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子埋進柔軟被褥,她對程臻付出了那麼多年,心不痛是假,但是良好的教養,做不到竭裡撕底瘋狂。
一夜無眠。
東方破曉,天色朦朧,顧唯一將自己的衣服,生活用品都丟進行李箱。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她實在忍受不了程臻帶給她的傷害,她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也做不到冰釋前嫌。
當她拖著行李箱出臥室出來。
男人依舊穿著昨天那套衣服,淡藍色襯衫,黑色長褲,曲腿蜷縮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頹廢。
而她心裡說不出的平靜。
連她都覺得詫異,那麼多年感情,經過一夜的沉寂可以這般釋懷。
原來沒有什麼東西是捨不得。
軲轆滾動地面的聲音,驚醒了沙發上的人。
程臻睜開眼睛看到她拖著行李箱向門外走,當下臉色大變,也不顧上形象,狼狽起身,或許是太過著急一下子磕到茶几上。
不鏽鋼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唯一……”
顧唯一看到所撞之處,瞳眸驟然緊縮,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的攥成拳。
程臻膝蓋原本為她受過傷,平時無異,受到撞擊會犯痛症。
此刻程臻疼的臉色蒼白,他攔在顧唯一的身前,盯著她手裡的箱子有怒有慌,“唯一,你這是要去哪?”
“我昨天跟你說的話應該表達的夠清楚。”
兩人對峙。
半響,程臻嗓音晦澀沙啞,“真的要分手?”
“嗯。”顧唯一悶哼一聲。
“真的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我已經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索性你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那錢我想別的辦法還。”
顧唯一原本平靜的心猛然一痛,握著標杆的手收緊,指節泛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神冰冷,“你以為看到我沒事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不是我被人奪去清白你才算有所愧疚?”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程臻口不擇言。
客廳裡光線在這晨曦裡顯得朦朧,程臻盯著她黑白分明冷眸,話語逐漸變成懇求,“唯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機會是留給懂得珍惜的人,程臻事已至此,我們就不要再糾纏了,看在我對你掏心掏肺那麼多年,好聚好散。”
顧唯一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冷靜的將話說的這麼明白。初次見程臻那年,陽光明媚,學校梧桐樹下,白衣少年清雋靦腆。
分手這兩個字,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可是沒想到,造化弄人。
曾多信誓旦旦,如今有多不堪一擊。
程臻看著她堅定決絕的眼眸,眼神黯淡,整個人瞬間頹然。
這個女人柔軟起來像貓,一旦下定決定,誰也動搖不了她。
他知道他們算是走到了盡頭。
顧唯一拖著行李箱從他身側越過,門半開的時候她腳步頓住,側過身開口,“對了,十萬塊我幫你還了,我也算是兩清了,你好自為之吧。”
從小區裡出來,顧唯一覺得說不出的輕鬆,沿著小區路邊慢慢前行。
中途攔了一輛計程車。
車子啟動,顧唯一回頭看向熟悉陌生的樓區,一陣恍惚。
眼前觸不及防閃過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她竟然不知不覺中欠那男人兩個人情。
找了個離公司較近的酒店住下,洗了澡,八點半準時去公司報道。
因為一夜未眠,她的精神顯得特別差,早上處理數據的時候錯了好幾處。
中午十分,祕書敲門進來,端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看著她精神不濟,面露擔憂,“顧經理,您沒事吧?”
顧唯一捏了捏微痛的太陽穴,擺手笑道,“沒事,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
祕書將檔案袋擺在她的面前,“這份文案老闆讓您仔細看看,晚上有個重要的酒會要您出席。”
“好,謝謝劉祕書。”顧唯一笑著應聲。
祕書剛離開不多久,顧唯一將文件隨意的瀏覽了一下,是關於西郊那塊地皮,早年那塊無人問津荒地,時過境遷成為地產商爭先恐後開發的地皮。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
是公司內部直接電話,來自總經理韓源,抬手接起喚道“韓總。”
“文案看了?”男人嗓音低沉溫潤。
“嗯。”
“好好看看,晚上把這個方案拿下,有把握?”韓源低笑詢問。
顧唯一低頭翻看了幾頁,有些苦惱,“我要是沒把握,晚上可以不去嗎?”
他愣了一秒在那頭輕笑著說,“公司每一筆往來你最瞭解,我想沒有誰能比你更合適。”
“你要是沒把握我想沒有誰可以勝任了。”顯然韓源對於她的能力還是認可的。
推脫不了,顧唯一不再說什麼,只能應聲。
就要掛掉的時候,那邊又問道,“吃飯了沒,要不一起吃個飯?”
赤luo的邀請。
顧唯一倚在黑色旋轉椅裡,她轉向落地玻璃窗,此時陽光正盛,玻璃裡倒映出來的女人臉色暗淡,眼眶下濃重暗影,頭髮都因為沒有打理而微微凌亂。
她微笑,“韓總,晚上見。”
頂樓總裁辦公室,韓源看著掛掉的電話,無聲的笑笑。
他這是被拒了?
……
距離酒會還有一刻鐘,顧唯一拿著化妝包去洗手間簡單化了個妝,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韓源西裝革履端坐在她的辦公桌前。
瞧見她進來,遞給她個包裝精緻的禮盒,微笑道,“換上。”
“韓總什麼時候對下屬這麼體貼了。”顧唯一挑眉,接過他的禮盒去了裡間換上。
韓源扯脣,對於她這樣的態度早就見怪不怪,“你要細緻點,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好?”
韓源跟她算得上青梅竹馬的關係,可惜不像所有電視劇裡面戲劇一幕,她對他不來電。
至於他話裡的意思,顧唯一不想深究。
入夜,夜色撩人。
輝煌酒店,燈火通明。
顧唯一挽著韓源的手臂優雅的出現在酒會現場。
她一襲鏤背的白色魚尾晚禮服,原本就精緻的身形勾顯更加玲瓏有致,銀色經典高跟鞋,配著同色系閃亮晶片的手包,相輔相成。
韓源附身在她耳邊笑著調侃,“顧大小姐果然還是更適合這樣的場合,瞧那些男人眼睛都要直了。”
顧唯一不著痕跡的蹙眉,扯脣微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拿我打趣,不然這個方案我可不保證盡心盡力。”
韓源尷尬的摸摸鼻尖,回覆一臉正色,“姑奶奶,我今晚可都指望你了,這筆成了,老爺子答應讓我另立門戶了。”
酒店裡都是地產業有些地位的大/佬,今天出現在這裡的目的--西郊那個開發方案。
提到正事,韓源顯然格外嚴謹,“我讓你看的資料背上沒?”
恰巧有侍者從她身邊路過,顧唯一端了一杯香檳,淺啄一口,“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耀輝的眼。”
提到此處,韓源凝眸,顧唯一扯脣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就算不成功,我想景哥哥應該願意跟你分一杯羹。”
韓源臉色不悅,“如果是你,你願意?”
顧唯一不多評價,因為她的視線全被上臺的一個男人吸引。
男人五官立體,鼻樑高挺,深邃濃墨的瞳仁,只是太過涼薄淡漠,黑髮短髮係數梳到腦後,顯得臉部輪廓更加鮮明,黑色定製西裝襯的身材挺括。
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襯的整個人醒目的不行,硬是叫人移不開視線。
顧唯一微愣,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是昨天晚上在酒店救了她的那個人。
耳邊只剩下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眼看著他講完話就要離開,顧唯一才反應過來,衝著身旁的韓源問道,“你帶錢了嗎?”
韓源不解,“你要錢幹嘛?”
“帶了沒?”
“你要多少?”
“十三萬。”
“大小姐,誰把那麼多現金帶在身上?”他無語。
顧唯一蹙眉催促,“那就給支票。”
韓源默了默,還是寫了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顧唯一接過,路過中央將酒杯擱置中間的酒架上,朝男人離開的路線跑去。
“唯一,馬上就輪到我們了。”韓源在身後喊道。
顧唯一拖著裙襬追到後臺的時候,空蕩蕩的走廊上連鬼影子都看到。
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此通道是通向酒店的後花園。顧唯一思忖幾秒抬腳向後花園走去。
前廳的喧囂愈發顯得後花園的幽靜。
轉了幾圈也沒看到男人的身影,她低頭看著手裡的支票,看來今天是還不了了。
就在她準備折返回大廳的時候,身後有腳步靠近。
顧唯一也沒多在意,當一雙手臂攬上她腰肢的時候,她嚇得整個人尖叫。
那人一陣驚慌,捂住她的嘴,溫熱的氣息從耳後傳來,“小寶貝,叫什麼東西?”
熟悉的聲音,讓她嚇得一個激靈,她瞪大眼睛看著肥頭大耳的男人。
是在酒店企圖強、奸她的李老闆。
雙手胡亂揮舞,顧唯一想喊救命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李老闆淫,笑幾聲,臉貼上她的臉頰,“上次算你運氣好讓你跑了,沒想到今天又讓我遇到你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說著將她往花園一角陰影裡拖。
心陡然一沉。
看出了他的企圖,她恐懼加深,思緒一動狠狠的踩在他腳面上,乘他受痛,向酒店跑去,可是她穿的高跟鞋根本跑不快。
男人哀嚎一聲,晃悠幾下幾步追上她,毫不留情的扯著她的頭髮罵道,“臭婊/子,還想跑?”
“救命……救命……救……唔唔。”
頭皮的疼痛加上心中的無線擴大的恐懼,原本對程臻已經平靜的心在這一刻升起一抹恨,要不是他,她又怎麼可能惹上這種無賴?
李老闆將她丟到草坪上,迫不及待的壓上去,帶著酒氣的嘴向她靠近。
(因文章篇幅字數有限,內容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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