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是秋了。
就有秋風吹來。我喜歡秋天的風，秋風是涼的。風中有一種沉靜的力量。秋風和春風不一樣，春天的風是暖的，風裡夾帶著生長的生殖的氣味，帶著季節的特有的鮮活的氣息。秋風不同。秋風裡有種子韻成熟的香味，那是土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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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了。
就有秋風吹來。我喜歡秋天的風，秋風是涼的。風中有一種沉靜的力量。秋風和春風不一樣，春天的風是暖的，風裡夾帶著生長的生殖的氣味，帶著季節的特有的鮮活的氣息。秋風不同。秋風裡有種子韻成熟的香味，那是土地的味道。
杜甫曾經經歷過一場秋風。那場秋風，變成了經典。茅屋為秋風所破，讓寒土憂心。秋風為杜甫平添了些須淒冷和悲涼。讀《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我感到杜甫的秋風攜帶著慨嘆帶著憂鬱讓天地為之低昂。詩歌在杜甫那裡常常沒有快樂的時候。可杜甫的秋風吹在唐代。那是杜甫的秋風。當我現在感受到秋風時，我是在一座城市的街頭。城市的街頭沒有秋天的風景，樓房、街道、車輛、行人，一年四季都籠罩在一種氛圍中。那些巨大的商業廣告牌永遠閃著誘惑的眉眼，吵雜的街市的聲音已經遲鈍了人們對季節的感覺。只有秋風，從遠方來，帶來秋天的訊息。秋風讓街道兩旁的樹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直到有一天，葉子黃了，那些樹木，就成了城市的秋天的唯一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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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了。
就有秋風吹來。我喜歡秋天的風，秋風是涼的。風中有一種沉靜的力量。秋風和春風不一樣，春天的風是暖的，風裡夾帶著生長的生殖的氣味，帶著季節的特有的鮮活的氣息。秋風不同。秋風裡有種子韻成熟的香味，那是土地的味道。
杜甫曾經經歷過一場秋風。那場秋風，變成了經典。茅屋為秋風所破，讓寒土憂心。秋風為杜甫平添了些須淒冷和悲涼。讀《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我感到杜甫的秋風攜帶著慨嘆帶著憂鬱讓天地為之低昂。詩歌在杜甫那裡常常沒有快樂的時候。可杜甫的秋風吹在唐代。那是杜甫的秋風。當我現在感受到秋風時，我是在一座城市的街頭。城市的街頭沒有秋天的風景，樓房、街道、車輛、行人，一年四季都籠罩在一種氛圍中。那些巨大的商業廣告牌永遠閃著誘惑的眉眼，吵雜的街市的聲音已經遲鈍了人們對季節的感覺。只有秋風，從遠方來，帶來秋天的訊息。秋風讓街道兩旁的樹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直到有一天，葉子黃了，那些樹木，就成了城市的秋天的唯一的名片。
不過，我常常會在臨街的窗裡，坐著，讓秋風從窗口吹進來。秋風吹進窗口的時候，我的喉嚨裡好像會發出對這個季節的呼喊。在四季的輪迴裡，城市的人們會忽略季節的細節和意義，這是不應該的。先祖們在秋天曾經有過狂歡熱鬧的場面，在月光下，在秋場上，跳著原始的粗糙的舞蹈，唱著節奏簡單的歌謠，慶祝著秋天的收成。現在，我在窗前坐著，我感覺著的秋天，依然象夏季一樣，燥熱。這種燥熱似乎來自血液。我們是自己讓自己遠離了對於秋天的感覺。
2
看秋天的月。
這曾經是我的習慣。在沒有電燈的時候，月亮掛在天空，很明亮。那時的月亮在村頭的樹梢上，在一灣河灘上，在黝黑的山巒上，在城市飛簷拱壁的輕聲嘆息裡。我在看月的時候，心情平靜，溫和。
我們現在離電燈越來越近，離月亮越來越遠。離慾望越來越近，離詩歌越來越遠。能寫月亮的詩人是幸運的。有時翻開一本唐詩，或者宋詞，我們就會走進唐宋的某一個時期去。我們就會看到有許多那時的詩人在秋天裡賞月。比如李白吧，我在馬鞍山的採石磯看到過李白的塑像。那塑像與李白在採石磯的傳說有關。一樽酒，一輪月，一縷風，一個舉杯邀月臨風振袂的詩人。讓你不能不想起許多與詩歌和月亮有關的詩句。李白有過在明月下的故鄉之思，讓我們在床前的月色中讀出一段深深的鄉愁。而宋代的蘇東坡發出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感嘆，真讓我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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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了。
就有秋風吹來。我喜歡秋天的風，秋風是涼的。風中有一種沉靜的力量。秋風和春風不一樣，春天的風是暖的，風裡夾帶著生長的生殖的氣味，帶著季節的特有的鮮活的氣息。秋風不同。秋風裡有種子韻成熟的香味，那是土地的味道。
杜甫曾經經歷過一場秋風。那場秋風，變成了經典。茅屋為秋風所破，讓寒土憂心。秋風為杜甫平添了些須淒冷和悲涼。讀《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我感到杜甫的秋風攜帶著慨嘆帶著憂鬱讓天地為之低昂。詩歌在杜甫那裡常常沒有快樂的時候。可杜甫的秋風吹在唐代。那是杜甫的秋風。當我現在感受到秋風時，我是在一座城市的街頭。城市的街頭沒有秋天的風景，樓房、街道、車輛、行人，一年四季都籠罩在一種氛圍中。那些巨大的商業廣告牌永遠閃著誘惑的眉眼，吵雜的街市的聲音已經遲鈍了人們對季節的感覺。只有秋風，從遠方來，帶來秋天的訊息。秋風讓街道兩旁的樹木發生一些細微的變化，直到有一天，葉子黃了，那些樹木，就成了城市的秋天的唯一的名片。
不過，我常常會在臨街的窗裡，坐著，讓秋風從窗口吹進來。秋風吹進窗口的時候，我的喉嚨裡好像會發出對這個季節的呼喊。在四季的輪迴裡，城市的人們會忽略季節的細節和意義，這是不應該的。先祖們在秋天曾經有過狂歡熱鬧的場面，在月光下，在秋場上，跳著原始的粗糙的舞蹈，唱著節奏簡單的歌謠，慶祝著秋天的收成。現在，我在窗前坐著，我感覺著的秋天，依然象夏季一樣，燥熱。這種燥熱似乎來自血液。我們是自己讓自己遠離了對於秋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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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秋天的月。
這曾經是我的習慣。在沒有電燈的時候，月亮掛在天空，很明亮。那時的月亮在村頭的樹梢上，在一灣河灘上，在黝黑的山巒上，在城市飛簷拱壁的輕聲嘆息裡。我在看月的時候，心情平靜，溫和。
我們現在離電燈越來越近，離月亮越來越遠。離慾望越來越近，離詩歌越來越遠。能寫月亮的詩人是幸運的。有時翻開一本唐詩，或者宋詞，我們就會走進唐宋的某一個時期去。我們就會看到有許多那時的詩人在秋天裡賞月。比如李白吧，我在馬鞍山的採石磯看到過李白的塑像。那塑像與李白在採石磯的傳說有關。一樽酒，一輪月，一縷風，一個舉杯邀月臨風振袂的詩人。讓你不能不想起許多與詩歌和月亮有關的詩句。李白有過在明月下的故鄉之思，讓我們在床前的月色中讀出一段深深的鄉愁。而宋代的蘇東坡發出的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感嘆，真讓我們感動。
今年的中秋的夜晚，我是在異鄉度過的。
我在陝西。陝西的月色迷夢一樣，在山水之間漂浮著。我發現陝西林的中秋真是很美。我走在橋上，風裡有葫蘆絲奏出的南國特有的音樂的旋律，我就覺得這月亮會錈刻在我的記憶裡。這是故鄉沒有的。
3
我所經歷的秋天，我能留下深刻記憶的色彩好像並不太多。
我印象深刻的秋天常常和樹木有關。葛套有許多白楊樹。那些白楊樹到了寒露以後，葉子會漸漸變黃。那些黃色的葉子下面是色彩樸素的村莊。我看黃色的葉片在風中飄蕩，覺得那些葉片的姿態舞蹈似的。這一點也沒有蕭瑟的意味。那眾多的金黃的葉片染黃了一個村莊，也染黃了我的少年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