱的言道:“母后,若是無事,兒媳這便跪安了。”

蕭後揮了揮手,示意楚清清離開。

一出鳳翔宮,楚清清深深的透兩口氣,這才將緊張的神智緩了過來。一看著那今鳳凰,驀然讓她想起了許久未見的今鳳宇,是巧合麼?那一男一女除了名字最後一字不同外,那模樣還有兩分相似。今鳳宇,他現在在哪兒呢?

來時的輦轎是隨李嬤嬤的,也就是說要回東宮楚清清得步行。看了看即將正午的太陽,這個季節的確發揮不了什麼光芒,也納悶筱筱怎麼不來這兒等她?

路過御花園時,楚清清這才真正的體會到這些日子宮內的變化,巡邏加強了,只因多了很多陌生人,那些都該是那個國家的使臣罷,此時正三三兩兩的遊走在**幽亭之間,說著笑著。

只是稍微的佇足了一會兒,便有一雙充滿妄念的眼睛在她的身上留連忘返。楚清清沒有注意,此時她的腦海裡滿時莫子灝冷漠攜滿輕蔑的態度,還有蕭林對她的無視以及蕭後讓她接待鳳凰郡主的真正目的。

“咳咳——咳咳——。”真的咳嗽起來了,楚清清一手扶著廊椅,一手捂著胸口,直咳得她雙頰緋紅,引人生念。徒然有人輕拍著她的後背,楚清清驚得一激靈,迅速回眸渡步,錯愕的盯著赫然冒出來的男子。

“讓你別在心裡裝事,你偏不聽,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可真是想短命呢。”說話之人的確擁有一副好皮相,瞧著他衣著不俗,腰間配帶的玉佩更是瑩潤通透價值不斐,他的身份卻不值得讓人推敲。

然而此時的楚清清除了驚愕外,更多的則是哭笑不得。這責備的語氣讓她心頭一暖,這一生或許她就這麼一個朋友吧。“方想到你,沒想到你就出現了。”

“你也會想到我麼?我還以為你當太子妃當得雲裡霧裡,早就不記得我今鳳宇這個人了。”

他的語聲幽遠,聽似有種不滿的情緒。而楚清清這時徒然斂下神色,首次面對他時起了認真,“你是北晉的人,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見過鳳凰了罷,她的確是我妹妹。”今鳳宇攜笑言道,可那笑卻有種不屑的蘊味,他側身落坐在廊椅上,看著不遠處的人來人往,“你一定想不到我年幼時情況有多糟糕,體弱多病,命懸一線,父母便將我交給了和尚廟,任由我自生自滅。豈知那和尚廟裡有位高僧對醫道頗精,於是我活了下來,還拜他為師學習醫道。待到我成年後,父親派人將我接回去,而我離開師傅也不過是在外闖闖,否則誰會稀罕回去讓人恭維?”

“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很像?”心裡有了些預感,這讓楚清清內心對今鳳宇的排斥減輕。

“頭一回遇到你時我就看出來了,你跟我一樣虛弱,所以我斷定你也是母親早產而來世。”他從未打算要隱瞞楚清清些什麼,只是她沒問,所以他沒說。“我想醫好你,可是你的身子經不起車馬長時間勞頓,所以我總是拿藥物維持著你的病情。可藥不能隨便吃,我得根據你的實際情況找藥配藥再製成藥丹,往往時間一拖就是半年。”

所以他總是每隔半年左右的時間才會出現一次,心底的疑惑釋然,看向今鳳宇的目光有了些改變,更或者說是不知如何是好。“你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也不想你有心裡壓力,對我抱著感激。”

“那為什麼現在又告訴我。”

今鳳宇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反問回去,“還記得我們說過等你病好一起去策馬天下麼?”

“那不是個玩笑嗎?”她有些心虛,因為曾經就想過或許那不是玩笑,而且她也有想過不要把那句話當作玩笑,希望今鳳宇帶她離開。

“我從來都沒把那句話當成是玩笑。”

倏然看著今鳳宇,楚清清訝然,聽著他又說:“如果我現在再說一次那樣的話,你會跟我走麼?”

心緩緩的沉了下去,楚清清微微的笑道:“在我得知要嫁進不宮時,有想過不要把那句話當作是玩笑,如果你再說一次也許我真的會跟你走。可是現在——晚了。”

當初他不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是覺得時候未到。可是沒想到再見她時,她已做了東宮太子妃,他心裡所期待的那個時候在此刻懂得永遠都不會到了。

“那我們還是什麼?”

今鳳宇的聲音聽來有一絲沮喪,楚清清說:“你是清清的今大哥,永遠都是。”

今鳳宇想再說什麼,但見不遠處走來的一人時,言道:“如果有一日濮陽瑾對不起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把你帶走。”

楚清清一滯,看著今鳳宇遠走的背影發愣。

“他可是北晉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今鳳宇,這麼快就在宮裡下手了?還挑到你這個太子妃?”

聞言抬眸,白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濮陽洵,說他是‘好人’還真是屈死那些好人了,楚清清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說是本小姐魅力驚人,站在那裡自然就會招蜂引蝶,說我去招惹他,那是對我的侮辱。”

忍不住感嘆楚清清這張嘴呀,“看你這樣子走回去是不可能了,要不要本王抱你回去?”

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調侃她,“你是不是害怕讓人看不見你抱著我呀?還是你想接替皇叔的位置,和我來一場**的謠言滿天飛?”

“可還記得那夜咱倆的賭約?”

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楚清清迎上濮陽洵的目光,漸漸的泛起警惕之色。見她不語,濮陽洵又說:“看來你並不曾忘記,記得就好。”

說起賭約,不禁讓楚清清連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聲音也隨著所想之事變得嚴肅起來,“我方才在鳳翔宮見到了駱寒,你口中那個‘非常成功的商人’,可母后卻告訴我說他是北晉的三皇子莫子灝,皇兄,你難道就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麼?”她是有心這樣問的,卻不指望濮陽洵能告訴她些什麼。

濮陽洵脣角的弧度微斂些許後,隨即添得更大,彷彿在無聲的言明楚清清大驚小怪,“你應該感覺到了罷,他對你的態度很壞是不是?”

楚清清不承認不否認,不表態就表是默認,見濮陽洵繼續說:“其實你是被連累的,他真正恨的人是太子,而你偏偏又是太子妃,他自然而然的就把恨移到你身上了。”

“這是什麼歪理邏輯,皇兄可是在敷衍清清。”在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前,楚清清對濮陽洵說的每一個字都執懷疑態度。

“我只能告訴你他不過是個為情所困之人,上次遣來璠陽,不過是因著兒女私情的羈絆,因本王呢,念在認識一場,幫了他一點兒小忙而已。”

濮陽洵的話簡直讓楚清清糊塗到了極點,不過最後那句她到是理解得很清楚,若是沒有利益,相信雲王也不會和他‘認識一場’了。“皇兄是在考驗清清的智商,能不能看在我們也認識一場的份上直言相告?”

早知道她不會輕易放過他,濮陽洵朝著一旁招手,邊招來兩個宮娥邊說:“你可別借題發揮,本王已經向你透露不少事情了,依你太子妃的聰慧得知真相豈會困難?”

楚清清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那兩個宮娥一請安畢,濮陽洵吩咐:“送太子妃回東宮。”

“是,王爺。”說著,邊分站在楚清清兩側扶著楚清清邁步。

才方一踏下臺階,離**還有兩步遠,楚清清回眸,凝望著濮陽洵和煦的微笑,緩緩的輕柔言道:“皇兄,謝謝你。”

這一聲謝,不帶有任何異樣情緒,而是懷著真誠的感激。頭一回讓人這樣感謝,濮陽洵望著那抹逐漸遠去的倩影苦笑,低聲自言自語,“兒女私情麼……。”

瞧著東宮已然在望時,楚清清吩咐兩名宮娥離開,這會子她已有了力氣走向那高闊的門庭,硃紅色的門檻,攔不住她靠近的心。

“太子妃。”

楚清清正盯著腳尖數著靠近東宮門檻的步驟,徒然聽到袖娟略帶焦急的聲音,抬眸時見她帶著欣喜之色匆匆趕至跟前,“您回來啦。”

瞧瞧蕭後多讓人恐懼,把自己叫去一下鳳翔宮,會讓梧惠宮的奴才們都提心吊膽。揚起一抹寬慰的弧度,她說:“我回來啦,我沒事,只是有些乏,你怎麼從那裡過來?”袖娟並非從東宮門口迎出來的。

攙上太子妃的手腕,袖娟見四處無人方小聲言道:“自從太子妃讓李嬤嬤帶去鳳翔宮,奴婢等都很擔心,筱筱見你們前腳離開東宮,後腳讓奴婢去通知太子殿下,可是近日太子諸事煩忙,奴婢根本就不可近身,才要回來告訴筱筱另想辦法,豈知在柱廓那裡遇到了筱筱,她親自去找太子去了,還吩咐奴婢半柱香後若是還不見您回來,就快去見柳貴妃。”

楚清清徒然很難過,問自己為何總是讓人操心?嘆息道:“你快扶我回梧惠宮,再去告訴筱筱讓她趕緊回來。”

許久不曾見到如此絢爛的陽光了。楚清清移步繞過假山石,入眼的曲徑兩旁栽種著青翠色的綠鬆,斑痕點點的陰影隨風輕蕩在路面,夾雜著碎光盈盈發亮。

回到梧惠宮,袖娟立即回身去尋筱筱,而袖英趕緊奉上一杯清茶,楚清清呷了一口,告訴她好多了,心裡卻祈禱著那個鳳凰郡主最好與濮陽惜寧要好至極,分都分不開,這樣倒可讓她省下不少麻煩。下腹又傳來一陣隱疼,楚清清說:“袖英,我想躺會兒,你扶我到榻上去。”

料想去鳳翔宮走一遭,乏累是肯定的,袖英迅速至榻前收拾一番,隨即回身扶著楚清清躺上去,邊替她掖被邊說:“娘娘,安胎藥在小廚房裡溫著,奴婢去給您端來,要不還是先用午膳罷,安胎藥一會兒再喝。”

身體最重要,楚清清再次清楚的意識到,“好,你拿去將午膳端來,安胎藥等用過午膳後再用。”

“是。”

袖英離開後,楚清清閉上小憩,她沒打算睡去,也不想再回憶今日離開東宮後的任何事情,可那些經過就若濃霧,揮散不去。皇后蕭諾梅,大將軍蕭林,北晉三皇子莫子灝,還有濮陽洵,這幾者之間肯定有關係,可要怎麼樣才會串連在一起呢?

垂簾赫然清脆作響,驚得楚清清頓時睜圓雙眸,直到見到映入眼簾的身影時,方舒緩的透過氣來。迎上那雙冰冷卻溢著擔憂的深遂,楚清清抱以微笑輕言:“你怎麼回來了?”

“你這個樣子她把你叫去做什麼?可有將你怎麼樣?”濮陽瑾真覺得自己要抗不住了,恨不能時時刻刻將楚清清帶在身邊,哪兒也不讓她去,誰也不能將她叫離。

扯著他坐在榻沿上,靠近他微斜的懷裡,他的心跳得好快,是因為緊張吧。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腰,將自己整個身心都丟給這足以讓她徹底放鬆的胸懷,“她沒有將我如何?她說茗妃太忙,分不開身去接待北晉使臣女眷,吩咐我這段時間照顧一下那個什麼鳳凰郡主。”

自從茗妃將黜置權歸還給楚清清後,暗中就沒歇過一次搗亂的機會,若非他施計讓她不曾查覺,楚清清這會兒不知得多麻煩。可就算有他從中活動,在東宮的大事小事還是不斷,楚清清能堅持到如今,他佩服亦心疼。

鳳凰郡主本是三皇子莫子灝親姨娘的女兒,從小在嬌寵中長大,任性刁蠻的程度與惜寧有得一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楚清清繁忙的日子裡,又加之身子不好,蕭後將她交給楚清清接待,這太可疑了。

“我去跟她說,讓她收回懿旨。”說著便要起去。

楚清清忙拽住他,迎上他疑惑的狹眸言道:“你也知道這其中有異對不對?你彆著急,雖不知母后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我總不能這樣乾等著是不是?我見惜寧與那郡主一見如故,便順勢將她推到惜寧宮裡去了,說有事可以來東宮找我,不過我想她大概也沒多少時間來找我。這樣豈不是兩好麼?既不會真正的打擾到我,或許還能得出蕭後的真正目的。”

濮陽瑾瞳孔一收,隨即別過頭去,若是在平時,楚清清這樣安排不會有錯,但如今乃是她所不知的非常時期。此次她想錯了,就算鳳凰郡主去了惜寧的宮裡,蕭後也一定會安排她來找楚清清,那鳳凰郡主年少心性,又加上讓人嬌寵慣了,萬一在期間出點兒事情,不論是她抑或是楚清清那一方出現意外,他都奈何不得。

若是鳳凰郡主出事,楚清清就得揹負一個怠慢使臣之罪,一旦讓蕭後拿到短處,楚清清的安危太過讓人商榷。且還有莫子灝,他的身後是整個北晉,如今的他還惹不起。若是楚清清出事,便更中蕭後的下懷,他已得知她暗中正為他另覓太子妃的人選了。所以此次,她是衝著他和楚清清兩個人來的,利用莫子灝的身份和背景。

“我不能同意你遵守皇后的吩咐。”良久,濮陽瑾如是說。

楚清清再遲鈍也從濮陽瑾正常的反應著捕捉到一絲反常,剛才他的沉默讓她篤定事態正往著自己預想不到的地方發展,而濮陽瑾對她隱瞞了太多的事,她做不到不在意。“我知道你有太多事情瞞著我,你不告訴我只是怕我擔心。”

腦海裡閃過不久前與濮陽洵的對話,莫子灝恨濮陽瑾,可是為什麼恨?掰正他的身形,凝視他的眼睛,楚清清溫溫的笑道:“我懂你的體貼和溫柔,也明白有些事有些話並非定要用言語來表述。相對而言,我也是一樣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之間沒有名份,但站在同一立場我又怎麼忍心見你獨自抗著一切?更何況我們有名份在,我們是夫妻,今生,我來陪你一起渡過坎坷。你想得到的東西,就是我想得到的,你想擁有的東西,就是我想擁有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21.傾世皇妃 為何我傷痛的時候身邊不是你

------轉載自柳風拂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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