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宋代婉約詞的代表詞人,柳永的地位是很高的。柳永的婉約詞由於多寫男女情思,多寫相思之苦,在一些風月場所流傳很廣,而後逐漸擴大範圍,以至於“凡有井水處皆歌柳七詞”,柳永在當時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過,由於其詞作主題範圍偏窄,也影響了他的整體的藝術格調和水平。不過,在他的婉約詞當中,也產生了諸多的經典詩詞。而其中的一句頗有瓊瑤風格的詩詞,更是吸引了人們的眼睛。
這句詩詞就是“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這句詩詞出自柳永的《憶帝京·薄衾小枕涼天氣》,全文如下:
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
也擬待、卻回徵轡;又爭奈、已成行計。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和柳永那首婦孺皆知的《雨霖鈴·寒蟬悽切》一樣,這首宋詞同樣寫的是離別之苦。
這首詞的上片都是五字詩詞,頗有五言古體詩的神采,主要寫的就是詩人深夜思念,以至於“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而後更是誇張的寫出“一夜長如歲”。
詞的下片轉而寫遊子思歸,表現了遊子理智與感情發生衝突複雜的內心體驗,只能是“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而後想起夢中人,內心更覺不捨,卻又覺得慚愧,所以寫出“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這首詞雖然屬於雅文學,但是整首詞都是通過口語化的語言來表現的,藝術表現手法很是別緻。尤其是“也擬待、卻回徵轡;又爭奈、已成行計”,意思是也曾打算勒馬再返回,無奈,為了生計功名已動身上路,又怎麼能就這樣無功而回呢?寫出了詩人的茫然,寫出了詩人的矛盾,寫出了詩人的內心糾葛。
而最後一句“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有誇張,有矯情,很有瓊瑤的風格。瓊瑤的語言風格就是這樣的特點,比如“點點滴滴都是回憶,揮揮衣袖怎麼容易”,“我心深深處,中有千千結”,“等你今天,明天,每一天。”、“一個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個破碎的你?”等等,這樣的語言談不上精煉,談不上字字珠璣,不過用來表達各種萬種風情的柔情,卻也是極好的。
這首詞語言很有特色,所以劉熙載《藝概》論柳詞有云:“細密而妥溜,明白而家常”,確實是相當妥帖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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