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蜘蛛俠》,本叔父那句“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的英雄主義宣言定是繞不開。但臨危受命的承受終不是發自本心的認可,你真的準備好擔荷這份重任了嗎?

自進影院起,心情如坐過山車,時而被浸入威尼斯大運河底,時而被懸至倫敦塔橋上空,沉湎奇觀,刺激非常。而少年對於自我責任的發問與堅守,更讓電影《蜘蛛俠:英雄遠征》充滿驚喜與反思。

在鋼鐵俠離開後的第65天,小蜘蛛踏上了一個人的征途

縱觀三代蜘蛛俠,絕對能組成最強漫威男團“蜘蛛BOYS”出道!

託比·馬奎爾古典主義英雄外形酷肖八面玲瓏的王俊凱,稜角鮮明的安德魯·加菲爾德與果決剛毅的易烊千璽相得益彰,這些都是青年向成人轉變的相貌。而英倫王源“荷蘭弟”天真奶甜的形象,也從側面表明新系列《蜘蛛俠》的特徵:不是聚焦青年承擔責任時所付出的努力,而是探討懵懂少年在步入成人社會前內心情感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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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之戰,託尼犧牲小我,將衣缽傳給小蜘蛛。吃定“鐵蟲CP”的大眾自然將其看成鋼鐵俠的繼承人,新一任鐵人呼之欲出。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彼得滿腦子都是一件事:與心儀女生MJ在埃菲爾鐵塔呈上象徵愛意的黑色大麗花。

對於自己在復聯中的定位,小蜘蛛只將自己看作一個幫扶者。內戰中,小蜘蛛於德國機場插科打諢;終局一役,紅色身影在大佬們的庇護下運送手套。其間,彼得都沒有獨立與勁敵正面交鋒。此時的他就是一個習慣打輔的莊周,你又怎能強迫其去充當戰士、刺客的職業?

與禿鷲對戰,小蜘蛛在最後一刻還一心為對手著想,避免禿鷲因爆炸殞命。而在《英雄遠征》三場戰鬥中,這種非攻擊性的保護心理越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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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客主動與元素眾周旋,相比之下,小蜘蛛則以側面保護代替了非正面進攻,防止鐘塔、摩天輪倒塌都是為了保護同伴。在布拉格,他也懇求“局長”讓同伴進入室內觀看歌劇以規避室外的危機,這也符合鄰家大男孩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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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直面危機、扛鼎重擔是青年步入成人世界的儀式化行為,那少年則更希望讓周邊的人免於傷害。一個主動出擊,一個被動防守。哪怕在陰謀戳穿後,小蜘蛛依舊帶著MJ飄蕩在城市叢林,繼續著自己“鄰家蜘蛛俠”的生活。

他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超級英雄,而是一個能力異乎尋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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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別處,不同於青年荷擔負重的自信心,少年則更需要來自外界的指引以獲得認可與成長。這就讓他對託尼百般信任,並在鋼鐵俠犧牲後,陷入“無父”的焦慮與不自信的狀態。以往遇事呼鐵叔,如今看人全靠猜,故而讓反派神祕客鑽了空子,小蜘蛛遭遇信任危機。

此處的“無父”主要指類似父親的形象與父親職能間的不匹配,而這一不匹配的狀況則突出表現在鋼鐵俠、“局長”尼克·弗瑞、哈皮、神祕客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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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眾角度來看,小蜘蛛“失信”於鋼鐵俠。

作為鋼鐵俠的小迷弟,小蜘蛛一直活在託尼的羽翼下,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否獨當一面。當託尼將眼鏡交給他時,少年因不自信從而不願直面困境。原本僅是“父與子”間的日常,卻在大眾過高的期待中使小蜘蛛驚慌失措。

託尼給小蜘蛛的留言是:“交給下一任鋼鐵俠,我相信你。”這明明是一次衣缽的傳承,不料被彼得誤解為“史塔克先生相信我的判斷,讓我把眼鏡交給我覺得很像鋼鐵俠的神祕客。”鋼鐵俠的犧牲,讓小蜘蛛陷入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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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鋼鐵俠離開眾人,美隊壽終正寢,神盾局長尼克·弗瑞必然扮演起小蜘蛛代理父親的角色。或許是編劇為討好漫迷在《驚奇隊長》中的猜測,此次斯克魯人化身“局長”全權代理地球防衛事務,而真正的局長則在外太空優哉遊哉。

手機被拉黑名單,局勢被神祕客騙得團團轉,還被要挾身家性命!威嚴掃地不說,智商徹底掉線,這次的偽局長自然無法擔任小蜘蛛精神導師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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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人會說,哈皮最後開著飛機解救眾人,算得上是小蜘蛛最實幹的“父親”了,但在搭救前的對話中,小蜘蛛好基友卻質疑其身份:“你是不是為蜘蛛俠工作的。”之前為託尼打下手,於是在常人眼中,哈皮也成了小蜘蛛的跟班,完全不能為其分憂。要命的是,他與梅阿姨曖昧的情感關係,更讓小蜘蛛心有芥蒂。

能指與所指的漂移,使父的形象成為一個缺席的在場。但相比於神祕客,前三位不過是無痛不癢的插曲與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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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蜘蛛俠》系列電影中,反派大多集科技與奇能於一體。原漫中的神祕客昆汀·貝克本是一名好萊塢特效剪輯師,熟悉高科技的他善於製造幻象以迷惑對手,電影中全息投影結合無人機的使用,讓神祕客更添攻擊性。片中幾個神祕客製造的幻象鏡頭,諸如綠色迷霧、鏡中疊影、墳墓中的殭屍鋼鐵俠,恐怖感撲面而來,使人懷念起山姆·雷米所執導的《蜘蛛俠》。

之所以神祕客會給影神帶來驚喜,不僅是“邪惡六人組”將會在MCU集結,也不是炫目的特效和酣暢的剪輯,而是關於這一虛假之“父”的形象,一個不值得依託的說謊者,並讓小蜘蛛徹底失信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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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彼得,神祕客是個誘騙者。作為史塔克公司的老員工,在託尼否定了他的科技成果後,昆汀摸清了鋼鐵俠核心技術的走向,鑽了局長不在地球的空子,從而為小蜘蛛設局,並打扮成託尼鬍子拉碴的樣貌以喚起彼得的懷念,誘使其主動交出眼鏡。

好在彼得及時辨別出神祕客的陰謀,化解危機,然而對於大眾,可就沒這麼幸運。神祕客“臨死前”(或許死亡也是假象)錄了一段假視頻,將無人機的攻擊嫁禍給小蜘蛛。而在J·K·西蒙斯飾演的號角日報主編的二度渲染後,大眾毫無懷疑地接受了這一謊言,彼得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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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想去相信些什麼,這世道,他們什麼都會信。”神祕客深知大眾接受信息的渠道全是虛擬,以至於人們忽略了信息本身的真實性。

看似荒誕的情節,實則就發生在你我身邊。刷微博先看熱搜,明知那都是些行業大佬刻意買來的話題,大眾還是當做這是人民普遍的心聲。今時雙宋離婚,他日範李分手,大眾在媒體建構的浪潮中起起伏伏,只是追逐一圈,模糊了自己的判斷。網絡上的虛擬我們全信,生活中的自己卻時常遊疑。

不久前大熱的臺劇《我們與惡的距離》,就講到媒體行業只顧點擊量,一昧求快,而不是花時間去求證新聞的真實性。從業者向老闆交差,百姓向好奇心交差,可誰又能給良知、真理一個交代?

王源抽菸,鍵盤使者鐵肩擔道義,粉絲站在牆角認錯狼狽不堪;《八佰》《少年的你》撤檔,一幫網民甚至以民粹主義視角為這一悲劇叫好。曾經的英雄人人喊打,歷史的天空陰霾一片。試問,我們與片中的那些愚民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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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遠征,悲乎哀哉,踏上征途的那一刻起,他也便被自己所保護的民眾拋棄。“人一到群體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蜘蛛俠:英雄遠征》的結局是悲哀的:小蜘蛛信任神祕客,信任大眾,然而,在神祕客製造的假象下,大眾還會把蜘蛛俠當做英雄嗎?

塔橋內,小蜘蛛辨識了神祕客的計謀,獲得自信,準備好擔起拯救蒼生的責任。至於我們大眾,什麼時候才能從神祕客一幫人制造的迷幻漩渦中走出,直面真實的自己,承擔應盡的職責,告慰本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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