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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這人早晚要犯事兒……”
我叫東子，是市裡一家賓館的前臺。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大呼小叫，是眼前這條新聞的主角我認識。被抓之前，他是牛局長。
沒錯！那天是臘月二十九。中午，經理慌里慌張來到前臺，示意我們停下手裡的活兒，嚴肅地說：“一會兒要來一位重要客人。春節期間，我們也不放假了，大家輪流上班，一定要把客人招待好！”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兩位穿著不俗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經理立即迎上去，滿臉堆笑地對其中一位說：“牛局長您好，歡迎光臨！”那人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身邊一位長者：“這是我的老領導，你們就尊稱李老伯吧。”經理立刻迎上去：“李老伯好！幸會幸會！”
我們賓館不大，但位置好，挨著一個湖，一座山，一片溼地，所以客人總是不斷。但春節期間營業，這還是第一次。
李老伯一住就是5天，我們竭盡全力地滿足了他的飲食起居，包了年夜餃子，還安排了牛局長陪同李老伯在湖、山、溼地遊玩。
結賬那天，牛局長風風火火地來了。他從錢包裡掏出信用卡，慷慨地說：“就刷6000吧，多的400元，當給服務員辛苦費了。”
“牛局長買單了？”5分鐘後，我接到經理的電話。
“對……”
“刷卡了嗎？”
“刷了……”
經理聽完，連聲說：“好！好！你準備好6000元現金，放個信封裡，我馬上到前臺！”
我把信封準備好，沒過一會兒，經理到了。又過一會兒，牛局長的司機來了。經理遞給他信封，他點下頭，就走了。
“咱們的賬怎麼記呢？”我自言自語地問。
“只要牛局長從咱們這裡結過賬，有記錄，就行了。懂了嗎，你……”經理很得意的口氣。
我搖搖頭。但心裡說：我能不懂嗎？！
孫東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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