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城土匪張步雲

韓復榘 張宗昌 濰河 朋友圈 昨天的那些事兒 2017-06-01

諸城土匪張步雲

諸城土匪張步雲

張步雲

張步雲,1904年生於高密縣大雙廟村(原屬高密縣第八區,現屬諸城市涼臺鄉),其父張敬業有土地四、五畝,務農自給。張步雲幼年時曾隨王交村的郭玉生、郭金錫讀過五年私塾,學過孔孟之道,但他生性狂妄,逞強好鬥,從小就不安分。後來,他的老師郭金錫曾多次向他提出警告,他不但不聽,反而惱羞成怒,收買他的親信到高密誣告郭金錫,讓他坐了一年零六個月的大牢。

17歲(1921年) ,張步雲17歲就加入本村張來順為首的土匪幫夥,先是攔路劫道,繼而與濰河東岸的土匪勾結在一起,綁架勒索,攪得周圍十幾個村莊不得安寧,人心惶惶,並幾度涉案高密、膠縣、諸城、五蓮、日照、青島等地。為此,大雙廟村常遭他人報復偷襲。村裡的百姓對張步雲憤恨已極,當時作為地主武裝的聯莊會,也不能袖手旁觀。諸城縣二區聯莊會會長趙方文是東霞崗村人,他暗中與高密縣八區聯莊會相約:平時密切注意張步雲的行蹤,一旦發現他回家,就聯合起來捉拿。一天,密探發現張步雲已經回家,趙方文就祕密聯合兩區聯莊會的100多人,包圍了大雙廟村,挨家挨戶的搜捕他。此時張步雲正在一個鄰居家玩耍,忽然聽到雞鳴狗叫,人生噪雜,料定是有人來捉他,連忙翻牆爬屋,逃到本家族兄張天寶的屋裡,正逢他嫂子在家,在他的乞求下,他嫂子用一個空糧囤子把他扣在地上,然後坐在上面,裝作裹腳,騙過了聯莊會搜捕的人。等到天黑,張步雲偷偷溜出村,投奔北洋軍閥張宗昌部高玉璞旅當兵去了。後來,張步雲通過多方打聽,知道了這次大搜捕的組織者是趙方文,參加者有北營聯莊會長傅立堂和南戈莊聯莊會長曹仲芳,暗暗咬牙,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

張步雲讀書識字後,曾在自己的名字上玩過不少把戲:他先是叫雲霓,以後想到這個名字不吉利:霓者,虹也,不能在天上長存,只能一現而逝。後改名應龍,字天梯。又想,天梯也不好,萬一讓人家把梯子抽掉,豈不要摔個粉身碎骨?不如改為“步雲”好,“平步青雲”,那就可以穩穩當當的往上爬了。張步雲改名叫“應龍”後,曾找人測過字,測字人對他說:“龍乃帝王也,雲從龍,龍在天,如果您能得到水的輔佐,將來必定前程無量。”張步雲聽了,自然是喜不自勝。以後他的軍隊駐防,都是有意找那些帶水字的村莊,如潮河、林泉、勝水、井上、水泊等。後來他辦大榆林中學,要求學生的名字也要有一個帶水的字,沒有的現改,他的兒子張相也改為張湘。由此可見其野心不小,並且非常迷信。

張步雲在高玉璞旅混了幾年,憑著他的投機鑽營本事,居然拜高玉璞為乾爹,以此關係,當上了該旅第十三連連長。1928年張宗昌垮臺後,張步雲返回家鄉,然後又到沈鴻烈在青島的北海艦隊海軍陸戰隊裡當了一名班長,沒有幹多久,就因嫌官小而棄職還鄉。

1929年春,張步雲回到家鄉。為了報聯莊會搜捕之仇,他決定聯合幾個人辦自己的聯莊會。他想到了相州鎮葉家屯的宋煥金。宋煥金早年就在諸城東部的魯山落草為寇,是當地有名的土匪頭子,他的人馬不多,但武器精良,個個槍法很準,打起仗來不要命,當地聯莊會和官府都有點怕他。張步雲看準了宋煥金有利用的價值,便主動與之聯絡感情,結果兩人一拍就合,並且關係漸漸密切,後來兩人就拜了把子,宋煥金還送給張步雲一支手槍。

在土匪宋煥金的大力支持下,張步雲四下聯絡地主豪紳,成立了七八個村的聯莊會,他自任會長,由郭家屯村的郭石齋任副會長。聯莊會成立後,張步雲又不斷擴大會丁人數,購置武器。其辦法是:到各村聯絡莊長和士紳,令其購買槍支,僱傭會丁,聽候調遣,凡有地100畝以上者,買長、短槍各1支,出2人,30畝地以上不足百畝者買長槍1支,出1人,其他農戶的年輕人則自備土槍,不分晝夜,輪流在本村站崗。有事則通知各村會丁帶著槍支到大雙廟村集合,應付變故,事畢就解散各回本村。張步雲另外僱傭精壯會丁60人為常備隊,張自任隊長,常住大雙廟。常備隊平日給張步雲把守大門,看守土圍子,有事配合從各村調來的會丁一起行動。張步雲很迷信,也通過迷信蠱惑人心,為自己組織武裝開道。他在建立聯莊會之初,曾經串買安丘縣景芝鎮的巫婆孫德之妻,該巫婆假言有胡三太爺(狐仙)附身,能離身說話,能醫治百病,能知人休咎,算定張步雲有十五年鴻運,將來能當山東省主席。張步云為了欺騙人民,在大雙廟附近的王交村(今涼臺鄉)新建了胡三太爺廟,塑了像,供了神位,宣揚胡三太爺如何有神靈,於是信者日多,香火頗盛,轟動一時。

起初他們僅在高密第八區(時轄大雙廟村)內巡邏,後來力量日漸壯大,活動區域也不斷擴大。其間,張步云為了顯示自己的力量,收買人心,曾組織會丁打過土匪。初戰馬家埠村,被土匪打傷右手,他毫不氣餒;再打李家莊,成功救出被土匪綁架的人質(肉票)。哪裡發現土匪,張步雲就率隊前往清剿。此時的張步雲一副偽善面孔,見到村民就笑臉相迎,見到老人則老遠就下車,主動打招呼,與以往當土匪時大不相同。此一段時間,八區一帶社會治安秩序較好,因而人們對張步雲頗有好感,他辦的聯莊會得到了地主豪紳和鄉親們的大力支持。

為固守大雙廟村老巢,張步雲還大動土木,強迫群眾為其築圍牆,挖壕溝。他還撇開官府,自己徵糧逼捐,成為高密八區的土皇帝。

張宗昌倒臺後,於1929年回鄉組織聯莊會,成立60人的常備隊,自任會長兼隊長,並尋機槍殺北營聯莊會長傅立堂。1933年投奔韓復榘,任少校副官,曾帶領200多名“黑氈帽軍”跟隨韓部攻打膠東國民黨駐軍21師劉珍年部。1935年充任山東特別(高級)偵探第二大隊長。

張步雲羽翼初成,即思報往日之仇。1930年,他結交了高密駐軍團長靳子棟,藉助靳的勢力,以“私造槍支”的罪名,將曾參與捉拿他的北營聯莊會長傅立堂捉去,嚴刑拷打,然後拖出去槍斃了,並接收了傅禮堂的地盤,成了17個村的聯莊會長。張步雲由此有了點名氣,於是一些趨炎附勢的土匪、地霸紛紛來投,張步雲乘機又收攏他們加入了聯莊會,藉以壯大勢力。

權力大了,野心更大。張步雲又利用同樣的手法,密告南戈莊聯莊會長曹仲芳,說他私藏迫擊炮(實為舊軍閥劉芝路敗退時遺留下的)。但這次不但狀沒有告成,反被高密縣長訓斥了一頓。張步雲惱羞成怒,發誓要把曹仲芳告倒。於是,他自擬狀紙,把官司打到了山東省政府主席韓復渠那裡。為了打贏這場官司,他命令所管轄村莊的所有農戶,按地畝每畝地湊大洋一塊,作為到濟南的活動經費。可他根本沒有想到,曹仲芳在濟南也有勢力,張步雲沒有告倒曹仲芳,還被韓復渠投進了大獄。後來多虧山東省政府高參王麟閣(即王林肯,其主要經歷見本文附錄1)顧念鄉情,愛惜“人才”,帶領高密縣的頭面人物赴濟出保,張步雲才得到釋放。此後,張步雲不僅不知斂跡,反而更加飛揚跋扈,橫行鄉里。他暫時搞不掉曹仲芳,又把矛頭對準了宋煥金。他雖然與宋煥金結為把兄弟,但他深知宋煥金的厲害,內心裡既畏懼,又嫉妒,“一山不容二虎”,張步雲決定找機會除掉他,免得以後成為自己稱王稱霸的絆腳石。

1931年5月的一天,安丘縣景芝鎮東莊子村趙績祿(清末進士)為其母舉行葬禮,喪事辦的即隆重又奢侈。期間,請來各縣的聯莊會擔任保衛,其中就有宋煥金(已經被時任諸城縣長厲文禮招安)和張步雲。他們酒飽飯足之後,就湊到一處抽大煙、玩牌九。這天張步雲手氣不好,把錢都輸給了宋煥金,因而神色沮喪,氣急敗壞;而宋煥金贏錢在手,喜不自勝,在張步雲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並不時拿話諷刺張步雲。張步雲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窩囊氣?表面上雖然沒有發作,內心裡更堅定了除掉宋煥金的念頭。

對於張步雲的野心和不滿,宋煥金不是看不出來,但他總認為張步雲臨時還成不了氣候,短時間內對自己還構不成威脅。

到了這年夏天,諸城七區逄戈莊的劉英甫家出大殯,論規模和氣派雖然比不上趙績祿,但因其是劉墉的後代,各聯莊會也紛紛前來維持秩序,張步雲和宋煥金又一次相逢了。他們各帶六七十號人馬,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奸詐狡猾的張步雲早就設計好了一個引誘宋煥金上鉤的圈套。農曆6月24日這天,天氣很熱,張步云為了表示與宋煥金的友好,專門派人給宋煥金的人馬送去一車西瓜,宋部的人多數到村外樹林裡吃西瓜去了。張步雲滿臉蕞笑的對宋煥金說:“宋大哥,這逄戈莊村小人雜,鬧鬧嚷嚷的,我們不如到東注溝去玩玩,那裡有煙館,還有漂亮的娘們陪著,您看怎麼樣?”宋煥金一聽正中下懷,但又不太放心,以試探的口氣對張步雲說:“張步雲,你不是要打我的壞主意吧?”張步雲連忙解釋:“宋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張步雲報恩還報不完呢,哪敢對您起歹心?就是去玩玩而已。”說完還指天發誓。宋煥金看他那個心誠勁,疑慮全消,於是便帶上幾個衛士,一同到了東注溝村。

按照張步雲的預先安排,東注溝村王延壽家早已做好了“待客”的準備。不但炕頭上擺好了煙具,還有一個叫喬二嫚的年輕女人陪著。宋煥金見到年輕漂亮的喬二嫚,心花怒放,安心的在喬二嫚的服侍下抽起了大煙。

這時,房子裡只有張步雲、宋煥金、喬二嫚和張步雲的侄子張鴻文(乳名銀子)。張鴻文出來進去的侍候著。

過了一會兒,張步雲向東屋喊了一聲:“銀子,快端茶來。”銀子聞聲一步闖進來,突然從茶盤下摸出手槍,對準宋煥金的腦袋就是一槍,宋煥金立刻腦漿迸裂,糊里糊塗的做鬼去了。屋裡槍聲一響,宋煥金的護兵知道是張步雲對他們的頭下手了,紛紛向村外逃竄。

殺掉了宋煥金,張步雲除去了一個心頭之患,一邊獎勵有功人員(1939年春天,真正的功臣張鴻文居功自傲,當眾宣揚自己槍殺宋煥金的功勞,暴露了張步雲誘殺宋煥金的目的和動機,張步雲大怒,給張鴻文羅列了幾大罪狀,把他槍斃了。),一邊大肆宣揚他的“豐功偉績”。他割下宋煥金的人頭,先掛在大雙廟村前的老槐樹上,讓人們知道他為民除去一大禍害,然後派人專程送到濟南韓復渠那裡,報功請賞。韓復渠早就知道宋煥金已經被厲文禮招安,但還是對他不放心,此時得知他被張步雲所殺,也算了卻了心頭一件事。第二年(1932年),便委任張步雲當了他的少校剿匪副官。這時,張步雲的兵力已經有了一個營左右,配有輕機槍2挺,併成立了100餘人的自行車隊,常駐相州一帶。

張步雲進駐諸城城裡,強娶了七姨太、八姨太,成為當時諸城的一大新聞。

張步雲這個人,除了野心勃勃、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嗜殺成性之外,還是一個好色之徒。隨著仕途的通達,他窮奢極欲,每到一地,但凡有其相中的女人,便軟硬兼施,千方百計的弄到手。此時,他已經有六房妻妾:大太太,安丘景芝鎮遊家莊人;二太太,濟南人;三太太,安丘景芝傅崗村人;四太太,高密西注溝人;五太太,高密城裡人;六太太,高密雙楊鎮王家莊人。這些差不多都是先姘後娶。1935年冬天,張步雲以特別偵探大隊長的身份住到諸城城裡“太古園”時,嬌妻豔妾隨同前往,氣派之大,毫不遜色於二十年代末期住在諸城的北洋軍閥頭子顧震。

張步雲自稱有三好:好槍、好馬、好女人。他的六房妻妾還不能滿足他的慾望,來到諸城還經常派人查訪誰家的姑娘有姿色。當時諸城有個美女叫徐孟蘭,是孔戈莊徐端雨的女兒。徐孟蘭是大家閨秀,諸城十三中畢業,才貌雙全,能說會道,被縣裡推舉為放足委員。張步雲發現後便窮追不捨,託人說媒。徐家見勢不妙,託人把女兒帶到外地,幾年後又從外地輾轉歸來,還是未能逃出張步雲的手掌,不過她始終沒有嫁給張步雲,只是短時間與其姘居。

就在徐孟蘭離開諸城不久,有人告訴張步雲,城裡有個叫臺茜瑾的姑娘,無論才貌都不亞於徐孟蘭。一天,張步雲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了她,果然名不虛傳。於是連連派人登門求親,讓臺小姐作他的七姨太。臺家是諸城城裡的名門大戶,臺茜瑾又是其父臺雲樵的掌上明珠,此時尚就讀於十三中,還是個中學生。臺的父母一聽張步雲要娶她女兒作姨太太,既氣憤又害怕,他們知道張步雲是個惹不起的主,真是進退兩難,無計可施,只好尋找各種理由婉言相辭。臺茜瑾知道張步雲是個兵痞,又比自己打十多歲,決計不從。張步雲派人多次軟磨硬泡,臺家堅辭不允。臺茜瑾被逼得三次上吊尋死,結果三次都有幸被救。最後她只得認命,為了保全家人性命,終於讓步,進了張府,當了張步雲的七姨太。

淫亂成性的張步雲慾壑難填,就在強娶七姨太后不久,又對城裡府前街張小南之女起了歹心。張小南是城裡的開明紳士,此時早已過世,只有母女相依為命。張步雲看到其女姿色秀麗,容貌端莊,覺得孤女寡母軟弱好欺,也硬把張家姑娘霸佔到手,這就是人們說的沒有明媒正娶的八姨太。

沒有想到這個八姨太能說會道,狐媚邀寵,把個張步雲迷得什麼似的。八姨太說什麼,張步雲就聽什麼。抗戰時期,八姨太向張步雲告狀,說她在哄孩子玩時,曾聽到鄰居孩子家長說過“八路怎麼還不快來”的話。張步雲聽了枕邊之言,不問青紅皁白,當夜就把脫秀芳父子一併殺害。從此,諸城城裡人一聽說張步雲,無不毛骨悚然,自然也不敢輕易得罪八姨太。

徐小乾是長期活動在沭河兩岸和莒縣南部的大土匪頭子,鼎盛時有匪徒300多名,匪跡所致,綁架勒索,攔路搶劫,殺人放火,百姓遭殃。後來經官府多次圍剿,仍有近50名鐵桿匪徒,繼續流竄作惡,為害一方,連省政府主席韓復渠也對他們無可奈何。當了省偵探大隊長的張步雲深知其主子的這一心病,便千方百計設法收服徐小乾。他探聽到徐小乾有個四叔徐濟楨在“雙禮”(幫會組織),便派人以“雙禮”禮儀結識了徐濟楨,然後將徐濟楨請來諸城,殷勤接待,誠心相交,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現身說法,請他勸降徐小乾,並許諾徐小乾營長之職。這一招果然奏效。有其叔從中說合,徐小乾信以為真,答應率眾來降。張步雲把徐小乾接受招安的事情電告韓復渠,韓復渠要張步雲把他們送到濟南。

1932年秋天,在韓復渠的指令下,張步雲帶領聯莊會200多人,號稱“黑氈帽軍”,跟隨韓復渠的部隊攻打盤踞煙臺的國民黨21師劉珍年部,激戰在萊陽一帶,歷時6個月,直到劉珍年部調走,戰事方停。

善於投機鑽營的張步雲,借韓復渠剿匪之機,極力表現自己,1933年,他率領聯莊會丁協同膠濟鐵路丈嶺車站駐軍剿滅土匪王子成、周馬虎,併到安丘縣伏留村放火燒了周毓英(在國民黨51軍,後任軍長)家的房屋,搶走了財物、耕牛等(不料此舉雖討好了韓復渠,卻與周毓英結下了冤仇,為張步雲之死埋下了伏筆)。1934年,張步雲帶領百餘人的自行車隊,在諸城南崗村的後河,截擊了土匪劉黑七(劉桂棠)部,並繳槍數支。從此,張步雲深受韓復渠的寵愛。1935年,韓復渠委任張步云為山東特別(高級)偵探第二大隊長。隊部駐諸城民眾教育館,其部隊駐防於諸城縣境及安丘南部,活動於膠東、魯南一帶。張步雲成為韓復渠得力的鷹犬。

1936年2月初,徐小乾帶著他的匪徒們先到諸城,然後從諸城坐汽車到高密,再從高密坐火車趕赴濟南。結果,徐小乾等42人在去濟南的途中被韓復渠派人截住,一併處決。隨後,韓復渠論功行賞,晉升張步云為少校第二路遊擊(“剿共”)司令,駐防於榮成縣石島,活動於膠東、魯南一帶。

1937年“七七”事變後,韓復榘被解職扣押,張所率部駐防諸、高、平一帶,假抗日招牌,徵糧逼捐,網聚匪徒,擴充隊伍,大肆燒殺擄掠。火燒南戈莊,活埋曹仲芳,槍殺李建甫(曹的親戚)父子及曹來紹等農民10餘人,還將霞崗趙方文之子捏以“共黨罪”交日軍殺害,將趙母活埋。

1937年“七七”事變後,為增強抗戰力量,張步雲被韓復渠任命為少將第二路遊擊司令,下屬約千餘人。日寇進入山東後,奉韓復渠之命,張步雲曾在魯北陵縣土橋一帶與日軍交戰。不過,張步雲知道日寇不好打,幾個回合下來,即脫離戰場。

“無毒不丈夫”,這是張步雲一生中奉行的處世信條。抗戰前的諸城一區區長徐景瑤、五區區長高敬薌都因政見不合被張步雲殺掉。1938年春,張步雲從魯北迴到老家後,即耀武揚威,殺氣騰騰,矛頭直接指向了曾經圍捕過他的聯莊會員。第一個先向曹仲芳開了刀。當年告狀未成,反被下獄,如今兵權在握,豈能罷休。他來到南戈莊,一把火燒了數十間民房,曹仲芳逃脫未及,被其逮住活埋,連曹仲芳的親戚,楊家屯的李建符等父子三人也株連被害。嗣後,張步雲以假言聯合抗日為由,下了曾經帶頭抓捕他的霞崗聯莊會長趙文芳部(當時屬王立亭的28支隊)的槍支。由於趙方文見勢不妙而逃,張步雲將趙母活埋,並將其子趙效民誣以共產黨的罪名,交給日寇,下落不明。這樣仍不解張步雲的心頭之恨,又暗令其營長王金銘活埋了在趙家寨村的趙方文本家趙效方兄弟二人,達到了斬草除根,稱霸一方的目的。張步雲從此也博得了“殺人不眨眼”之名。

張步雲返回諸城、安丘、高密一帶,仍以山東第二路遊擊司令的名義,假借抗日之名,擴充隊伍,徵糧逼捐,燒殺搶掠。他的兵力很快就擴充到兩個團、一個特務營,並配備迫擊炮4門。那時,山東省第八區專員兼遊擊司令厲文禮為躲避日寇,也率部從濰縣城竄到安丘西南部山區駐防,並曾想收編張步雲,但遭到拒絕,兩人結下矛盾。

厲文禮到處招兵買馬,曾派孫秀峰率部經過沙浯、王家莊、侯家嶺等村到南戈莊與曹克明部聯繫,當他們行至侯家嶺時,突遭張步雲部襲擊,孫秀峰被迫退到濰河西岸王家莊一帶。在諸城東南山區的張步雲接到其部下與厲文禮部有戰事的報告後,立刻派兵增援,想徹底打垮厲文禮部。臨出發前,張步雲對他的部下團、營長說:“你們回去對營、連長們講講,就說我說的,厲小鬼(指厲文禮)想要吃掉我們,沒有那麼容易。讓他們好好的打,把厲小鬼打跑了,我們把隊伍拉到小清河口,日本人不能到那裡去,等中央軍和日本人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一下子把濟南搶到手,那時我就是省主席,你們也可撈個師長、旅長的乾乾。”可見張步雲雖然只是一介武夫,但他的野心不小,真的在做稱霸山東的美夢。

張部援軍趕到南戈莊,打垮了曹克明部,活埋了聯莊會長,槍殺了曹克明的親戚等10餘人,並搶走了大批糧食、財物,放火燒了半個村子。厲文禮為爭奪地盤,糾合曹克明、王鶴軒、路景韶、李永平等地方勢力,調集人馬向張步雲部進攻,先後攻佔了葛家彭旺、沙浯、王家莊一帶。張部西線退到南院、景芝固守,東線退至濰河東岸逄家嶺、侯家嶺、王交一帶。雙方對峙40余天,戰鬥不斷。後來張部子彈耗盡,無力固守,便派人與日寇勾結,日寇補給他部分子彈,並派飛機投彈助戰,張部乘勢反攻,厲部見形勢不妙,向西退去。

這年秋天,張步雲通過高密漢奸大隊長趙青山牽線,第一次投降日軍,被編為偽“山東自治聯軍”,屬張宗援(日本人,本姓大島,因與張宗昌結為兄弟,取中國名字張宗援)管轄,所部編為4個旅,得到了武器彈藥的補充,以諸城為基地,活動於高密、平度、安丘一帶。此時的張步雲依仗日寇勢力,到處拉丁充軍,敲詐勒索,苛捐雜稅滿天飛,給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10月16日,在日軍“掃蕩”膠東地區時,張步雲的偽軍跟隨偽軍趙保原部,在張宗援的率領下,向平度北犯,佔領平度後,又向掖縣進攻。

1938年秋投靠日軍,被編為“山東自治聯軍”張宗援部,瘋狂反共,曾打垮平度的抗日遊擊隊張金銘部。1939年又投降日偽“北平臨時政府”,被委以“剿共軍第四路縱隊”司令。

1939年1月,為開闢諸、高、膠縣的抗日工作,中共山東省委指示劉勇、楊昆率八路軍二支隊襲擊張步雲部,打擊其囂張氣焰。月底,諸膠抗日聯軍指揮部在泊裡召開大會,發表了《對漢奸張步雲的一封信》,勸其悔悟自新,改弦更張。但張步雲土匪本性不改,堅決不聽勸告,仍堅持反共反人民的立場。

張步雲朝秦暮楚,有奶就是娘,他雖然不理八路軍的勸告,但經駐高密日軍部隊長伊黑介紹,脫離了張宗援部,投靠偽“北平臨時政府”,被編為“剿共軍第四路軍”,任司令,其兵力編為5個旅、1個特務營,仍盤踞在諸城、高密地區。

這年4月,張步雲的大恩人王麟閣攜其女兒、女婿等從沂蒙山區八路軍山東縱隊總部來到張步雲部,住在安丘縣班崗村。他這次來到張部,一來想穩住張步雲,減輕張部對八路軍的騷擾和壓力;二來想在時機成熟時,為共產黨、八路軍策反張步雲。張步雲以王麟閣曾經是他的救命恩人,將其視為座上賓,聘其為該部高級顧問。

1940年被國民黨山東省主席沈鴻烈委任為“山東省保安第二師”師長,假抗日之名;行反共倒於(對抗于學忠)之實。

1942年春隨吳化文公開投日,被編為“山東建國軍第三方面軍暫編第一軍”(亦名第一集團軍),他任軍長(少將銜),時為3個師1個教導旅共1萬餘人,追隨日軍向于學忠總部及解放區進行“掃蕩”。太平洋日美戰爭爆發,日軍自顧不暇,張部苟延殘喘,搶劫為生。人民解放軍曾多次勸其起義,戴罪立功,但均被拒絕。

1945年3月,先後製造血洗劉家莊、小嶽戈莊兩起慘案,共殺害幹部群眾400多人。1945年9月日本投降後,被國民黨第十一戰區李延年部收編為“山東省膠高諸海防軍”。不久,山東人民解放軍第一師在樑興初師長的指揮下,向張部發起總攻,3天后攻克縣城,生擒旅團長以下官兵2100多名,斃傷300多名。張突圍逃跑,後收容殘部分駐於高密至膠縣鐵路沿線。

1946年6月經膠、高兩次戰役,其殘餘兵力被中國人民解放軍消滅殆盡。張見大勢已去,隻身逃亡青島。同年9月任青島警備區司令部少校高參。後諸、膠、高、平一帶流亡青島的地主紳士及張的宿敵周毓英、曹克明等控告張叛國投敵,被警備區司令丁治磐扣押。

1948年古歷正月初三張被槍斃於青島5號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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