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毛坦廠中學歲月(二)

題記:

總有人跟你說,學生時代是最幸福地,你滿臉不屑,不以為然。

後來,直到後來,你喝醉後跟我說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容易二字。

我記得你當年參加高考的時候,也曾說過,當個學生真是太過辛苦了。

哈哈,只有深處的苦難才會一直不厭其煩的提醒你,快樂之道,就在其中。

是嗎?那你是感謝扎針的時候,身體承受住了疼痛, 讓你更好的好起來,還是另選擇感謝針頭呢?

不,我感謝我自己,生了病,還邁起灌鉛的腿,走去了醫院。

為啥呢?

因為後面的事都只是水到渠成而已。

一 教書育人,誨人不倦

1939年春,日軍佔領了南昌。安徽省城(注1)部分學校受戰爭影響遷至毛坦廠,命名為安徽省第三臨時中學。直接導致了一大批有識之士都集中在這座位於大別山深處的學校裡,他們年輕氣盛,飽讀詩書。

我在毛中遇到的第一位數學老師,姓紀,他的長輩就是其中的一員。據回憶說,當時學校開中秋節日之類的茶話會,理科老師能夠吟詩作賦,文科老師盡情展示才藝,是現如今再努力都不能及地。仔細想想也是,那是一個崇尚知識的時代,更是一個大師輩出的時代。國破家難,山河猶在,仍執筆教書,傳道解惑。或許這"教書育人,誨人不倦"八個大字的教育精神就是從那個時代傳承下來的。

08年的冬天,下著鵝毛般的大雪,晚飯後的學生一個一個的往教學樓裡走。樓前廣場上的紅色瓷磚實在是太滑了,一個滑到,兩個滑到,再爬起來,再滑倒,就這樣,他們像戰士一樣,前仆後繼式的往教學樓裡衝。而我剛好走在一位學生家長前,穿著頗有派頭地他跟旁邊的人說到,這才是教書育人,誨人不倦的地方。

拿著兩個包子的我,想想也許是吧。

幾年後,我踏入社會,表弟正值入學。臨出發前晚,他跟我說,他很怕。因為傳說中的毛中太恐怖了。我笑笑不語,一個教書育人,誨人不倦的地方,怎麼會讓一名待入學的學生如此害怕呢?而那些害怕高考,後來感謝它的人,都裝暈在酒桌,讓新來的菜鳥們哭暈在廁所嗎?

或許我應該告訴他其實教書育人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大概世間沒有比自己更瞭解自己的老師,這跟自己的手拉起頭髮想長高的道理不同,讀書,有時候讀的就是自己,讀不難,讀懂很難;誨人不倦的那個人也是自己,如同醉酒的同學說沒有容易二字一樣,堅持不倦在前,水到渠成在後。只可惜,剛看過《北京人在紐約》的我,學著姜文把剛來美帝的馮小剛丟在了地下室的情節,轉頭就對錶弟說。你愛它,它就是天堂,你恨它,它就是地獄。

高考亦如此。天堂還是地獄,財富還是苦難,只在一念之間。

難忘的毛坦廠中學歲月(二)

來源:頭條號\延續力量的標語

二 沉默中的爆發

每當走進初熱的六月,上升的溫度總會讓我想起了當年班主任老師的話,高考是你們能遇到最公平的考試,它不會因為你的努力而提前到來,也不會因為你的懈怠就推遲到來,它就站在那裡,時間在倒計時的鐘上,一秒一秒的過去,現在不努力,將來後悔的時候可別怪自己。說完他就放下擴音器,快步走了出去,說實話,老師其實比學生還要忙,只不過成熟的他們,沉默代替了抱怨。

是啊,魯迅先生就曾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高考亦如此,沒有爆發,奮鬥的意志隨之滅亡。此話,有些人覺得大不嚴謹。沒有走入象牙塔的成功人士,比比皆是。這當然不假,可有比你精心烹飪出一道美味佳餚時,多放或者少放一種或者幾種佐料的時候,大多人是不在乎的。但就因為這,你會忽視這世間還有你少放的佐料嗎?我想,你是不會的。人要麼有欲求,要麼有惋惜,總是相對的,否則就沒了對比。可是我們卻偏偏忘不了的,是這對比。

考研的同學都喜歡說,經歷過一次,就像重生一樣。堪比幾年前的高考,這猶如又下了一回油鍋。可是這一次,沒了家長殷切的期盼,沒了老師日日的諄諄教誨,更沒有當年懼怕落榜所帶來的壓力。反而,一切都自然了,一切都隨性了,一切地一切,都是一番水到渠成的樣子。釋然,大抵就是如此吧。

或許歲月打發掉了身上的毛躁,但稚氣未脫的臉龐還依舊標誌著你正值青春。甘願成了不願提起的理由,在一夜又一夜的挑燈夜戰中,蚊子都笑話了你的理想,不過你始終都沒有搭理過它。有時,我們所忙碌的沒有帶來任何實質的結果,但它終將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如同體內的盲腸,割了,就會有道疤。

難忘的毛坦廠中學歲月(二)

來源:菜畦一方拍攝\百草之園,生機盎然,路遇初冬,欲顯蒼勁

三 他好像條狗啊!

星爺在電影《大話西遊》中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他好像條狗啊!當然,一千個讀者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無論怎樣的解讀,都不為過,也不足為奇。平凡鑄就的生命,往往堅實可靠。理想即在遠方,沒有詩的作伴,追尋的旅程也一樣色彩斑斕。

如同是一條狗,無論是一千個學生還是一百位老師,在高考歲月的這部短片裡,都有著相同的宿命和美好的希翼。電視劇《士兵突擊》裡面的臺詞說的好,不拋棄,不放棄。搬到高考中來,就是你不拋棄你自己,老師也不會放棄你。重要嗎?心中不確定的都有數,心中確定的卻早就沒了數。

他好像條狗啊!如有第二次高考的話,希望他還繼續像條狗。

難忘的毛坦廠中學歲月(二)

來源:愛奇藝

四 珍惜高考,感謝自己

其實在就讀的兩年時間裡,我從未感觸過老師的嚴厲。比如打人的手勁跟街邊的混子比起來,實在是弱了太多;再比如,罰站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尤其我是一名差等生,對於此問題的發言更有說服力。但老師比你還早的來到教室,比你還晚的離開教室。沒有午休,更沒有周末。唯一比你多的就是工資而已。好多同學,都很看重這份有形的工資。

在校園的時候,我有時會在週日的下午,一人獨自在校後地山坡上走一走,特想看看傳說中的五步蛇。陡峭的山坡,迷漫的霧氣,潮溼的石階,以及類似原始森林的無人環境,孕育出的它,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難忘的毛坦廠中學歲月(二)

來源:頭條號\難得一塊平地堆滿了樓,好似課桌一般

現在坐在格子間的我,桌子跟學生時代一樣,堆滿了書籍和資料。偶爾抬眼看看頭上的空調,像極了當年。只不過,這個時候,沒了同位和老師,唯有一杯枸杞,共敘春秋。

原來,始終激勵你的那個人,是自己。

迷惑了那些年為什麼要參加高考,原來答案就躲在窗戶紙的背後。

本文完。

後記--此文非為為各位烹煮的雞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把它看做是一道色味俱全地美味佳餚,從而在恬靜的午後,品味出餘音繞樑的味道。而不懂的人,估計永遠也不會懂。大概,他好像一條狗,卻從來不真的是。謹以此文送給正在高考徵途上的同學們。

注:1(1938年原安徽省省會安慶被日軍攻陷,臨時省會遷於六(lu)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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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毛中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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