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爾克》是那種“拍完死了也甘心”的任性之作

《敦刻爾克》是諾蘭醞釀多年想要拍攝的電影,但直到拍完《星際穿越》後,才有了實際拍攝的時機與條件,如同許多導演內心都有一個“拍完它死了也甘心”的電影夢一樣,《敦刻爾克》就是諾蘭的心結,真實的“敦刻爾克大撤退”場景在他的腦海中已經無數輪浮現、醞釀,並早已形成了故事的格局、氣質,諾蘭只需要找來投資、架起機器、把它從腦海中拷貝出來……

《敦刻爾克》是那種“拍完死了也甘心”的任性之作

籌拍前,諾蘭甚至沒打算使用劇本,在其製片人老婆下了“沒劇本就不許拍”的命令後,才寫了薄薄70來頁的劇本。已經有任性資本的諾蘭,是不要這70頁劇本也能拍完《敦刻爾克》的。

原因很簡單,《敦刻爾克》是一個漫長的片段而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影片從幾個英國士兵穿過街道、通過封鎖線、奔向海灘開始,就進入了高潮,和其他士兵一樣,影片鏡頭主要對準的士兵,不知道自己在四十萬等待撤退的軍隊裡處在什麼位置,不知道炮彈和子彈什麼時候落在腦袋上,由作戰時的集體瞬間變成撤退時的個體,士兵們的無力感在於接受了命運的宣判。

《敦刻爾克》是那種“拍完死了也甘心”的任性之作

落水獲救後的戰鬥機駕駛員膽戰心驚地躲避在船隻的角落,藏身於商船底層的士兵們為了誰堵被擊穿的彈孔、誰下船減輕船體重量而撕破臉……戰爭電影最常見的“英雄主義”消失無蹤,影片根本沒有雞血可言……

諾蘭說《敦刻爾克》是他最具實驗性的電影,這種實驗性,恐怕不是體現在敘事方面的,而是創作理念的顛覆,諾蘭想知道,當觀眾習慣了接受“偉大的勝利”之後,是否願意嘗試理解“偉大的失敗”,在習慣了為“個人英雄主義”喝彩之後,是否會被“英雄主義的泯滅”而激發更深沉的思考。

實驗歸實驗,在影片結尾,保險起見,諾蘭還是給了《敦刻爾克》一個煽情的機會,當坐在英國本土火車上的士兵,準備接受民眾的恥笑時,有人拍車窗,遞進來兩瓶屬於勝利者慶功用的啤酒,在士兵心情複雜地接過啤酒後發現,大量的民眾在追趕著火車,為他們送來了各種各樣的食物,這個結尾的催淚效果,不亞於絕大多數商業電影。

《敦刻爾克》是那種“拍完死了也甘心”的任性之作

如果諾蘭擁有重新拍攝一次《敦刻爾克》的機會,或者說別的優秀導演打算再拍這個題材,會有更新穎的角度、更討巧的價值觀、更高的票房嗎,恐怕很難了——在《敦刻爾克》的映襯下,這場歷史上著名的撤兵事件,已經被諾蘭尋找到了最合適的表達,它以一種妥帖的態度,向觀眾解釋了戰爭、輸贏成敗與人性等之間的關聯。

它不是盡善盡美的電影消費品,但卻不會因為憑空消失了一些娛樂看點而成為二流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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