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麗江武爺
圖片… 劉曉軍
編輯…@嗨哩蹦蹦
時間…2017.03.27
人生大概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如作家周衝所說：“因為拒絕一目瞭然的人生，將自己放逐於各種可能，遍地花開，山河浩蕩。”
另一種則如詩人穆旦所說：“我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生活。”
——題記1
忘記是哪一年哪一月的哪一天，我和你在哪一座城市的街道相遇；肯定的是——當時恰好抬頭看見了你，高高的，悠然的，懸掛於蔚藍的天空，五彩斑斕的光芒令我目眩神迷：啊，你這神祕飄逸於蒼穹的雲朵，要引領我去往何方？
記得，大風年忘情月淡愁日，當是夏蟬初鳴時節？我們開始結伴而行；從此， 太陽下 有了你和我共同的影子， 一點一點移動在高樓放緩生長的廣闊的地平線上。
——題記2
彩雲不相識
一條牛仔褲，一雙運動鞋，一隻大牛仔包 ，漫無目的我，心中只有一個方向：哪裡天最藍，雲最美，哪裡就是我要行走的方向。
半年多以前，我從江城蕪湖出發。
馮小泉和曾格格唱的《半城山，半城水》歌詞：“我家住在江之尾，半城山，半城水，山中樓宇高，湖邊柳絲垂……描寫的就是我座落在揚子江畔的故鄉；去年秋雨瀟瀟的十月我離開了她，開始一個人在中國的大地上東飄西蕩。一路上，我看過很多風景，路遇過無數陌生的朋友，也經歷了許多難忘的事情；在一座座陌生的城市，港口，鄉鎮，一處處有特色的民宿客棧，小酒館，甚至是公園或街頭，我和一些新朋友們握手相識，整夜的喝酒，交談，唱歌；互相微信留下聯繫地址後，再揮手作別——這些，過了一段時光後，彷彿都隨風而逝了。
曾經在冬夜的火堆旁，我回憶起旅行中一些難忘的經歷片斷：
在海南島上的“天涯海角”，我曾孤獨而絕望地，一個人，看夕陽。坐在灼熱的沙灘上，看海浪湧著寂寞，一排排向我撲來又退去；一聲聲海鷗鳴叫，喚我抬起頭來追蹤暮天晚雲流漾，那一剎那，彷彿所有的心事又都一起隨風飄飛——；
在浙江的周莊——清晨，我坐在冰涼的石拱橋上，眺望煙雨微茫中的水鄉風景—— 曾經幻想著，戴望舒《雨巷》中的那個“結著丁香一樣哀愁的”姑娘，從石橋旁悠長的雨巷裡轉出，撐著油紙傘，嫋嫋婷婷地走過我的身旁…… 她不須回頭，一個有著丁香一般惆悵的南方姑娘，她有著怎樣的生活，怎樣的愛情，只全憑我去想象——；
在貴州山區，我遊覽了紅楓湖和盛產櫻桃的清鎮；記得我在去百花湖的的路上，山坡下溪流淙淙，溪的兩岸盛開著金燦燦的油菜花，一直鋪展到山腳下；當班車行駛到最高的山樑上時，我看見，春光裡勤勞的山民們，正在把春天的種子撤播在山涯上，彩雲中；
(今年三月在清鎮，我曾經病倒了一個多星期，住在農民肖常旺家中，他是一個被世人遺忘的手藝人，有令人難忘更令人唏噓的故事，以後把它們寫出來?)
離開貴陽後，坐旅遊大巴前往黃果樹看著名的瀑布。當時，凱斯鮑爾一路在中國最昂貴的公路上疾馳，車窗外風光絕美: 公路架在一座連一座的山峰之間，四周全是盆景一樣的山峰簇擁，雲遮霧繞，汽車宛如在仙境漂移。
就在兩天前——
我突然坐火車來到了彩雲之南：昆明。——走在熱鬧繁華的北京路，看到路邊店家各種旅遊紀念品琳琅滿目，忍不住花60元買了一副大耳環戴在耳朵旁，一路晃悠著；在三葉商場又看見一頂竹編斗笠很精美，買了戴在頭上，路過商店廚窗一照: 嗨，哪裡來的傣家姑娘?
音像店裡傳來葫蘆絲名曲:施光南先生的《月光下的鳳尾竹》。我頭頂著藍天白雲，身披溫熙的朝陽，耳畔絲竹悠揚，腳步輕盈的象只小鳥，真有一種想當街跳一段孔雀舞的衝動。
接下來往哪走，當時我還沒想好。
昨天——在昆明愽物館的午休時間，我坐在門廳外的石階上一邊啃餅乾，一邊隨手翻著一本叫《麗江柔軟的時光》的書。翻著，翻著，我的眼神愈來愈痴迷。
晚上，我在火車站等到了一張退票。
夜班臥車上燈熄了很久，我還獨坐窗前，因為窗外有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超大的月亮，正“輕輕走出最高峰。” 痴痴的，坐在時而明亮時而幽暗的車箱裡，我想起嗨哩在深夜旅行的列車上寫下的一首短詩:
《夢囈時刻》
你睡你的
嗨哩輕輕的，自說自話:
火車又停了
這是到哪兒啦？
窗外，有一隻天鵝
雲朵裡不識
歸途？
哦，明天!
明天有些什麼？
明天見到故人
忘記今夜
寂寞?
——端起酒杯的那一刻
想起，笑容突然
凝住？
今天清晨，我站在麗江火車站小廣場，陽光下第一眼看見雪山，呵！多麼驚豔！我沒有尖叫，心想：這該是天堂入口的廣告？一一眯縫著細長眼，心中莫名的興奮，激動，甚至想流淚。我想唱歌，不，想拍照，不，我想寫詩：
雪，——註定要白；
雲，——註定要飛；
我註定要在你透明的空氣裡
——過濾靈魂?
現在，我正站在古城尼雅畫廊前的小河邊，呆看著麗江古城彷彿世外的風景。
——不遠處，只在書上插畫中見過的蒼老的大石橋，此刻兀現眼前：在高原溫熙的太陽下，大石橋石縫中野花簇簇，橋身在水流反射下光影斑駁；經過歲月磨礪河水衝涮的一塊塊層疊的五花石，在我心裡厚沉的如同大學裡讀過的《家》《春》《秋》 。
遊人象蜜蜂似的嗡嗡，魚群似的遊撞；有人坐在橋上晒太陽，有人在橋頭上東張西望。幾個姑娘小夥不停地換“炮姿”拍照。
我想，麗江很陽光也很夢幻，既充滿驚喜也充滿希翼：要是嗨哩也在這裡……多好！這是我離家以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念頭。我自已也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奇怪。
嗨哩僅僅是我兩個月前網上認識的一個網友，我們倆人沒見過面，我對他的瞭解並不多，僅僅知道他是一家網絡公司的資深旅拍記者，常年在中國高原城市和山鄉行走。不過，我很喜歡他發在微信朋友圈中的旅記和風景照片。此外，從他微信頭像上看，嗨哩頭戴牛仔帽，手舉相機的側影：真得很帥！
坐在橋畔臨河的咖啡館窗前，我用掛在脖子上的小卡片機給窗臺上一隻慵懶的黑貓拍了幾張片。進來以後，一直還沒見到咖啡館主人。廳裡只有幾個遊客在欣賞牆上的油畫。耳畔飄來一句動聽的歌詞：我在麗江等你……
嗨哩昨夜在網上發給我短信：“在麗江，你心裡有一雙眼晴，就一定會有豔遇！” 我知道，嗨哩說的“豔遇”不只是香豔的豔，還包含這座有著八百年曆史古城文化的積澱，還有那些隱居在幽靜庭院深處的生活家，夢想家，藝術家們的情懷一一這些，是我在書中讀到的。我想，這些人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肚子有些餓了，可是，咖啡館裡不見主人的身影。我起身倚在花窗欄上朝外面張望一一 發現窗外一大叢野薔薇後面，有個人的腦袋不時冒出來，又消失；仔細瞅瞅才猜出：是個女孩，她正坐在花前畫畫。
畫畫的人很專注。陽光傾瀉在她滿頭長髮上，花影中看不清她的面龐。我想：她會是這家名叫《尼雅畫廊》的咖啡館兼畫廊的老闆嗎？
待續……
嗨哩昨夜在網上發給我短信：“在麗江，你心裡有一雙眼晴，就一定會有豔遇！” 我知道，嗨哩說的“豔遇”不只是香豔的豔，還包含這座有著八百年曆史古城文化的積澱，還有那些隱居在幽靜庭院深處的生活家，夢想家，藝術家們的情懷一一這些，是我在書中讀到的。我想，這些人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肚子有些餓了，可是，咖啡館裡不見主人的身影。我起身倚在花窗欄上朝外面張望一一 發現窗外一大叢野薔薇後面，有個人的腦袋不時冒出來，又消失；仔細瞅瞅才猜出：是個女孩，她正坐在花前畫畫。
畫畫的人很專注。陽光傾瀉在她滿頭長髮上，花影中看不清她的面龐。我想：她會是這家名叫《尼雅畫廊》的咖啡館兼畫廊的老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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