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說:他不是平凡之輩,主人立馬說:我將你送給他,結果應驗了

韓翃是唐代著名的詩人之一,更是“大曆十才子”之一,並且,和李益也許是才子中最著名的兩個。他的詩詞筆法輕巧,寫景別緻,廣為流傳。他作詩的風格多樣,詩興繁複,一篇一詠,朝野珍之。然而,比起他的詩詞,世人更感興趣的是:他和妻子柳氏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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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平廣記》中的《柳氏傳》一文中,則詳細描寫了這兩個人相遇相知,相愛相守,不得不分離,最後,失而復得的緣分。

天寶年間,韓翃懷才不遇,窮困潦倒,滯留在長安,結識了李生。有一日,他接受李生的邀請,來到李家赴宴。歌舞昇平之間,李王孫家的歌姬柳氏看中了韓翃。柳氏隔著門縫看到韓翃,扭頭就對她的侍女說:“此人不會是平凡之輩。”

這個柳氏雖然沒有紅拂女的眼力,可以一眼看出韓翃的與眾不同,也沒有她的勇氣直接與之私奔,但是,根據史書描寫的“豔豔一時”,足以見得,柳氏容貌不差。而且,除了美麗的容顏,她還有“喜談謔,善歌詠”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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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足以見得這是一位美麗風趣的女子,而且,她知書達理,能說會道。

柳氏在李家當歌姬卻不是李生的妾室,“姬”和“妓”有著本質的差別,雖然,歌姬出身低微,但是,算得上是一種正當職業。古代,很多達官貴族家裡養了歌姬,並且,以此攀比,各家以家姬容貌美好、舉止有禮為榮,這也是體現家族門第和修養的一種方法。

也就是說,“家姬”就像是王公貴族家裡珍貴的文玩擺設,客人之間可以互相觀賞攀比。

柳氏在李生和韓翃推杯換盞之時出來助興,三杯兩盞下肚,觥籌交錯間。韓翃也看到了柳氏的盈盈秋波,不禁動了心。柳氏雖然沒有紅佛夜奔的勇氣,但是,才子在前,也是情難自禁,眉來眼去之間,也讓李生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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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也是一個豪爽的男子,他看出來家姬對好友的情誼,本著對兩人負責的心態,他私底下問了好友對柳氏的態度。在其得知郎有情妾有意之後,十分痛快地把柳氏送給了韓翃。

開元盛世之末,盛世的開明豪爽深深影響著當時的人們,李生把柳氏送走之後,還拿出三十萬錢財贈與二人成婚。不料,大唐的太平盛世在一朝一夕之間就換了山河,安史之亂來得猝不及防。狼煙四起,兩京淪陷,這一番兵連禍劫讓當時的人們痛苦不堪,民不聊生。

自此,剛成婚不久的柳氏和韓翃也被迫分隔兩地,被留在長安的柳氏卻表現出了與自己柔弱形象十分不符合的剛烈冷靜的性格。一個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柔弱女子,遇上連年戰亂,可以依靠的丈夫又不在身邊,身邊的侍女也因為兵荒馬亂而失散,可想而知,她是怎樣的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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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危難關頭,她沒有自亂陣腳,反而,清楚知道自己的美貌,在亂世之中就是一種負擔。她不像普通女子那樣嬌嫩不堪,反而,像是懸崖邊上的易主幽蘭,緊緊抓住一線活下去的希望。他很冷靜地剪掉長髮,穿上佛衣,掩蓋容貌,躲進了寺廟。

此時,她不再像是歌舞昇平言笑晏晏之中盛開的牡丹,而是默默吸取養分等待開放的曇花。

安史之亂持續了八年的時間,這兩個人也分離了八年之久,大唐盛世一去不返,只留下戰亂之後百廢待興的動亂。之後,韓翃託人在長安找到了柳氏,給她帶去了一首詩和一些錢財,《章臺柳·寄柳氏》這首膾炙人口的詩文就是由此而來:

章臺柳,章臺柳,往日依依今在否?

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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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讀到這一首詩的時候淚流滿面,她知道韓翃詩詞中的意思,他擔心她的安危,也擔心她在這亂世之中被他人佔為己有。柳氏當即回覆了一首情真意切的詩詞《楊柳枝·答韓翃》,以表達自己堅貞不渝的心意:

楊柳枝,芳菲節。可恨年年贈離別。

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但是,上天彷彿和這對有情人又開了玩笑,在柳氏期待和丈夫的團聚之時,寺廟卻遭到番將沙吒利的洗劫,柳氏被他虜走,專房專寵。韓翃知道了之後心灰意冷,那一年,他要隨著好友進京面聖。回到了長安,他在街上意興闌珊地走著,他想起自己和柳氏有緣無分便萬分失落。

此時,對面行駛過來一輛馬車,風吹起簾子,車裡的人望見韓翃頓時淚流滿面,二人對視之間,彷彿過了一輩子。韓翃看到柳氏穿著華服卻消瘦憔悴地坐在轎子裡,就知道這個女人離開他之後,日子過得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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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落入別人手中,那人又比自己有權勢,無論如何柳氏都不會是自己的女人了。

柳氏怨恨造化弄人,擦身而過的瞬間,她給韓翃丟下一個小金盒,盒子裡裝著一首詩,內容居然是訣別。韓翃慌了神,他痛苦萬分又無可奈何。在酒樓裡,眾人酒過三巡,韓翃失落的樣子被好友看在眼裡,詢問緣由,才得知了他與柳氏的悲歡分離。

為了幫助韓翃,許俊將這件事上報給了首領侯希逸,侯希逸得知此事後立馬上奏皇帝,稟明事情的原委,順便參奏了沙吒利一本,說他強搶民婦。皇帝得知此事,感嘆良多,當即,命令沙吒利將柳氏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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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這對苦命鴛鴦在歷經波折後,終於團聚。韓翃後來因為作有一詩《寒食》:“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結果,被唐德宗賞識,自此,他平步青雲,最終,官至中書舍人。

參考資料:

【《太平廣記》、《陌上花開緩緩歸》、《章臺柳·寄柳氏》、《楊柳枝·答韓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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