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和女友歷盡磨難終於成親,可一覺醒來他發現娶錯了人(下)

小說:和女友歷盡磨難終於成親,可一覺醒來他發現娶錯了人(下)

邵太太抑鬱成疾,久病不起,明月仍是邊兼職,邊上課。突然一日聽到老先生中風病危,明月急忙趕到琴室,卻已變成靈堂,風雨飄搖中,清風抱住了明月。這世界亂了秩序,所有人都在奔生,卻找不到方向。

臥床中的邵太太發現明華重又神采奕奕,她知道女兒又戀愛了,試探打聽出來明華對一個同事頗為傾心。如今明華又有了心上人,邵太太心裡卻更加忐忑焦急,希望這個多愁善感的女兒儘快找到歸宿。

明月所在的學校樂團緊急通知到北平演出,還來不及和家人、清風告別就出發了,沒想到途中鐵路被炸燬,一下子竟和家裡斷了聯繫,老師同學三十幾個人頓時成了流浪兒。明月一路先坐運輸火車到濟南,結果趕上了戰事,不得已又轉到徐州,在一路戰事中,最終落腳湖北,才和清風通了電話。

清風焦急萬分,要來找她,可週圍都是戰區,她勸他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即刻起身,估計幾個星期就能回家。剛走出電話亭,碰見一對乞討的母女,明月猶豫半天掏出錢包,她所剩的錢也不多了,卻在這時後腦勺結實地捱了一棒,再醒來已在教會醫院住了三個多月。

這時已是1948年11月份,明月家和清風家的電話都無人接聽,老師同學也不知蹤跡,戰火連天,眼見回上海無望,明月只好留在教會醫院做見習護士,醫院前身是教會學校,有一日剛值完夜班,她恍恍惚惚走過了頭,卻看見在一間堆滿雜物的教室裡,有一架落滿灰塵的鋼琴。琴鍵走音走得厲害,她的十指放在琴鍵上,戰慄良久,她只覺得這旋律很熟悉,等曲終才想到這竟然是《升C小調夜曲》。

她想起清風家的鮑德溫三角鋼琴,想到黑色噴金圖案搖椅上的慈祥老人,想到步高裡的月夜和清風的雙眼,他只是笑,在弄口,那個英俊少年,面如冠玉,轉盼多情。

每天醫院裡都源源不斷送來血肉模糊、肢體不全的傷兵,後院有一道小門,屍體都堆放在門外,院子裡是無救的瀕死之人,無人照看,唯有看著青天白日等死。明月每天都在午飯時間,用溫毛巾擦乾淨每個人的臉,汙泥下原本駭人的面孔一點點清晰,都是年輕的少年,今日她擦淨一個士兵,那男孩不過十六七歲,正拼命睜眼看這個世界上出現在他眼前的最後一人,行將枯槁的面容上唯有一雙如水的杏目,似水流長,她突然像看見清風的面容,失去消息的他會不會也掉在某個泥淖,看著雷霆萬鈞的天空,等待著死亡。

明月極盡所能想辦法和家人和清風聯繫,電話打不通,她就寫信,幾乎日寄一信,郵遞員記得她每日的叮囑,到醫院第一句話就是:沒有顧小姐的信。竟從未變過。

她把心事壓在心底,每日只有彈琴的那十分鐘,才能讓她回到過去,而她每天也只有這十分鐘的空閒,今日彈得這曲子譜記得不大清楚,彈地斷斷續續的,超了時間,她匆忙離開,卻在門口看見一個醫學院的學生。

“是《c小調革命練習曲》?”

明月猶豫片刻,才答。在介紹中,她得知這學生名叫杜子謙。

以後杜子謙幾乎天天躲在門口聽琴,她心裡清楚。

一日明月正在處理傷員截肢後的傷口,子謙沖進處理室,大呼醫院要運送藥品到上海。

子謙說:“你終於可以回家了。”

明月淚流滿面,床上痛苦萬分的患者卻笑了。

回家,是這個醫院裡每一個活著和死去人的希望,即使自己回家無望,也願意看到有人能夠圓夢。

明月和子謙護送著藥品,兜兜轉轉坐汽車和輪船,一路驚險不斷,一次汽車差點翻到山溝,子謙緊緊攥著差點甩出車的明月,這個北平青年總是太過直白地凝望著明月,可明月卻閉著眼想著自己心中的清風。

回到闊別了8個月的故鄉,明月直奔步高裡,家裡卻空無一人,只剩下門口如小山丘般的她的來信,母親與姐姐看來離開已有些時日了,老鄰居見到她倒十分激動。

“聯絡不到你後,儂媽媽氣急攻心,不久就走了,你不要太難過了,臨走前她留了封信給你。你自己多多保重。明華結婚了你曉得吧?我還留著報紙呢。”

她找遍了這份《申報》上的廣告,終於在一處汙跡下看到一個簡短的結婚啟示:穆清風先生與邵明華女士經雙方同意,謹擇於十一月二十日結婚,特此敬告諸親友。

明月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再仔細看,明華兩個字寫得清清楚楚。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