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23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應該還在上學吧,可能已經走出社會;或許正經歷著一場失戀,或許已經獨立......
今天要講的這部紀錄片《沖天》記錄了這麼一群人。
他們每一次起飛都可能永別,每一次落地都必須感謝上蒼。
他們戰鬥在雲霄。勝敗一瞬間。他們必須無所畏懼,但也無所遁逃。
他們用“風雲際會壯士飛,誓死報國不生還”的抵抗精神,走進生命的幽谷,開創國家的出路。
他們逝世的時候平均年齡僅23歲...
不同於以往戰爭歷史片的嚴肅宏大,《沖天》以一種溫情的女性視角講述了那段空軍歷史。
用動畫的方式還原了當時他們與親人、朋友、戀人的故事。
讓我們感受到那些為國為民奉獻出年輕生命的英雄,他們也是普普通通的人。
並不只是歷史紀錄片、課文上冷冰冰的數字、普通的黑白照片。
我爸爸,在天上!
高志航,當時中國空軍的扛把子,還有個響噹噹的稱號——“空軍戰神”。
從1935-1936年間,集訓驅逐機部隊所有飛行員,培養出中國第一批優秀的飛行員。
這位赫赫有名的空軍總教頭,有個調皮的習慣——每次教飛行經過自己家,他都會低低飛過。
這是他和女兒之間的小祕密,女兒此時,便會指著天上的飛機說:“我爸爸,在上面”。
“經過我們家他會低飛,嗚~上去這樣子我就知道是我爸爸來了。”
(高志航二女兒口述)
死亡來得時候,是一瞬間
愛情來的時候,也是一瞬間
劉粹剛是高志航的學生,他的空中命中率高達九成,被日軍對手稱為“空中趙子龍”。
鐵血男兒,居然也是痴心情種。他在火車上邂逅一位姑娘,驚為天人,無法自拔。
寫起情書來,也是一紙痴相。
初遇城站,獲睹芳姿,娟秀溫雅,令人堪慕。
耿耿此心,望斷雙眸。
劉粹剛還得到了師傅指點:喜歡她,就開飛機去她家,玩低飛特技!(開飛機撩妹,服氣!)
結果嚇到了未來丈母孃,主動勸自家姑娘:你就和他通信做朋友吧。
於是兩個可愛的年輕人相愛,結婚了。
就像所有的飛行員那樣早早的交代身後事,劉粹剛給新婚的妻子,寫下這樣的信:
假如我要是為國犧牲,殺身成仁的話,
那是盡了我的天職。
......
不要因為我而犧牲一切。
您應當創造新生命,改造環境。
我只希望您在人生的路上,
永遠記著,遇著我這麼一個人。
我的麟,我是永遠愛你的。
即使早已知道飛行員的事業是如何凶險;即使知道今日的興奮,都是明日悲壯的回憶。
死亡來臨時,依然措不及防。兩個周後,劉粹剛在任務中,當場死亡。年僅24歲。
新婚的許希麟女士聽到丈夫殉國的消息,寫下:
你平時常說,將來年老退休後決以餘力辦學。
我決定繼你遺志,先從基本教育著手,
拿你英勇不屈的精神,灌輸於未來的青年。
她最終於昆明創辦“粹剛小學”,擔任校長。該校學生都是空軍的子弟或遺孤。
中國已非昔日之中國
抗戰之初,日方的2000架九六式單翼機,時速比我方霍克三快60公里。
而且當時,我們的空防裝備,總共不到300架,打下一架少一架。
而日本,可用飛機多達2000架,而且國內還在源源不斷的生產。
裝備不行,敵眾我寡。但我們的空軍玩的不是裝備,是命!
8月17日,閻海文在執行轟炸任務時,被炮彈擊中,跳傘誤入日軍陣地。
以隨身手槍反擊包圍他的日軍,並高喊:“中國無被俘空軍”!
然後用最後一顆子彈,自殺。年僅21歲。
日軍感佩他的壯烈,為他立碑,上面寫著:“支那勇士之墓“。
日本記者在報道他的事蹟時更感嘆:“中國已非昔日之中國”。
為赴革命,只能負你
張大飛,考入航校十二期後。與戀人齊邦媛分隔兩地,開始了長達八年的通信。
但他一直都壓抑著這份情感。在寫給齊邦媛哥哥的訣別信中,他曾說:
“這些年中,我一直告訴自己,只能是兄妹之情,否則,我死了會害她,我活著也是害她……以我這必死之身,怎能對她說‘我愛你’呢?”
他們必須斬斷自己的未來,才能讓他們所愛的人有未來。
1945年5月18日,張大飛在戰役中掩護戰友時,殉國於河南信陽上空,年僅26歲。
萬千國人像已忘掉
你死是為了誰!
1937-1945年八年期間,中國空軍擊落或擊傷日機超過一千兩百架。
我軍損失軍機近一千架,犧牲官兵超過四千人。
這部紀錄片為抗戰勝利七十週年而作,製作週期17個月。
採訪了近40位還在世的空軍飛行員及眷屬,整理了大量採訪素材、口述、歷史資料。
“同學們在一起,每天吃啊住啊,什麼都在一起,在家裡兄弟一樣,結果一百四十七個人只剩下三個人...”
“很多的女孩喜歡空軍,但他們不知道我們隨時會死的,我們都不想害了她們,良心是不許的...”
《沖天》去年年底在臺灣上映,除了官方捧場,在年輕人中幾乎沒有激起水花。
就像文人林徽因哀悼過世的飛行員弟弟的詩句:
他們受的訓練
就是要他們無條件地貢獻他們的技術,
必要時無條件地貢獻出他們的生命。
......
而萬千國人像已忘掉,
你死是為了誰!
導演張釗維說:“我知道現在臺灣社會的氛圍,對和大陸有關的歷史不那麼感興趣。”
他其實抱著一個更大的希望,希望拍給全體中國人看的,要不太遺憾!
如同丘吉爾對英國皇家空軍說的那句名言:
“在人類征戰的歷史中,
從來沒有這麼多人對這麼少人,
虧欠這麼深的恩情。”
他們擁有的是最“高貴”的青春
和以往的大多數紀錄片不一樣的是,《沖天》缺少了莊嚴和歷史厚重感。
加上軟糯的臺灣演員配音和抒情的動畫,讓整部紀錄片變成一部“言情詩”。
但也是這種抒情和女性化的視角,讓一向充滿“正義光輝”的英雄變得更鮮活生動。
他們都曾經是跟我們一樣的年輕人,一樣的青春年少風華正茂。
大時代推著他們選擇了不一樣的選擇,君君真心敬佩他們每一個人。
那是一種怎樣的家國情懷激勵著他們一批批地奮勇前進,這樣身在和平年代的我們難以體會,卻由衷佩服!
“苟利家國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
在《沖天》裡,你幾乎可以找到構成人的一生的所有元素——戰爭、死亡、孤獨、勇氣、愛情、友情、親情、患難之情。
這些元素演繹於兵荒馬亂的戰爭歲月,在時代的放大鏡下,被放大到一個和平年代的我們難以逾越的精神高度。
至此,君君才終於領悟到《風聲》裡的那句臺詞。
只因為民族已到存亡之際,
我輩只能奮不顧身。
只願無論在何年代,我華夏兒女都熱血未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