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劇精品化,需要從內容到流程的相互賦能丨網絡視聽精品內容峰會實錄

文 │ 薄荷

2019年5月29日,第七屆中國網絡視聽大會在成都舉行。主題為“探索精品化和差異化之路”的網絡視聽精品內容創作峰會,無疑是眾多分論壇中又一個乾貨滿滿的討論時刻。

作為網生影視中行走最快、發展最迅猛、精品層出不窮的代表,網劇已然是影視工作者和觀眾投入關注最多的內容,而隨著傳統影視人入局、數據體系的不斷完善,以及即將到來的5G時代所可能的賦能,讓人們依然對這個新生且充滿活力的內容品類充滿期待。

峰會從內容策劃、節目製作、創作機制、創新技術等不同環節,討論創作者們如何將作品去差異化和精品化,參與討論的嘉賓包括優秀製作人、著名學者、精品節目創作者等行業領頭人,從不同角度角度解讀和分享高質量網絡視聽節目內容的創作之路。

首先是演講環節:(精華摘錄)

清華大學教授、中國電影家協會副主席尹鴻:主流價值是什麼?如果我們用一個簡單的總歸納來表述的話,我歸納成四個方面,向上、向善、向美、向前。過去傳統說的是真善美,但是從真善美的角度,我其實還加了一個向前的緯度,就是中國社會,如果是我們的網絡視聽節目能夠參與到推動社會前進、發展、進步的過程當中,可能也是一個重要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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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大學教授、中國電影家協會副主席尹鴻

米未創始人、CEO馬東:原創期待獎勵,就是想吃奶的孩子哭兩聲,無論是政策層面,還是各位媒體朋友你們手中的那支筆,那個鍵盤的輿論層面,更多的關注從零到一的那個原創。允許它失敗,允許它犯錯,但是應該鼓勵它去嘗試,應該鼓勵它做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因為我覺得這萬變不離其宗,是內容生產的核心當中的核心,長期來講,這也是中國工業化所經歷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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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未創始人、CEO馬東

慈文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馬中駿:我對5G時代有一個幻想,視頻的傳輸如果跟文字的傳輸是一樣便宜的時候,那麼相當多的APP可以共生共容。文字的平臺裡面有閱文,有掌閱,甚至有很多不知名的小的APP,大家在共同的繁榮。對於我們內容公司來說也是一個福音,一個喜訊,只有平臺的豐富性多樣化,才能使得我們內容的提供者的平臺更豐富多彩,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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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文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馬中駿

完美世界高級副總裁兼CFO曾映雪關於差異化的打法,我覺得是三個角度,擴寬廣度、挖掘深度、加快速度。我們認為所謂的初心,就是我們從事這個行業最初的熱愛之心和信仰之心。匠心是追求卓越之心,不斷創新之心。初心和匠心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初心是原動力,匠心是行動力,我們的影視作品才能對得起觀眾的時間,對得起我們在創作過程中付出的每一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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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世界高級副總裁兼CFO曾映雪

阿里大文娛優酷總編輯張麗娜:這麼多年我們自己在想,優酷到底做什麼樣的內容,我們會發現,其實我們做到兩個字就好了,就是尊重,四個字就是叫減少干預。我們從匠心、初心、精心都準備好了,並且用店小二的心態來做好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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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大文娛優酷總編輯張麗娜

靈河文化創始人白一驄:我們不再用過去的大家都覺得好才是好的方式去評審,而是我們講找到真正的有差異化的,真正的有意思的點,拒絕平庸。專業度本身不夠的情況下,我們覺得就是說盡量的避免去決策一些內容。我現在特別在意95後和00後的想法,聽著確實挺扯淡,但是後來會判斷到底是他們比較扯淡,還是未來的我們更扯淡。創新是需要允許試錯的嘗試的,是一個破釜沉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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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河文化創始人白一驄

在隨後的圓桌論壇上,骨朵傳媒創始人兼CEO王蓓蓓擔任主持人,與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總裁侯鴻亮、華特迪士尼(中國)有限公司媒體原創內容及ESPN部門總經理戴驊、中國電影文學學會副會長餘飛 、導演、五元文化創始人五百,以及北京小糖人文化傳媒創始人、董事長朱振華,開展了一場精彩的思辨和觀點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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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論壇實錄:

網臺差異是否存在,打法有何不同?

主持人王蓓蓓:論壇主題是精品化與差異化,可能聊幾十年都聊不完,咱們有導演,有製作人,有編劇,今天來聊這樣比較大的話題。先問問各位老師,之前我們一直是給電視臺做劇,網絡影視摸索了四五年,大家有很多成功的案例了,在座的各位所觀察到的,網絡影視和傳統電視臺影視到底有沒有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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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朵傳媒創始人兼CEO王蓓蓓

餘飛差異肯定是有的。剛剛有網劇時,還有很多人故意強調這種差異

實際上我認為他的差異沒有那麼大,因為底層建築是一樣的,都是要講好一個故事。網絡影視有很多的特點,比如說可以做到短而精,不需要很長,每年獲獎的大部分都是10多集的這種劇。網絡影視能做到它的創新性和原創性,很多時候是形式上的創新很多,實際上在網絡平臺和電視臺的整合過程中,創新還是不夠的。我們去看美劇能看到他們的創新是什麼樣子的,是真實到骨子裡的,從劇本到製作到導演,創新的全方位。

還有要重點要強調一下“原創性”,今年網絡視聽終評時,我們希望評出一個編劇的獎項,希望重視編劇這個行業。就我自己任職的電影文學協會還有其他的機構,加起來至少有一千多名編劇,但是因為平臺的變化,導致這些編劇有很多可能和主流的製作平臺、製作媒體、製作公司沒有交集。實際上原創是有的,我們的原創需要加強,這是我認為目前的網劇和電視臺劇之間的差異

朱振華大的規律肯定是一樣的,實際上的操作過程中肯定是不一樣的

因為網劇的成本太低了。說白了,一集兩集我看不住隨便就換了,翻兩頁(推薦)又多了選擇。網絡平臺的創作更難了,觀眾可能被某一點打動以後,會等著去看,另外他可能是一個逐漸被吸引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因為成本太低了。確實棄劇成本挺低的。

侯鴻亮:我覺得電視臺要追求受眾的最大化。因為電視機前,從4歲到70歲都可以看這個IP。但是到了互聯網做網劇的時候,一方面如果有能力去追求最大化也可以,如果是沒有能力的話,你就追求你的準確性。我覺得網絡是一個能夠實現類型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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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總裁侯鴻亮

未來審查標準肯定是一樣的,但是網絡和電視的差異一定處處存在,我之前停了一年沒有做網劇,我覺得還沒有真正找到這個,想在網絡上最大化,還是挺難的,還是要做得更精準。要找那些最適合於網絡的東西,那可能我們有更多的創新的東西,包括豎屏劇,包括互動劇,都是因為新技術、科技的發展我們可以去嘗試的。未來不見得是成功的,但是大概的基調我覺得一定是要走出自己的路來。

主持人王蓓蓓:現在一個狀況是觀眾迭代其實比較快,這兩年出現了一些個別的劇,在電視臺播得特別好,但是放到網上可能很多年輕的觀眾是在吐槽的。那迪士尼怎麼去處理觀眾迭代,怎麼感知,把它傳遞到製作的領域裡面,戴驊是否認為好的故事是能夠百年流傳的?

戴驊:說到傳承、觀眾的迭代,我想從迪士尼的一個角度來講:基本的一點是,能不能傳承、延續,還是取決於故事講得好不好。一個好的故事是傳承的基本條件。

我舉幾個例子,比如說在不久前的市場調研當中,我們發現北美的觀眾突然會有對舊時光重溫的需求,看到這個市場需求之後,很多創作人開始研究這個問題,幾十年前的劇是不是能夠傳承下來?還有一種方法,我們會把它稱為“重啟”,十年前大家更熟悉的一部電視電影《歌舞青春》,一共拍了三部,兩部是電視,一部是電影。我們現在在做歌舞青春的電視戲。還有一種方法,我們把它稱為“衍生”。《格雷》已經拍了15年,這麼受歡迎,創作人在想能不能做一個衍生劇出來?去年推出了《19號消防站》,故事人物跟《格雷》有重疊,衍生劇跟原來的經典劇有若即若離的關係,這也是一種傳承的做法。

所以機會很多,方法很多,最終還是想說明一點,就是原本這個故事的核、質量、故事是不是足夠打動人心,這是關鍵。

“製造”好故事,究竟有沒有方法論?

主持人王蓓蓓:影視精品化的源頭是故事和IP,請幾位聊一聊用什麼樣的方法論聊它是一個好故事,比如說侯總,您看到《都挺好》這個故事的時候,哪裡最打動您?

侯鴻亮:其實我是有方法論的。

總結來看,首先最大的風險是導向正確性,最大的風險最前期要排除掉。我們做劇,在審查上不能有風險,就是政治正確。

第二,我很少去翻拍。每個爆款項目一定和當時的社會人文環境相關,拿到今天來複制,一定會有差異。除非能夠將本土化做得非常好,或者是和今天的連接特別好。與其這麼下工夫去做文章,不如做一個新的項目。

還有一個,其實我挺排斥玄幻,我沒有拍過玄幻,玄幻劇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真正火的戲,我現在挺期待《九州縹緲錄》的,看一下怎麼樣。

還有很多我不擅長的,我從來沒有拍過偶像劇、青春劇,還有就是有大量特效的、科幻的這種戲,我覺得也做不了,我們要有自知之明。我們整個的工業文明沒有達到的情況下,你硬要去做重工業的產品,做不出來

所以除去這些,像《都挺好》,本身對這個故事和人物感興趣,這是最感性的,就是你喜歡。我是2010年看的《都挺好》,當時我看的時候感覺很激動,到今天播出了以後依然有這麼多的討論,說明很多情感大家並沒有按時間的變化就消退了,一直是沒有真正的表達出來。

朱振華:侯鴻亮說的非常好,我們的邏輯也是向正午陽光學習,也是這些方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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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小糖人文化傳媒創始人、董事長朱振華

第一,在我們的評估體系裡,價值觀佔了很大的比重如果價值觀有問題,基本上這個劇就不可能播。第二,可以做的很多,但是不能做的要界定清楚,我們也是不去翻拍,與其翻拍不如原創。還有,現在的影視工業達不到的劇,我們是不會輕易碰的,這幾年的特效方面的內容也在往上走,我們可能會嘗試。

最重要的一點,我覺得在選擇項目的時候,有沒有共鳴感是非常重要的,包括我自己和團隊的小夥伴,如果我們都看了,沒有一個人被打動,想用這個東西去打動別人,是非常非常難的。這基本是我們判斷項目的一些邏輯。

五百:差不多,玄幻的我也一個沒接過,也不知道怎麼拍。最主要的,我覺得就是要自信,要相信自己喜歡的東西,觀眾是一定會喜歡的,除非你一開始就想騙他。

就像蘇大強說,“我要喝手磨咖啡”,拿速溶的騙他不行。你感動了自己沒有感動別人,那是你的問題,你整個情緒的平衡性和大眾已經產生偏離了。我們做劇,尤其是面對很多觀眾的前提下,這種社會性變得比較重要的時候,你的判斷就是至關重要的,你喜歡的觀眾不喜歡,那你離這個行業可能也就越來越遠了。

為什麼好萊塢那麼多優秀的製片人、導演,已經高齡還在拍全球一線的、主流的影視劇和電影,所以我覺得在影視劇方面沒有那麼多的代溝,人的情感都是差不多的。我們也經歷過小學、初中,可以為愛去死的年齡,拖家帶口、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隨著你人生的一個經歷。只要你做出這個東西是對的就好,不要說這個做出來,要求這些人都看。

產生對精品劇的自信,還是我們行業人本身的自信,我們得對自己有自信。

餘飛對於編劇來講,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有一些不一樣。我們從整個影視行業的角度來看,編劇是最初出現的這一部分,有了以後才有後面的這些東西。但是沒有後面這些東西,這個行業也不存在,這個過程實際上是一整套非常複雜的流程。但是這個團隊如果搭錯了,找的全都是不合的,那這個事肯定幹不成。實際上是製片人打框架,這個最重要。

作為編劇怎麼來寫,首先要有一個新的創意,在講過的東西里找新的角度,然後怎麼去完成它、成精品,實際上我一直提倡的一個問題是,在創意、角度、人物和人物關係、大事件都比較到位的情況下,要講技術,在編劇這個行業裡面,很多時候是要講技巧的。

我認為80%以上的編劇都不是太講技術的,一個職業編劇應該是可以重複生產的,極需要技巧,說白了就是信息量的疊加,然後解決問題的巧妙方法的疊加,把這些技巧解決了,你這個戲裡面的乾貨很多。

戴驊:迪士尼也用數據,不是一定要根據數據表現去做判斷,更重要的是用怎麼用數據,怎麼能夠讓數據為你服務,幫你形成一些前瞻性。現在一大批IP很火,跟著她跑還是用數據來說,我是不是可以走在市場的前面一點點?這個可能是一個需要去研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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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迪士尼(中國)有限公司媒體原創內容及ESPN部門總經理戴驊

迪士尼公司和廣電總局一起辦了三屆洛杉磯的動畫培訓班,有一次讓我有了一個深刻的感悟,有一個動畫師跑過來跟大家分享他的作品為什麼這麼成功,打開他的速寫本,上面畫了很多他女兒每天的生活常態,看著她成長,這一點讓大家很震撼。一個好故事,很多東西是發自一個人的真實情感。

從我們迪士尼一貫的理念來說,所謂的四個字,用心娛樂,從心開始,從感情開始的,這也是找到好故事的一個途徑。

主持人王蓓蓓:我總結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尊重創作本身,用心,把數據用在該用的地方,而不是說讓數據控制所有,這樣也能幫助解決一部分問題,而不是全部跟著去跑。

工業化流程如何落地,需要多久?

主持人王蓓蓓:幾位演講嘉賓都提到了一個問題:影視工業化。我們聽到各種截然不同的意見。有人積極擁護,有人對於批量化製造有一定的牴觸心理。大家怎麼想這個事,我們到底能不能工業化?其次,能不能做工業流程?

侯鴻亮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行。工業化的流程一定需要一個特別好的環境,為什麼說中國的市場空間會特別大,裡面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覺得未來還是有希望。

主持人王蓓蓓:馬東之前講了,開始做綜藝的時候曾經用四個團隊同期去做項目,這時確實出現了質量上的一些失控或者其他的現象,然後重新迴歸到初心做作品。對於正午陽光來說,怎麼樣去把握這樣的規模節奏?

侯鴻亮:其實我那兒5-6個導演,一年出3到4部戲,其實已經挺多了,再多的話可能真的是眾矢之的了。我覺得準備的時間長一點,量產的稍微少一點,對我們來講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可能我說這個話有一點拉仇恨,但是中國有上萬家影視公司,如果是哪家公司一年的作品能夠做得很好,那已經夠存活了。但是很多人去爭很少的份額,市場的殘酷性就出現了

我們現在不會去工業化,能把這個作坊做好就很不容易。等到未來市場環境也好了,整個的經濟環境也好了,甚至上市的一系列的環境好了,需要所有的東西都是健康的時候你去選擇。如果不是那麼健康的時候,那麼你的風險就會加大。

戴驊:工業化這個東西聽上去很神祕,其實包括很多很多不同的部件。比市場調研就是工業化的一部分,做市場受眾的文化心理研究,也可以做小的、關於某些情節人物的研,國內有很多的影視公司都在做。

為什麼說侯鴻亮非常謙虛,我之前請教了他《都挺好》的營銷是怎麼做的,結果他跟我談了很多技巧,我一聽這完全是工業化的做法,因為營銷其實是整個在北美也好,在其他的市場也好,工業化流程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塊,營銷團隊的人員跟這個故事當中的人物同命運、共呼吸,才能拿出最好的營銷方案,這也是工業化非常重要的一點。

我認為,很多環節其實並沒有那麼神祕,已經在我們這邊發生。最後我想說,很多工業化的階段流程並不一定100%適合中國市場,還是要看哪些適合,哪些不適合。

朱振華:我們是有一些青春系列的佈局,但不是非得是青春的,可能是基於年輕的、現實的,都市的去儲備一個項目。公司未來其實沒有特別大的野心,包括身邊的同事們,我們挺想做一個小而美的公司,就是堅持把自己喜歡的內容做到讓一些人喜歡,我覺得挺開心的,什麼時候不看大家都不喜歡了,我們也幹不下去了。其實想法挺簡單。

五百:規模應該會持續擴張,我對工業化是一直比較有信心的,所以我把它當成一個很偉大的目標,有三個屬性是逃避不了的,第一個就是工業屬性,然後社會屬性、商業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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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五元文化創始人五百

商業屬性實際上是最弱的,前幾年我們它放在第一位,所以出了一點問題。侯鴻亮說的好的環境,我也希望早點來到,工業化是真正能夠幫助影視劇節約成本的。我現在每天在拍戲,我覺得這個成本還可以再節省,必須透過工業化,你沒有工業化這個東西,好多東西只能靠自己去聊,聊情感沒有用。

現在製作的時候,最大的困惑是我自己都懵了,到底什麼是導演,什麼是編劇,什麼是統籌,每個人的功能都不一樣,完全就沒有規範。我肯定是希望影視未來工業化,這樣才能有說成批量,或者說是有保障的想法出現。

主持人王蓓蓓國內缺一個影視行業的“藍翔技校”,缺乏職業崗位職責的通用規則、缺乏職業培訓、缺乏有效率的管理辦法,其實我覺得確實是有一些東西,可以向工業化的流程去學習的,餘飛老師說說。

餘飛:我覺得工業化的流程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說法,因為這個提法本身就有很多歧義。剛才很多人說的是管理方面的問題,是不是跟工業這兩個字有關係,包括戴驊提的大數據收集、後期的製作,五百講的跟管理有關,但其實沒有“工業”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存在這個問題,不一定說有了“工業”以後才有的問題,所以管理問題和工業化是不是同一回事?

我可能在國內研究創作工業化研究的最多的,也不是說不成功,也有很多成功的地方,創新方面、策劃方面的基礎很多,掙錢也不少,但是最後是不是能很完整的貫徹執行下去,還是涉及到管理問題。最終落實到什麼呢,有沒有幾個高手跟你在一起,心甘情願的跟你理念一樣的在一起,侯總就有這樣的高手。有這樣的人在一起以後,其實別的什麼工業化都可以不談了。所以現在還是缺人,最重要的是缺高手

侯鴻亮:我順著話題說,這個真的是行業的問題,很多劇組的輔助部門要求是吃苦耐勞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對這個行業的熱愛放在第一。所以河北、河南整村的都有燈光助理、美術,差不多一年半年的時間不回家,他們能吃這個苦。一旦你受了高等教育之後,還有選擇的餘地的時候,就不會來選擇我們的影視行業,除非是發自內心的熱愛。

有的時候和國外的同行在一起交流,我覺得挺慚愧的,我的劇組裡一直要求工作不要超過12個小時,但是國際上是工作不超過8小時,他們工作完了以後,可以一週有一天去度假,我們做不到,我有一個製片主任,連續在橫店已經3年春節沒有回過家。如果不是對這個行業的熱愛,他堅持不下來的。

我們這個行業發展最大的問題就是人的問題,還是需要慢慢創造一個環境,讓更多優秀的人能夠到影視行業裡來。

主持人王蓓蓓:工業化到底是不是管理問題,我想回答一下,工業化就是一個管理問題。製造業就是這麼過來的,早期的中國製造業做汽車配件,同樣的爐子,同樣的人站在同樣的流水線上,做出來的東西差距很大。為什麼後來中國製造業崛起了,就是精細化管理,包括理想、培訓、一整套系統,其實也都是管理。

戴驊:餘老師說創作沒有辦法工業化,但是我覺得你心裡還是有工業化的,我在大概半年前看過一篇你的文章,是講到劇作中心。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大概是“誰能夠率先完美實現劇中心制度,誰就能夠搶奪市場的先機,”所以夢想還是要有。

餘飛:我研究很久了,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我說的是到了最較勁的時候其實工業化管不管用,一般甚至在比較難的情況下,這個團隊是能夠很好的完成的,但是如果誰都解決不了的時候,就只能自己去做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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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文學學會副會長餘飛

朱振華:其實我覺得是這樣,工業化肯定是要追求的,但是要分解“什麼是工業化”,這個東西沒有準確的界定,容易誤導人。我覺得這個事一定是一個理想,雖然是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去實現的一個理想。回到當下,我們現在每個人在做的,其實都是在為中國影視未來的工業化做貢獻,我們把自己的小團隊——一個小公司做的井井有條,做的有理有序。

管理是工業化的一部分,但管理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影視工業的協同體系,需要一萬個部件、一萬個協同的標準,這些地方不是一天可以做到的,需要每一個工作,每一個部門,這個行業的每一個分支都要在自己的垂直領域做到最頂尖,這樣會自然而然的產生標準,在這個基礎上,可能到那個時候再去談影視工業化,會比現在實際的多。今天對於我們來講,就是克服現在的困難,界定好標準,建立好制度。這個目標很遠,但一定要去追求。

主持人王蓓蓓:請五百具體講一下你的聯盟是怎麼操作工業化的事情的。

五百:首先所有的主創會共同完成一部戲。大家三觀得大概一致,個人的專業領域的水平達到不了最高,中上就可以了,這個東西你做出來,我知道會到什麼樣的程度,你缺的地方是什麼,我會在其他的層面來補。

工業化這個東西是花錢也做不到,是必須靠時間積累產生出來的東西,是核心競爭力。我覺得誰的方法很好,我們也學一下他,學不來,也得經歷過他曾經經歷過的東西才可以。我們要走完這一圈,你需要的物理時間和他是一樣的。

今年的爆款預定?

王蓓蓓:如果真的能夠達到工業化那一天,可能出產的所有的問題都是在一個水平線上,都是精品。大家聊一聊後面創作的作品吧!

侯鴻亮:《孤城閉》還是一部臺網劇,講宋仁宗的一生,他的情感、生活。我自己感覺好像是又迴歸到相對傳統的那種創作範兒裡。但是導演會把他在拍《知否》的很多體會用到《孤城閉》上,有很大的差異性。我們這幾部古裝在審美上不能說有什麼多大的突破,我特別相信還是一小部分創新和突破,《孤城閉》跟《琅琊榜》是有差異的,相比《知否》又有了很大的一個變化。

朱振華:剛剛開機的劇是講圍棋的一個故事:一群少年在講圍棋的學習的過程中,學到了人生成長的意義。8月份開《了不起的女孩》,在當下都市的自媒體行業下選擇了一些年輕女孩的樣本,思辨當下生活狀況的一個故事。還有一個辯論題材的,叫《激辯》,就是劇版的《奇葩說》。

五百:今年有一個《隱祕而偉大》,剛剪完,送審了。還有去年拍的《瞄準》,八天七夜的故事,寫兩個狙擊手的對決。還有一部《乒乓》,講乒乓球的,很熱血,也剛殺青,應該也是今年上。6月底應該還會完成3部劇場劇,12集一季的,已經拍完兩部了。

戴驊:今年年底會推出新的劇,有相當一大批的原創內容,而且是獨家專供的,還有歌舞青春的電視劇,我個人非常期待,在國內我們也在探索一些機會,看有沒有機會和一些合作伙伴做一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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