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吃人的從來都不是鬼
距離陸氏集團破產已經過去整整一週。
李梓從大廈裡出來,正掏著手機準備給秦川打電話,突然間被一股力量猛地推了一下,按了撥出的電話摔飛了出去,後腦勺也狠狠地撞在牆上,眼前一片暈眩。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一盆水又澆了過來。
這個點正是下班的點,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保安們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憤怒不甘甚至是扭曲,讓陸悠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即便被保安鉗制住了,從她嘴巴里蹦出的言語仍舊改不了惡毒,“李梓你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白眼狼。”
白眼狼?
李梓冷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水漬,往下腰撿起手機,重新放在耳邊,聲音溫軟聽不出什麼,“我沒事,你過來接我吧。”
陸悠刺耳咒罵的聲音秦川還是聽見了,眉頭微蹙,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有那女人在的地方,她怎麼會安好無事,此刻的他恨不得插翅飛過去,但還是掩下心裡的著急,“你在大廳裡等我,等我二十分鐘。”
李梓:“好,開車慢點。”
掛掉電話的瞬間,李梓收起臉上的笑,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近陸悠,從包裡抽了一張衛生紙包裹住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幽然森冷,“我以為陸氏集團倒了,你能學乖一點,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能作死!”
陸悠掙扎,像個瘋狗般想要咬李梓,“是你對不對,我爸的公司是你搞垮的對不對?”
李梓淡笑,手指一點點劃過陸悠皮膚姣好的臉龐,最後停在了她的脖子處,一圈圈地摩挲著,“是我你又能怎樣?”
陸悠:“你終於承認,你個心腸如蛇蠍的女人,養不熟的狗,當初要不是我爸爸收養你,賞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街頭了,還能有你的今天。”
李梓挑眉,“所以呢?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們陸家嗎?”
陸悠朝李梓啐了一口痰,“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李梓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這一生都得不到……”
“啪”地一巴掌,急趕而來的秦川將陸悠剩下的話給終結了。他掏出帕子輕柔地擦去李梓臉上的水漬,看著她時根本無法掩蓋眸子裡的心疼和嗜血,最後也只能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她緊緊地包裹住,摟進懷裡,帶著她往車子停靠的地方去。
與陸悠擦身而過時,秦川眸光幽冷地瞥了一眼她,聲音清冷至極,“陸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那就怪不得我!”
“不,秦川,你不能對我怎樣,我是愛你的,”陸悠見到秦川的那一刻情緒早已失控,她掙脫開了保安的鉗制,跑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我是那麼的愛你,你不能這麼狠心對我。”
“愛?”秦川似聽到一個笑話,親吻了一下李梓的額頭將她放在副駕駛上,手指一按車窗揺上了,轉身時柔情早已不復,只剩下煉獄般的森然,“你也配這個字!”
見秦川滿眼的嫌棄和噁心,陸悠腳下踉蹌摔倒在地,淚水止不住的流,指著車子裡的李梓嗤鄙地看他,“我不配難道她就配嗎?她不過是個有爸媽生沒爸媽教養的白眼狼,一個只知道勾引男人的下賤胚子。”
“我看你是活膩了!”秦川上前,踹了陸悠一腳,在她想爬卻爬不起來的時候,蹲下身子狠狠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如同判官宣判,“既然你這麼有勁折騰,那麼我就送你去一個地方,讓你好好折騰,林濤,將陸大小姐送去地下俱樂部。”
林濤:“是,BOSS。”
窒息感消失,趴伏在地,陸悠大口喘著氣,彷彿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神情還有些渙散,拍打著、後退著、尖叫著,避開林濤的手。
中篇:活著才明白什麼是人間地獄
回家的一路上,秦川都沒有說話,包括抱李梓去洗漱間洗澡,也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李梓知道他很不高興,卻也是累極了,洗完澡後也就沒有去書房,靠在床上發呆。
有時活著何嘗不是一種地獄般煎熬,而製造地獄的罪魁禍首便是人。
八歲那年原本以為離開了福利院,便是新生活的開始,卻不想也只是進了另一個地獄,陸家的那些人不過是打著慈善家的名號,為自己的女兒尋找合適的心臟,而她恰好就是那顆合適的心臟。然後,她成了陸悠的玩具,無止盡的打罵折磨,從身體到心靈。
整整十幾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生活,讓她永生難忘。
如果,如果沒有遇見秦川,李梓在想,現在的自己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又或者應該說換上陸悠心臟的她還能活到現在嗎?
好在這些問題現在也只是假想,永遠都不會有成真的一天。
頭往牆上一靠,李梓倒吸了一口氣,恰好秦川推門進來聽到了,好不容易調節好的情緒又提了起來,單腿跪在床上俯下身看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瞧著秦川眼裡的緊張,李梓環住他的腰,軟著聲道:“後腦勺有點疼。”
秦川手輕輕往她後腦勺探了探,發現有好大一個包,趕緊用手扒開她頭髮檢查了一下,見沒出血才鬆了口氣,“你先坐會,我去弄點冰塊過來。”
李梓不放:“沒事,明天就好了,你陪我一會。”
但凡有關她的事,在他眼裡沒有大小,“聽話,我就出去一會馬上回來。”
好吧好吧,李梓只能乖乖放手,趴在床上睡。
拿布包好冰塊,秦川進來,見李梓睡著了,手指撫摸著她的眉眼,胸腔裡是滿滿的後怕,如果那個夜晚,他沒有救她,他們是不是就沒有交集了?
靠坐好,將人撈起讓她趴在自己懷裡,秦川一個晚上都沒有閤眼,冷敷過後又給後腦勺熱敷,做好早飯才去公司。
見秦川出現在電梯口,林濤迎了上來,“BOSS,剛剛顧醫生來了電話,讓你去醫院一趟。”
秦川腳步一頓,“她有說什麼嗎?”
林濤:“沒說什麼,只是說讓你務必抽時間去一趟。”
秦川又折回去,按了電梯,“會議推遲到明天。”
林濤:“好的。”
直覺告訴秦川,顧醫生找他一定不會是好消息。
見門被人打開,顧憶示意秦川坐下,看了看李梓的檢查報告,斟酌再三,才道:“秦先生,以秦太太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並不適合要孩子。”
放在膝上的手緊握,秦川眸子一沉,沒有說話。
顧憶繼續道:“秦太太身體虧空的實在厲害,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營養不良導致的貧血,如果懷孕的話,她的身子怕是撐不到生產那天就垮了。”
秦川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身體靠在椅子上,低垂著眸讓人瞧不見眼裡的情緒,“我知道了。”
終篇:我們都不勉強,順其自然好不好
從醫院出來,秦川在公司發呆了一個下午,開著車回來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坐在車裡開著車窗抽菸,一口一口夾著送嘴裡。
小區裡的樹葉都黃了,風吹過一片片飄落,不知不覺,冬天就要來了。
抽完最後一根菸,又坐在車裡散了身上味道一會,才上樓。
聽到門鈴聲,李梓笑著擦了擦手,趴在門上看他,“今天回來有點晚,很忙嗎?”
秦川:“還好,不是很忙。”
見他神色不對,面上也是嫌少的疲累外露,笑容更是有些牽強,李梓雙手捧著他的臉,柔聲問道:“是遇見了什麼煩心事嗎?”
翻轉將李梓的手握住,秦川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在想怎麼才能把你打包隨時帶在身邊。”
知道他沒說實話,李梓親了一口他脣,催促道:“趕緊去洗手吃飯。”
李梓原本以為秦川的這種反常只是短暫的,可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半夜醒來,見他總是站在陽臺上抽菸,她想他應該是知道了醫院的檢查結果。
對於孩子,沒有遇見秦川之前,李梓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可是遇見他之後,她其實也很想要一個,並不是喜歡,而是因為是他的孩子。
醫生只是說不適合,並不是永遠不能不是嘛,她會等待,等待命運再次眷顧她,就像把他送進她生命裡的那天一樣。
從床上起來,拿過外套,李梓將它披在了秦川的身上,從身後抱住他。
“秦先生,我不喜歡你抽菸。”
“外面冷,趕緊進去。”勸說無果,秦川無奈只能將手裡的煙拿遠,任由風將它吹著,下巴放在她的發頂上,“最後一根,以後都不抽了。”
把玩著秦川的另一隻手,李梓仰著頭看他,“孩子的事我們都不勉強,也不要有壓力,順其自然好不好?我會努力調養身體的。”
這些天他還想著怎麼跟她說,沒想到反過來被安慰,更是心疼了,將她狠狠地按進懷裡,毀天滅地的火在這一刻熄滅了。
“好。”
他並不在意有沒有孩子,他只是在乎她,在乎她的身體,在乎她的一切。
秦川:你是我生命力的一抹彩色陽光,將我灰暗無色的世界塗抹上了屬於你的色彩,從此我的一切只為你而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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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一個炒熟的番茄(今日頭條獨家微小說作者)
長篇小說筆名:炒熟的番茄
長篇小說:《顧學長,聽說你喜歡我》、《軍少撩寵:重生學霸俏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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