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天露山上杜鵑紅)
胡 鴻
雲浮是禪宗六祖的故鄉,是慧能的出生地和圓寂地,天露山位於雲浮市新興與江門市開平之間,為新興境內最高山。天露山歷史悠久,文化底蘊深厚,孕育了六祖慧能,它被譽為“東方三大聖人”之一,與孔子之於泰山、老子之於嵩山一樣,由於天露山擁有六祖生平潛身修佛的遺蹟,近年來名聲大振,越來越引起人們的重視和關注,前來膜拜者絡繹不絕。
早春,我與朋友原本說好去參加新興的梅花節,但由於種種原因,錯過了觀賞梅花的時機,我們決定不能再錯過杜鵑花開的季節,於是約定清明節那天,登臨天露山。
天氣晴好,春暖花開,風和日麗。從山腳遠眺,天露山高聳入雲,巍峨壯觀,山頂雲霧繚繞,勝似仙境。驅車到半山腰,徒步攀登,一路上可見萬物復甦,百花爭豔,各種各樣的樹林花草剛剛露出新芽,好像洗過一樣,閃耀著迷人的光彩；水溝溝,小溪流,泉水叮咚,溪水嘩嘩,高山流水匯成天露水,與六祖惠能故居的盧溪水匯合流入新興江。
春天的天露山百花齊放,萬紫千紅,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林鬱鬱蔥蔥,從山溝到山頂,到處生機盎然。天露山的春天,最美莫過於那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沿著狹窄的山路撿級而上,只見小路兩旁,滿山滿谷,到處都是杜鵑花,粉紅的、洋紅的、橙黃的、淡紫的、黃中帶紅的、紅中帶白的、白中帶彩的……一串串,一簇簇、一坡坡,此起彼伏,如花海翻浪,壓在枝頭,春色撩人。
杜鵑花又名映山紅,風姿絕豔,燦若雲錦,令人眩目,有的殷紅似火,有的濃妝豔服,有的淡著縞素,有的丹脣皓齒,有的芬芳沁人,各具風姿。醉人的天露山春色,因為有了漫山遍野的杜鵑花而賞心悅目,心曠神怡。詩人白居易讚美杜鵑花:“閒折二枝持在手,細看不似人間有；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藥皆嫫母”,“回看桃季都無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天露山山高密林,是天然的大氧吧,負離子含量極高。山脊是開闊而溫柔的草坡,不時有牛群羊群滿山奔走,山中除了杜鵑花外,還有梅花、禾雀花、石榴花、山茶花、吊鐘花、龍鬚花、薔薇、野杪欏以及各種珍稀花木等,組成了一座豐富的綠色寶庫。天露山怪石遍佈,奇景眾多,有宇文新州登監天露,開卷誦讀的石書房；有似太白腰上玉帶,一瀉驚天的白水帶瀑布；有天降異書予明朝狀元黃仕俊的含書石；有唐朝粵中名剎岱山寺遺址等傳說美麗。據說唐朝詩人杜位與馮範曾留有佳句盛讚天露仙源美景。如果運氣好,遇到有云霧的日子,天露山最高峰雙石頂兩塊巨石矗立在雲海之上,隱隱約約,時幻時滅,猶如海市蜃樓。
氣喘吁吁爬上山頂,舉目四望,周邊風景如畫,盡收眼底,有種“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之快感。
“何須名苑看春風,一路山花不負儂。日日錦江呈錦樣,清溪倒照映山紅”(宋代詩人楊萬里)。杜鵑花沒有牡丹的富貴,沒有荷花的嬌貴,沒有菊花的金貴,沒有梅花的稀貴,但令人讚歎的是,杜鵑花對生存環境適應能力極強,無論土質肥沃或貧瘠,它都能茁壯成長,迎寒怒放,且漫山遍野,燦似彩霞。
看到天露山上的杜鵑花,我想,故鄉的杜鵑花也到了盛開的季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