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出生遭父母拋棄,我被好心人收養,卻開始纏繞20年的噩夢(二)

不完美媽媽 豆漿 排骨 小說 冰糖 農村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6-26
小說:出生遭父母拋棄,我被好心人收養,卻開始纏繞20年的噩夢(二)

喬治跟著村支書沿一條羊腸路走了半晌,才看見山坳裡的一縷炊煙。

那是兩間破舊的土屋,歷經風雨,歪歪扭扭,似乎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門上掛著一塊破絮充當門簾,院子裡有一頭驢子,蒙著眼睛,咕嚕咕嚕轉著石磨,石槽裡滿滿的白色豆漿。

一個婦女背坐著,背影很是佝僂,頭髮已經有些白,就那麼呆呆坐著,看著石磨轉了一圈又一圈。她腳下臥著條黃狗,舔了舔她的手,她卻沒什麼反應。

村支書喊:“陳巧芝,你娃兒回來咯!”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喜悅,又像是混著一絲哭音

婦女還是背坐著,一動不動。

“陳巧芝!”村支書重重喊。

這下她聽見了,她緩緩回頭,瞥了村支書一眼,又徐徐轉過頭去。

突然,本來已經側頭過去的她猛地擰頭回來,死死盯著村支書旁邊的喬治!

她瞪視著他,像是凶猛的獸鎖定獵物,她的眼睛越睜越大,倏地,她從凳子上跳起來,風一樣衝了過來。

她撲到喬治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攥得死死的。喬治掙扎了下,婦女扯得更緊,她還是牢牢看著他,一動不動,如同石化。

她就這樣盯著喬治半晌,突然,她的眼眶紅了,下一秒,她一把鎖住他的胳膊,淚幾乎是應聲而下。

她的眼睛裡有病變的胬肉,血紅血紅的一片覆蓋在眼球上,眼淚並不顯得晶瑩,只是讓她的眼球更加渾濁。她的臉歷經滄桑,眼淚全都流進那些褶皺裡,她居然有了老年斑,密密匝匝覆蓋在眼角。她沒有哀嚎出聲,只是急促地抽泣,死死地扽住他,然後急促地抽泣。

她才五十八歲。

喬治冷眼看著這個衰老的女人,不悲不喜。

小時候,他最大的夢想就是看著親孃,讓她抱,跟她撒嬌。出國後,他總覺得他恨她,恨她為什麼拋棄他,為什麼讓他承受那些難於啟齒的羞赧和侮辱,恨她既然不要他為什麼沒有在生下他後掐死他。

可現在,他只覺得悲哀。

那時她可以狠心拋棄不足月的他,現在又在這唱母慈子孝的戲碼,她難道以為他是看戲的觀眾?

不,她忘了,他從來都是戲裡那個最悲劇的人物。

巧芝不停地哭,眼淚沾在喬治昂貴的西裝上。喬治皺眉,不動聲色拉開她。

巧芝沒命撲上來抱住他,“你是我兒子,你是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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