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羅萬象的宇宙之神——伐樓那

伐樓那(Varuna)是印度神話中的神靈,他的名字是“包含”與“遍攝”的意思。《梨俱吠陀》中有10首單獨讚頌他的詩,如果算上伐樓拿與其他神靈共同出現的詩,則有46首,這個數量並不算多,但這並不意味著伐樓拿不重要。《梨俱吠陀》第7卷第86首《伐樓拿贊》寫道:

依彼大威德,眾生獲知覺,

亦緣彼主持,宇宙分乾坤;

蒼穹廣無際,群星布期間;

二者及大地,俱因其展開。

且我乃如此,對自己言說:

我將於何時,融入伐樓拿。

……

包羅萬象的宇宙之神——伐樓那

【騎著摩羯的伐樓那】

古印度神祕主義者將宇宙視為一個統一的整體,同時也是最高主神,世間萬物都是他從自身當中創造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神祕主義者堅信眾生的最終歸宿是和主神重新融為一體。從上面的詩歌看來,伐樓那無疑正是早期印度神話中的宇宙之神。這個身份後來先後轉移給了梵天和毗溼奴。

同時,伐樓那也是天空之神和眾神之王,在眾神中只有他和因陀羅被稱為“統攝一切者”。他可以聯繫到古希臘神話中的天空之神烏拉諾斯(Uranus),二者的名字都源於印歐語系中的“Vr”(覆蓋)這一詞根。

包羅萬象的宇宙之神——伐樓那

【伐樓那】

伐樓那頭戴金冠,身披金色的斗篷,坐在天空的最頂層。他手下有一群敏捷的神探,專門替他偵察世上的一切事情。正是因為有了這幫神探的協助,伐樓那才能明察秋毫、賞善罰惡。這讓人聯想到了北歐神話中的眾神之王奧丁,以及他飼養的兩隻烏鴉。當然,作為一個英明的領袖也不能一味坐在高處聽報告,伐樓那時不時也會乘坐著神駒牽引的彩車,親自外出巡察。太陽作為伐樓那的眼睛,也同樣起到監視世界的作用。《梨俱吠陀》有時會將伐樓那稱為“阿修羅”,此時“阿修羅”還是一個尊稱,尚未淪為與天神相爭的魔族的代名詞。

和許多古神一樣,伐樓那的尊貴地位沒有延續下來。他的權力首先被密特拉(Mitra)和阿里耶門(Aryaman)分割走了。密特拉是與友誼和契約有關的神靈,他的職責在於將人類聯結在一起。除了這一點以外,密特拉還有許多跟伐樓那重疊的功能,比如維繫天地和太陽的正常運行,司掌正義,處罰惡人。在密特拉出現以後,伐樓那的管轄範圍就被分割了,密特拉和伐樓那分別對應晝與夜、夏與冬、東與西、近與遠、內與外、社會與自然、集體與個人。阿里耶門和密特拉很相似,其名字意為“友善”“好客”,他樂善好施,並且格外關注少女,是與婚姻有關的神靈,此外也與火、太陽相關,常和火神阿耆尼混同。伐樓那也具有水神的一面,他令天空降下甘霖,讓海洋被水充滿,他的坐騎是水獸摩羯。這或許是為了與屬火的密特拉和阿里耶門形成區分的結果。

包羅萬象的宇宙之神——伐樓那

【伐樓那】

伐樓那、密特拉、阿里耶門三人並稱為“阿底提耶”(Adityas),即女神阿底提的兒子。後來這個種族又陸續加入了多個成員,擴充到了十二個。因陀羅成為了他們的領袖,伐樓那則成為其中平淡無奇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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